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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妾難當》第四十一章:讓我告訴你
鄭芷親自找到了竹望。

竹望看到鄭芷來的時候有些難受地喚了聲,「小奶奶......」

鄭芷搖了搖頭,勉強打起精神說道:「竹望,如果大公子什麼時候得了空,勞煩你和他說一聲我找他想再問個問題。」說完,她拿了一些碎銀準備給竹望。

竹望大驚,馬上推脫道:「小奶奶萬萬不可。竹望無能勸服不了大公子。以前小嵐是這樣,現在連您......」他耿直的臉有些黯淡。

鄭芷瞭然,但是這些事連她都控制不了,何況是竹望。

「以前小嵐在時和你關係最好,平時也得了你很多照顧,我雖然沒有鄭蕊那麼闊綽,但這是我和小嵐的心意。」鄭芷看著竹望漸漸濕潤的雙眼真摯地說。

竹望有些哽咽,他平復了好一會才說道:「竹望會一直記著您和小嵐的心意。只是這銀子竹望還是不能要。只希望小奶奶......不,是小姐,竹望現在無法照顧保護小嵐,希望小姐您不要丟下她。竹望先在這裏給小姐磕頭了。」

鄭芷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竹望的誠摯和赤忱讓她備受感動。她扶起竹望,一時感慨良多。

竹望又哽咽了一會,突然想起什麼,用手快速抹了一把臉後說道:「小姐,公子現在一人在書房內,雖然吩咐了說不讓人打擾,但是如果是您的話,興許公子就見了。竹望這就去通報。」

「不要!」鄭芷想也沒想就叫住了竹望。

她的心有些顫抖,看著那扇緊閉的書房門說不出的害怕。

也許是曾經在書房內那些不美好的回憶。也許是怕打擾到柏子逸會被再次毫不留情地拒之門外。她不想踏入這扇門,最起碼是現在。

她最後對竹望交代了幾句就立刻回到了汀蘭院。

鄭芷特地挑了個正對著門口的位置坐下,靜靜地等待著。

她突然覺得原來自己是那麼膽小。相比被拒之門外,她盡然更願意望穿秋水。

他,還願意最後回答自己一個問題嗎?

天邊一抹紅霞飛出,一天又快要結束了。

鄭芷端坐的姿勢一直沒有變換過,身旁的畫眉第八次把已經涼了的茶水給換上新的。

在太陽完全消失在地平線上,玄色的天際等待著月亮的來臨時,那個溫潤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汀蘭院中。

鄭芷在心底突然想,這是柏子逸第幾次來這院子呢?除了剛成親時的十多次喝茶聊天,之後就寥寥無幾。

呵呵,那這好歹也算是一次吧。鄭芷扯了扯嘴角。

待畫眉奉好茶水下去,柏子逸才慢慢開口,「想問什麼?」他並不看鄭芷,看似隨意地說道。

鄭芷看著他輪廓分明的俊朗側顏,輕輕說道:「我想問,你......可曾對我動心過?」

柏子逸的眉頭輕微地動了動,隨後他輕輕嗤笑了一聲,回過頭來目光深沉地注視著鄭芷,那眼彷彿沒有星光的夜,暗黑到了極致,透不出一點光來。

「我以為你要問什麼?怎麼還是這種蠢問題?」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尾音輕到幾乎快聽不見,卻夾帶著一股冷意沁入到人的心裏。

「你能回答我這個蠢問題嗎?」鄭芷費勁力氣揚著自己的嘴角,就好像快要垂死的人最後的掙扎。

柏子逸看著這樣的鄭芷有一剎那的失神,不過他很快恢復了清冷。

「你真的想知道嗎?那好,我就告訴你。」他漆黑無波的眼中突然像翻起了巨浪,讓鄭芷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壓迫感。

「自你試婚那晚過來,我就知道我那丈人打的主意。他表明了誠意,我柏府自然笑納。其實鄭蕊不必那麼擔憂,就算沒有你,我也會好好待她,她到底是知縣千金。只是,對於你,我卻從未沒想過要你。」柏子逸看著著鄭芷逐漸驚駭的表情說道。

「為什麼?」

柏子逸悶笑一聲,別開了眼,「雖然柏府是需要知縣大人的助力,但是我不想讓我那嶽父徹底掌控我,鄭蕊我無法拒絕,但是對於你,我可以。」

「可是我不會幫知縣......我......」鄭芷有些語無倫次。

「你的母親依附於知縣生活,你我都知道。說起來,我那嶽父從一開始就打算走這一步好棋了吧。」

鄭芷閉了閉眼,「那你有時流露出對我的愛護體貼難道是作假嗎?還有那特地讓人找來的八仙花......」

「我不能讓知縣大人從一開始就懷疑我。原本如果沒有你被擄這件事,我也是準備要找其他由頭送走你的。好在,你觸碰到了鄭蕊的秘密,所以她也不想留你了。可能你還不知道,為此她還連夜寫信給知縣,就是為了說服他放棄你這枚棋。」

鄭芷顫抖著嘴唇喃喃道:「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原來我一開始就被你棄了......」

她的眼淚不停地掉落,情緒也開始不受控制,「我,一直是那個犧牲品,是你們可以隨意丟棄的犧牲品!以前在本家是如此,在知縣府是如此,現在,在柏府依然如此......原本我曾天真地偷偷想過,是不是我在柏府就會不一樣,尋得那良人,不會再視我如草芥,不會再棄我如蔽履......」

柏子逸側著臉,垂在兩側的手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

「到頭來還是一樣,還是一樣!你說的沒錯,我沒有那麼聰明,我把我的心捧到了你的面前......最終你卻把它捏碎。」

鄭芷淚水如決堤,她再也顧不得其他,跑到房裏大哭起來。

......

深夜,在柏府的一角院落,兩個穿著長鬥篷的人影坐上了一輛停在柏府後門的馬車上。

「主子,你的手好涼。」坐在一旁的畫眉捂了捂鄭芷的手。

「晚上涼罷了......走吧。」

鄭芷回頭最後一次看了眼柏府,月朗星稀的夜中聳立著青瓦黛牆,這情形多像她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樣子。只是,這一來一去之間,已是物是人非。

馬車漸漸駛離了柏府。

「畫眉,你和車夫說我們不去涯石街,讓他帶我們到守經街。」

畫眉疑惑道:「這是為何?大公子讓我們去涯石街的。」

「既然我們不再屬於柏府,我也不想再在柏府的勢力下生活。我們今晚到守經街住一晚。」

守經街是乳母之前的住處。她到鄭家前,曾有賢夫,但是在乳母生下女兒不久後,她的丈夫就病故了。現在,那老宅中只有和她年齡相仿的乳母女兒一人生活。

畫眉獃獃地看著眼睛紅腫不堪的鄭芷,明明之前看到主子還是傷心欲絕的樣子,現在卻已經如此冷靜了。

記得當大公子告訴自己,今晚就要帶著主子走的時候,她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不是說明天才讓走的嗎?怎麼這日子說提前就提前呢?

大公子不容置疑地很快就安排好了馬車。她不得不來到泣不成聲的主子面前,告訴她今晚她們就得離開柏府。

她當時記得原本在哭泣的主子突然噤了聲,杏眼中滿是驚濤瀚浪,之後那眼神像漸漸結了一層冰,眼看著都快把眼淚都凍住了。

那模樣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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