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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嫡妃,獨佔冷情殘王》071 帝皇之寵(一更,求訂閱啊。)
宮裏發生的小插曲,雲沫璃自是不知道,自她不再接觸那毒物後,加上又有秦未央的藥丸,她的身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整個人瘦了很多,至少如今對著銅鏡的時候,她能看地清自個兒的五官了,而原先她最胖時期的那些衣衫也不能再穿了,林媽媽少不得又從庫房裏挑出好些布匹給雲沫璃裁紙新衫。

手頭上的活是多了很多,不過林媽媽那是打從心底的歡喜,自家小姐如今看著雖然還是圓滾滾的,可是跟先頭的「肥膩」有可很大的區別,圓圓的臉上漸漸顯露了五官的輪廓,特別是那一雙眉眼,長地格外的精神。

雲沫璃知道這是離了毒物的緣故,然她內體最要緊的寒毒卻是沒有任何的進展,雲沫璃自己也察覺了出來她的體溫略高於常人,便是平日裏也特別的怕熱

有的時候她甚至還會在夜裏最惡夢,夢到自己像是置於烈火之中焚燒,那種燒灼炙熱的感覺會讓人有一種會燒成灰燼的錯覺,而每每從夢中醒來,整個人就滾燙髮紅,大汗淋漓,須得吃些冷的才能好受一點。

後來還是秦未央察覺出來她的不妥給她另外配製了一丸藥才有所好轉,饒是如此雲沫璃也知曉了自己體內熱毒的厲害之處。

眼看著天氣一日日的熱起來,雲沫璃大多數日子都是躲在荔苑裡,屋子的四個角落都擺了半人高的花缸,裏頭放了大塊的冰,即便如此,雲沫璃也喜吃涼物,弄了好些口味的沙冰出來。

這一日,雲沫璃才用了一片冰鎮過的西瓜,隨園那邊就有人來請雲沫璃。

自文老太君壽辰之後,雲傾城很是消停了一段日子,小夏氏的臉沒好透也不願意見人,雲沫璃苦夏,這日子能不出去自然是不出去的好,因而這大半個月來,這一家自竟也各顧各的,雲沫璃除了偶爾會去請秦未央把脈,硬是連一個雲家人都沒看到。

「不知道母親讓我去隨園有何事?」雲沫璃拿著帕子輕輕擦了擦嘴角,漫不經心的問道。

來的人是隨園的一個三等丫鬟,性子有些木訥,本以為自己不過是來傳話的,卻被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叫進了屋子,此時聽到雲沫璃的問話,突然抬起了頭,在看到雲沫璃的時候神情微微有些發愣。

從前雲沫璃時常去隨園,小丫鬟也是見過雲沫璃的,在她的印象當中雲家大小姐當真是長的不好看,比說是同二小姐她們比了,就是夫人院子裏的幾個丫鬟都比她好看多了,可是這才多久沒見,大小姐怎麼就突然換了個樣子。

她的身材比時下腰肢纖細的閨秀粗壯很多,可她的皮膚卻很白很滑,那露出來的小半截胳膊就如上好的白玉一般,那懶洋洋的依靠在美人榻上的樣子當真是別有一股風情,小丫鬟暗暗的咽了咽口水,其實大小姐長地也不賴嘛。

一旁的青雀見小丫鬟呆愣愣的樣子,不由得提醒道:「傻愣著幹什麼,大小姐在問你話呢?」

「奴婢也不知道,不過看到司珍坊送來了新的首飾,許是夫人要給大小姐添置首飾。」小丫鬟連忙回道。

「是嗎?」雲沫璃輕輕的將用過的帕子丟到一邊,明明看上去無比尋常的動作由她做來卻是格外的惑人,「行了,我知道了,換了衣裳就去,你先回去吧。」

小丫鬟臉頰微微發紅,被青雀給拉了出去。

林媽媽拿了前些日子剛做好的衣衫給雲沫璃換上,一面擔憂的問道:「也不知道那人又在打什麼主意?」

「不管打什麼主意,儘管接招便是了。」這天氣熱得懶懶的不想動,又因為體內天生的熱毒讓雲沫璃常常感到莫名的焦躁,儘管她的這份焦躁無人看得出來,可是她卻很清楚自己只是勉強壓製住要爆發的的脾氣而已,若是再不找途徑瀉火,她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的事情來。

這個時候小夏氏肯撞上來那自是最好不過了,她肯定會給她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的。

林媽媽一聽這霸氣十足的話語不由得笑道:「大小姐不吃虧便好。」

荔苑到隨園的距離並不短,雲沫璃這一次沒有拒絕林媽媽給她安排軟轎的好意,饒是如此,等她跨進隨園的大門時,額頭還是微微的冒出了汗珠子,這副身子如今可一點熱都受不得。

屋子裏面很熱鬧,雲傾城、雲飄雪和雲紫寒都在,三個人正圍著一桌子的珠寶首飾,難不成真如那小丫鬟說的小夏氏打算送東西給她們?

「大姑娘來了。」丫鬟的一聲稟報,屋子裏的人齊齊的朝著門口望去。

只聽得珠簾碰撞的聲音,原本還算熱鬧的屋子一下子安靜的落針可聞。

包括小夏氏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雲沫璃的身上穿著煙霞色衣裙,如此艷麗的顏色原本並不適合雲沫璃這種還未及笄的少女,但是她的身材豐潤,皮膚瑩白,反倒壓住了那顏色,她的身材比原先小了一圈,臉雖圓卻沒有先時的腫脹,看著也不似原先那麼笨重癡肥,那眉宇之間獨有的氣質一下子震懾住了所有人。

直到雲沫璃笑米米的開口道:「怎麼我進來就不說話了?」

雲沫璃的話像是一個魔咒打破了靜默,雲飄雪一臉驚訝的說道:「大姐姐,這才多久沒見啊,妹妹都不敢認你了。」

「那是變漂亮了還是變醜了?」雲沫璃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當然是變漂亮了。」雲飄雪雖然心中訝異雲沫璃的變化,不過她素來有心機,因而面上一副替雲沫璃高興的樣子。

小夏氏雖然比雲飄雪慢了一步,不過此時也帶上了笑:「飄雪這話說的沒有錯,才幾天不見,璃兒可大變樣了。快過來,今個兒正好讓外頭送了新一季的衣裳和首飾過來,挑上幾件,回頭好好好好打扮打扮。」

小夏氏當然更願意認為雲沫璃如此順眼是因為挑選了合適的衣裳和首飾,但她也知道自己特地為雲沫璃準備的「美人淚」已經被她識破了。

雲傾城眼裏盛滿了濃濃的嫉妒,若說整個雲府誰最不希望雲沫璃變漂亮那非雲傾城莫屬了,要知道她之所以能三皇子那份婚事最大的原因便是三皇子厭惡醜八怪的雲沫璃,若是雲沫璃一旦變漂亮,那件婚事是不是又會有什麼變數,不,她絕對不會允許變數的。

「傾城,你莫不是傻了,還不跟你姐姐行禮。」小夏氏眼見雲傾城如此沉不住氣,忙不迭的開口提醒,用眼神示意她冷靜下來。

雲傾城這才斂去了眼中的惡毒,有些不甘願的朝著雲沫璃欠了欠身。

小夏氏見狀隻得打圓場道:「這丫頭,還記著上次在忠勇伯府的事呢,璃兒可別同她計較啊。」

雲沫璃笑意不變,說實話這小夏氏可真是個妙人,明明知道雲傾城已經轉不來以前的友愛了偏還喜歡粉飾太平,雙方不捅破那最後一層紙,這母慈子孝,姐妹情深的戲碼還得演下去,即便這演戲的雙方都已經有些膩歪了。

「母親放心,二妹妹年紀小許是被什麼人挑唆了,我身為長姐在外頭一定會看好她的,不讓她丟了雲家的臉面。」雲沫璃笑的一臉歡快,不過說出去的話卻讓雲傾城的面色更加難看了,什麼叫做不讓她丟臉,她現在很給雲家丟臉嗎?

小夏氏面色亦是一僵,她說這話也不過是為了提醒當日在忠勇伯府的一巴掌她是記得的,她不特異提出來是給雲沫璃面子,誰知這雲沫璃沒皮沒臉的順桿往上爬了,還一副為傾城好的樣子,她還可不可以更無恥一點。

「好了好了,一家子的姐妹也別說那些見外的話,璃兒快看看喜歡什麼?」小夏氏自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因為雲沫璃的一兩句話而失了這份「慈母」的心,儘管這回子她心裏確實憋的慌。

雲飄雪上前親熱的挽住雲沫璃的手,「大姐姐,快來看,這可是今年新出的花樣子呢,在過幾天就要去別莊避暑了,有了新衣服首飾才不會被別人比下去。」

上京的夏天格外的熱,每年到了這個時節皇帝都會選擇去避暑山莊避暑,當然同行的妃子大臣是不會少的,畢竟到了避暑山莊改處理的國事還是不會少的。

雲沫璃到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想想如今自己的身體也受不得熱,能跟著去避暑那是最好不過的。

「大姐姐要一起去嗎?」素來安靜的雲紫寒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要知道往年雲沫璃都是留在上京的。

沒等雲沫璃說話,小夏氏便先開口道:「璃兒,不是母親說你,你也快及笄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成日裏躲在家裏不出門,該出去走走,多交交朋友,姑娘家輕鬆快活的日子也就這麼幾年,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雲沫璃聽這話說的真誠,絲毫沒有坑她的意思,不過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原主那不愛見人,成天躲在家裏的性子不是她故意養成的嗎?今天這話這麼反過來了?

「母親說的是,這避暑山莊我也沒去過,很想去見識一下吶。」既然避暑山莊那邊的溫度要低很多,雲沫璃為了日子好過些定是要去的,正好也可以見識見識小夏氏給她安排的驚喜。

「正該如此,我讓人給你們幾個各準備了四套新衫,兩套頭面,這一次太后娘娘和薑皇后都會去,又恰逢容妃娘娘整壽,定是熱鬧非凡的。」

「娘,太后娘娘的身體大安了嗎?」聽到宮裏頭那麼多貴人都要去,雲傾城也來興趣。

「是啊,秦少主不愧是神醫門的少主,一手醫術出神入化,不過施了幾次針就將太后娘娘的身體給治好了,便是皇后娘娘也是因為吃了他開的葯而身體大安,所以才會跟著去湊熱鬧的。」小夏氏在說到秦未央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雲沫璃一眼,她很清楚雲沫璃的身子有了起色是因為秦未央的出手,是誰說神醫門不輕易出手的,真不知道雲沫璃這丫頭為何會入了秦未央的眼,竟得親自診治。

「誰說不是呢,聽說太后娘娘很是欣賞秦少主,放話說只要秦少主看中的,不拒是公主還是郡主,她都會為他做主的。」雲飄雪的這話也是沖著雲沫璃說的,當初她連梅閣的門都沒進,偏雲沫璃這個醜八怪被梅閣的人奉為上賓,就雲沫璃這樣的怎麼可能配得上風光霽月的秦未央。

雖說雲沫璃如今的身材跟她剛穿越那會有了很大不同,但是在常人眼裏那還是屬於胖子的範疇,就算臉不再腫脹了看著比先頭順眼了,離美女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

「我也聽說容妃娘娘的四公主和皇后娘娘的六公主都對秦門主有意思,不過秦未央是神醫門的少主,公主又是金枝玉葉,這才是門第人才都相配的親事啊,不是所有的人都肖想的起秦少主的,大姐姐,你說是不是?」如果說雲飄雪的話還只是暗地的擠兌,那麼雲傾城的這些話便是惡意的嘲笑雲沫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不過仗著秦未央住在雲府就想近水樓台先得月,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哈,若是讓四公主和六公主知道秦少主在雲府對雲家大小姐特別親密可有好戲看了。

雲沫璃不由得感到好笑,她可從未想過要跟秦未央發展什麼超過朋友,病患之間的情誼,更何況,自秦未央住進雲府,她同他的碰面的次數五個指頭也數的過來,她和他還真沒有她們認為的那麼熟啊。

「二妹妹這話說的不錯,有些事情是天註定的,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就算不折手段的搶了去也未必會幸福。」要論擠兌人,雲沫璃絕對是箇中好手,林依依曾經說她一張毒嘴能活生生的氣死人。

這話一出,雲傾城臉上的笑容瞬間凝住了,她一直都很自豪能從雲沫璃手中搶到三皇子那麼優秀的未婚夫,她喜歡當著雲沫璃的面秀恩愛,更喜歡昭告所有的人三皇子有多麼的喜歡她。

然她所有的高調炫耀以及不可一世在雲沫璃的眼中都是為了掩飾她內心深處的惶恐不安,畢竟這份親事原本是不屬於她的,所以她不安害怕,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親事會有變故,因而雲沫璃的話簡直一下子戳中了她的軟肋,點燃了她心裏的名為不安的炸彈。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三皇子是我的,你這個醜八怪你憑什麼詛咒我,你個踐人。」雲傾城臉色通紅而又猙獰,雖然內心深處不止一千次一萬次的罵過雲沫璃是踐人,可是這是第一次當眾罵出口。

小夏氏的臉色也很難看,雲沫璃已有所指的話讓她恨不得上前甩她兩個巴掌,然她也只能想想,畢竟雲沫璃並沒有將話挑明了,雲傾城因為心虛反而將自己對號入座以至於當眾失態,扯破了一直以來偽裝的對長姐敬愛的麵皮。

雲傾城怒火中燒,衝上前去就要撕扯雲沫璃。

雲飄雪心頭暗爽,嘴裏卻是驚呼道:「二姐姐,你要幹什麼啊?」

「快攔住她。」小夏氏是真的著急了,如果雲傾城在隨園怒打雲沫璃的流言傳出去,那麼勢必會影響雲傾城的名聲,連帶著她刻意經營了十幾年的賢名也會受累。

小夏氏的幾個大丫鬟聞言趕忙上去阻攔,雲傾城已經快要躥到雲沫璃的跟前了,她的眼裏閃爍著陰毒的目光,尖利的指甲直指雲沫璃的臉龐,毀了她,只要毀了她的容貌她便是雲相府最為矜貴的嫡女了,再沒有人可以壓在她的頭上。

「啊——」

「住手!」雲文淵剛進門,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他氣急敗壞的喝道。

雲傾城卻是置若罔聞,眼看著她就要碰到雲傾城的臉了,不知怎麼的,膝蓋一軟,整個人直挺挺的朝前跌了下去。

「咚」的一聲,本身的衝力加上重心引力,雲傾城的這一跤跌的可不輕,趴在地上好半晌出不了聲,隻覺得全身的骨骼都震的發麻發痛。

「二妹妹,你還好嗎?」雲沫璃彎腰扶起雲傾城,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沖著雲傾城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這一下雲傾城一下子從麻木中反應了過來,尖叫著沖著雲沫璃的臉蛋而去。在眾人眼中便是雲沫璃不計前嫌,好心去扶雲傾城,雲傾城卻是宛若瘋了一般不念姐妹之心執意要毀了雲沫璃的容貌。

雲沫璃驚叫了一聲,扶著雲傾城的手下意識的推了她一把,也不見她用了多大的力,許是雲傾城本身也沒站穩,這一下是朝著另外一邊倒去,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帶倒了梅花高幾上的花瓶。

這樣的混亂誰都沒有預料到,直到雲傾城呆愣愣的再次到在地上,漂亮的臉蛋上流下一道血痕,小夏氏才整個人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雲傾城的額頭上一道一指來寬的血痕,那是花瓶碎片濺到她的臉上所劃出來的,不過一會兒,整張臉便被血跡給汙了,看上去似乎傷的很重。

「還楞著幹什麼,去請大夫啊。」小夏氏衝到雲傾城的跟前,惡狠狠的瞪了雲沫璃一眼,此時她已經再無力偽裝成慈母了,如果她的傾城因此毀了容,她一定不會放過雲沫璃的。

然所有目睹這場混亂的人都會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雲傾城咎由自取的,是她先惡毒的想要毀了嫡長姐的容貌,是她在雲沫璃不計前嫌伸手幫扶的時候再次出手,她的惡毒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估計也是老天爺看不過去才會讓她重重摔倒連帶著容貌受損。

雲傾城隻覺得額頭一麻,隨即便感覺的鮮紅的顏色瀰漫不眼睛,她看到母親一臉驚恐的撲過來,她下意識的伸手去觸摸額頭,黏膩溫熱的觸覺讓她打從心底的慌了起來。不過就這麼抹了一下,手心裏都是血,雲傾城驚恐的尖叫了一聲,便失去了意識。

隨園的花廳裡越發的亂了,雲文淵臉色鐵青,他看了雲沫璃一眼,微微闔了闔唇,最後隻化作了一聲嘆息:「你們三個先回去,不要在這裏添亂了。」

雲飄雪偷偷的睨了雲沫璃一眼,見她一臉平靜的退了出去,心頭不由得一顫,趕忙朝著雲文淵福了福身也跟著出了隨園。當時她離雲沫璃是最近的,可是即便是那麼近她都沒有發現任何把柄,彷彿雲傾城的摔倒就是一場意外。

然雲飄雪篤定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雲沫璃的手段,她小心翼翼的跟在雲沫璃的身後卻不敢像往常一樣直接上去,這一場「意外」徹底的震住了她,就憑雲沫璃無聲無息的當著所有人的面讓雲傾城吃了一個大虧便足以讓她膽寒了,原來她所認識的大姐姐一直都是扮豬吃老虎,原來這雲府內院最可怕的不是小夏氏,而是這看上去默默無聞的雲家大小姐。

「三妹跟著我可是想去荔苑坐一坐?」前方的雲沫璃突然回頭,朝著雲飄雪嫣然一笑。

雲飄雪整個人一顫,臉上的血色褪去,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她是怕雲沫璃的,她怕這個從來不顯山露水的大姐姐,同時她的心裏又是慶幸的,還好這些年來她沒有對雲沫璃做什麼過分的事,雲沫璃最恨的應該是小夏氏和雲傾城母女。

「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一下子還沒回過神來,下次再去荔苑叨嘮大姐姐。」雲飄雪白著一張臉朝著雲沫璃屈膝行禮,隨即快速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這回她還真沒有什麼勇氣面對雲沫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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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園,雲傾城還沒有醒過來。洗去血汙才發現雲傾城額頭上的那道血痕有多深,止血藥粉灑上去依舊還有源源不斷的鮮血從裏頭冒出來,小夏氏的臉色慘白,纖弱的身子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要昏倒的模樣。

「李大夫,小女額頭上的這道傷痕可會留疤?」

「雲夫人,請恕老朽無能,雲小姐額頭上的傷口實在是太深了,若想要完好如初實在是難啊!」

李大夫一臉無奈的留下祛疤的藥膏,不過一想到那幾乎深可見骨的傷痕,到底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還是傷在臉上,真是可惜了那張臉。

小夏氏此時也顧不得失禮了,跌跌撞撞的衝進偏廳,哭道:「老爺,傾城以後該怎麼辦啊?」

雲文淵已經從李大夫的口中知道了雲傾城的傷情,正莫可奈何,他雖有四個女兒,雲傾城卻是所有人當中容貌最出色的,且她在上京素有才名,只不過才女也須得有好的容貌來揚名,若是頂著一張醜顏就算再有才也不會被人追捧。

當然最棘手的時候,雲傾城此刻還是三皇子的未婚妻,當初三皇子就是嫌棄雲沫璃的長相才轉而換親的,如今雲傾城額頭上這麼長的一道疤痕,三皇子會不會再次悔婚?

雲文淵的心頭千轉百回,也沒什麼好主意,小夏氏這一衝著他哭,讓他頓時有泄怒的途徑。

「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雲傾城是小夏氏的女兒,品格好不好全靠母親的教導,如果不是雲傾城狠毒的要毀掉嫡長姐的容貌又怎麼會發生後續的意外。

小夏氏腳步一頓,不敢相信雲文淵會將錯怪到她的頭上,難道他看不出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雲沫璃那個踐人嗎,定是她不忿傾城得了三皇子的親事才會使計毀了傾城,她的心可真黑啊,養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直接溺死了她了事。

「老爺,你這是在剜妾身的心肝啊,傾城是我肚子掉下來的肉,她這個樣子最痛心的是妾身啊,如果不是雲沫璃拿話刺激傾城,傾城也不會生氣,妾身自問從沒有對不起她,她為何狠心到這個地步,非要毀了傾城。」小夏氏渾身不住的顫抖,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珠。

「行了,你說這話也不虧心,我看到的可是傾城先動手的,是非對錯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如果可以,雲文淵也希望毀容的是雲沫璃,畢竟雲沫璃醜顏之名已經傳遍了京城就算再多道疤痕也不會怎麼樣了,可是事情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小夏氏想將這髒水潑到雲沫璃的身上也要看看她願不願意,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瞞是瞞不住的。

小夏氏的指甲深深的掐進了手心,是她小看了雲沫璃那個踐人,她不會讓那個踐人善終的,一定不會。

雲文淵見小夏氏隨時都要昏過去的樣子,不由得心頭一軟,上前扶住她的手道:「我去問問看秦少主,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方法去掉傾城的疤痕,你也不要只顧自己難過,等一下傾城醒來後還要靠你安撫呢。」

「對對,還有秦未央,他是神醫門的少主,他一定會有辦法的。」雲文淵提到秦未央,小夏氏看到了希望,她緊緊的抓著雲文淵的手,懇求道,「老爺,您一定要求到秦少主的神葯啊,神醫門的醫術能使白骨生肌,傾城的疤痕也肯定能醫好的。」

「傾城也是我的女兒,我肯定會盡心儘力的,今天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不希望聽到任何關於雲氏姐妹不和的傳聞,家醜不可外揚。」言下之意雲傾城的毀容只能當成一個意外了。

小夏氏忍著心頭滔天的恨意點了點頭。

雲文淵不由得搖了搖頭,他當然有他的思量,雲傾城的聯姻是很重要,但是雲沫璃身後的風雲騎更是他所想要的,在他還未從雲沫璃的身上問出關於風雲騎的線索,他是不會打破「慈父」的面具的。

荔苑,收拾了不長眼的人,雲沫璃的心情還算不錯,就連原本焦躁的心情都平復了不少。

「大小姐,二小姐的傷看著挺嚇人的。」一直跟著雲沫璃的青雀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到不是為雲傾城可惜,只是覺得雲傾城若真的毀容了,夫人定是不會善擺甘休的,唯恐自家小姐吃了虧。

「怎麼?害怕了?」雲沫璃戲謔的反問道。

「大小姐,奴婢是擔心您,二小姐的傷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奴婢瞧著她的心就是黑的,您又沒說什麼,她就想打您,那麼長的指甲對著您的眼睛和臉,也是老天爺看不過去了才會讓她自食惡果,只是夫人她不會罷休的,還有容妃娘娘和三皇子保不定會將二小姐受傷的原因壓在你的頭上,到是若行報復之事,可怎麼辦才好啊。」同其他人一樣,青雀也只看到雲傾城是自己摔倒的,她同雲飄雪不一樣,也不會去懷疑些什麼,但她知道雲傾城受傷始終跟自家小姐脫不了關係,這個世上從來都不缺乏喜歡遷怒之人。

「青雀,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我也是她們的眼中釘,我之所以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不是因為她們手下留情而是因為她們還沒有等到好的時機。」事實上原來的雲沫璃都不知道去哪裏投胎了,那外頭瘋傳的流言還有比要人性命還要惡毒的「美人淚」,如今只是雲傾城的一點皮肉之苦,連償還利息都不夠呢。

此時院子裏傳來一陣鳥叫聲,雲沫璃微微眯了眯眼睛,示意青雀和林媽媽守在外頭。

須臾,冷越抱著一個黑色的匣子出現在雲沫璃的跟前。

「姑娘,您讓我準備的東西。」如今冷越在面對雲沫璃的時候非常的恭敬,一如當初他跟隨夏裳的時候。

雲沫璃的眼睛一亮,「那個也已經研究出來了嗎?」

「效果不如姑娘所說的好。」

「這裏不方便,今天晚上我過去一趟。」雲沫璃說罷方才高興的打開冷越帶來的黑匣子,匣子裏頭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大小不一的刀具,最大的不過雲沫璃手掌寬,最小的只有小拇指大小,薄如蟬翼,刀鋒卻極為鋒利。

這些用具是雲沫璃畫了樣圖讓冷越在外頭找人打造的,便於攜帶,便於隱藏,最關鍵的是適合貼身格鬥。

雲沫璃伸手拿起一把細細的打量,手指翩飛,冷光陣陣,冷越見此不由得目光一亮,他本身武功高強,又領教過雲沫璃狠辣的近身格鬥,一下子便明白了這些刀具的用意。

比起刀劍來,這些才更加適合雲沫璃那詭異的武功套路,頸動脈,喉管,人體身上有不少致命的薄弱點,而這些細小的刀片只要運用得當便是比刀劍還要可怕的致命殺器。

天色暗下來後,雲沫璃趁著夜色出了城。

城外屬於夏裳陪嫁的一座農莊,這座農莊本身並不起眼,比起夏裳其他別院來,農莊地理位置偏僻規模也小,然雲沫璃選中這裏的最大原因也是因為它的不起眼。

冷越上前敲門,開門的是一個身材粗壯的中年漢子,外表落拓,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怎麼這個時辰過來?」漢子不滿的睨了冷越一眼,隨即看到站在冷越身邊身著男子衣衫的雲沫璃,神情微愣。

「徐叔叔。」雲沫璃朝著他微微一笑,男子猛的回過神來,嘴唇微動,喃喃的叫了一聲,「小姐。」

像是不敢置信的盯著雲沫璃看了半晌,男子突然面色一變,拉著冷越走到一邊責怪道:「你怎麼把小姐帶到這裏來了?」

冷越還沒應聲,雲沫璃便走到他們的身後,「咱們先進去再說吧。」

男子也顧不得怪罪冷越,將雲沫璃迎了進去。

雖然是深夜而至,農莊裡的人都還沒有歇下,此時知道雲沫璃到來紛紛來了大廳。

農莊裡總共只有五個人,四男一女,這些人的身份都很特殊,當初跟著夏裳上戰場,後來夏裳隱退了,他們便跟著隱居在這農莊裡當一個安安分分的農夫。

雲沫璃讓冷越研製的東西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因為東西的特殊性,冷越不得不找上他們。

開門的瘸腿漢子名叫徐行之,今年也有四十六歲了,他的腿便是當初在戰場上受的傷,他在跟著夏裳之前曾經做過鐵匠,天生對那些刀刀劍劍趕興趣,風雲騎裡那些靈活的袖箭,帶溝槽的三角戟都是他根據戰況研製改良出來的,而雲沫璃的那套手中刀亦是他打造出來的。

「冷越,你小子,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說話的人嗓門很大,拖著踢踢踏踏的鞋子打著哈欠走了進來。

雲沫璃望過去,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團,的確是黑乎乎的一團,大半張臉都被絡腮鬍給覆蓋住了,加上膚色黝黑,遠遠望過去就是黑乎乎的一團,最為顯眼的便是那一口白牙。

「去,冷小弟是來找我的,你哪邊涼快哪邊獃著去。」嗲的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女聲,狠狠的一巴掌拍在黑人的後腦杓,黑人腳步不穩的往前沖了一步,隨後狠狠的瞪了女人一眼,暴了一句粗口。

「你們兩個住嘴,快來見過小姐。」徐行之忍不住睨了一眼雲沫璃,小姐是雲相府的千金,可比被他們的行為給嚇壞了,「小姐,這滿臉鬍子的名叫孟東歌,這婦人是陳嬌娘。」

徐行之的話沒讓孟東良反應過來,呆愣愣的問道:「小姐,什麼小姐啊?」

陳嬌娘鄙夷的白了一眼,身段妖嬈的走近雲沫璃,她的身上傳了一件青色的粗布衣裙,卻難掩她的艷麗,三十來歲的婦人正是最能展現風情的時候,這陳嬌娘便是個中翹楚,那一舉手一投足,風情萬種,就跟雲沫璃印象當中武俠小說中的風騷老闆娘似的。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夏妹妹的女兒都長這麼大了。」陳嬌娘說話間握住了雲沫璃的手,手指卻是準確的握住了雲沫璃的脈門,她的指甲很長,染著顏色,雲沫璃眼尖的發現那詭異的黑色,心知她便是冷越口中的那位製毒高手。

但凡會毒的都有醫術,雲沫璃不做任何反抗的由著陳嬌娘扣住了脈門,笑吟吟的盯著她看。

如此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陳嬌娘到是被她看地不好意思,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個兒的臉蛋問道:「這臉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沒有,只是覺得嬌姨保養的很好,想同嬌姨取取經。」

但凡女人都喜歡這些奉承的話,陳嬌娘聞言立時眉開眼笑道,「行,等一下便送兩盒子我特地調弄的藥膏給你,每天用上一點,保管你四十歲的時候看上去還跟二十歲似的。」

陳嬌娘說完這話又抬腿踢了一腳孟東歌,沒好氣的說道:「平日裏聽你一天到晚記掛著夏妹妹的女兒,這回子人都在你跟前了,你到是發起傻來了。」

孟東歌被這一腳給踢地跳了起來,習慣性的沖著陳嬌娘喊道:「你這婆娘就不能溫柔點!」

他的嗓門猶如悶聲雷似的,震地人耳膜發疼,話一出口他又迅速的看向雲沫璃,眼裏閃過一絲尷尬,壓低了嗓音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的嗓門是大了點,沒嚇壞小姐吧。」說著好不意思的耙了耙亂糟糟的頭髮,看那樣子應該是在笑,不過在雲沫璃看來就是那幾根特別翹的鬍子顫了顫。

「東子叔叔。」雲沫璃欠了欠身,緊接著門口又進來兩人。

一個是五十來歲穿著一身道袍的文士,另一個卻是身材矮小,目光爍利的老頭。

這兩人進來後,陳嬌娘和孟東歌明顯收斂了不少,顯然這其中有他們這一行五人當中的當家。

「小姐,這是袁軍師,這是嚴老。」這兩人的年齡都比其他三個大,徐行之對著他們都執小輩禮。

雲沫璃從冷越口中聽過他們五人的事跡,也知道這位看上去仙氣十足的文士便是當初夏裳身邊的軍師袁不屈,而他身邊那個矮個子的老頭看上去不起眼卻是冷越這個高手的師傅嚴阿土。

「軍師,嚴老,我是雲沫璃。」雲沫璃站直了身體,朝著二人行了一禮。

兩道目光,一道柔和一道嚴厲審視著她,雲沫璃感覺到莫名的威勢籠罩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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