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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動》情深174米 我的愛
病房內。

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在空氣之中蔓延開來,卷著透進來的明亮光線,偏生讓人覺得溫暖。

病床上的男人睫毛輕輕顫動,指尖微微一動,緩緩睜開眸子。

一張遍佈刀疤的容顏便赫然映入眼簾,引得心中一悸瞳孔一縮。

白微兒緩緩鬆開了一直緊握著的溫熱大手,只是從病床前起身,眼眶有點紅,「太近了是嗎,還是嚇到你了。」這張臉自己都不願意看見,更何況是錦楠。只是那三分相似,她偏生是不要!

「沒事。」池錦楠笑了笑,容顏如沐春風般溫暖,只是輕輕一動,後背的傷口便鑽心透骨般的傳來。

「嘶——」

疼得他忍不住蹙眉倒吸一口冷氣。

白微兒連忙湊上去,也不顧自己的容顏是否會嚇住他,只是輕輕問:「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叫醫生來。」

池錦楠的墨眸溫暖,只是淡淡搖頭,「不用。」

「錦楠。」白微兒重新站直了身子,腰桿筆直,眸光溫涼,「這一次,如果再不能幫你挽回她的心,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她愛他,哪怕費盡一身的力氣,耗盡滿滿的情深,也要幫助他得到他想要的。那日,她問他,蘇南淺和池氏集團,你到底想要哪一個。他苦苦掙扎了半晌,然後回答,要她。

最終,還是選擇蘇南淺。

可以想像,她愛他有多深,他就愛蘇南淺有多深,只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她選擇幫他。恰好,那十幾年未曾見過的父親找到她,她利用了他對她的歉疚,要求父親白利陪她和錦楠演出一場好戲。

於是,就有了昨晚的那一幕。是的,錦楠中刀,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只是,沒想到父親失手,竟然會捅得離心臟那般近。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當初計劃好的一般,錦楠中刀,蘇南淺痛徹心扉。獨獨沒有想到,竟然會引發了父親的心臟舊疾。

哪怕這個父親在自己的人生之中缺失這麼多年,但是,得知他死亡的時候,竟然竟覺得渾身如墮冰窖。

「我知道。」病床上的男人回答,眸光如煉,「這一次,我也算是抵上了自己的生命。」他一定要和南淺在一起,不管怎樣,這已經成為了心底的執念。

當初池慕辰是如何得到南淺的,無非是電梯之中護住了南淺,以及惹出了27輛車的連環追尾事故。否則,南淺又怎麼會被感動。

「我父親死了。」白微兒盯住男人的眼瞳,輕輕開口,聲音微弱到了極點。

池錦楠的眼瞳一縮,「你說什麼?」

「可能由於太過激動,引發了心臟舊疾。」白微兒的喉間哽了哽,告訴自己不要在他的面前哭出來。

「薇兒,我——」

「錦楠。」白微兒截斷了他的話,只是伸出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我可能對所有人都很壞,但是唯獨你,我卻做不到。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便是愛上你,但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也是愛上你。」

苦苦在煉獄之中掙扎,愛而不得的折磨。但是好在,現在她還在他的身旁。

不知道為何,池錦楠隻覺得自己波瀾不驚的心中被人投下了巨石,在一瞬間激蕩起了無數的漣漪。望向面前這張刀疤縱橫的臉,他竟然心中泛起了酸楚。那日他下班回家之後,便撞見她滿臉的鮮血。他沒能阻止。

「薇兒。」他閉上眼睛,不去看她,只是輕輕咬住牙,「對不起。」

你很好,但是,我真的不愛你。

「沒關係,錦楠。」素手輕輕撫摸著他清減的臉頰,無限的柔情氤氳其中。她的眸光在看向他時很溫暖,「你不用對我感到愧疚,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既然那麼愛她,就去搶,我會幫你的,哪怕我到死,我也會幫你的。」

池錦楠的再次睜開眼,黑眸眼底的動蕩十分明顯,寸寸成灰。他只是開始微笑,蒼涼卻又是發自肺腑的微笑,「謝謝你,薇兒。」

敲門聲在這個時候響起,門外傳來了護士的聲音,「池先生,蘇小姐說想要看望看望您,方便麽?」

他淡淡掃過白微兒的臉,咬牙,「請進。」

白微兒緩緩站起身,漸漸冰涼下去的手收回來,不再撫摸他的臉頰,只是兀自垂在了身側。她又是柔柔一笑,「好好把握。」

那笑容,說不盡的淒苦,道不盡的心酸。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錦楠。

然後在男人的注視下,她兀自轉身。

後來的安城也有小道消息傳出,傳聞,有一女子,深深愛著池氏小叔,愛到寧願幫助他去得到另外一個女人。

她費儘力氣。

她耗盡深情。

直到最後死不瞑目時,也心心念念著的全是他。

她最初心動之時,是在一個雨天。暴雨下得很急,她在一顆開得茂盛的法國梧桐樹下躲雨,裙子打濕得粘在了腿上。

她站在馬路邊招手,卻遲遲沒有車肯停下來。

街上早已經沒了人,一輛車卻突然停在她的腳邊,車窗搖下,一張乾淨陽光的臉,他說,「姑娘,搭不搭車?」

下車的時候,她掏錢給他,他露出白牙微笑,「我只是見你一個姑娘站在路邊,所以好心載你,再說,你見過這麼好的的士?」

那時候,他的眉毛一揚,她便愛了一場。

她當時也沒有心機,沒有城府,只是一個單純無知的清純少女,會被他乾淨的笑容徹底吸引的那種。一顆情豆悄聲種下,在心底發芽,生長,最後變成了參天大樹。

再次遇見,他站在她的旁邊,「居然是你啊,你好,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我叫池錦楠。」

她微笑,你好,錦楠。

池錦楠也在日記中寫下這麼一句話——

曾有一人,愛我如斯。

如今滄海,再也不見。

*

蘇南淺推開門的瞬間,對上了那張佈滿刀疤的臉。視線交錯的瞬間,她竟然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她淡淡掃過白微兒的臉,然後擦肩而過。

她將腳步放慢了一些,一步一步靠近病床。

病床上的男人面色蒼白,容顏依舊乾淨好看,卻多了幾分憔悴。他輕輕喚了一句,「南淺。」

她的心陡然一動,加快腳步上前,「怎麼樣,你好點沒有?」

「我沒事。」他張合著蒼白的唇,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蘇南淺深深呼出一口氣,杏眸澄澈,「沒事就好,我就是來看看你。」

手卻陡然被他抓住,「南淺,我還以為自己要死掉了。」他這次真的孤注一擲了,沒想到竟然會這般的疼痛。

這句話,引得她心頭一痛,她也是以為他快要死掉了。天知道昨晚她快嚇死了。於是細細思索的間隙,她忘記了抽回手。

池錦楠眉眼溫暖如初,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你是不是傻?」蘇南淺的眼眶莫名有點紅,說不出的難過。

他抬手輕輕撫摸她的臉,目光柔情似水,「沒事的,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的。」

一觸及到了愛這個字眼,蘇南淺像是觸電般收回了手,豁然站起,「別在這麼說了,錦楠,我已經嫁給長離了。」

「呵。」一聲冷嘲從他的唇角溢出來,「如果換做他,他是不會擋在你面前的。南淺,他是那般涼薄的人,我是他的叔叔,我最清楚不過了。」

蘇南淺不可置信地後退一步,眸光碎裂,「不會的,他是愛我的,他會的!」

「我說的是真的。」池錦楠聲線平穩且淡,眸光之中儘是堅定的凜冽,「你也知道的,涼薄之人怎會顧全他人。而且我保證,安城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加涼薄的人了。」

「你別胡說,錦楠。」蘇南淺的聲線崩得很緊很緊,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斷掉一般,「長離他待我很好,並且,我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了。」

「那我呢。」池錦楠的眼角泛出星星點點涼薄,冷冷道:「我哪裏是涼薄。坊間的傳聞相信你也聽得不少,當我大哥在手術室進行心臟手術,整整七個小時,他卻在酒吧買醉。還有當初奪了我財產,便將我一腳踹出國,這就是他池慕辰對待親人的方式!」

「錦楠。」蘇南淺突然平靜了下來,眸底的微光寸寸剝裂開來,只是將音調陡然拔高,「我愛他,我也隻可能愛他!」

池錦楠的一雙墨眸陡然放縮,「南淺,你不要自欺欺人。」

「你豁出生命救我,我很感激,非常感激。」蘇南淺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起來格外清明,「只是,也僅僅限制於感激了。你也不要說愛我這種話了,現在你我的身份,我還要叫你一聲小叔,傳出去,也只是讓人笑話了。」

「南淺,愛這種事,不是我能控制的。」男人的眼眸之中灰敗下去,說不盡的頹然,「如果說,不是因為我深愛著你,我也不可能替你擋刀。」

擋刀。

蘇南淺的胸口微微有一些窒息,一想到這裏感覺渾身上下都是堵塞。她很感激,同時也很愧疚。但是真的對不起,我的愛,不能給你一星半點。

我的愛,全部是屬於長離的。

蘇南淺站直身子,彎腰下去,男人的瞳眸一放一縮之間全是震驚,「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鞠了一個實實在在的九十度的躬,標準到不能再標準。

靜默兩秒之後,她重新直起身子,眉眼清冷如寒冰,「錦楠,我由衷的感謝,只是這與愛情無關。我欠你一個人情,怎樣我都可以換,獨獨不能夠拿感情來償還。抱歉。」

旋即她轉身,轉身的那一瞬間,看見了男人眼底濃烈的驚愕。

離去的時候,甚至是自己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冷血無情了,但是愛這種東西,怎麼能夠拿來償還。愛情,那麼重那麼重,重得鑽心,重得刻骨。

伸手擰開病房的門,拉開,出去,沒有一絲停頓。

*

白微兒推開病房的門出去時,撞上男人沉鬱深深似海的眼瞳。她哽住,「慕辰。」

池慕辰的眉眼涼薄,眸光漫越之間儘是寒冰,只是淡淡開口:「我記得說過不要讓你在安城,你怎麼還在這裏?」

對著這樣一張去千瘡百孔的臉,他並沒有半分的關切,只是質問她為何還在安城。果真……是一個涼薄入骨的男人。

「你難道非要趕盡殺絕才行嗎?」白微兒的聲音聽起來很平淡,但是只有自己才知道聲線之中微不可微地顫抖。

池慕辰涼涼一笑,魅惑至極,卻又涼薄到了極點。只是陰測測地盯住她的眸子,「我告訴你,白微兒。對於你,我已經看在淺淺的份兒上做出了讓步。接下來,算我是在警告你,不要妄想在淺淺的身邊興風作浪,否則的話,我讓你死無全屍。」

一字一頓,切金斷玉一般說出來,其中蘊藏著隱隱殺意,蓄意澎湃,藏也藏不住。

白微兒的身子微不可微地僵住,面前這個風華絕代的男人,無論什麼時刻,氣場都是這麼的強大。她無可奈何地笑了,「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怎麼興風作浪?」

男人如墨般漆黑的眼眸輕輕眯了眯,細細打量了她一番之後,淡淡開口:「你好自為之。」

白微兒也不多做逗留,越過他的肩頭,便離去。

池慕辰,你這麼涼薄,我詛咒你,不配得到愛情。不得不承認,你風度翩翩,你很迷人,我也曾經被你迷惑過。現在,我從夢中醒來,你打碎了我的一場美夢。我和你之間,剩下的也只有互相憎恨。

池慕辰的身姿挺拔,只是凝立在門前,他知道她在裏面。腳尖一轉,便欲離去,卻聽得房內傳出一句——

我愛他,我也隻可能愛他!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引得心頭陡然震撼,這是她的聲音。原本還因為她和小叔單獨待在病房裏面而不快,此刻,那種感覺竟然一掃而光。

指尖微不可微有些顫抖,她是愛他的。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取出一直白色的煙,輕輕點燃,看著那妙曼的火焰吞噬香煙頂部,旋即散出青白色的煙霧來。

透過這煙霧,看向所有,都是迷迷濛蒙的。

*

蘇南淺拉開門出去的那一瞬間,撞上男人淒清的眼眸,那傾世風華的眉眼,寸寸秀著無限沉淪。她將心稍稍穩住,開口問:「你怎麼在這裏?」

男人修長好看的指尖還夾著一根香煙,煙霧了了起。他涼薄的唇角噙著笑,只是眸光溫暖地開口:「淺淺,我在等你。」

「你——」蘇南淺頓了頓,澄澈的眸子中散出點疑惑,「剛才不會是在偷聽吧?」

他聞言低低一笑,「興許算,興許又不算。」

「什麼意思?」她有點蒙。

只見男人的眉眼溫潤似白玉,輪廓分明,唇角含笑地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我可聽見你說愛我了。」

嗓音低低沉沉,好似有魔力,讓她整個人都魔怔了一般。那一瞬,世間萬物都在頃刻之間覆滅,剩下的,只是他蠱惑至極的嗓音,以及他拂在耳邊的溫熱氣息。

蘇南淺眼底的光暈洶湧,猛地退了一步,只是有些氣急地盯著他的墨眸,「誰讓你偷聽的!」

說完之後也不顧他,轉身便走,還未走到兩步,便聽見身後細碎的呻吟聲傳來。

蘇南淺頓住腳步,回眸一看,眼瞳縮了縮,看見男人蹙著如雕羽般的眉,神情隱隱顯出痛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腹部便蹲了下去。

想也沒想,便直直兩步走過去,蹲在男人身邊,「長離,你是不是胃疼?」

男人在聽見她的聲音之後抬起臉來,眉眼之間盡數全是笑意。待蘇南淺回過神之後,他的薄唇已經覆蓋了上來,輕輕一吻,便又馬上離開。

正好兩個護士經過,惹得兩聲壓抑地低呼,又趕忙繞著走遠,生怕等下牽累到了自己。蘇南淺站起伸手,杏眸微微放大,「你耍我。」

男人旋即也站起來,長身如玉,英姿挺拔。他的容顏極致美好,此刻全是暖意,「我這不是還是為了驗證驗證你說的話,得有多愛我,是不是?」

蘇南淺心底漾開漣漪,凝視著男人的眉眼,說不出的暖意。面上卻是又好氣又好笑,隻得盯著他的墨眸說不出話來。男人淡淡一笑,「好了,醫院門口老白等著的,你去車上等我。」

「你去哪裏?」

「我找小叔談談。」他的面上看起來是那般的波瀾不驚。

蘇南淺心頭一悸,只是道:「他現在身上還有傷,還是算了吧。」

池慕辰眼底一暗,說不出的陰鷙,復而唇角又是笑意,「就只是談談而已,乖,下去等我。」

還未等她再次開口,男人已經推開病房的門,躋身而入,容不得她反應。

*

「我好像並沒有允許你進來。」池錦楠臥在床上,闔著雙眸,只是淡淡開口。

「小叔說的是哪裏的話。」男人風度翩翩,一步一步朝著病床走去,聲線平穩如練,「晚輩來看望重傷在身的小叔,難不成還要通傳?」

這個男人自稱晚輩,如此放低身段的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終歸不是什麼好事。

池錦楠終於睜開闔著的雙眼,黑眸眼底一片鬱鬱沉結,波光一轉徑直看過來,聲線清冷,「那我當真還是受不起,無須關心,請你出去。」眼前這個還是親手搶奪了自己摯愛的人,他沒有好臉色對待。

卻隻引得池慕辰微微一笑,面容上更是波瀾不驚,「小叔此言差矣,整座醫院都是我的,我站在這裏,又有何不可?」

池錦楠眸色一沉,眼神之中似有風雪略過。

池慕辰單手插包,身姿卓絕傲然,只是眼底那抹睥睨眾生的傲氣無法抹去,只是唇角含笑道:「別動怒,淺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說小叔是病人。所以,小叔還是不要動怒的微妙,等下我不便同淺淺交代。」

「你。」池錦楠將削薄的唇緊緊抿在一起,眼底浮現起來的是濃烈陰鷙。只是嘲諷開口:「那你現在是來看我的笑話?」

「錯。」男人隨性散漫將唇一勾,帶過萬種風流,只是淺笑道:「我是來提醒小叔,不要拿這件事來黏上淺淺。否則的話,晚輩我的脾性小叔你是清楚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池錦楠唇色發白,由於後背傳來的疼痛而頻頻蹙眉,只是一雙黑眸之中的怒火絲毫不減平息。

兩人的視線之中,擦出殺意凜冽的火花來。一個陰鷙滔天,一個寒冰瞬結。

好似,什麼東西在二人之間,只要輕輕碰撞一下,就能夠爆炸。

------題外話------

停電停到晚上六點半,我也是醉了,氣得想撒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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