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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煙雨難為情》第一百一十章 劉教官之死
他們剛到門口,左右沒看到謝部長,也沒看到龔隊長,有士兵上前盤問他們,「你們剛才去了哪裏?」語氣不太友善。

陳醉上前說道:「我們剛在外面吃了飯回來。」

那人又問:「哦,回來路上有沒有碰到什麼可疑之人?」

鄒寶義道:「這外面的憲兵,還有你們這麼沒來由的盤問,沒有人比你們更可疑了。」

段紹陵問道:「請問長官,今晚是發生什麼事了麽?」

那人看了看他們,「你們是步兵科的學生?」

「正是。」

那人嘆了嘆,「你們還不知道,劉教官被害身亡了。」

他們陡然間隻感五雷轟頂,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問道:「你說什麼?劉教官他......這怎麼可能?」

「是真的,劉教官的屍體現在在醫護室。」龔隊長從後面走過來,正是他帶人巡邏的。

「發...生了什麼事?劉教官怎麼會出事呢?」他們的聲音已經哽咽。

龔隊長說起今晚他一直在這站崗,一個鍾前劉教官離開了學校。過了半個鐘,他遠遠聽到前面傳來幾聲槍聲,槍聲是從校門的東北方向傳過來,他立刻帶人去看,等他到的時候只看到劉教官中槍倒地,已然身亡。

他一面派人將劉教官的屍體送回醫護室,一面加派人手在附近勘查。

他們急忙往醫護室跑去,剛跑出兩步,李丞婧道:「你們先去,陳醉,紹陵,我們去看看現場。」

兩人當即停住了腳步,陳醉心想還是丞婧冷靜,現在去醫護室也不過是多幾個人弔唁,與其難過,還不如想辦法找到兇手才是要緊的。

龔隊長知道他們的心意,「你們跟我來吧。」

他們向前走到一片空曠荒野之處,這附近都是光禿禿的一片,樹木稀疏倆三棵,旁邊分佈著許多亂石。龔隊長告訴他們劉教官就是倒在一塊亂石之下,前面正對著一棵矮樹。龔隊長還告訴他們子彈是從正面打入,直透劉教官的心臟。

他們更是不信,以劉教官的身手有誰能敵,更別說殺他。子彈還要從正面直入心臟,說明這個人和劉教官相熟,劉教官當時根本想不到此人會對自己開槍,等他明白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到底是什麼人可以讓劉教官對他不加防備,而且槍法如此精準。三人心中突然就想到了謝部長,又不敢說出口,再仔細一想就知道不會是他。

他們再四處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天色黑暗,除了地上的血跡什麼都看不出來。三人心下難過,要是早點走回來,說不定正巧可以碰上,或許情況就不一樣了。

看了一會兒,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想再回去看看劉教官的屍體看看有沒有發現。

「你們過來看一下。」

段紹陵正蹲在地上,月光下,看到地上彷彿有幾道血跡。

陳醉和李丞婧也蹲下來,段紹陵急忙伸手道:「往旁邊蹲下,別踩到我周身五步之內。」

「龔隊長,有沒有手電筒?」

手電筒遞了過來,往地上一照,段紹陵道:「你看出來了麽?」

「你們快看這裏?」

兩人凝視了一會兒,幾道血跡像是在寫一個字,旁邊還有幾道淺淺的指印。

龔隊長道:「劉教官最後躺的就是這裏,你們照的地方就是他左手擺放的位置。」龔隊長也蹲了下來,血跡連著的筆畫,一撇,一豎,一橫,「這個怎麼那麼像段字的開頭。」

三人同時心中一凜,明知不是段紹陵,兩人還是看向了他。

李丞婧又看了一會兒,搖搖頭,「教官當時已經身受重傷,手上沒有多少力道,一筆之中有沒有寫完也不一定,僅僅三筆,不能斷定就是哪個字。」

陳醉道:「劉教官死前寫下的名字如果不是兇手,就是和兇手有直接關聯的人,我們就根據這三筆想想身邊的熟人之中有哪些人的姓氏或名字以這三筆為開頭,縮小追查兇手的範圍。」

段紹陵站了起來,說道:「未免打草驚蛇,這件事情不能伸張,只能暗查。」伸腳擦去地上的血跡,「龔隊長,這件事希望你和幾位長官不要透露半句,我們一定要替劉教官報仇。」

「你們放心去查,我們一個字都不會提的。」

他們一路回去,一直在默想那三筆可以是哪些字。不知不覺走到了醫護室,醫護室門口站滿了他們的同學,輕聲地啜泣著,他們眼眶頓時發熱,走了進去,鄒寶兒伸手往裏一指,「劉教官的屍體在裏面,謝部長也在裏面。」

劉教官的屍體正躺在一張冰冷的床上,謝部長坐在床邊,眼神半步不離劉教官。看到他們,微微抬起了頭,卻不說一句話,又繼續看著劉教官,他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三人走到床邊,白色的帆布遮過了劉教官的胸前,他們從來不知道劉教官睡著的樣子這麼安詳。想起劉教官對他們的好,表現上嚴厲,暗裏卻是處處維護他們。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再也忍耐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三人輕輕地嗚咽了一會兒,陳醉擦了擦眼淚,輕聲道:「教官,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們找到兇手,替你報仇。」

謝部長的眼神這時候看向陳醉,「你們可查到什麼線索?」

「慢著。」段紹陵走到門口,確定沒人靠近,這才示意他們把查到的情況說出來。

李丞婧壓低了聲音,把查到的線索說了一遍。

謝部長又問他們是否想到可疑之人,他們都搖頭。

李丞婧問謝部長在劉教官的屍體上有什麼發現,謝部長的推論和他們一樣,劉教官是死於意想不到的熟人之手。

李丞婧希望再看看劉教官的屍體,謝部長看了劉教官一眼,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他們掀開帆布,向劉教官鞠了個躬,解開他的衣服,子彈竟然是直接穿胸到了後背。李丞婧端詳了彈口,大吃一驚,「這子彈......」

謝部長道:「兇手是左手開的槍,傷口才會微微又偏。從子彈來看,兇手用的不是軍用的毛瑟槍,而是一種更為精密的手槍,殺傷力極大,再加上兇手近距離開槍,所以才會一槍穿胸而過。」

「我有這把手槍。」李丞婧脫口而出。「陳醉,我們的那對手槍型號和殺劉教官的一樣。」

陳醉平靜地說道:「可是你我都不可能是兇手,你知道還有誰能有這種槍嗎?」

謝部長道:「這種德國最新防守手槍在市面上出現甚少,只有各方軍閥和少數達官顯貴的手中才有。」

「所以殺死教官的人身份絕不簡單。」段紹陵大膽猜測難道是學校高層之中的人跟教官有什麼過節?」

謝部長不敢相信,可也不能放過這個可能。想將三筆筆畫與所識之人加以驗證,一時間什麼都想不出來,腦中一片凌亂。

他們再看了一會兒,除此之外,並無發現。李丞婧幫劉教官重新穿好了衣服,拉著帆布,突然一頓,從此以後真的再也看不到劉教官了,閉上了眼睛,終於還是遮了上去。

「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今晚要留下來守靈。」

他們想要留下,謝部長卻讓他們回去。

到了外面,除了門口有幾名士兵把守,其他人都已離去。

回到宿舍,李丞婧再無心去關心鄒寶兒,坐在那裏苦苦思索怎麼樣能將所有的線索連在一起。

鄒寶兒不去打攪她,只是看她滿臉憂愁,苦思無解。她獨自坐在床頭,突然間念頭順著月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什麼,「丞婧,剛才我們分開後我就跟著去醫護室,後來你們科的同學都來了,個個對著劉教官的屍體都不住落淚,有些甚至哭了起來,但有一件事說來很奇怪。」

「是什麼事?」李丞婧從冷初羨的床上站了起來,她知道鄒寶兒心思細膩不輸給自己,從她這裏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鄒寶兒上過幾堂射擊課,她和劉教官說不上有師生之情,趕到了醫護室,看到劉教官的屍體她也只是稍微惋惜。鄒寶義他們留在裏面,她只看了兩眼便走了出來。

幾名護士都在討論剛才替劉教官取子彈的時候,子彈是從背後取出來的,劉教官是被人直接用槍對準心臟開的,她們說著說著都感到害怕。沒過兩分鐘,步兵科的學生都陸陸續續地跑過來。

還沒進來就開始在門口大喊大叫,又哭又鬧,直說不信。

護士長道門口告訴他們劉教官已死,他們要想進來,需得安靜一點,免得劉教官走得不安寧。

他們知道事情是真,頓時門口一片哭聲,人群中有人哽咽地問劉教官是怎麼死的。護士長隻說劉教官是被人槍殺,一槍斃命。

他們更是哄鬧,不相信有人能一槍打死劉教官。

護士長再次喝令他們不準喧吵,否則不準他們進來,他們這才隻哭不鬧。裏面容不下那麼多人,一次只能六七個進去,每次五分鐘就要出來。

李丞婧本無意去觀察他們,只有一個人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向海川,所有人進來的時候都是傷心落淚,向海川更是痛心疾首,然他的傷心之中帶著極大的不安和自責,他還刻意地眾人的眼光。

還有那個白文浩也真夠冷血無情,自己的教官死了還是那麼漠然無語,幾乎沒有流一滴眼淚,真是個冷血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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