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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動》情深118米 他就一直一直等
容詩涵的眼底緩緩流動的光暈都好像是快要被寒冰給凍結住了一把,她怔怔望著面前容顏如畫般美妙的女人:「南淺,你聽我說。」

蘇南淺的眉眼之中幾乎在一瞬間就只剩下了凌厲與涼薄,幾近碎裂一般:「容詩涵,你確定?」她的語氣生硬且寒冷,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

「淺淺。」一隻溫涼且指骨分明的手落在她的肩膀:「別動怒,周圍可都是有人看著的。」低低沉沉的嗓音輕盈巧妙地灌入了她的耳中,帶著絲蠱惑,溫熱不經意之間就落在了她的耳畔。

是啊,她怎麼能夠忘記了自己依舊是那個被萬人所鄙夷的安城第一名媛呢。自然是要時時刻刻注意的。想到這裏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種淡淡的微笑來:「我看這公園也不必逛了,我們還是回病房之中好好說清楚。這樣才行。」

說完也不看誰,只是沉著臉兀自轉身,眸光斷裂開來。

容詩涵隻覺得腳底發麻心裏發寒,她就知道完蛋了。

*

病房之中,緩緩流動著柔順的空氣以及那經久不變的淡淡消毒水味道。

蘇南淺雙手握著一個高高的玻璃杯,雙眼之中滿是水光流轉的平靜,只是坐在小沙發上望著窗外的滴翠一般的銀杏樹。

慵懶坐在床沿上的男人眸光含笑,他的容顏如雪柔乾淨:「淺淺,別這麼嚴肅。」

她只是當做沒有聽見一般,將視線落在了對面小沙發上的容詩涵:「好了,現在這裏沒人,你把你要說的和你想說的都說出來。」末了眼風凌厲一掃:「你最好想清楚再開口。容詩涵,你知道的,我的脾氣不好。」

容詩涵望著對面的她,她的容顏乾淨如斯,美好如斯,卻也寒冷如斯。能夠感覺得到空氣在自己的肺中很艱難的流動,好像隨時就能夠被阻斷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氣,涼悠悠的氣體灌進來讓她的腦袋清醒起來。

「南淺。」她盡量一種輕到不能再輕的口氣,眸光與她的目光撞上:「他現在和家裏面冷戰,除了公司總裁的位置,什麼也沒有。只要…只要我收留他一年。我們就能夠在一起,我們就能夠永遠在一起。」

說到最後,再平淡的口吻也變得十分激烈起來。

「在一起?」以一種極其嘲諷譏誚的口氣,好似聽見了極其可笑的事情一般。蘇南淺原本平淡的嗓音也莫名拔高:「容詩涵你他媽給我清醒一點,不要栽在同一個男人的手裏,你給我帶點腦子!」

池慕辰的眼瞳灼灼地望過去,他本來還想替好友說上那麼兩句話,不過照眼下這個狀況看,他還是不要進去插話好了。每每看見女人之間的唇槍舌戰,他總是要忍不住驚嘆一下。原來在爭執的時候,那才是女人口才最好的時候。

伴隨著蘇南淺的嗓音落下,滿室的寂靜也由此襲來,帶著些致命的味道。容詩涵的手竟然不由自主地拽緊了白色襯衫的下擺:「南淺…你懂不懂,那種感覺,經久之後他叫我一聲阿涵。如果,我是說如果,時隔多年的這種感覺,啊,我知道你不懂。但是,南淺——」

她頓住了,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說點什麼。只是望著對面目光清淺如水的女人,希望她能說點什麼來回應。果然,是死一樣的沉默——

蘇南淺只是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挖出來,然後肆無忌憚地暴露在風中,那麼裸露,那麼涼。她從對面那張俏麗的容顏之上移開視線,然後目光緩緩下落,落在自己手中端著的那杯白水之中。

透明,瑩潤,冰涼。

緩緩舉起玻璃杯,一點點送往唇邊。仰頭,開始灌入冰涼的液體,是不是這樣子就能夠澆滅心底隱隱升起來的火焰。漸漸地,一杯水悉數灌入喉間。

在她將將要放下玻璃杯的時候,對面的容詩涵的嗓音夾雜些焦急開口:「南淺,你倒是說說話。你別沉默,你明明知道你沉默的時候是最嚇人的。」

一絲冷笑從她妖異的唇角溢出來,只有如雲霧般縹緲的笑聲貫穿在這個病房之中。然後她將手死死一揚,手中的玻璃杯狠狠砸了出去。

啪啦啪啦的刺耳之聲。

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卻意外精準的砸在了他的腳邊。男人溫涼的眉眼之中全然是波瀾不驚,如琢如磨一般的眉眼之間儘是溫和:「淺淺,你怎麼這麼喜歡砸杯子。」說完便沉沉笑起來。

還記得上次在他的臥室,她也是那般,沒有任何遲疑地將一個杯子砸碎在他的面前。他當時就在想,這個安城第一名媛的脾氣還真是不小。

容詩涵顯然被嚇住了,怔怔望著對面女人青山綠水一般的容顏。她輕輕道:「南淺…我——」

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蘇南淺便陡然站起來,直直朝著她走過去。一把將她從小沙發之中拽了出來,二話不說便去扯她身上的白色襯衫。

「南淺,你做什麼!」

蘇南淺的眉眼之間盡數都是凜冽,也不回答她,只是依舊伸手去拽她身上的白色襯衫下擺,企圖將白色襯衫給推起來。

指骨分明的大手在這個時候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嗓音溫和:「淺淺,你平靜一下。」望向她的時候,他的眼神之中就連碎屑都是那般情長溫柔,再也容不得其他。

她的手終於從那雪白的襯衫上滑落下來。

「容詩涵。」她終於開了口,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壓抑自己怒火的原因,聲音聽起來有些顫:「你自己把衣服掀上去看看,你看看那道猙獰可怖的疤,你是不是把曾經那些痛苦通通都忘記了。我問問你,是不是只要是這個男人一出現在你的面前,你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我問你是不是,是不是?」

一連問了好幾個是不是,然後在容詩涵哽喉的時候,她近乎尖酸的語氣再次響起:「你倒是回答我啊!」

「淺淺,冷靜一點。」池慕辰頎長挺拔的身姿凝立在一旁,眉眼之間不知道在何時也帶上了一絲冷冽,語氣微微有些沉下來。說實話,他不喜歡看見她生氣。只要是一切的負面情緒,他就不希望在她的身上看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遷怒的原因,她只是冷冷掃過去:「你放手,顧一哲不是什麼好人,你也不用在這裏扮演好角色。」

然後,他的手鬆開了她的手腕,眼底像是裹上了一層淡淡的霜雪一般:「淺淺,一哲他不是什麼壞人。」說這個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是很認真的那種。

蘇南淺的眸光之中儘是寒意,甚至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那種涼。不願意和男人費唇舌,直直再一次偏過頭盯著站在自己面前容顏清麗的女人:「容詩涵,如果我問你,選他還是選我,你怎麼做?」眼神裡全是說不出來的篤定。

容詩涵的身子輕微晃動一下,就像是快要站不穩一樣。她就知道,說到最後南淺一定會這麼問她,而她,到底要怎麼去回答。就像是左心室和右心室,到底是要去割掉哪一邊才能夠不疼。

「我在問你的話,你給我回答。」蘇南淺瑩潤如水的眸中倒映出了她的容顏,不知為何,二人的臉上竟然都染上了悲戚。

「南淺,你知道我會選你。但是南淺,我不能這樣丟下他,你——」

「你不覺得很矛盾嗎。」她的話被蘇南淺冷冷打斷,然後聽見她說:「容詩涵,你忘記了當年那些經歷是嗎,是需要我一點點幫你重新回憶一遍嗎。一樁醜事還不夠是嗎,帶給你還有你媽的羞辱還不夠是嗎,是不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也不夠!」

「南淺你別再說了!」

她豁然抬起手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然後眸光絲絲斷裂開來,那種裂痕是無法拚接的那種。她不可置信地望著南淺:「你不要再讓我想起那些事,我不要…我不要…」

蘇南淺也像是發瘋了一般去拽下她捂住耳朵的手,字字清晰且咬牙切齒:「還疼是嗎,還很疼不是嗎,那你為什麼要這麼犯賤!」

「我就是犯賤!」容詩涵的眼中突然逆流出了淚水來,那連串的淚珠順著白皙的臉頰滾落下來,砸落在了冰涼堅硬的地板上。她有些絕望般開口:「南淺,你根本就不愛任何一個男人,你根本不懂愛一個人是什麼感受。你曾是安城高高在上還閃閃發亮的第一名媛,是人人口傳的西裝女神,你可以輕易擁有男人對你的癡迷狂熱,可以隨隨便便一個眼神就能夠勾住男人。但是通通的那些,都不是愛情,南淺,你不懂!」

最在乎來的人說出來的話免不了要聽得格外認真一些,但是一旦認真起來,就覺得心臟在突突刺痛著。那種鈍痛,像是用粗糙的砂紙磨著溝壑不平的心臟表面一般,只是覺得鈍痛,絲絲縷縷的不明顯,但是真的讓人很疼。

蘇南淺連連吸著冷氣,盡量維持著自己的呼吸。但是卻發現不論怎麼努力,都覺得自己的肺裏面的空氣彷彿一點點被掏空。是的,她不懂什麼是愛情。可是詩涵,你怎麼能這樣子和我說話。

「你走,容詩涵。」她用一種最平靜不過的口吻輕輕開口說道,眸光如水般的波瀾不驚:「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麼又何必來給我說。你走。容詩涵。」她重複了兩遍,讓她走。

容詩涵這才驚覺自己剛才的話早已經刺痛了面前這個外表堅韌實則脆弱的南淺,心裏面在瞬間開始厭惡自己,為什麼要說這樣子的話。是啊,她為什麼要這樣子說,分明她是最清楚不過南淺不會愛人的原因。可惜,她還是刺痛了她。

心裏面隱隱開始抽痛,她抿唇,抬起手來輕輕拉起南淺的手腕:「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你不要生我的氣,也不要叫我走。我今天來,是真的想獲得你的支持。」

換來的是蘇南淺面無表情的沉默。

最終,蘇南淺還是有了反應,秀麗清絕的容顏之上絲絲縷縷泛著寒冷:「我的支持?容詩涵你錯了,我的支持一點也不重要。你別忘記了,你媽還在,你要去親口對你媽說,去告訴她你要和顧一哲繼續在一起。有本事容詩涵你去啊,親口去告訴你媽啊!」

最後的嗓音莫名被蘇南淺拔高,凜冽十分的寒意由此滲透出來。

接下來便是如墳場一般的沉默,容詩涵沒有再接話,只是睫毛輕輕垂下去,不知道在想什麼。而蘇南淺,重新坐回在沙發上,眸光一片冷冽,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的什麼情緒來了。

池慕辰則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凝立著,頎長的身姿挺拔如林間松柏,眉眼之間寸寸勾勒出了上好的水墨丹青來。那藍白相間的條紋病服並未消減去他的半分氣質,而是更加襯得他容顏如雪氣質無雙。

「池公子。」容詩涵突然輕輕開了口,視線落在不遠處滿身風華的男人身上:「你有興趣聽聽我的故事嗎。」

池慕辰微微一怔,意味不明的目光卻投在了蘇南淺的身上,但是她一直是面無表情的沉默。

容詩涵唇角微不可微地露出了些苦澀,涼悠悠的一笑:「我怕故事很長,只有風聽我講。」

從傾城的容顏上收回了目光,男人的唇角一如既往地噙著淡淡的微笑:「正好我很閑,容小姐,你請講。」

「好。」

*

教室外的走廊總是課間學生們的聚集地,他們總是在哪裏消遣。

也許聚集了一堆男孩會對路過的女孩子點評一番,看見漂亮可愛的女孩還會沖著她們吹口哨。這樣子會惹得女孩子會紅著臉然後低頭走得飛快。

容詩涵在十七歲的那年,就是這樣子的女孩。而蘇南淺卻大大顛覆了她的三觀。那被稱為校花的姑娘,無論男孩子怎麼沖著她吹口哨,她永遠都是高高抬起下巴,容顏之上閃耀著光芒,永遠不卑不吭也永遠都對那些口哨聲視而不見。當然,這樣子的話,會讓那些男孩子感覺到很苦惱。

從窗戶外漏進來的陽光,光線絲絲縷縷以恰到好處的角度掃在美好少女的身上。當時正好是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的時間,每個人都準備興緻沖沖奔去食堂。

這時候,顧一哲突兀地出現在教室門口,引爆了一片尖叫——

「來了來了…來了來了!」

「混血王子誒,你看他那眼睛,真的!」

「看見了看見了!」

他是卷著眾人的尖叫踏進教室的,然後修長的腿直直朝著她邁過來,最後,停在她的桌子面前。他一般沐浴在陽光之下,容顏清絕,一般隱沒在空氣之中,容顏如雪。藍瞳灼灼發光:「阿涵,昨天放學我在校門口等了你兩個小時,你人呢?」

她表情淡淡地合上了手中的數學課本,又開始面無表情地去拿物理書:「我有叫你等嗎。」

接下來便是女生一片又一片的唏噓聲,有艷羨,有嫉妒,不過更多的是——

鄙夷。

幾乎班上的女生都說她是一個不知道好歹的人,只因為顧一哲那樣優秀存在的人正在追她。而且還是如火如荼的那種追。簡直是讓她招架不住。

最開始,她只是以為顧一哲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沒有和她這種窮人家的孩子有過交集。她也是認為只要是新鮮感過了那麼一切都可以恢復如常。可惜,她錯了。

他的熱度永遠維持在100攝氏度,好像永遠都不會褪去的那種。

於是整個學校都開始瘋狂地傳播著,就像是流感病毒一樣,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都傳聞,她這個普普通通低賤的貧家姑娘,用盡了方法和手段誘惑到了那混血王子顧一哲。是的,她無緣無故就成為了眾矢之的,變成了童話之中老巫婆亦或是白雪公主後媽那樣子的壞角色。

每次顧一哲都會肆無忌憚地踩進教室,因為他就在隔壁班級,所以他經常過來找她。儘管她的態度已經表現得足夠冷淡和鮮明,每次都不去回應他一聲又一聲的阿涵。可惜,大家依舊是認為是她在勾引那個明珠一般的混血王子。

蘇南淺就是在那個時候站起來的,眸光之中凜冽閃爍著不屑:「關你們什麼事情,說白了你們不就是嫉妒別人容詩涵被校草追嘛。這種事情又不是眼紅得來的是不是,所以說還是自己乖乖做事吧,啊。」

說了這麼一番話,蘇南淺這樣耀眼的存在自然是被那些女生恨得更加牙癢癢了。雖然心裏面恨不得扒了蘇南淺的皮,面上卻還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簡直是滑稽極了。

當時,蘇南淺和容詩涵二人,還是最簡單不過的同學關係。她有些怔忡地望著那個明媚的姑娘:「我可沒有叫你幫我說話。」

那傾城容顏之上流露出來的是點點的漫不經心,只是微微一笑:「你就當我多管閑事好了,我無所謂。」

緊接著便是英俊清爽的池錦楠出現在了她們教室的門口:「南淺,中午吃什麼?」他凝立在教室門口,又是引得一片尖叫。蘇南淺眉眼彎彎沖著他笑:「錦楠,吃什麼都好。不過你得等等我,我要收拾收拾我的包。」

「好。」他微微一笑,眸光之中傾瀉出來的都是溫柔。

蘇南淺拿起收拾好的包,越過了顧一哲和容詩涵,她突然停下來,側過頭漫不經心一笑:「要不我看你就答應了吧姑娘,別人堂堂校草整天追在你的身後跑,多不好意思。你說是不是?」然後她人畜無害地微微一笑,明媚的容顏上儘是傾城之姿。

她的話讓容詩涵聽得微微一怔,不過反應過來之後眸光犀利:「蘇南淺,你狗拿耗子。快吃你的飯去。」然後便垂下頭繼續整理自己桌上的課本,也不看誰,包括依舊凝立在她的桌子前的顧一哲。

蘇南淺清麗明媚的容顏上懶懶地露出微笑,抬腳便走。將將要朝著門口的池錦楠走去,卻又發現漏了點什麼,立馬轉過頭。視線落在教室角落處,那裏一個女孩穿著白色的校服安安靜靜地作者。

「薇兒,發什麼呆,吃飯了啊。」蘇南淺說話的時候面上的微笑一點點露出來,只是盯著角落處的女孩。

女孩的眉眼清澈,抬起臉來的時候有些促狹:「我就不和你們一起了啊……你們快去吧。」說完還有些不安地拽著自己校服的下擺。

「薇兒你煩不煩,每天都要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叫你。」蘇南淺素凈白皙的小手輕輕撫了撫肚子:「快點快點。我真的要餓死了。」

經過這樣子的催促,那女孩才慢吞吞從角落處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著那兩個光芒萬丈的人,還很是不好意思地瞄了一眼門口凝立著的男人。

蘇南淺一把拽過她的胳膊:「走啦走啦,吃飯都能夠這麼磨磨蹭蹭。」

待三人都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教室裏面才爆發出了一種類似於憤怒的蜜蜂似的嗡嗡聲——

「你說蘇南淺她傲氣什麼傲氣啊,不就是長得漂亮啊。」

「啊呸,你怎不敢當著她的面這樣子說,你也不看看別人男朋友,可是A大的風雲人物池錦楠。」

「切,那她剛才還去管那個土包子的閑事,難不成是因為校草沒有追她那個校花嘛?」

……

容詩涵覺得紛紛亂語像是針一般到處亂刺,她真是討厭這種情況,而且她根本不想讓同學們注意到她。可是,顧一哲很輕易地打破了她一直以來的安穩。是的,那種平淡無奇的安穩。

「顧一哲,你走啊。」她有些生氣,抬起一張白皙清秀的臉來,瞪著一雙眸子。難道他看不出來因為他所以他在學校的日子變得有多麼糟糕嗎!

如水墨丹青一般美好的容顏上一雙妖異的藍瞳在灼灼發光,只是定定望著她:「阿涵,要不你就聽那蘇大校花的話,答應我唄?」

周圍的女生爆發出連連倒吸冷氣的聲音,雖然在學校能夠經常能夠看見混血王子給土包子表白的場面。可是每一次看見,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都讓人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就像是夢一般。還是噩夢的那種。

容詩涵抬手來摁住眉心,有些無語:「顧一哲,我要怎麼給你說,你才會理解。這裏這麼多人,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給我留點退路行不行?」她清秀如水的眉眼之中寫滿了前所未有的認真。

「好啊。」邪肆妖異的容顏上帶著皎潔,他只是勾唇一笑:「今天放學我一樣在門口等你,你一定要來,不準從後門走。阿涵,你今天要是不來的話,明天我把你送上學校周刊的頭條。」說完還十分認真地眨了眨那雙妖異的藍瞳。

她面色冷下去,只是看著他。顧一哲卻只是輕輕笑了笑:「你考慮清楚。阿涵,我等你。」

他轉身離去,然後她折斷了手中的鉛筆。極致的憤怒也不過如此,顧一哲,你有病是不是。

然後——

她放學還是去見他了。然後他拿著兩張電影票,容顏乾淨如斯:「阿涵,我帶你去看電影。」

「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要回去幫我媽的忙,沒時間。」

「那我也去幫忙。」

他的這句話是徹徹底底刺痛了她的神經和心臟,就像是最敏感的那層膜被人肆無忌憚地撕開了一般。她在校門口冷冷盯著他:「顧一哲,你在開什麼玩笑,你這個高高在上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公子哥怎麼幫忙。麻辣燙你知道嗎,就是被稱為垃圾食品的地邊攤,我就是要去幫忙賣麻辣燙。怎麼辦,顧校草,那種地方不是你該去的。」

果然,他聽得怔住,然後眸光之中隱隱有些不可置信。

「怎麼樣,不敢了對不對,不相信對不對。」容詩涵突然覺得自己很想笑,眼角隱隱逼出淚水來:「你追了我這麼久,依然被我的家庭給嚇住了,所以,知難而退才是你應該做的。」

說完便不回頭轉身離去,他卻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誰說我怕了,走就走。阿涵你帶路啊,你家的攤子在哪裏。」

「你瘋了。」

「我沒瘋,真的,我陪你去幫忙。」

「……算了,我陪你去看電影。」

「說話算話?」

「你走不走?」

「走走走。」

*

後來,他們在一起了。

那種最俗套無比的情節,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她真的沒有想到,所有的人也沒有想到。一個堂堂正正的王子居然會和一個真真正正的土包子在一起,還是用一種深情無比的姿態。

一開始,所有的人都以為,那真的只是顧一哲的新鮮感。只要是那種熱烈的新鮮感過去了,那麼什麼也都結束了。漸漸有人在猜測,是兩個星期分手,還是一個月分手呢,亦或是最長不過三個月呢。

可惜,所有的人都錯了。

顧一哲這個混血王子追了灰姑娘整整一個學期,終於在一起了。然後從高二開始,一直到了高三下學期,他們都一直在一起。那種甜蜜的感覺,簡直羨煞了所有的人。人人都說,他們兩個人的幸福程度簡直是要超越了蘇南淺和池錦楠兩個風雲人物。

越到後面,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們兩個人會一直一直在一起。他們一直這樣子深深相信著。

轉折點在距離高考還有兩個月的時候——

那是顧一哲十八歲的生日,宴會舉辦在顧家的別墅裡,熱鬧非凡。她被邀請了,他甚至親手為她挑選了一套禮服。可是,她沒有勇氣,她不敢去。她知道,那是上流人物的宴會。她實在是和那種場合格格不入。

她沒去。

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從宴會上跑了出來。站在她家樓下沖著她招手,壓低了聲音道:「阿涵,你下來,陪我過生日。」

她當時站在那個逼仄的房間之中,昏黃的小燈泡,破舊的書桌面前,她就只是怔怔外面站在路燈之下的他。藍瞳幾乎要以深刻的姿態灌入她的血液之中一般。

「不行啊。」她趴在窗台上盡量壓低著自己的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這麼晚了,我出不來,我媽就在外面……」

他白色的襯衫襯得他容顏如雪,藍瞳之中乍泄出了焦急:「阿涵,我的生日一定要你陪。你不下來,我就不走,我就一直在這裏等你。」

可能從那時候起,顧一哲便養成了這種惡習。只要等不到他,他就一直一直等,等到她來為止。

最終,他贏了。

她穿著裙子,從二樓防護欄一路爬了下來。最後落地的時候腳一滑,他長手一伸死死抱住她。兩個人在夜色中齊刷刷滾在草坪中,於是雙雙望著清冷的月亮笑了起來。

後來,他帶她去了酒吧。

------題外話------

明日起會揭露當年為何二人會分開,麽麽噠。

其實一直說穩定更新,可是太忙了就木有穩定更新,我的錯…。原諒我…打滾就原諒…

PS(月票有就投麽麽噠,不用攢著,到了月底反而作用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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