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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煙雨難為情》第一百零九章 古來征戰幾人回?
兩軍僵持如此之久,三軍商討良久都無法想到破城之策,一日下午,三軍在開會之際,謝部長忽然把陳醉他們三人都叫進去,讓他們參與商量破敵之策。

三人在戰場上的英勇旁人都是有目共睹,即是如此,以他們的身份他們卻始終不夠資格參與這種會議。

是謝部長力排眾議,說他們三人有過人之處,現在正是無計可施之際,不如聽聽看他們三人有什麼想法。

三人進到會議廳,謝部長讓他們暢所欲言,有什麼想法就大膽提出來。三人大膽將心裏的想法都提了出來,眾長官先是覺得他們的想法大膽妄為,不切實際,冷靜下來,細細斟酌後,又似乎有可行之處,再結合眾人的意見,共同策劃除了這出佯裝兵變的誘敵之策。

潘崇剛想撤軍,前方又傳來消息,城下告急,討伐軍正在攻城,守城士兵快抵擋不住了。潘崇幡然醒悟這是一出連環計,他們假裝內戰,一部分兵力在這裏設伏,暗中卻又派了另一支人馬埋伏在城下,等到自己的大軍被引開,他們埋伏在場下的兵馬趁機攻打銀川。

討伐軍聽到這個消息,士兵更增,而潘崇這邊軍心已散,節節敗走,潰不成軍。鄭大帥這邊早有準備,一聽到銀川那邊攻地正急,當即抽出部分兵力支援銀川。潘崇這邊已是困獸之鬥,眼見戰敗,殘餘士兵護著潘崇逃走,鄭大帥隻留下三千兵力追趕潘崇。

三千士兵追著潘崇,發現他是往黃河邊上逃走,原來他早已為自己謀劃後路,就算兵敗,也要從黃河坐船逃走,雙方在靠近黃河邊上的時候又是一場血戰。

白文浩見潘崇趁兩軍交惡之際往黃河逃去,立即策馬來追,潘崇仍是早他一步上了船,白文浩身手再好也是追趕不上了,轉眼間潘崇的殘餘士兵已全軍覆沒。

銀川那邊在鄭大帥的大軍集合強攻之下,再加上潘崇已逃,守城大將終於抵擋不住,開城投降,至此,寧夏叛亂徹底平定。

鄭大帥率軍入城後,下令三軍整頓三日,凱旋而歸。

此次出征,桂城軍校的學生一共有三百名,戰死沙場的有六十二名,步兵科的佔了十名。陳醉等看著一起訓練的同學被燒成了骨灰,無不潸然淚下,沒有人再為戰爭的勝利而高興。

三日後,他們捧著死者的骨灰盒坐上了回去的車,返程途中,一片沉寂,他們又想起了那些殘酷的詩句。

到了第六日他們才回到軍校,郭校長率著各位校領導在操場上等著他們。

郭校長讚揚了他們,哀悼了死者,最後宣佈在場的學生全都畢業,三日後會為他們頒佈畢業證書,希望他們畢業後能夠為民族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結束後,劉教官讓他們到訓練場集合。

他們按隊伍站好,回首身旁熟悉的身影不再,又即悲從中來,人群中依稀聽到啜泣之聲。

劉教官到了,他的臉色凝重。劉教官才是最難過的人,每屆學生都是他帶出來的,一次次地看著自己帶出來的學生戰死沙場,他的痛苦是一次又一次。

「立正,稍息,立正。」

「從今天開始你們不用再訓練了,三日後拿到畢業證書,你們就可以各奔前程了。」劉教官知道這一別大概沒什麼機會再見了,語氣不再像往常一樣嚴厲。

「教官,我們不會忘記你的教導。」

劉教官淡淡一笑,「教官祝你們前程似錦,大展宏圖。」想到那些陣亡的學生,輕聲道:「那幾位同學的骨灰學校會派人送到他們的家裏,這一切都是天意。」劉教官轉向他出,努力剋製自己眼中的淚水,最近輕輕說道:「解散吧。」

眾人一起再向劉教官敬個禮,鞠了個躬。

劉教官回敬個禮,微微一笑。

他們到食堂之時,鄒寶兒正在門口東張西望。回頭看到自己牽掛的人都安然無恙地回來,大喜過望,朝他們奔了過來,一把摟住了鄒寶義。

「手,手...」

鄒寶兒急忙鬆開,定睛一看,他們是都回來,只是人人受傷,不能說無恙。鄒寶義右手還綁著紗布,李丞婧等人也都帶著傷,比起戰死沙場,這點傷又不算什麼了。

他們一起走進去,鄒寶兒邊走邊說:「我聽說出征的人都回來了,只是我還在醫護室忙著,到現在才過來。」

鄒寶義道:「我們能活著回來,實屬萬幸,其他人就......」一切已是定局,他也不想再多說。

坐下後,李丞婧簡單地跟鄒寶兒說了一下戰場上的事,鄒寶兒沒上過戰場也知道他們能回來是多麼幸運。鄒寶兒告訴李丞婧,冷初羨於十日前已經被她爸爸和哥哥接回去了。

李丞婧心想:「初羨還不知道我回來了,她一定十分擔心,要想個辦法把自己等人平安歸來的消息告訴她,免得她一直擔憂。」

鄒寶兒知她所想,微笑道:「初羨走之前把她家裏的電話號碼留下了,一會兒我去打個電話向她報個平安。」

李丞婧點了點頭。

飯後,鄒寶兒帶著他們全體到醫護室重新包紮上藥。鄒寶兒用醫護室的電話撥通了冷初羨的家,冷初羨知道他們都平安歸來,連日來的擔心總算放了下來。

他們休息了一個下午,到了晚上,鄒寶義又請他們幾個到泰豐酒樓吃飯。他們幾個受的都不算重傷,從銀川到回來也好了五成,鄒寶兒今晚還是嚴令他們不能喝酒,他們也不好拂她的一片好意,隻好以茶代酒。

第一杯先敬在戰爭中死去的同學,第二三杯才慶祝彼此能夠平安歸來。三杯過後,他們再不提戰場之事。

說起接下來的打算,除了李丞婧之外,他們都是猶豫待定,鄒寶義和沈洪要顧及家裏,陸白廷割捨不下南村的姑娘,陳醉和段紹陵茫然無語。

段紹陵忽道:「丞婧,你先前說的要帶我們入李家軍的事還作數麽?」

陳醉驚訝,「紹陵,你是決定要去麽?」

段紹陵點了點頭,「只要丞婧說的還算數,我們就去。」

自那晚李丞婧提了之後,段紹陵和陳醉都沒有討論過一言一語,段紹陵現在突然說他決定要入李家麾下,陳醉事先半點不知道他的決定,「怎麼你也不跟我商量?」

段紹陵笑笑不語,看著李丞婧,等著她的回答。

李丞婧道:「你們肯來,我怎麼會不歡迎?我那晚說過的話都是作數的。」

段紹陵故意對陳醉說道:「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呢?」

陳醉笑道:「我們是兄弟,當然要共同進退。」

段紹陵反覆思量過,李丞婧說得話句句在理,再則經歷了戰爭的殘酷,段紹陵深知任何事情只靠一腔熱血終究是空談,未來想要有一番作為,去李家現在是最好的選擇。他們不去李家也未必有更好的選擇,還不如選擇自己信得過的人。

再加上陳醉和李丞婧的感情,他要是拒絕的話,陳醉勢必在他和李丞婧之間左右為難,他不能不顧及陳醉的感受,這番話就沒有必要跟陳醉說清楚,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陳醉這一個月來也一直在憂愁這件事,他不想勉強段紹陵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對李丞婧也無法割捨,他知道段紹陵做這個決定一半是為了他,心中感動萬分。

李丞婧又道:「那等這裏的事情了結清楚,我們一起回寧州。」

沈洪忽道:「丞婧,你隻想邀請他們兩個麽?如果我們幾個也去,你歡不歡迎?」

李丞婧說道:「你們要是也肯來,那真是求之不得了。」

又不能喝酒,吃了飯他們就要回校。

李丞婧發現自下半場開始,鄒寶兒一直沉默不語,似乎有什麼心事。在這裏也不好意思問她,等回宿舍再問不遲。

他們快到校門口的時候,見外面有一隊憲兵巡邏,像是在搜尋什麼似的。每個進校門的人都會稍加盤問才讓他們進去。

陳醉道:「現在不到九點,他們為什麼要盤問進去的學生?還派那麼多人巡邏,這裏面一定有古怪。」

「正好去看看怎麼回事。」

他們剛到門口,左右沒看到謝部長,也沒看到龔隊長,有士兵上前盤問他們。「你們剛才去了哪裏?」語氣不太友善。

陳醉道:「我們剛在泰豐酒樓吃了飯回來。」

「哦,回來路上有沒有碰到什麼可疑之人?」

鄒寶義道:「這外面的憲兵,還有你們這麼沒來由的盤問,沒有人比你們更可疑了。」

段紹陵問道:「請問長官,今晚是發生什麼事了麽?」

那人看了看他們,「你們是步兵科的學生?」

「正是。」

「劉教官剛剛在外門附近被殺。」

他們與剎那之間隻感五雷轟頂,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問道:「你說什麼?劉教官他......這怎麼可能?」

「是真的,劉教官的屍體現在在醫護室。」龔隊長從後面走過來,正是他帶人巡邏的。

「發...生了什麼事?劉教官怎麼會出事呢?」他們的聲音已經哽咽。

龔隊長說起今晚他一直在這站崗,一個鍾前劉教官離開了學校。過了半個鐘,他聽到前面不遠處傳來幾聲槍聲,槍聲是從校門的東北方向傳過來,他立刻帶人去看,等他到的時候只看到劉教官中槍倒地,已然身亡。

他一面派人將劉教官的屍體送回醫護室,一面加派人手在附近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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