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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動》情深108米 十年前的真相
由於是VIP病房,幾乎是在轉瞬的時間,便聽見有匆匆的腳步聲。哐當一聲,幾個身穿粉絲護士服以及帶著端正三角形帽子。其中一個殷切開口:「池公子,請問……」

小護士的話卻被哽在了喉頭,她看見眼前的一幕時已經驚呆了。所以說,完全沒有說出剩下的話。飛濺的鮮血,以及英俊如神祈的男人那還在冒血的手背,以及滿臉扼住的安城第一名媛。

那護士急急衝上去:「來,我們止血,為什麼針管會掉啊…」

「走開,現在別碰我。」

池慕辰的眉眼星星點點地暗沉下去,涼薄的唇死死抿起來:「把她的手腕給我包好,立刻,馬上。」

護士面面相覷一眼,又團團轉了個方向,將她給徹底包圍住。

「不用,只是一道血痕而已。」她掃著他的眉眼,淡淡說道。視線卻最終落在他滿是鮮血的右手上:「你們還是顧全一下他為好。」

護士們又無可奈何地盯著池慕辰,豈料他卻一個凌厲的眼神淡淡掃過來:「我說的話,你們是聽不懂?」

「淺淺。不要任性。」他淡淡掃了一眼她黑白分明的眸,然後收回視線,他垂著手沒有動,只是那順著指尖滴落的鮮血滾在潔白的床單上。以及沾染在他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上,他突然很討厭血。

她抿唇盯著他的眉眼,護士已經小題大做地替她包紮,其實真的只是一條血痕,她有分寸。她更不會就那樣割下去。可笑。

終於,將她的手腕包成了一個麵包。一層又一層。

她靜靜凝立在原地,淡淡垂著眉眼,看著護士們七手八腳提著一顆心給他止血,然後包紮。一切完了之後一個護士小心翼翼開口:「池公子…那現在需要給你換一隻手輸液,右手已經腫了不能夠再輸了。」男人如似山水畫卷般美好的容顏輕輕劃過了陰冷,星星點點的寒:「我不用輸液了,都出去。」

「可是…」那護士小心翼翼掃著男人的星目眉眼,道:「今天的還有兩組液體沒有輸完,莫教授交代過的……」

「出去。」

男人的黑瞳滾滾纏繞上了涼意,只是淡淡掀起了薄唇。視線卻鎖定在白色床單上殷紅的鮮血上,不曾偏移半分。

蘇南淺的唇張了張,本想問為什麼不輸液,可是那幾個護士已經被嚇得面色漲紅,匆匆端著銀色的托盤出去了。

端著盤子越過她的時候,她看見銀色盤子中帶血的棉球,好似要融入她的眼中一般,她感覺自己要瞎掉了。池慕辰,你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隨著一聲輕輕的關門聲,一室的寂靜與窒息。她凝立在原地,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視線落在指尖上,指尖上是刺目的鮮血,他的。

蘇南淺走到櫃子前,抽出一張紙,狠狠搓著眼角,一分一分,開始用力。搓著搓著,越來越用力,她不知道眼角的鮮血擦乾淨沒有,其實,早就已經擦乾淨了。

她放下手的時候,眼角發紅,很紅,就像是哭過一樣。但是她沒有。

而池慕辰,坐在病床上,靜靜看著她,眸光湧動之間夾雜著複雜的情緒。她看不懂,不,他自己都看不懂。

「淺淺,你這是在和誰賭氣。」他以一種不鹹不淡但又是一種意味不明的口氣問出來,眸光落在她的眉眼間,意味深長。

她側了側身子,將將好可以正對著他。青煙絕倫的容顏上涼薄泛濫,她輕輕笑:「賭氣?我為什麼要賭氣?」

「你的眼角全被你搓紅了,這不是賭氣是什麼?」他的眸中山水流轉,只是愈發意味不明。

「不關你的事。」

有人在這個時候敲門,叩叩叩,不多不少,是標準的三下。

池慕辰青山綠水般的容顏上拉扯過一絲陰暗,旋即面色如常地開口:「進來。」

直到那開門進來的人站定在蘇南淺的旁邊,她才看見那是朱琳。朱琳是一如既往的職業裝,永遠的一絲不苟,就連頭髮也幹練無比在腦後攏成一個簡單的髻。

「總裁,我來彙報一下昨晚的情況。」朱琳的聲音也很有力,澄澈乾脆。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餘光狀似不經意地掃向蘇南淺。

「無妨,你直接說。」

池慕辰淡淡開口,也不看誰,睫毛垂下,像是安靜的小孩。

「好的,總裁。」朱琳也不猶豫含糊,聽見吩咐之後利落開口:「昨晚總共有27輛車子連續追尾,好在沒有人員死亡,有輕微受傷者我們已經妥善處理。」

蘇南淺的心咯噔一下,然後近乎吃力般開始愚鈍地跳動起來。她沒有想到會有27輛車這麼多,她很吃驚。當時一聲又一聲的巨響,那種碰撞聲,她猶記在耳。

池慕辰,真的,你怎麼會這麼不計後果。堂堂國際總裁,卻行事如此莽撞。幸好沒出人命,不然你也會有麻煩。

朱琳視線落在白色的ipad上,繼續開口:「置於警局那邊,已經讓元智過去處理了,沒有問題。」

「彙報完畢,總裁。」

朱琳的辦事能力讓一旁的她輕輕挑起眉,連一個彙報都這麼完美。

「公司呢。」男人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瞳仁中淬著冰:「股票跌了沒有。」

「回總裁,有點起伏,但是未曾跌。因為已經下令封鎖住所有消息了,請總裁放心。」

「是嗎。」男人涼薄的唇側輕輕撩起了笑意,眼底有些浮冰碎雪:「辦的妥當就好,不要讓我聽到明天股票動蕩的消息。」

「好的,總裁,請總裁放心。」

不得不說,朱琳能夠穩坐第一秘書的位置是有原因的。能幹得過分。蘇南淺這麼想,可是卻發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她這一段時間因為本家衰敗,母親病危,公司破產這一系列等等的原因而被人們當做笑談。可是很多事情,大家好像都不知道。

比如說,她在醫院門口和越心爭執,是他從大雨之中而來,將她帶走。當時有很多人照相,她是知道的。可是,第二天並沒有關於這件事的任何消息。

還有,他為了她砸了顧一哲的訂婚宴,他為了護她用身子擋下了電梯的震動。他為了她製造了這起27輛車的重大追尾事故。

所有的這些,消息都是被他封住。也是啊,他是有這個能耐的,畢竟安城的媒體命脈都是握在了他的手中。

但是,他為什麼要封住這些消息呢。是為了保護她是嗎,她不願意相信。可是左思右想,只有這種可能。

*

「朱琳,做的不錯。」

池慕辰輕輕一句話,卻讓朱琳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有了雀躍的光芒。天知道,得到總裁的一句誇獎是有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

即使心裏面已經十分緊張和激動,朱琳還是維持著應該有的表情,淡定道:「謝謝總裁誇獎,朱琳不敢當,這是我應該做的。」

男人漫不經心地輕輕應了一聲,眸光漫越開來,道:「朱琳,去辦出院手續,我要出院。」

「好的,總裁。」作為一個秘書,上司的命令就是聖旨。即使她也想要關心一下總裁的身體,可是,她必須做好總裁吩咐給她的事情。

「等等。」

蘇南淺似水的聲音喚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朱琳,然後轉眸望向男人溫涼的眉眼之間:「莫醫生說了,你要靜養一個月,必須在住院。你哪裏也不能去。」

池慕辰如盛世皇圖般奪人心魄的容顏輕輕描繪出笑容,他笑:「你這是在關心我。我以後你不會在乎我。」

不知道哪裏話刺激到了神經,蘇南淺眸光瞬然一凜,她衝上去推了一下他堅實的肩膀:「你憑什麼這麼說啊,池慕辰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在我面前一口鮮血噴出來的時候我是什麼感受?」

她一下接著一下推著他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一臉慘白暈過去的那一瞬間,我以為你要死掉了啊!在救護車裏面,你身上越來越涼,我真的以為你要死掉了啊!」

朱琳顯然被這個安城第一名媛給嚇住了,對總裁這麼無禮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她很想說,蘇小姐你能不能輕一點,總裁現在是個病人。然後,她能做的,只有吃驚地看著。

身著藍白相間條紋病號服的男人容顏情絕到了極致,他被推搡著,一下又一下,他不說話,只是唇側笑意漸深。

「淺淺,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抬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放在唇邊,吻輕輕落在她的手背上。她的心漏掉一拍,然後瘋狂悸動。

朱琳的身子僵住,這可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當真是尷尬至極,就算是盤桓在總裁身邊的白薇兒,也沒能見總裁做出此等親昵的舉動。她真的很尷尬。

蘇南淺猛地抽回手,手背上火辣辣的,她涼悠悠開口:「既然知道,那你最好不要給我出院。懂了麽,不然,我不會原諒你。」

男人的眸光清淺如溪水長流,他靜默半晌,然後掃向門口的朱琳:「你先回公司吧,回去告訴他們,我身子不適,需要靜養。」

「好的,總裁。」朱琳也終於像是如獲大赦般打開門出去,她終於可以不處在一種電燈泡的狀態了。

莫名地,靜養二字硬是被他咬出了意味深長的味道。他的眉眼之間儘是溫和:「我靜養可以,但是淺淺,你得一直陪著我。」

「我拒絕。」

幾乎是沒有猶豫地開口,她站在他面前,望進他的眉眼:「華南醫院的高級陪護不錯,你若是需要,可以找一個不錯的。你也不會擔心費用的問題。」

男人的眉眼莫名陰暗下來,精緻的容顏上有些涼意:「淺淺,你還在生氣。還在生我沒有及時去找你的氣,是不是。」

池慕辰自然是聰明無比的人,她有些笑,既然是知道了,既然是心裏面那麼清楚。那為什麼還要說出來,這難道不是自討沒趣嗎。

陽光以恰到好處的角度掃在他的睫毛上,澄盈一片,惑人無比。她盯著他的眼睛,道:「我沒有生氣,只是我不會原諒你。或許,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諒。因為你不在乎。」

他的心臟好似被人撒上了一把荊棘的種子,而現在,那些荊棘在瘋狂地生長。長出了那些銳利的刺,然後,將他的心臟扎得面目全非,扎得鮮血淋漓,扎得他投降。

「淺淺,你在說什麼。」他原本溫涼的嗓音像是墮入冰窖一般,三分寒意三分涼:「我惹出了27輛車連續追尾的事故,你卻說我不在乎你。那你告訴我,我是為了什麼。」

他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堵住她的嘴,讓她完全沒有回擊的餘力。因為就連她自己也知道,他說的是正確的。並且,她的胸腔之中的那顆心臟,以一種積極的跳動狀態配合著,證明他說的是對的。

是的,他惹出了27亮車連續追尾的重大交通事故,只是因為她上了池錦楠的車,並且,準備和池錦楠回家。這讓他惱了。

「為什麼呢。你喜歡我嗎。」她直截了當地問出口,沒有一點含糊,她不想像貓捉老鼠那樣言辭閃爍不定。即使問出口的時候聲音很輕,眸光卻格外澄澈的落進了他的眼中。

「喜歡。」

他抿抿薄唇,輕輕吐了這麼兩個字來,有著好似要摧毀眾生一般的魔力。銀河昭昭的一雙瞳之中流淌著淙淙星河,他唇角的笑意此刻也變得凜冽:「淺淺,我喜歡你。」

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說出來。

蘇南淺沒有想到,池慕辰會說喜歡她,置於是真是假,誰又能考證。只是,從他嘴中說出來的那一刻,她便覺得,心臟之中的某一處一定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生長。然後越來越猛烈地生長,最後可以變得參天大樹的那種。

「你說過了,喜歡是一種很廉價的東西。」她如蝶翼一般的長長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夾雜些涼意:「這是你自己說的話。所以說,即使你是安城商界傳奇的第一貴公子,你的喜歡,同樣廉價。」

廉價的喜歡,我覺得不需要。

「是,就當我的喜歡很廉價好了,這沒問題。」他的黑瞳灼灼如火一般,語氣之中全是傲兀的篤定:「可是,我這份廉價的喜歡好像隻給了你,那你,是要還是不要。」

他問得那麼認真。

「慕辰。」

哢地一聲門被推開,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部堵在了喉間。原本已經輕輕張開的菱唇也重心抿起來,望向走進來的莫歸年。

池慕辰清淺的目光未曾挪動半分,依舊落在她的臉上。是的,沒有聽見她的回答,他表示很遺憾。不對,更加準確的說,是覺得很不甘心。

莫歸年的白色大褂依舊乾淨得如雲一般,走近床邊:「慕辰,你可真是不讓人省心。剛才有護士來給我說了,針管是自己拔掉的吧,我猜肯定是,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這算了,可是液你必須得輸,今天還有兩組。從明天開始,每天四組液體。」

池慕辰淡淡道:「哪有這麼嚴重。」

「是,你的身體你自己不擔心。」莫歸年將手中的鋼筆夾在了胸前的口袋面前,道:「我是醫生,我也相信我是比較專業的,你還是聽我的比較好。」

蘇南淺不禁想笑。莫歸年還真是謙虛,作為醫學界赫赫有名的外科醫生說自己比較專業,真是內斂。不由得盯著他的臉看,發現莫歸年的容顏很是憔悴,分明昨天看的時候都是好好的。黑眸之中遍佈著紅紅的血絲,且面容是真的蒼白憔悴,好似一夜白頭的感覺,可分明又不是。

「莫醫生…」她扭過頭打量著他,輕輕問:「你還好吧?」

莫歸年一瞬的怔忡,如雲般乾淨柔和的容顏上氤氳開一層薄霧,他扯了扯嘴角:「我很好,沒問題。」只是昨晚一夜未眠而已,十月告訴他,她結婚了。

他現在就站在瘋狂的邊緣。下一秒,粉碎全身的骨骼。

「沒事就好。」蘇南淺也回應淡淡溫和的微笑,她一向不是一個多事的人。她話音落下,便轉身向外面走。

「淺淺,你去哪裏。」

他如白玉珠子滾落瓷盤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莫名壓抑起來,周遭的氣流逆向流動。她似乎感覺到了他黑眸之中湧起來的風浪,回過身子:「我要去醫院門口買豆漿,我想喝。」胃裏面可能已經全空了,她想喝豆漿,然後吃一個茶葉蛋。

他的眉眼之間有些怔忡,眯眸淺笑:「你別走,讓病房門口的保鏢幫你買。」

「他們拿你的錢,義務就是保護你,而不是替我賣豆漿。」她意味不明地瞧了他一眼,眼角涼薄:「我會回來,你放心,我不走。」這是她的妥協,她告訴自己,不是因為擔心他也不是因為眷戀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只是因為…那27輛車通通是因為她才追尾的。

說完她便徑直開門出去,男人的眸光深諳。淺淺,只要你不走,就好。你得陪著我。

「慕辰,我得給你說一件事。」

莫歸年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正式,不似平時朋友那般輕鬆的語氣。這樣惹得池慕辰眉毛一挑:「我猜你肯定不會是因為要給我輸液所以才這麼正式。」

「對不起。」

莫歸年將雙手插進身旁的白色口袋中,眉眼凜冽:「我沒有想到蘇夫人會去世,我沒有料到。手術成功的時候,我鬆了一口氣,三天的觀察期之間我時刻關注著。一切都是那麼的正常。」

池慕辰如畫的眉眼之間像是被裹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雪,泛泛的寒意拔地而起:「你是說,有人動了手腳是嗎。」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一點即透。莫歸年斂著眉目點點頭:「是的。可是由於沒有屍檢,所以無法判斷具體的死因。我本來是想要告訴蘇南淺,可是你知道的,她當時真的太悲傷了。況且,她不會同意讓她母親屍檢的。」

說完之後迎來的便是滿室的寂靜。

池慕辰如銀墨般四溢的眼瞳之中氤氳開了陰鷙,他近乎冷嘲般道:「我池慕辰要救活的人也敢動,找死。」說完之後抬眸望向莫歸年的眼睛:「歸年,沒有誰比你更了解伯母的情況了。所以說,找出伯母的死因。我要給淺淺一個交代。」

莫歸年喉頭緊了緊,其實,就算他不開口他也要這樣子做的。哪怕是傾盡畢生所學,哪怕是耗損大量的精力,他也要找出來。給蘇南淺一個解釋,他永遠無法忘記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閃耀著希冀的光芒。是他給了她希望,然後又全部親自打碎。

「好。」

他答應。

*

馬上要立夏了,空氣中的涼意終於不那麼明顯了。溫度上升到了一點點陽光也可以帶來足夠的溫暖。

蘇南淺走到了醫院門口,望出去是車水馬龍的街道,行色匆匆的路人,以及一片片的陽光。

醫院附近總是不缺乏小攤販,照顧他們生意的總是病人的家屬。早點攤子就在對面那條岔路口上,需要穿過一條帶有斑馬線的馬路。她記得這一附近的人流很多。

她站在馬路邊等待紅綠燈的間隙,頻頻有人側目過來。恩,一定是認出了她就是現在站在安城風口浪尖上的落魄名媛蘇南淺。沒關係,自從落魄以來每天都會遭到各路人的指指點點,這沒關係。習慣了。麻木了。不痛了。

「老人家。要一杯豆漿,一顆茶葉蛋。」她沖著早點攤的老奶奶笑笑,語氣十分溫和。忽而改口:「恩。還是要兩杯豆漿,兩顆茶葉蛋好了。」

老奶奶白髮蒼蒼了,行動有些遲緩了,不過看的出來是很用心在做。老奶奶笑起來滿臉的褶皺看起來意外的協調慈祥,手背上的血管都突兀地凸起來,那裏面流著滿帶歲月的鮮血。

「小姑娘,你長得好俊啊…」在遞過來豆漿的時候,老奶奶這麼說,兩隻很小卻依舊有著精光的眼睛細細打量著面前的她。

「是嗎。」被太多人誇過了漂亮,第一次被老奶奶誇獎,還有點受寵若驚。於是眉眼彎彎地笑起來更加多人眼球:「真是謝謝老人家的誇獎了,我很受用。」

老奶奶繼續眯著眼睛笑:「好啦,看你從醫院走出來的,家裏面有人生病了嗎。」她在這裏擺了二十年的攤子,已經能夠很準確地分辨出來從醫院走出來的幾類人。家屬,病人,護士,醫生,清潔人員,醫藥銷售人員。很顯然,面前這個漂亮無比的姑娘是家屬。

「嗯…不是家裏人…」蘇南淺微微蹙著秀氣好看的眉想了想,脫口而出的時候又忍不住開口:「應該…算半個家屬?恩,好像是這樣的。」她不知道未婚夫算不算家屬。

「哈哈,我不會猜錯的。」老奶奶笑起來的時候很是慈愛,還能看見牙齒掉了幾顆。她笑眯眯將熱氣騰騰的兩顆茶葉蛋遞過來:「一共十塊錢,小姑娘。」

蘇南淺準備掏錢的時候,囧了。好吧,她沒帶錢。渾身上下,只有手上拿著的手機。甚至連包都沒有一個。

面容有些尷尬,她總不可能讓老人家把豆漿倒回去,然後把茶葉蛋放回去吧。她輕輕一笑:「老人家…我能不能回醫院拿錢給你,我出來的太急,沒有帶錢……。」

老奶奶怔忡了片刻,然後立馬咧嘴笑起來:「沒問題沒問題,東西你先拿去,錢再給我送過來就好了。一看你這姑娘就是一個實誠孩子,快去吧,茶葉蛋冷了就不好吃咯!」

「啊,那謝謝老人家啊。」她禁不住收緊了手中的膠袋子,笑意漫舒在嘴角:「我等下就拿錢過來給你。」

老奶奶依舊笑眯眯點頭,蘇南淺走了幾步還不忘回頭微笑,真是一個很好的老人家。

*

茶葉蛋很熱,她腳步還是比較快。她不想承認她走這麼快也是為了讓池慕辰吃一顆路邊的茶葉蛋,他一定沒有吃過。

到了門口時,門口的兩位黑色西裝麽保鏢像是雕塑一般。巨大漆黑的墨鏡遮住了二人的眼睛。

看見她的靠近,二人均向她微微點頭示意。她也輕輕頷首,然後抬手便準備進去。

手卻僵在門把上,裏面的談話聲是那麼的清晰。

「慕辰,昨天送來的那個,白薇兒是吧。我聽別人說,你好像很恩寵,在你身邊盤桓了整整四年了。這個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這是莫歸年的嗓音,夾雜著疑惑。

接下來便是寂靜。

在然後男人清涼如水的嗓音終於響起來:「她救了我一命。」

蘇南淺的手一抖,雙眼緩緩收縮。一種近乎瘋狂的喜悅在心底蔓延流竄上來,她的眸光湧動異常。

原來,他不愛白薇兒。原來,說對她的喜歡也是真的。原來,這麼多年對白薇兒的榮寵都是因為救命之恩。

她知道自己此刻就是一個卑鄙的竊聽者,可是奈何,她就是移不開步子。而且,她還想聽。

「救了你一命?」莫歸年的聲音很適時地帶著吃驚響起來。

「歸年,你還記不記得十年前的綁架案。那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的綁架案,因為被我爸封住了消息。」

她的心陡然一跳,他竟然被綁架過。

「記得,你當時失蹤三天,我們大家都很焦急。可是奇跡般的,你就自己出現在了醫院門口。」

「是薇兒,她救了我。」他的嗓音涼悠悠的,緩緩而道:「我被關在郊外山腳下的一個爛尾樓裏面,終於在第三個晚上,我乘著綁匪換班的間隙跑了出來。」

「你從來沒有講過這些細節,哪怕任何人。」

「嗯,我不願意提及。當時我的腿在從二樓窗戶跳出去的時候,已經骨折了。」他的嗓音莫名變得溫柔起來:「我遇見了她,在我上山的時候,遇見了她。」

「為什麼要上山。」莫歸年的關注點好像有些不同,聰明的人關注問題的不同當面。哪怕他重複了一句遇見了她。

「因為,綁匪發現了我不了的話。一定會認為我朝著進城的方向逃跑了,所以我選擇上山。」他說著說著停了下來。

繼續啊,蘇南淺的手一直放在門把上,手心已經出汗。她是很想知道,白薇兒是怎麼救的你。

他的嗓音再次響起,這次更是溫柔得令人髮指:「她啊。在我栽倒的時候,她出現在我的面前。小心問我是人還是鬼。我真是被逗笑了。」

蘇南淺的神經一緊,天吶。

男人輕輕淺淺的笑聲就那樣從病房之中傳出來:「歸年,你不知道我當時真的很想笑。可是,我很累很餓很冷。大冬天的夜晚,我栽倒在雪中。我沒有力氣笑。月光映襯著她纖細的身軀,她真的像一個天使一樣,穿著潔白的羽絨服。從天而降,出現在我的眼前。」

「然後呢?」

「她騎在單車上。然後問我是人是鬼。我爬在雪地中,盯著她的腳尖,說,姑娘,幫幫我,他日定有重謝。」

「她再一次開口問我你真的不是鬼?於是我隻好耐心的回答了,說我不是。她才從單車上下來,努力將我扶起來,她的力氣真的不大。她很努力。」

蘇南淺開始顫抖,她隻覺得胸口被人砸出了一個洞,然後有冬夜的寒風灌進來,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將她的心臟風乾。

白薇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

他的嗓音繼續響起在空氣中:「是她,用一輛小小的單車將我載到了醫院對面的街道上。她滿頭的大汗我不會忘記,她的劉海全部沾在了額頭上。然後她走了。」

莫歸年有些好笑:「你怎麼就知道是白薇兒,不排除冒充的可能嗎?畢竟你是赫赫有名的安城第一貴公子,誰不想攀附?」

「她來見我的時候,拿的是當晚我親手交給她的項鏈。世界上都只有一條的項鏈。怎麼可能錯。」他的嗓音變得很輕:「雖然我我懷疑過,她給我的感覺,真的不一樣。說不出來,但是我就覺得不一樣。而且她的樣子在我腦海中雖然有些模糊了,但是感覺差別有些大。」

「可是,她能夠詳細講出那晚的經歷。所以說,怎麼可能不是呢。我也告訴自己,那麼多年都過去了,女大十八變,一定變得不一樣了。」他的聲音到最後越來越小,還忍不住咳嗽兩聲。

蘇南淺提著膠袋的手緩緩收緊,仿若手指都要寸寸斷裂開來一般的用力。

「可是慕辰,你的感覺一向是不會錯的。」莫歸年的聲音也沒有了之前的笑意,反而是十分的鄭重:「你難道就沒有調查過嗎?」

「怎麼調查,歸年,她來見我的時候連身上穿的那件連衣裙都和那晚一模一樣。」池慕辰的嗓音像是被裹上了罌粟般溫涼,他失笑:「真的,怎樣來看,就是她了。」

莫歸年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妥協一般:「好吧。你認為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不是嗎。不過那蘇南淺呢,你認定要娶了?」

蘇南淺本想按下門把一下子衝進去的,可是,她頓住了。因為,她想要聽他怎麼回答。原諒她會這麼好奇。

「我喜歡淺淺,歸年。」

他的嗓音像是裹著蜂蜜的箭插進她的胸膛,他繼續道:「歸年,不知道你懂不懂。一開始,只有一點點的喜歡。後來,那種喜歡就好像在我的心中埋下了一大把猖獗的種子,然後生長,瘋狂的。很多很多,到現在為止,到底有多少,我也不知道。」

「我懂。」莫歸年嘆口氣,十分蒼涼:「這種感覺,我也最清楚不過了。」你說對不對,十月。

蘇南淺的手從門把上滑落。

他竟然這麼喜歡她。

------題外話------

風華打滾求抱抱~

麽麽噠,愛你們~

(月底了月底了~)所以…。嘿嘿嘿,你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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