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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醫女:獵戶王爺滾下榻》第303章 你想要當皇帝嗎?
面前卻突然伸過來一隻手,那乾淨的手裏端著一個粗糙的瓷碗,碗裏頭白白的麵粉疙瘩,還有綠油油的小白菜,看起來倒是極為養胃可口。

薑漁不免食慾大開。

再抬頭一看時,卻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瞳孔,還有那微微含笑的唇瓣。

正是楚遇。

楚遇淡淡笑道:「餓了吧,快吃。」

薑漁也不矯情,伸出手去接,這才發現碗底竟然還用團好的草隔開了,所以用手端著也感覺不到燙。

正要道謝,哪知薑漁眼神一轉,卻瞥見了楚遇手上的紅色印子。

身為醫生,對這些傷她再熟悉不過。

當時就有些驚愕,「你受傷啦?」

這明顯就是燒傷啊!

而他原本好好地,什麼時候會被燒傷?還不就是衝進驛站中救下自己的時候!

薑漁滿心愧疚。

哪知楚遇卻將手藏在了袖子裏,輕笑道:「已經有一會兒了,不打緊。」

「怎麼會不打緊!除了手上,還有沒有哪裏傷到了?讓我看看!」薑漁急急忙忙用一隻手去掀楚遇的衣袖,想要看看還有沒有傷口。

這種燒傷,灼痛的感覺特別折磨人。

而且還要看燒傷的程度,如果嚴重,那根本就不是鬧著完的!

楚遇失笑,輕輕拍了拍薑漁的腦袋,說道:「如果你想要幫我治傷的話,等把肚子填飽,來我的營帳找我,我現在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說完,楚遇起身就離開了。

薑漁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被愧疚所佔滿。

說來楚遇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拚死衝進火海裡將自己救了出去,可是得救後又被那個刺客的事情耽擱,薑漁一時間竟也沒問楚遇有沒有受傷!

見他風輕雲淡的模樣,總以為他是無堅不摧的。

也就本能的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分給了那些受傷的兵士,卻到頭來,自己連楚遇受傷了都不知道,還真是夠沒良心的......

薑漁看了眼楚遇離開的方向,打定主意等把這碗菜羹吃完就去找他。

等薑國柱端著兩碗滿滿當當的菜羹找薑漁的時候,卻發現薑漁已經吃到一半了。

薑國柱一愣,原本想問問自家妹子這碗是哪裏來的,但轉念一想吧,這個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也就根本不用問了。

薑漁吃完將碗放下去,和自家哥哥打了個招呼就跑了。

自家哥哥不讓她和楚遇接觸,所以薑漁打著的借口是去看看病人病情。

倒也沒撒謊。

楚遇也受了傷,也算是個病人吧。

薑漁想要找楚遇的營帳,但這裏營帳這麼多,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在那裏。正猶豫著要問誰的時候,就見羅七從其中一件營帳裡走了出來。

那自然不用說,楚遇的營帳就是這頂了!

薑漁立刻跑過去。

稀奇的是,營帳外頭沒有人看守,毫無阻礙就讓她進去了,但是進去一看,營帳裡似乎也沒有人?

薑漁正懷疑是不是走錯了時,就聽營帳裏頭傳來了楚遇的聲音:「把這個拿出去。」

叫她嗎?

薑漁愣了愣,但還是慢慢的朝著營帳裏頭走了過去。

這一看,頓時傻眼。

只見楚遇竟然在洗浴!

此刻的他背對著自己,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木桶,水中熱氣起起伏伏,氤氳成一層層的薄霧。

楚遇就坐在浴桶裡,黑色的頭髮被打濕,黏在那線條流暢的脊背上。

而楚遇的背上,一道很深很猙獰的疤痕貫穿整個背,那是當年他還是陸大牛的時候,為了她上山打虎蓋房子時,不小心被傷及到,從而留下的疤痕。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數不清的好幾道疤痕,有些像是箭傷,有些是刀劍留下的傷口,那些傷疤都還很新,裏頭長出來的肉都呈現一個粉色狀。

估計是三個月內的傷口。

回想起幾次見楚遇時,他身上都帶著傷口,想來這段時間他的日子並不好過?

薑漁眼眸微閃,鬼使神差的走上了前去,站在楚遇的身後。

楚遇原本想叫人把臟衣服拿出去的,而且剛剛的羅七就在外邊,一定能聽到他的吩咐。

然而腳步聲有了,卻沒聽到有人回應。

楚遇當即轉過身,就看見薑漁一臉怔怔的表情。

說實話,他們作為夫妻,多少個恩恩愛愛的日夜,並不是沒有坦誠相待過,眼下這場景雖然有些叫人臉紅,但也有幾分久違的熟悉......

楚遇微微一愣,沒有開口說話。

薑漁卻開了口。

「你想要當皇帝嗎?」

這句話放在外頭,十有八九就是一句會被殺頭的大逆不道的話。但這裏就只有薑漁和楚遇。

她這麼問著,聲音也很淡很淡。

楚遇沉吟了片刻,回答:「想,也不想。」

想坐上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才能讓所有人臣服於自己,不會再有誰敢對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半點忤逆。也可以用至高無上的權利,護住自己想要護住的人。

但同樣也不想。

因為位高權重,同時也孤家寡人。

那個位置太冷太冷,如果沒有心愛之人陪伴,那麼這個位置縱使不坐又如何?

楚遇向來沒有什麼野心。

但現實往往逼得他不得不充滿野心。

薑漁倒是沒有問他為什麼,只是緩緩說了一句:「如果你想要當皇帝,那麼......我可以成為你的謀士。」

若是問武功,薑漁卻是很弱。因為她除了自己自保的能力,除此外好像就沒有別的擅長了。

但若是論謀略,薑漁兵書倒是看了不少,不說百分之百一定能夠幫其謀上皇位,但至少她也可以做他的一把利刃,剷除所有對他不利的人和障礙。

楚遇微愣,說不訝異是假的。

於是他便也問了:「為什麼有這個想法?」

薑漁垂首,微微一笑。

「這個答案,我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看著他身上的疤痕,莫名覺得心疼罷了;只是想起曾經他上山打虎,只是為了拿虎皮換新房的事情,心裏有些酸楚罷了。

只是看到這越來越衰敗的大楚,覺得朝廷應該變一變天罷了。

只是想著這個男人曾經是自己的丈夫,想要成全他所有的野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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