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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動》情深140米 為了前任把我變成前夫?
周圍人聲沸騰,有人尖叫,有人起鬨。無比嘈雜,無比混亂。易凡的眼眸醉意已去,只是沉沉忘了她一眼,「南淺,我……」

還有一半話哽在喉頭,易凡卻狠狠朝著一邊栽了下去,蘇南淺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縮,連忙上前一步,用身子接住了他。男人高大的身完全完全倚在了她的身上,伸出雙手來扶住他的肩膀,「易凡!」

眼眸一閃,望著站在易凡身後的禿頭老男人,紅著眼睛,臉上還掛著彩,右手上還握著一個碎掉的啤酒病。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泛出怒意,「你是不是瘋了!」

「老子就是瘋了!」老男人朝著地上狠狠唾了一口,然後等著雙牛玲般的眼,「誰他媽讓這個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我管你是誰,蘇南淺冷冷一眼掃過去。便費勁地扶著易凡,兩人齊齊摔入沙發之中,她趴在他的胸口上,手指不經意一動,便觸到了他脖頸上的鮮血。她有些害怕。

連忙爬起來,手機,手機,手機。

慌亂地從地上撿起手機,指尖微微有些顫抖——

「120……我需要一輛救護車……」

「晚莊……請快一點!」

收了線,手中死死攥著電話,身上裹著易凡的西裝外套。所有的人都在起鬨,所有的人都在看笑話。她伸手觸上易凡的臉頰,他是長得極為好看的,陽光,笑起來點點白牙,少了池慕辰有的魅惑。這樣一觸,又是滿手的鮮血。

她的素手微微有些顫抖,捧著他的半邊臉,「易凡……易凡……你別嚇我。」

肩膀卻突兀地被扣住,轉過頭對上的便又是那禿頭的老男人,「大名媛!我說你還對這個小子念念不忘,來,從了我……」

蘇南淺的眼眸薄薄覆上一層霜雪,「別惹我。我勸你。」

噁心的手卻摸向她的臉,「喲,我還真來勁兒了!」

「顧公子。」蘇南淺的眸光笑盈盈地望向禿頭男的身後,藍瞳妖異的男人正寸寸生蓮地踏過來。他走近,淺笑,「蘇小姐,怎麼弄得這麼狼狽。」眼底是濃鬱的笑意。

「原來是顧公子,好巧好巧。」那老男人殷切地伸出手去,頗有諂媚之意。顧一哲的眼瞳妖異,在這五彩的燈光下如寶石般的藍色更加魅惑。他只是站著,盯著那隻遞過來的手,然後微笑。那種似笑非笑般的微笑。

顧一哲涼薄的唇輕輕撩起了譏誚的弧度來,他將高大的身子傾過去,覆在那禿頭老男人耳邊,「我告訴你,她是池慕辰的女人。」

只見那老男人的目光不可置信地掃在那明媚的女人臉上,身子連帶著震了三震,「顧公子,你這是開什麼玩笑——」

「真的。」顧一哲輕笑著,然後直起了身子,「所以我勸你,儘快,找人,替自己,收屍。」

一個詞一個詞說出來,微妙的氣場,硬是要將人的心臟都給嚇停。

蘇南淺幾乎不用猜,也知道顧一哲和面前這個老男人說了什麼。救護車獨特的響聲在這個時候穿透音樂聲,傳了進來。

她伸手想要去扶易凡,顧一哲上前,「落魄名媛,你這樣子,就不怕慕辰生氣?」

她一怔,收回手。

然後看見醫護人員七手八腳地將易凡抬上了擔架。

*

華南醫院。

輕微的腦震蕩,出血不是太嚴重。包紮好之後,被送到了病房之中。她剛剛在病床邊坐下,他便醒了,用一雙分明的黑眸盯住她,「南淺。你沒事?」

「我沒事。」她輕輕應著,視線落在他頭上一圈厚厚的紗布上,「還疼不疼。」

「不疼。一點都不疼。」他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眉眼溫和,「不用擔心我,實在是那個老男人太噁心了。」

「我聽顧一哲說——」她微不可微地頓了頓,盯住他的墨眸,「那老男人,是政界的高官。」

「所以就這麼放肆?」易凡的嗓音低沉,並且涼涼的,「要是都這麼胡來,那還得了?再說了,政界的高官又怎麼樣,我不後悔我動手打了他。」

她一瞬失語沉默。

波光在瀲灧的杏眸流轉,「謝謝。」她輕輕說了句謝謝,身上還披著他的西裝外套,「也謝謝你的外套。」

男人溫和笑笑,抬起手來,想要觸碰她的臉,「南淺,我總覺得你變了。說不清楚,好像不是原來的樣子。現在的你,更讓人喜歡。」

她聽得失神,他的指尖觸碰在她的臉頰。

一記溫涼如清泉又低低沉沉的笑容散漫開來,「我是不是不應該打擾這溫情的時刻?」

蘇南淺的身子像是被凍結住了一般,有些僵——

易凡的手還觸在她的臉上。她沒敢轉身,易凡也忘記收回手。然後便聽見一步一步如踏蓮般的腳步聲,他在靠近。

一隻溫涼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男人俯下身來,唇摩擦過她柔嫩的耳垂,「淺淺,你這是在做什麼?」

聲線低沉得像是地獄,可是分明,他是笑著說的。

易凡的手緩緩滑下去,然後眸色清冷地盯住那個如神祈般的男人,「池公子,請你不要誤會南淺。我——」

「我有自己的判斷力。」男人低低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況且,我的人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傳出去,不大好聽。」

蘇南淺覺得他抽離了耳際,旋即自己也站起來。轉過身,對上一雙如同寒潭般的墨眸,他的眉眼精緻得無懈可擊。他眸光清冷,「你這是在給我上演苦情橋段?」

「池慕辰。」她有些頭疼,抬手摁住眉心,「易凡幫我解了圍,他是因為我受傷的。」

漆黑的西裝將他的容顏映襯得如雪一般,他的眸光邪肆狂妄,「淺淺,出來。」

然後他轉身,身姿頎長,如松竹一般,但是細細望去,卻陡然生出了孤絕料峭之意。

「南淺。」易凡的嗓音之中從身後傳來,隱隱有著擔心,「池公子——」

「我知道,不用管我。」她頓住腳步,留給清冷的背影給他,「我自有分寸。」

她知道易凡想說什麼,池公子是怎樣的人物,是怎樣的存在。是權利的象徵,是金錢的象徵,是安城人人無法企及的最高點。而她,現在激怒了他。她看得出來。

*

她默默地看著他。

男人頎長的身姿有些慵懶地倚在牆上,其中一條修長的腿輕輕屈著,如玉一般。他不看她,只是默默抽出一支香煙,點燃,青煙徐徐而起,將他的輪廓拉得模糊俊美。

蘇南淺輕輕抿唇,唇角的梨渦隱隱被牽了出來,時隱時現的。她的眸光流轉幾遭,還是落在了男人的臉上,「想說什麼?」

他終於捨得抬起臉來看他,水墨丹青到極致的眉眼,卻像是啐了毒一般,「我能說什麼,或者,我應該說什麼?」

聲線低沉得像是深淵。她的眸光噙著波瀾不驚,「我已經給說了,易凡幫我解圍,他是因為我受的傷。不管是誰,這都是一份很重的人情。顧一哲應該給你說了,那個老男人——」

「那個老男人如何?」他的眸底黑浪捲起,陰沉沉地,「難不成你現在要我為了你的前任去收拾那個老男人?他是政界高官,沒這個必要,我要去得罪。」

她輕輕笑了,「沒這個必要?」

「你倒是給我說說,有什麼必要?」他目光深邃,看過來的時候總是染著涼意。三分涼薄七分冷情。

她的手拽緊了胸前的西裝外套,即使如此,還是感覺很冷。他的眸光落在她的手上,戲謔無比,「前任的外套,暖不暖?」

「池慕辰,你一定要這樣子說話。」她的唇輕輕抿起來,清麗的容顏上看不出分明的情緒來,她的手緩緩鬆開,肩膀上的西裝外套滑落下去——

露出了白皙的後背,周圍是衣服的碎片。

然後她輕輕轉過身,背對他,「池慕辰,你倒是給我說說。什麼叫做有必要,什麼叫做沒有必要。」

後背陡然一暖,很快的速度,她感覺到了帶著他體溫的外套落在她的肩膀上。轉過身去,他已經幾步走遠。他背對她,在打電話。

心情微妙得很複雜,他是不是在乎她的。轉過身,遇見了十月,「十月,巧。」

「南淺。」溫十月的手中拿著病例,笑盈盈地,「小心哦,剛才我看見池公子來醫院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恩。」她輕輕應了一聲,「十月,幫我多照看一下……恩,易凡。」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這麼做。

溫十月怔了怔,旋即反應過來,「好的,沒問題。」

「回家。」

他從她的身邊走過,低沉開口。

她對面前的十月笑笑,然後腳尖一轉,朝著男人清俊至極的背影,跟了上去。

*

「先生,太太,你們回來了。」蘭姨站在門口微微頷首。

她也跟著輕輕點頭,然後跟著男人的步子。他的步子如平常一般的速度,卻隱約帶給人一種沉重感。她沉默著,然後跟在他的身後。

進了房門。

她後腳跟著進去,然後轉身,輕輕關上房門。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被死死壓在了牆上。身後是灼燙的溫度,「淺淺,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挑戰我的底線。嗯?」嗓音低得出乎意料。

她的雙手死死按在門上,「我沒有。」

「沒有,是嗎,嗯哼。」他扯掉她肩膀上的西裝外套,順帶將她身後的衣物撕得粉碎。撕拉的聲音,刺激著她的耳膜。他低笑,「我今晚倒是要看看有沒有。」

「池慕辰,我問你,我和易凡分手是不是你使的手段。」她在他的吻落下來的前一秒開口,用一種極其平淡的口吻開口。卻西像是密密麻麻的刺一般,直直刺向他。

他停下了一切的動作,然後放開她。漠然轉身,他在沙發上坐下,「你說清楚。」

蘇南淺的眸光躍動了一下,旋即走到衣櫃,拉開,拿出一條月白色的長裙,套上。這才轉過身,望著沙發上眸光陰寒的男人,「我問你。易凡最初是不是受到了你的威脅,所以才會和我分手。所以以至於後來,都不敢插手我的事情。」

她每每說一個字,他唇角的戲謔便愈發的深沉,「所以呢?」

「是你,真的是你。」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不出來的涼意,「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不是我。」他的眸光之中像是啐了冰,「你就這麼不相信我。我做了,便是做了,我會認。」

她盯住那雙流光四溢的墨眸,「那你告訴我,是誰?」

他也靜靜地看著她,然後垂眸,長長的睫毛。開始從白色煙盒中抽出香煙來,她上前,抽走他手中的香煙。

然後俯身下去,雙手撐在沙發扶手上,將唇落在他的薄唇上。輾轉,溫柔,輕輕的。柔軟的小舌幻化成蛇,靈巧地探入,主動進攻。他有些怔住。他開始回應,她開始失了心跳。

他的雙手陡然扣住她的腰身,往下死死一拉,她整個人便猝不及防地跌入他的懷中。他的唇遊走在胸前,低低笑,「這麼主動,無非是想要知道是誰對不對,恩?」

她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你就告訴我。好不好。」

他沉默,然後吻她。她盈盈有些惱,咬住他的薄唇,「我讓你告訴我。」

「我爸。」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臉埋在她的頸間,明顯感覺到了她的身子一僵。然後她漠然地抽身起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重要的問題要問三遍。

他的領帶被扯得有些亂,露出了性感的喉結,「我說過了,一開始就是我爸讓我娶你。我爸和我一樣,是一個懂得未雨綢繆的人。當然,手段都好不到哪裏去,這一點我不說假的。」

腦子裏面的神經就好像被一隻手纏在了一起。不知道怎麼思考,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角度立場來思考這樣一個深沉的問題。她盯住他的眼,「我現在心裏面有點亂。」

「我知道。」他交疊著雙腿,眸光一明一滅的,「別問我為什麼我爸執意讓我娶你,我自己都不清楚。或許是淺淺你太討人喜歡了,反正我是這麼想的。」

「你抱抱我。」她的聲音輕輕的,說不出來的弱,「我好亂。池慕辰,你抱抱我。」她很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

男人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拽住她的一隻手腕,輕輕用力,就這樣,她撞入了他溫暖的懷抱之中。周遭都是來源於他的熱度。她的不安終於消退一點。有一些東西就像是迷霧一般,緊緊纏繞著她,喘不過氣,卻又看不清楚。

「我和易凡分手的原因,竟然是這樣。」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口,有些失笑,「我以為是什麼呢。為什麼呢,伯父為什麼這樣呢。」

「你該改口。」他溫涼的指輕輕插進她的烏絲之中,輕輕撫摸,「叫爸。」

她抬起手來環住他精瘦的腰身,「我很好奇。但是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總覺得,不是什麼太好的原因。希望真是像你說的,我很討人喜歡。」

「這是自然。」他低低沉沉地笑,「不然,我怎麼會這麼喜歡淺淺。說不定等哪一天,我就對你情深一許了。」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眉眼之間全然是傲兀的認真篤定。

後來——

安城第一貴公子對那個落魄到家的名媛,不僅是情深一許,簡直是……畫地為牢。

*

洗了澡出來,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易凡。

她腳步隱隱有些遲緩,走向床邊,慢慢爬上去。趴在了男人的胸口,「我和你商量個事兒行不行。」後來這句話,幾乎是她每次找他幫忙的必要前綴了。

微涼的指劃過勾著她的下巴,有點輕佻的意味,他彎唇低笑,「淺淺,這麼殷切,你說說,什麼事?」

「易凡的公司。」她盡量維持著臉上看起來還不錯的微笑,一字一頓說得仍然有些艱難,「算了,恩,好吧?」莫名有種討好的意味。

他眼底的眸光沉沉如淵,勾著她下巴指收了回來,「你這是在替你的前任求情?」

「不是。」她仍然趴在他在的胸口上,有些無奈,「我欠易凡一個人情,要是這次不還的話,不知道下一次又是什麼時候什麼事情了。」

他涼薄的唇撩起來,「如果我說不呢?」

「池慕辰,我認真的。」她慢吞吞地從他的胸口上滑下來,和他一樣,靠在床頭,「放了易凡吧,這次。就算我欠他的。」

「那他欠你的,怎麼還?」他低沉的嗓音之中莫名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味道來。

「最開始也不是他要離開我的。」她轉過頭,看見男人清俊至極到無懈可擊的側顏,「並且,我和易凡之間。他是不對,可是,我也有過失。我和他整整三年,我都沒有讓他碰我,所以——」

身子陡然一沉,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翻身壓了上來。她盯住那雙近在咫尺的墨眸,靈魂都要被吸了進去。他低沉道,「聽你剛才的話,你是遺憾沒有和他上床?」

她的呼吸一滯,「池慕辰,你說的是什麼話。」身體,給他了,完完全玩給他了。竟然還要聽他說這種話來羞辱自己。

「難道不是?」從他喉間滾出來的是低沉的笑,「水性楊花,還是人盡可夫,嗯?」

然後他開始吻她,她隻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紅,「池慕辰,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他的吻溫柔,綿密,濕漉漉的一路往下,「我不喜歡你和我討論關於你前任的任何事情,我不想聽。」原諒他的佔有慾,連自己都覺得可怕。

「我偏偏要呢。」她抬起手來狠狠扣住他的肩膀,指甲陷進去。

她咬住唇,「池慕辰,這樣對我,你就開心。」

然後用牙齒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然後閉上眼,不去看那瘋狂晃蕩的流蘇吊燈。

*

翌日清晨。

她睜開眼,入目第一眼,是男人結實肩膀上的齒痕。斑駁陸離的感覺,有些感概,她咬得還真是不輕。全是血印子。他的還是閉著眼的,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在眼瞼處投下了一層淺淺的陰影。容顏像是畫一般,美好得竟然讓人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可是沒有多做停留,她從床上爬起來,腳壓根還沒有沾到地,整個人就完全一把拽了回去。

他是什麼時候醒的!抬眸便撞進一雙如寒潭一般的墨眸之中。沉沉的。

「淺淺。」他輕輕喚她,聲線之中魅惑無比,且有了饕餮之後的滿足感。

她用儘力氣甩開了他的手,利索地下床,裹著床單去浴室。雙腿好酸,好吧,又酸又疼。

站在花灑下面,閉著眼睛,任憑水流將自己給吞沒掉。門卻突兀地被打開,老天,忘記鎖門。他**著身體,走了進來,「我也要洗。」

她站在花灑下,靜靜盯住他的眼瞳,「就不能等我洗完?」

「我想和你一起洗。」然後他眉眼清寒地走過來,精壯的胸膛,現在滿眼,都只剩下了他的**。她轉過身,不再看他。

手臂卻被他溫涼的手掌給握住,他撫摸她,「我幫你洗,嗯?」

她不動彈,也不說話。他想要做的事情,什麼時候逆轉過,索性選擇不理會還要好一些。

「淺淺,你都把我咬成這樣了,別生氣了。」兩人都站在花灑下,晶瑩的液體四處流瀉,「好不好,嗯?」

她將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輕輕閉上,仍由他將沐浴乳塗在身上,然後抹開。他輕輕開口,「是不是還在為了你前任的事情生氣?」

「能不能老是叫前任,他有名字,叫易凡。」

「你說了算。」他低低地笑著,「可是現在,你是要為了前任把我變成前夫?」

她的眼瞳微不可微地縮了縮,「你說的是什麼話。」

他的眼瞳之中噙著笑意,星星點點的光暈泛濫開來,「只要你不理我,下一秒我就覺得你要和我離婚了。」

終於,她笑了。

*

她請了一天的假。

上山,一座深山。這座深山裏面有一座廟子,安城的人說,這座廟子很靈驗的。若要是能夠求得一串佛珠的話,那便是極大的因緣了。

由於這座廟子位於安城北山的山頂,去過的人誇大其詞地說仙氣繚繞,住在上面便可長命百歲。其實她想說,就是山林中的環境要清新得多好嗎。

有一個很奇怪的規矩,那便是不能使用交通工具。若要是想真心求得佛珠,那邊要徒步爬上去。是的,一梯又一梯的爬上去。

上去的時候,你必須得用腳。下來的時候,你上天都管不著你。可是,你也沒辦法使用交通工具。只有這個不均勻不規則的泥梯子拿給你走,簡而言之,一串珍貴虔誠的佛珠,能把你的腳給走斷。

可是,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

這座上的梯子很是奇怪,不是人造的,而是泥土的,不規則的。就好像是,一個人一梯一梯挖出來的一樣。

一步一步,像是踩著天梯一般,朝著北山的高海拔前進。

從早上八點,到下午兩點。整整六個小時,她終於看見了傳聞之中仙氣繚繞的廟子。滿身的汗水,累得好似渾身的骨頭都被抽走了一般。從小到大,第一次這樣爬山。感覺真是……沒的說了。

並沒有想像之中的華貴,只是很破舊的廟子。她到的時候,裏面並沒有幾個人。她走進去,裏面一尊金光佛像,看起來並不怎麼新。寥寥幾個人跪在裏面。

沾著泥的堅硬地板,她跪了下去,很是冰涼。一個穿素布衣服的老婆婆走過來,「姑娘,求佛珠?」

「嗯。」她點點頭,在胸前雙手合十。她知道的,你千辛萬苦上山了還不算,還得跪上三個小時。既然都上來了,那麼便跪吧。

一串佛珠,一串包含心意的虔誠佛珠。

老婆婆笑眯眯地走開,她一個人靜靜地跪在大佛面前。漸漸地,也有人在她身旁跪了下來。她胸前合十的手一直維持著,手臂有些酸。約莫是一個小時的時候。她就感覺身子微不可微地在顫抖。

兩個小時的時候,竟然有了眼花繚亂的感覺,抬眼看金光大佛的時候竟然都有了幾個重影。她開始微笑,蘇南淺,你可以,有什麼大不了。再沒有什麼事情比你落魄時更加困難了,雖然,現在好像也挺落魄的。

中途有人掙扎著站起來走了,說是什麼太累了不要了不要了。她在這個時候對自己說,蘇南淺,別人走可以,你不行。別忘記,樣樣都要得第一的你,不能夠輸。

終於到了三個小時。

她想站起來,垂下雙手,卻發現站不起來。軟綿綿的胳膊耷拉下去,她撐著地面,努力想要拉回自己的意識,是真的差一點就暈過去了。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

「來,姑娘,我扶一扶你。」那個穿素布衣服的老婆婆微微彎下身子,笑眯眯地看著她。蘇南淺看見一張皺紋遍佈卻很慈愛的臉,「老人家,不用了,我馬上,就可以起來了。」

又用雙手撐在地面上,約莫五分鐘之後,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雙腿由於蜷曲得太久,已經沒有了知覺。她沒辦法看見自己的膝蓋,一定有點慘不忍睹。還好,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褲而不是裙子。

連帶著整個身體都有一點顫抖,冷汗從白皙飽滿的額頭滲透出來,砸落下去。老人家依舊對她微笑,「姑娘,你跟我來。」

然後老婆婆緩緩轉身,一步一遲緩地朝著金光佛像的背後走去。

蘇南淺黑白分明的眸子閃了閃,帶出一點痛意。膝蓋好疼。試著抬腳行走,每一步,膝蓋就像是針扎,與此同時還有傾吞掉所有的麻痹感。

好像罵人,真的好疼。

*

跟著老人走進去,裏面一張紅木桌子。桌子面前坐著一位同樣年老的老爺爺。須白的鬍子微微飄著,白髮蒼蒼,還別說,真有一種仙風道骨的味道。

他抬手示意,「請坐,姑娘。」

「謝謝。」她輕輕開口,努力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步。然後在桌子面前坐下。

「今天,太陽就快要落下去了。卻只有小姑娘你一人能獲得佛珠。」他用手捋了捋自己鬍子,「不錯,小姑娘。已經兩月有餘,無人成功領取佛珠了。」

蘇南淺聽說過的,這佛珠,一百人之中,說不定沒能有一個能夠成功拿到。

他像是極為滿意一般,點點頭,然後拉開櫃子,遞過來一串佛珠。安城人人都說這家小廟子的佛珠是極為難得,果然深有體會,累成狗也不過如此。她的手由於虛脫無力有些顫抖,「謝謝。」

一串紫色檀木的珠子,小粒小粒的,一個挨著一個,很是緊湊。作為一個設計師,幾乎立馬便被吸引住。紫色檀木製成圓潤的珠子,表面打磨得很是光滑,泛著瑩潤的光澤,表面刻著一個字,誠。

虔誠的誠。

最惹人眼球的便是這字,不是工藝製品,而是人一筆一劃規規矩矩刻出來的。不太深,也不太淺,剛剛好的力度。每一刻珠子上都有一個誠字。

「這是老人家自己做出來的?」她抬眸看向對面白髮蒼蒼的老人,微微有一些吃驚,「好別緻,好漂亮。」這是由衷的讚美。

「是的。」他又套售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子,「是自己在山中伐的木,挑選最精緻的部分打磨成珠,慢慢磨,耐心的,會變得光滑。最後刻字,一串佛珠,整整一個月時間。」

一個月,日日夜夜,一串珠。這是千金不換的,這才是真的虔誠。怪不得人人都說這佛珠不好得,原來如此,竟然是這般矜貴的東西。

「小姑娘,我想知道,這佛珠,是為誰求得。」他問。

蘇南淺清麗絕倫的容顏上怔了怔,抿唇半晌,輕輕開口,「我先生的父親。我沒有見過他,他很有錢,所以,能用錢買到的東西,都不足以表達我的心意。我希望,能給我先生的父親留下一個好印象。」

「這樣啊,看來小姑娘你很愛你的先生?」

她又怔住了,旋即開口,「他對我很好。恩,我需要他。說不清楚愛不愛,總之,我要和他在一起。並且,我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好好在一起。」秀色的眉眼上是說不出來的認真嚴肅。

「你說起他的時候,眼睛在發光。」老爺爺樂呵呵地打趣,手輕輕放在了桌子上,「他在你心中的分量一定很重,否則的話,你不會這麼努力想要博得他父親的好感。小姑娘,或許你愛上了他,他是你的先生,是要和你過一生的人。」

她覺得他說得很很在理。只是,愛上他這一點,並沒有。也不會像白微兒那樣,愛到深處隨隨便便就割腕了,幼稚。

「謝謝老人家。」她溫和地說,很是感激,「真是勞煩您給我說這麼多。我想,我得下山去了。否則等下會太晚。」

「小姑娘,既然你能拿到這佛珠,那便是有緣人。」他笑了笑,很豁達的樣子,「那願不願意聽老人家我給你講個故事?」

已經顫巍巍站起來的蘇南淺又重新坐了下去,眸光溫和,「好的,老人家,您請說。」

「好。」他應下,「你一步一步上來的時候,是不是注意到,這梯子和其他梯子有所不同?」

「是的。」她選擇如實回答。

「這麼多的梯子,是一個人用一把鏟子,一梯一梯的挖出來的。」他眼角眯了眯,皺紋深了一些。

「什麼?」她有些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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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鳳還巢之悍妃有毒》/葉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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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婚禮,一朝生變,她魂返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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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狠手辣,殺伐果決,從來沒有人在算計了她之後能夠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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