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槽！爽到爆！」

3架伊-165，各自把一梭子四道機槍子彈，準確的『澆灌』進目標日機的玻璃罩以後。

這180米/秒的相對速度，使得他們根本來不及細看戰果。

就猛然前推，右擺操縱桿，進行快速的旋滾降層脫離。

倏然飛到鬼子機群的下空層。

以免和迎面撲來的鬼子轟炸機群，撞在一起。

楊夢青現在，算是徹底的愛上了杜劍南偶爾說出的那些口頭語。

讓他感覺裏面含滿了，有力的，不可言說的複雜情緒宣洩。

比如，『槽』『爽』『爆』。

此時在空中一邊旋滾降層，一邊嗷嗷大叫。

「呼呼——」

3架伊-165，從12架日機的機腹下面，疾速飛過。

杜劍南仰頭望去，在這一瞬間，頭頂的96陸攻，擋住了陽光落進戰鬥機機艙時的陰影，形成了3道高速掠過的暗色柵格。

「嗡——」

3架伊-165，隨即遠遠脫離日軍機群，朝西進行俯衝拉平。

而在其後4.4空層。

日軍3x4編群的『第一橫』中彈3機，已經進入了無序的亂飛狀態。

驚駭得其餘9架轟炸機駕駛員，都是手忙腳亂的攀爬斜掠躲閃。

「嗡——」

6架96陸攻，隨即從3架失控的轟炸機頭頂飛過，有一架的機腹，差點被猛然翹起來的雙尾翼開膛破肚。

至此，從上海攻公大機場飛過來，進行武漢空襲的18架轟炸機。

只剩下了二分之一，9架。

取得的戰果，就是擊落2架，擊傷1架中國戰鬥機（蘇113中隊，2陣亡，1返場）。

機腹攜帶的大量炸彈，尤其是那5枚800kg巨大航彈，原本是專門用來空投對付中國的戰艦。

結果中國戰艦不堪一擊，所以一直壓在山體軍火庫裏面，這次被三立司令特意調出來，就是為了破壞機場跑道基質。

結果『慷慨』的飛了1500裡，卻是過來幫助漢口西郊的農民，免費開出了大大小小一大串將來能養魚的魚塘。

——

「所有轟炸機全部離開編隊，立即單飛，不要再結成任何的小隊，改變完全東北10度角方向；以任何東向角度，自由確定空層，全速轉進，轉進！」

在這個時候，早已經是面如死灰的三木大佐，算是醒悟過來。

假如再讓中國的戰鬥機這麼搞下去，說不定今天這剩下9架轟炸機，一架都飛不回去。

都會成為這個中國戰鬥機小分隊榮，耀攀爬的梯子。

雖然下令全部散飛，被咬住的轟炸機絕對是九死一生。

但是，同時也給了其餘的轟炸機逃命的機會！

今天這一幕，多麼像去年的8·14，空戰中中國4大隊0墜落，打下了帝國3架96陸攻，1架重傷。

成就了高志航的威名。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嗡——」

「散開，散開！」

「加速！」

「攀升，立即攀升到7空層，敢上來，活活憋死他們！」

「攀升，攀升！」

得到了三木的命令，所有幾乎處於絕望狀態的96陸攻駕駛員們，紛紛操縱轟炸機，開始散離編陣。

如樹倒猢猻散，各自逃命亂飛。

「池上，你一定要活下去，把我的話回去報告塚原司令！」

在現在這種潰散的情況下，三木不可能最先逃離。

而且還應該最後壓陣.

然而這樣的話，不但這架戰機所有人，都會被燒成灰燼。

他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況且他早已決定自盡謝罪，這時候死掉，反而給了妻族子侄逃命的理由。

自己也不會死無葬身之地。

飛快的想明白了這一切的三木，在交代完最後的事情以後，舉起了手槍，對準太陽穴。

「司令！」

「司令！」

轟炸機裏面的幾個鬼子，都是驚駭的色變。

「砰！」

94手槍8mm口徑的彈丸，從左腦太陽穴處砸破皮肉和骨骼，炙熱的旋轉著鑽進大腦。

在腦漿裏面翻滾肆虐，最後狠狠的撞在右腦內殼停了下來。

西洋歷38年4月29號。

杜劍南，甚至整個中國都不知道的是。

在取得了4·29空戰大捷的同時，這強悍的戰績，硬生生的活活逼死了日軍海航第12航空隊司令，三木大佐。

這是中國空軍迄今為止，乾死的日軍航空兵最高級別的軍官。

當然，以後還會有更高級別的。

而且源源不斷。

——

「嗡——」

在4.0空層，杜劍南3機終於穩定了座下的戰鬥機，同時也完成了180度的調轉了機頭。

並排東飛，逐漸加速。

「鬼子在逃跑！」

安納克利興奮的大喊著，這可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時機。

「這群膽小鬼，這下算完了！」

楊夢青則是滿臉的懊惱。

現在戰機油量充裕，子彈也充足，還想著再玩3次迎頭射擊，就能全殲了。

結果現在這些笨鳥，顯然是不不想讓他如意。

「追擊，三打一！」

杜劍南高高的舉起了左手，做出了4·29最後一次攻擊手令。

4分鐘以後，在武漢東73千米，馬槽廟4.7空層。

3機聯合絞殺一架96陸攻。

10分鐘後，在武漢東126千米，大別山區英山縣正南5千米空域，3機再次擊落一架96陸攻。

轟炸機在赤水衝撞擊山體，引發山林大火。

幸好春季大雨頻繁，森林濕度很高，被英山縣的山民順利撲滅。

18分鐘以後，杜劍南3機在武漢東246千米的懷寧上空。

再次堵截住一架96陸攻。

在杜劍南，楊夢青，安納克利三人，難以相信的眼神裡，看到鬼子的前槍塔耷拉下了機槍，那個鬼子的機槍手，高高的舉起了一條白色的兜襠布。

長長的白布條，在狂風中飄動。

煞是爽心悅目。

「噠噠噠——」

杜劍南又朝著鬼子的96陸攻射了一梭子子彈，不過卻是選擇偏離射擊。

既是警告『別耍花招』，也是想用伊-165的照相槍。

記錄下這珍貴的一幕。

在缺氧的5空層，一個下面脫掉了褲子，解開了兜襠布，光著腚的鬼子機槍兵。

右手高高的舉著長長的，染了一大團淡黃色尿液的白布條。

在風中使勁的揮舞。

極盡妖嬈！

杜劍南看了一眼油量表，已經耗費了五分之四，近320千米滯空的油量。

返回武漢，完全是在做夢。

他拿起了久違的小黑板，拿著粉筆，刷刷的在小黑板上面寫下一行字：

押送，安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