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嗎？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長平四下看了看，見四周無人，才放下心來。

「我也只是跟你們抱怨兩句，難道你們會到聖女大人面前告我不成？」長凡故作鎮定的說道，但其實心裏也有些害怕。

下意識地朝著長心看了兩眼，試似乎對他感到有幾分不放心。

長心也看出了他的顧慮，開口道：「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長凡和長平這才鬆了口氣，但長平並不打算放過他：

「以後這種話你可別跟我們說，我們還沒活夠。」

長凡悶悶地應了聲嗯，三人繼續朝著自己的住所走去。

長凡和長平兩人並排，長心跟在他們身後，難了幾步。

似乎是嫌氣氛太過沉悶，又或是長凡因為說了剛剛的話心裏沒底，便又和長心套起了近乎。

「你身上的傷要不要緊，要不要等下回去我給你上點藥酒。」

兩人在一旁看的清楚，聖女大人踢長心的那一腳看似很重，實則也只是把人從床上踢了下來，不打緊的。

但長善這個小人，平時就常常對他們吆五喝六的，尤其看長心不順眼，剛剛那一腳自然不會留手，身上少不得要淤青。

而長心一向沉默寡言，四個貼身弟子裏面屬他存在感最低，長凡不知他的喜好，隻好從這個方面下手。

長心客氣而疏離的道：「多謝了，我自己可以，就不勞煩你了。」

長凡隻他性子冷清，不太好與人親近，所以也不強求。

氣氛突然又冷了下來，長心面上沒什麼變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更何況比起方才的喧囂，他更喜歡現在的安靜。

但長凡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才走了幾步又嘆了口氣：「哎，長心，你這性子也太好了些，長善他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你。」

長凡說的既痛心又惋惜，好似剛剛被欺辱的他自己一般，情真意切地彷彿馬上就要落下淚來。

他抬手擦了擦眼角莫無須有的淚，繼續道：

「要我說你就是太軟弱了些，只要你肯在聖女大人面前爭一爭，那長善在大人面前哪還有立足之地，憑你這容貌……」

「長凡師弟！」長心冷言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隻一瞬間又恢復那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十分歉意的說道：「我想起我還有功課沒做完，先走一步了。」

說完朝兩人拜了一拜，便往自己的住處快步走去。

「呸，裝什麼清高。」長凡不滿地啐道：「也不看看他有那個資本裝清高嗎，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和咱們有什麼不好說的，好像下賤的只有我們幾個，難怪長善看不慣他。」

「唔~」

長平立馬捂了他的嘴，將他推到一旁的拱門後，確定真的沒人才鬆了一口氣。

生音裡透出些害怕和狠厲來，壓低了聲音：「你還真是不想活了。」這才將他捂著的嘴鬆開。

「我才剛剛告誡了你，如今你又說些不著調的話。」

長凡性子衝動，頭腦容易發熱，雖然總在嘴上吃虧，可總是不長記性。

這樣被長平一推，他也老實了許多，立馬換了福樣子辯解道：「我不過也是為了長心好，他還不知好歹，你說我怎麼能忍得了。」

「你當真是為他好？」長平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叫長凡看的有幾分心虛。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的那些把戲。」長平冷哼道：「你不過是想將長心退出去，好去對付那個長善，真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不成。」

長平一語中的，長凡的眼神越發的心虛起來，慌亂的看向別處。

「我這也是為了我們兩個好，若是得寵的人換做長心，我們的日子也會好過些，長心肯定不會像長善那樣欺負我們的。」

長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嚇得長凡一個哆嗦，最後什麼都沒說，一個人將那蠢貨留在這裏，自顧自的走了。

倒不是長平心裏想要幫這個蠢貨，實在是若他剛剛說的話被有心人傳到了大人耳朵裡，就連他這個旁聽的人也脫不了關係。

如此說來，那個看似不理俗事，對什麼都淡漠的長心其實才是最聰明的那個，果然剛剛就該同他一起先走就是，先在還要受這個蠢貨連累。

想到這裏，長平再次加快了步伐，不再去理會身後低低地咒罵聲。

長凡因為把戲被人家看穿心裏又羞又怒，連帶著連同長平一起記恨上了，同時也愈發看不上長心，這個扶不上牆的阿鬥。

明明比他們三個資歷還老，卻被長善這個後來的踩到腳下，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夠丟臉的。

若是換做他，他才不會讓長善這個小人踩到自己的頭上。

他不甘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想起長心的那張秀氣的臉，真是可惜了。

「我想和大人一起修鍊。」長善跪在床上說完這句話，隻覺得房間裡氣息低了好幾度，尤其是他弓著的後背，被兩道視線打量著，若芒在背。

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能維持著跪姿，等待面前的人給他宣判。

時間一下子變得漫長起來，蘇蘇還什麼都沒說，長善以及被她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後背以及開始微微冒了冷汗。

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抬起頭來。」耳畔傳來聖女大人異常慵懶的聲音。

「弟子不敢。」若是剛剛長善聽了這話，說不定立馬就抬起頭來了，但是現在他摸不準大人的心意，不得不變得小心謹慎起來了。

「我叫你抬起頭來，別叫我說第二遍！」蘇蘇的語氣裏帶幾分強勢。

聞言長善不敢反駁，終究是老實的將頭抬了起來，只不過眼睛不敢看向蘇蘇，目光看向自己腿邊的複雜的花紋上。

但他此刻並沒有心情欣賞那上面的紋路，此刻一顆心都提著，不知道聖女大人接下來會拿他怎麼辦，心跳的很快。

一雙柔軟無骨的手突然攀附上他的脖子，細細的摸索了兩下，隨後扼住了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