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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之血染長空》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要亂吟詩
4月10號,信陽一帶開始下雨。

在漫天陰雲裡,閃電隱隱,雷聲沉悶。

雨點淅淅瀝瀝的越下越大。

9大隊收到武漢航委的電話,將有2架SB-2轟炸機,從蘭州飛到信陽機場。

加入36中隊。

杜劍南給武漢回電,信陽正在下雨,請這2架戰機暫停其餘機場,等待天晴。

而這天上午,趙茂生乘坐一架運輸機,飛往蘭州,接機E-166。

周海在信陽機場登車,直達蘭州。

王遠恆,莊滅寇,還一個叫鄧帆的副駕,一起乘船逆行,到梁山接機那架馬丁-139wc。

到了蘭州和梁山以後,他們都將進行短時的訓練,然後駐場信陽。

此時,已經是上午10點,小雨已經變成了大雨。

杜劍南,梁添成,張順谷,柳達通,劉向明,各自帶領著一群飛行員,地勤,場兵,身披蓑衣,檢查竹席覆蓋的跑道。

而在主副停機坪的7架E-166,3架SB-2,則是全部進入機庫。

以免雨水侵蝕戰機部件。

這天上午,上遊老鷹崖的一大群山民,到信陽縣部鳴冤報案,說村子裏8個男人晚上出村捉魚,遇到強梁,被殘害在河灘。

縣長楚雲祥,保安司令李八田,警察局長楚雲鵬,聽聞連忙冒著大雨,朝著事發處趕去。

那是在信陽縣城上遊16裡的烏蛇嶺,距離群山堆疊虎狼出沒的老鷹崖,大約有20裡。

八具屍體躺在河灘上,五個被子彈爆頭,3個被利器割破喉管。

凝固的鮮血觸目驚心。

在這些屍體邊,放著鐵鍬,斧頭,鐮刀,斧頭耙子,砍山刀,繩子,一些山裏的農具。

「怎麼樣?」

楚雲祥問他的弟弟楚雲鵬。

「不是為財——」

「我當然知道,幾個窮山民,誰窮瘋了去搞他們?」

楚雲鵬剛開口,就被他哥不耐煩的打斷。

「不是,這些傢夥身上居然還有幾塊大洋,一個手裏帶著銀手鐲,不過卻是女式的手鐲;大哥,你沒看到他們的農具磨得又薄又鋒利,而且沒有什麼劃痕?山裏做農活,砍樹劈柴,刀口磨這麼薄,一鐵鍬插進土裏,遇到石子就崩口。」

楚雲鵬低聲說道:「還有這群山民的眼神,很奇怪,都不敢跟咱們直視。」

「屁話,在信陽地界,那個吃了豹子膽的刁民敢跟咱兄弟叫板直視?不過你說得農具這事兒,倒是值得揣摩,裏面一定有隱情。」

楚雲祥惡狠狠的說道:「全都抓起來,打到他們招為止!」

當日,信陽縣楚家兄弟,保安團司令李八田,順利剿滅一夥盤山而據,忙時為農,閑時為匪的山匪。

破獲數十起起命案。

——

4月10號的這場大雨,一直下到下午近黑,才慢慢收住雨勢。

然後夕陽破開雲層,

金光四射中,給天上斑駁的雲朵,鑲嵌了美麗的金邊。

在整個白天,杜劍南一群人冒雨反覆巡視跑道和停機坪,雖然有一些雨水滲透的地方,漫出草坪的積水對跑道邊緣也滲透了不少。

不過總體來講,竹席跑道和停機坪的保護還算不錯。

只要去了席子,戰機出庫。

就能立即起飛。

而不像以前那樣,必須對跑道進行全面的檢查,用乾土填補塌陷,並且對嚴重的地段,壓乾土平整。

往往一場大雨之後,沒有一兩天的時間修理控乾跑道。

就不能升空作戰。

「花這麼多的銀子,這錢總算是沒有白費。」

此時,杜劍南一群人站在飛速旋轉的大水車邊,望著西面滾滾而來的河水,還有染紅西面天空的夕陽。

他散了一圈煙,結果不夠分,柳達通立馬從兜裡掏出了兩盒沒有拆封的香煙,一邊遞給杜劍南一盒,一邊用這一盒分發。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杜劍南大氣磅礴的一口吟完太祖的《憶秦娥婁山關》,感覺良好。

聽得周圍的一圈人,都直發愣。

「杜老大,聽說你弄了德國佬5千法幣的搞費?」

楊夢青吃驚的說道:「難不成以後打敗了鬼子,你還真要當酸唧唧的文人,看個夕陽,就背古詩?」

「背古詩?這麼牛的詞,你們居然聽不出來它的好!」

杜劍南詫異的望著身邊的一群人。

尤其是那些飛行員,哪一個不是大學畢業。

「不是不好,不過現在都不流行這些古文詩詞了,胡適不是一再說了,要白話;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杜老大,你自己說實話,哪個聽了更過癮?」

陳盛馨笑著繼續拽文:「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地,結著愁怨的姑娘。怎麼樣杜老大,你心裏是不是出現了一個撐著花傘的江南美女,心裏癢癢的?」

「散了,散了哈,回去吃飯,吃完飯打牌。」

在梁添成的叫嚷下,眾人紛紛鳥獸散。

陳盛馨等到眾人散盡,低聲說道:「杜老大,你瘋了,那邊的詩詞你也敢讀?兄弟們不是不懂,是裝迷,防止地勤和場兵那邊有人記著這事兒。」

看杜劍南臉色有些發青,陳盛馨又安慰道:「自己兄弟這一塊,絕對沒事兒,那些場兵都是文盲,地勤學問也有限,估計應該沒聽過這詞。」

「不都說抗戰一致對外麽?」

杜劍南這時候身上直冒冷汗,裝作一臉的不解。

「杜老大,你信麽?得了,這事兒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還不讓人吟詩作對了麽?就是以後別再吟這詩了,再說這事兒,主要是軍統那邊太多的野狗盯著,楊倩的小叔可是一條大野——,呵呵,鬆鬆能壓下去。」

「楊倩的小叔是軍統的麽,誰?」

杜劍南滿臉的好奇。

「呃,你去問你女朋友,這事兒,我們怎麼說?」

陳盛馨死活不願意透露。

眾人回到寢室,換掉了身上的蓑衣,雨靴,然後紛紛洗澡洗去一天的灰塵和汗水。

在信陽機場,杜劍南的命令是飛行員,地勤,機修,文職人員,醫護,電台通訊組的女孩子們,所有人共用一個餐廳,同樣的夥食。

這個規定,雖然拉低了飛行員的夥食,但是更多的人一起用餐,而且裏面還有一些漂亮的女孩子,對飛行員緊張的情緒,絕對是一個緩解。

在杜劍南的後世,看到過一個報道,飛行員的物質條件一直很好,但是精神壓力及大,處於長期的超負荷狀態。

嚴重的影響著飛行和戰鬥。

甚至當時航委有人建議,飛行員可以定期出去『玩』。

不過隨即被上層駁斥回去這個荒唐之極的建議。

杜劍南也不可能允許這些小夥子們出去『玩』,不然全國人民能把他給活活罵死。

不過多接觸些人和事,談談戀愛,對緊繃的神經,總能起到一些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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