我不知道？！

綠晴有一種自己放的炮，半途中被自己人給掐滅了的感覺。

唉，也怪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人，指望她幹什麼。

「那個詞叫做賊心虛！」綠晴朝如珠笑了一下，說，「既然如珠姑娘那麼喜歡答話，倒不防說一說，金玉是怎麼死的吧。」

「就是，金玉到底是怎麼死的？」關冬蓮立即跟了一句，但同時卻瞪水蓮一眼，哦不，現在應該叫水芹。

之前關冬蓮沒意識到，後來才發現水蓮居然和她同了一個字，這怎麼可以。

關冬蓮對水芹不滿，是因為覺得她不稱職，什麼事都要自己這個當主子的出面，她就像是一個鋸了嘴的葫蘆似的。

水芹還不知道關冬蓮為什麼要瞪自己，便聽到她道：「你以後叫葫蘆好了。」

幾天之內，改了兩回名字，但有什麼辦法，唉！

如珠的臉色卻難看起來，道：「綠晴姑娘這問得倒是蹊蹺，金玉怎麼死的我又如何知道？」

「不知道那你跟著插什麼話？」綠晴的目光冷冷地在如珠的臉色掠過，又看向秦月嬋，「秦姨娘可否告之？」

「綠晴，雖然你是世子夫人的貼身丫環，但也不能胡亂汙衊，金玉怎麼死的，我能告訴你什麼？」秦月嬋冷著臉道。

秦月嬋的話說得並不好聽，但綠晴卻也不生氣，臉上還帶著一團笑。

「瞧秦姨娘說的，世子夫人做事您還不知道麽，她何時胡亂汙衊過什麼人？」綠晴說著，便從懷裡拿出一個荷包來。

如珠見到那荷包，立即在懷裡摸了一下，然後臉色「唰」地白了。

綠晴瞟了如珠一眼，問：「這荷包，如珠姑娘可認得？」

如珠後退了兩步，搖頭道：「綠晴姑娘說笑了，我，我如何認得這荷包。」

說完，如珠便低下了頭。

這模樣，就是關冬蓮都看得出來，這事兒肯定與她有關。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猜測和莫問軒有關的時候，關冬蓮恨不得把這裡鬧翻了才好。

可是現在見到確實和莫問軒有關，關冬蓮倒有些怯怯的，甚至往後面縮了縮。

這莫問軒的人太狠了，居然真的敢要人命哦。

「綠晴，你拿著個來歷不明的荷包，便想扯上我莫問軒不成？」秦月嬋雖然這樣說，但手心也攥出了一些汗意。

如珠這個死丫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秦月嬋再一次確定了，一定要接手秦氏的人，否則自己在蘇予安手底下謀生活太難了。

「這可不是什麼來不明的荷包，這是在金玉落水的地方發現的。」綠晴道。

「那也有可能是金玉自己的，你怎能就斷定是害她落水之人的？再說了，不定她自己滑下去的呢。」秦月嬋神色依舊沒什麼變化。

對於秦月嬋的這一點，綠晴還是有些佩服的。

「關姨娘，這荷包是金玉的嗎？」綠晴問關冬蓮。

「不是！」關冬蓮一口回絕。

「一個奴婢的荷包，關姨娘真的知道？」秦月嬋瞥著關冬蓮。

「我是不知道，可這荷包的料子雖不是緞子，但瞧著也是好的，那死丫頭怎麼可能用這麼好的料子做荷包。」關冬蓮十分篤定地說。

再說了，做荷包的一般都是用邊角料，她們連這料子做的衣裳都沒有，又怎麼會有這個荷包。

只是關冬蓮說起布料，秦月嬋的眉頭終於蹙了蹙，這料子倒是似曾相識。

「秦姨娘是不是想起什麼了？」綠晴將荷包在秦月嬋面前晃了晃。

如珠這會兒終於想起自己一個當丫環的職責，攔在秦月嬋面前道：「綠晴姑娘想說什麼便說好了，姨娘好歹是半個主子。」

「哦，倒也是，那我倒直說了！」綠晴又捏了捏那荷包，說，「這荷包用的料子是陵州棉，是我家世子夫人的鋪子特意從陵州進的貨，當初送了半匹給秦姨娘當進府的禮。」

綠晴這麼一說，秦月嬋也想起來了。

秦月嬋進門的第三天，蘇予安才送來這半匹料子，還是棉的。

當時秦月嬋氣都臉了變了，她當時就把這料子扔到了門外，至於後面怎樣，她是不操心的。

如珠隻覺得腿發軟，主子不要的東西，奴婢拿去用，這在各家都是有的，總不能真的就把這料子給絞了。

而且如珠拿了去，還只是剪了一塊做荷包，已經算是小心謹慎的了，誰知道竟……

就在如珠搖搖欲墜的時候，秦月嬋道：「這料子我不喜歡，便扔了，世子夫人要怪，我再過去跪一場可好？」

「跪倒不必了，免得我們家小公子又要鏟土。」綠晴嘆了口氣，又環視了一周，最終目光落在了如珠身上，「秦姨娘心大，瞧不上我們家世子夫人送的料子，便是扔了，想必也是這莫問軒的丫環婆子們撿去了吧？」

秦月嬋知道，這事兒往外推不得，你若說扔到了外面，是誰扔的，又扔到了哪裡？

對於這件事，蘇予安定會不依不饒，搞不好還會驚動官府。

「綠晴姑娘，難道就因為這一個荷包，就斷定是我莫問軒的人？」秦月嬋道，「如若別的院子也有人用這料子做了荷包呢？」

「那倒不會，整個京都，也就我們世子夫人手裡有陵州棉，而她隻送到了莫問軒。」綠晴道。

「照綠晴姑娘的意思，本心堂應當也有的。」秦月嬋說道。

「可是金玉說過秦姨娘偷人，卻沒說過本心堂什麼不好。」綠晴直接把這話說了出來，又道，「便是要查，也該先查你莫問軒。」

「可不，我和世子夫人是表姐妹，她如何會害我一個丫環。」關冬蓮也道。

秦月嬋的臉色難看起來，甚至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肚子，這些賤人！

「如珠，你前幾日似是說，看到捲兒用過這荷包？」秦月嬋看向如珠。

倒不是秦月嬋不喜歡捲兒，而是她那會兒腦子裡隻想起這麼一個人。

如珠聽到秦月嬋提到捲兒，心頭一顫，但還是點頭道：「是，奴婢確是見到過她用過。」

「捲兒呢？」秦月嬋回頭看向如珠。

「她，今日不當值！」如珠道。

「那你，親自去，把捲兒叫過來，就說，綠晴姑娘有事找她。」秦月嬋一字一句地說。

綠晴聽著微微皺眉，總覺得秦月嬋的語氣不大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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