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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第89章 陸薄川,她不想見你
宋綰原本被季慎年的話弄得有些心煩意亂,但很快,宋綰就沒有閑心去想這些了,因為接下來的那份資料,完全獲取了她的視線。

宋綰將資料拿過來,打開,從第一個字開始,她就沒有辦法移開自己的目光。

越看越是心驚肉跳。

漸漸的,她的整顆心都跟著震蕩了起來!

周竟隻告訴過宋綰,周自榮是出車禍死的,但是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宋綰,周自榮當年死的時候,還牽連了一場貪汙受賄案!

而當初這個案件,還震驚了整個海城。

因為牽連十分廣泛,且金額巨大!

宋綰的心久久沒有辦法平靜,整個腦子都在嗡嗡作響!

像是一場狂風過境!

她抬眼看季慎年,整個人都有些發抖:「你確定是這個人嗎?」

「那後面有照片,應該不會錯。」季慎年道:「你對比看看,他的五官很好辨認,綰綰,這是誰?你查他做什麼?」

查這個資料用的時間比較長,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案件,那個時候無論是網絡還是通訊,都是不怎麼發達的。

而這個人,和宋綰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季慎年實在是不知道,她要查這個人幹什麼。

宋綰卻根本聽不清他問了什麼。

她聞言幾乎是立刻將信封後面的照片全部倒出來,隻一眼,宋綰就知道是沒有錯的。

周自榮的五官和周竟長得很像。

可即便如此,宋綰還是拿出手機,和自己發給季慎年的照片對比了一下,宋綰雖然發給季慎年的照片年代久遠,甚至已經泛黃,可五官輪廓還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兩張照片幾乎一模一樣。

宋綰又有點想抽煙了,她心裏一煩,就忍不住,心裏亂成了一片。

以前很多被她忽略的問題不間斷的冒了出來。

周竟當初為什麼要學法律,為什麼學了法律工作了沒多久卻又放棄法律這條路?他在這期間到底經歷了什麼?他真的是自願放棄法律這條路的嗎?

還是說,他放棄法律,來走這條路,是想從別的地方入手查什麼?

而另外一個讓宋綰有些擔憂不安的問題便是:周竟當初從律師轉行的時候,差不多是在宋綰出獄前的半年……而那時候宋氏已經出了問題,那他會不會是因為她……

宋綰記得,曾經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周竟曾經對她說過,他說:「綰綰,就算破產了,我也不會讓你過苦日子的。」

但是那時候她要想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沒往心裏去。

宋綰心裏根本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她實在是沒想到會查到這樣讓她震驚的結果!她拿著資料的那隻手都有些發抖!

她想起了當初她問周竟關於父母的消息的時候,周竟的斟字酌句。

宋綰當時覺得他可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現在想起來,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讓她知道這些。

他這樣,到底是害怕她傷心,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這些事情,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吧?

可他竟然能把這樣大的一件事,緊緊就用一個車禍身亡這四個字來解決掉。

宋綰的眼眶漸漸紅了。

「說起來,這個案件,我當時看到的時候,也很震驚,幫我調這個案子的那個負責人說,當年這個案子,牽連十分廣泛,原本上面是要深入調查,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匆匆結了案,說是上面壓著,不讓繼續查下去了。」

宋綰一愣,她想到什麼,趕緊朝著季慎年問:「他出事後,那他的家人呢?他的家人都去了哪裏?」

「不知道,好像當初他家裏原本還有一個老人,在他出事的時候,突然遭遇了入室搶劫,被人捅死了,原本還有兩個孩子,但兩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麼那晚不在家裏,後來不見了。」

宋綰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她的內心太過震蕩,眼眶也紅得越發的厲害。

「沒人去查嗎?」宋綰整個人透出幾分剋製不住的憤怒,說:「家裏的老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小孩也不見了,就……沒人去查嗎?不見了的孩子也沒有人找?」

「查了,入室搶劫的人有吸毒史,被判了死刑,至於兩個孩子,當時年紀太小,他家裏出事的時候,孩子不知道去了哪裏,後來就一直沒找到,不過他家出事的時候,大的才四五歲,小的才一歲左右,應該也是凶多吉少。」

兩個這麼小的小孩,是沒有生存能力的。

要麼活活餓死,要麼被有心人收養了,而更多的可能是,被人販子抓去給賣了。

「他……沒有別的親戚嗎?」宋綰說:「他出事了,他的孩子為什麼沒有被別的親戚收養?」

「沒有,周自榮家境不好,是爸爸扶養長大的,後來認識了他的太太,他太太叫陳意,陳意的家人原本是要和別人商業聯姻的,但是後來她遇到了周自榮,很快兩人就相愛了,陳意推掉了家裏訂的婚約,和家裏鬧翻了,自此和陳家的人斷絕了血緣關係,已經十多年沒聯繫過了,後來她死了陳家的人都沒過來看過一眼,應該是失去了聯繫。」

宋綰覺得渾身冒冷汗,她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很多東西亂糟糟的,她實在是沒想到,調查出來的東西會是這樣的。

那兩個孩子……當初是怎麼到達宋家和到達周竟的老家的呢?

宋綰當年去過周竟的家裏,周竟的家裏和這邊相隔了幾十公裡,開車都要五六個小時,他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會從海城去到那麼偏遠的地方?

他當年經歷了什麼啊?

宋綰的心臟有些密不透風,她還是沒忍住,找季慎年拿了一支煙,顫抖著手打火機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但大概是煙味太嗆人,宋綰被嗆得一陣咳嗽,眼淚都嗆出來了。

季慎年也沒想到宋綰的反應這麼大,趕緊過來拍了拍宋綰的背:「綰綰,你怎麼了?」

宋綰眼神空洞,這個消息實在是讓人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綰綰?」

宋綰好半天才又想起來問:「他是怎麼出車禍的?」

「好像是追尾的時候剎車失靈,直接從高架橋沖了出去,車毀人亡。」

宋綰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為什麼,宋綰總覺得周竟在查當年的事情。

會不會當年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瞞著自己,真的只是害怕自己傷心嗎?

從將夜出來的時候,宋綰都沒有冷靜下來。

她有些迷茫,這種時候,並不想回景江。

她心裏很亂,沒有辦法面對陸薄川。

那些照片,那些回憶,讓她看一眼陸薄川,心就痛得說不出話來。

「回哪裏?」季慎年問宋綰。

無論是讀書還是出了社會,季慎年都是十分優秀的,當年在學校,季慎年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不管是大考還是小考,永遠都是第一的位置,他比宋綰高了幾個年級,是學校裡不可堪折的一朵高嶺之花。

幾乎優秀倒了讓人想去告白都望而卻步的程度。

他看人的眼神也很冷,對周圍的東西一切都沒什麼興趣,他的戰場從來都不是在學校,而是在季家。

只有宋綰,是他人生中的意外。

明明是他先遇見的宋綰,是他守了宋綰這麼多年。

宋綰被問得一愣,她動了動唇,想說回周竟的公司,可她又不想一個人獃著。

「既然不知道回那裏,那就回我那裏。」季慎年道:「綰綰,那個房子,裏面永遠都有你的一席之地,你曾經住的房間,我會永遠給你空出來。」

宋綰剛想拒絕,季慎年就煩躁的點了一支煙來抽,沒有男人永遠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就算他再冷靜,心再狠,可面對宋綰的時候,他也會有不甘,也會有陰暗到讓人害怕的一面。

季慎年眉目冷寒,轉頭看宋綰:「綰綰,我給你查東西,也不是無條件的,你若是再這麼防著我,我能做出來的事情,可比你想像的還要過分。」

他要一點點讓宋綰回到他身邊來。

宋綰一愣。

「你……」

「綰綰,你要不是和陸薄川到了某種程度,你也不會讓我來查這些資料。」季慎年截斷了宋綰的話,道:「既然不想見他,那就在我那裏睡一夜,當年的文件,我會給你繼續查下去。」

宋綰被季慎年戳到了痛處,她確實不敢見陸薄川,宋綰猶豫片刻,跟著季慎年上了車。

車上的時候,季慎年雙手握住方向盤,心裏有些煩躁,宋綰看著擋風玻璃外面的景物,當車子經過一個熟悉的地方時,突然開了口:「我想起了當年的很多事情。」

季慎年沒想到她會突然說這些事,打轉方向盤,將車停在了一旁,他轉頭看宋綰,男人眉眼清雋冷岑,卻具有侵略性:「你可以跟我說說。」

宋綰有些無措,心臟疼得有些受不了,那個地方自從見到沈晚寧撒到她面前的照片後,就像是別了一把刀似的,宋綰呼吸都跟著疼。

那種疼不要命,卻入骨。

可是哪怕是這樣疼,她也沒有人可以傾訴,她只能一個人生生的受著,半夜都睡不著覺。

她承受得太多了,有時候痛起來,能將她痛得大汗淋漓。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還是要撐著,她要是撐不下去,那她的哥哥,要怎麼辦呢?

宋綰靠在車窗上,看著擋風玻璃外面,現在天色已經很晚,宋綰剛剛看到的那條街便是她想起來的當年溫雅拿她的文件的地方,宋綰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

「季慎年,這些年,我雖然一直聽說是我害死了爸爸,但卻從來不知道我是怎麼害死他的,我隻記得我帶他去了郊區別墅,可其他的都不記得了,前段時間我去陸薄川的宴會鬧的時候,他把我帶到溫雅那裏去,他跟我說當初是我把爸爸鎖在別墅,爸爸心臟病發,才出事的,這件事我跟你說過吧?」

確實說過,當初在電話裡,她要他幫忙查程承和周自榮的時候。

宋綰的語氣平淡,可是當時的驚心動魄,季慎年即便是沒有親眼看見,卻也是能想像得出來的。

宋綰道:「當時他這句話把我嚇得狠了,那種連靈魂都跟著震顫的感覺,沒有經歷過,是永遠體會不到的,當時聽到後,我第一個反應是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明明這些事是都是……可是緊接著,我的心就像是被這些話豁開了一條口子,因為陸薄川對我說這些話後,我竟然隱隱約約有了一些印象,那點印象讓我既驚又怕,我真的一點眼睛都不敢閉……」

宋綰轉過頭來,看著季慎年,情緒終於有了一絲起伏,她道:「那個時候我太害怕了,我什麼也不敢說。」

「綰綰。」季慎年將宋綰抱在了懷裏,他太心疼她了,哪怕這是他早就已經預見的結果。

宋綰就沒忍住激烈的哭了起來,她真的太難受了,那種難受說不出來。

她哭得那樣大聲,像是要把那些委屈和害怕全都哭出來一樣。

宋綰說:「可是怎麼辦啊季慎年,他帶我去B市,沈晚寧把爸爸和二哥當初死的照片給我看,我一下子就全部想起來了,當年真的是我,把他鎖在了房間裡,我逼著他給我保險箱的密碼,我聽到他在背後喊我,讓我回去,可是我沒有回頭,我為什麼不回頭去看一看啊?我要是回頭了,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綰綰。」季慎年將宋綰狠狠抱緊,他道:「不要想太多,事情已經發生了,當年你也不是故意的,你出了車禍,不是故意把他放在那裏的。」

宋綰卻已經泣不成聲。

她是真的害死了陸宏業和二哥,這樣的事實,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承受。

宋綰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過以後,她像是累到了極致,竟然就這麼沉沉的睡了過去。

季慎年直接將車開到了公寓樓下,然後將宋綰抱上了樓。

陸薄川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季慎年將宋綰的電話拿出來,看了很久,眸色很冷,沒有去接。

等陸薄川再打過來,季慎年直接將宋綰的手機關了機。

陸薄川的車已經開到了季慎年的公寓樓下,他狠狠的抽著煙,一臉的陰雲密佈。

他直接將電話打給了季慎年。

季慎年看著自己手機上的電話號碼,冷然的笑了一聲,他這個房子當初是為了避開季家,方便做一些事情,悄悄買在這裏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有一天,宋綰會住到這個房子裏面來。

他的房產很多,但只有這個房子,是他用自己的錢買的,所以當時他將宋綰放在了這裏。

那個時候他和宋綰生活在這裏,他是頭一次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出門。

季慎年把電話接了起來:「喂?」

「綰綰呢?讓她下來。」陸薄川的嗓音帶著沙啞的陰冷,沉到了骨子裏。

季慎年道:「她不願意下來。」

「讓她接電話。」

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空氣裡劍拔弩張的氣氛。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

季慎年看著樓下黑色的騰輝,像蟄伏在黑暗中窺伺的獵豹,沉穩,攻擊性強,就像是陸薄川這個人一樣。

季慎年道:「她不想接,所以剛剛才特意關了機,陸薄川,她不想見你。」

陸薄川沉沉的呼吸,宋綰對他撒謊,過去見季慎年,就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更不要說她直接跟著季慎年回了家。

她曾經在這個家裏,住了很久,和季慎年生活了不知道了多少個日夜。

她曾經為了季慎年,將陸家害成了這樣,陸薄川怎麼能忍?

「我等她五分鐘,她不下來,我就親自過來接她。」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壓著一腔洶湧的怒火。

季慎年單手抄兜,放在褲兜裡的手指握緊成拳。

涼薄的目光裡風起雲湧。

不消片刻,季慎年轉頭朝著臥室走過去,他將宋綰放在了自己的主臥,是他睡的那張床上。

季慎年抬起修長的手指,抹了抹宋綰臉上還殘留著的淚漬,他也沒想到宋綰能想起那麼多。

他其實更不願意她想起來。

想起來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她查周自榮的事情幹什麼?

「你好好睡一會兒,等會兒我就上來。」

季慎年說完,直接下了樓。

樓下,陸薄川靠在車旁,沉默的抽著煙,陰沉的面容下壓抑著一片風雨欲來:「綰綰呢?」

「我說過,她不想見你。」

「想不想見我由不得她。」

「陸薄川,你這樣逼綰綰,你是真的不想讓她活下去嗎?」季慎年冷著神色:「你知不知道你們在B市,沈晚寧朝著她甩照片,讓她想起了什麼!」

陸薄川愣了一下,但隨即,他薄唇就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那線條下,全是隱忍著沒有爆發的怒意,陸薄川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

「她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季慎年道:「當年她願意為了我去偷陸家的文件,你說她的事情輪不論得到我來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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