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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之旅》B節八章:埃尼斯醫師(梅斯)
??隨著長劍拔出胸膛,梅斯那癱軟下來的身體便被道郎一腳踢翻,倒在了橡木桌前。

艱難的翻過身子,梅斯掙扎著用雙手握住刺向眼窩的劍鋒。

鋒利的長劍深深割裂掌心,血流不止。而胸口大量失血的貫穿傷也令他眼前發黑。

然而,不知是自己因失血而開始脫離還是敵人的力氣大得驚人,劍尖以迅猛的速度接近眼窩。

不斷的試圖後仰身子拉開距離,終於後背抵上了書桌。

那雙散發幽蘭寒光的雙眼毫無生氣,被某種魔力吸引,梅斯無法停止對它的注視——這讓他感到自己的心靈正在緩緩冰封。

「衛兵!」梅斯竭盡全力大吼著:「有刺殺者!」

聽著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快要堅持不住的梅斯感到一陣眩暈。

眼前那張不斷僵化、遍佈腐化痕跡的臉龐緩緩張開了嘴,一股白色的冷氣迅速滲出。梅斯不僅打了個寒顫:周遭的空氣似乎因此而寒冷難耐。

寒氣使他的手指迅速僵硬,手掌上流淌的血液冰冷無比。梅斯打著哆嗦,他感到自己正在急速失溫。

然而就在梅斯即將無力堅持之時,房門猛然開啟。數名手持劍盾的衛士沖入屋內,將道郎以盾牌壓倒在地。

就在那一瞬間,梅斯鬆開了雙手,癱倒於地。

冷……好冷……梅斯蜷縮著身子,他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動越發緩慢,牙齒不斷地碰撞。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自己的衣服正不斷結冰。

再次蘇醒之時,他已經身處於臥室,躺在自己的床上。室內點著蠟燭,天色昏暗。

看了看自己纏著繃帶的雙手,梅斯試圖撐起身子。然而同時從掌心與胸膛傳來的疼痛使他呲著牙躺回床上。

水……梅斯嘴唇發乾,他注意到一張桌子上有隻水罐,可是再度嘗試的起身依舊以失敗告終。

感到傷口似乎傳來了開裂的信號,梅斯不禁呲起了牙。

清醒的時間越長,自己的口渴就越發變本加厲。意識到自己不得不求助別人,梅斯無奈的大聲喊道:「艾琳娜?我需要你的幫助。」

一陣不屬於艾琳娜的腳步聲傳來。房門開啟,埃尼斯醫師緩步走入:「艾琳娜夫人代大人您去視察城牆的加固工作,現在還沒有歸來。」

「這樣……」梅斯再次準備起身,卻被埃尼斯推倒回床上:「再亂動的話,傷口又會裂開的——我不只是說你的胸口,還有你那大難不死的手掌……我給它們敷草藥的時候還真是吃了一驚。你攥劍鋒那麼用力,居然都沒有傷到骨頭。」

埃尼斯推得太用力了,要說傷口真的裂開了,也是因為這一下……梅斯似乎聽到了傷口開裂的聲音:這傢夥明明是個醫生,還總是下手沒有輕重。

埃尼斯年長梅斯一歲,兒時便與梅斯相識——他倆總是一同偷偷跑出城,去山上采草藥。梅斯為此沒少受老爹的罵。

「所以該說我很幸運咯?」梅斯苦笑一聲:「埃尼斯,幫我把水罐拿過來……我可是渴得要命了。」

「好吧,給你——喝個痛快,我猜你有許多問題要問。」埃尼斯幫梅斯稍稍抬起身子,將水罐遞到他手裏。

貪婪的喝著水罐內的液體,梅斯被一口水嗆得要命,劇烈的咳嗽著。然後這讓傷口也被牽動,火辣的燃燒著。

「得得得,這你也能嗆著。」埃尼斯奪過水罐,重新放回桌子上:「也不是酒,著什麼急。」

壓著腹部的繃帶,眉頭緊鎖的梅斯依舊沒從這次因喝水引起的疼痛中緩過來。

「我給你拿點吃的來吧?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

「算了,我不餓。」梅斯感到依舊很寒冷:「怎麼這麼冷?」

室內的壁爐正熊熊燃燒,梅斯能明確的感受到室溫絕對稱得上溫暖——然而他就是感到冷,他覺得自己的臟器似乎都被寒氣凍住了。

「腐化者的寒氣造成的……納迪亞學士恐怕能給你很不錯的解釋。」埃尼斯沉默片刻:「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實際上,昨天埃倫斯給你帶來的消息同樣糟糕。但是這個還是一會兒讓他來親自報告比較好。」

「這樣……」梅斯皺了皺眉頭。

「還是先躺下吧?坐著對你的傷勢沒有好處。」埃尼斯也學著梅斯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梅斯搖搖頭以示拒絕:「現在是幾點?」

「我看看……」埃尼斯掏出懷錶,喵了一眼:「晚上五點一刻左右。」

「太好了,我才暈過去五個小時嗎……」梅斯安下心來:這樣的話,沒有耽誤太多事情……」

「等會兒,你似乎誤會什麼了吧梅斯大人?」埃尼斯慢吞吞的說:「也是,人們若是在白天昏迷,醒來時看到是晚上,大抵都會認為自己隻昏迷了幾小時而已。」

「那我……」梅斯難以置信的望著埃尼斯。

「喔,也別太緊張。你昨天才昏迷,也沒耽誤多少事。」埃尼斯站起身來:「恐怕你還惦記著艾德斯隊長的報告吧?此外還有那個腐化者怎麼樣了——這一部分內容艾德斯隊長會告訴你的。你老實待在這,先睡一會兒。我去叫他。」

「好吧,麻煩你了……」稍稍握動手掌,感受著掌心的疼痛。梅斯在埃尼斯離開之前叫住了他:「埃尼斯,我的傷大概得多久才能好?」

「反正我挺相信我的草藥——手掌的傷大概一周,腹部那個沒有三周別想好。」埃尼斯回過頭來:「晚上九點左右,我回來給你換繃帶……再自豪的提一句,你胸膛那個貫穿傷換了別人根本別想治。」

「那我要多久才能下床?」梅斯皺了皺眉頭:「總是躺在床上,可不像個領主應當做的事情。」

「能不能下床還是得你這個從來不遵醫囑的說了算,因此我就不給出實質性的建議了。」埃尼斯哼了一聲:「不過你最好還是多在床上躺那麼幾天……這幾處傷口太深了,我無法保證不留下難看的傷疤。」

「傷疤無關緊要。」梅斯想起了總拿他的刀疤炫耀的父親:「傷疤是男人的勳章。」

「是啊是啊……前提是他在戰場中得到的它們。」埃尼斯白了他一眼:「然而你呢?純粹是單方面的被人捅刀子罷了。你還是祈禱別留下勳章好了。」

「好吧。」梅斯又因疼痛而皺了皺眉頭:「該死的傷……那把穿過我胸膛的劍,足足冒出了兩寸的劍尖。」

「少皺點眉頭能讓你顯得年輕些。」埃尼斯戲謔的學他皺了皺眉:「老是皺眉頭可不算好習慣……此外,經歷了這次變故,你這個腦袋不開竅的蠢貨應該考慮我無數次提出的建議了吧?你該找個貼身護衛,時刻保護你。就像外界的許多領主一樣。」

「得了吧,外界的那一套禮儀規範對永冬城的冰之子不適用。」梅斯十分瞧不起那些溫暖之地的貴族禮儀與繁文縟節:「話說回來,放在外面你要是這麼跟領主說話,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好吧,我還得感謝你不殺之恩。」醫師大笑起來:「只是,說真的——你應該找個貼身護衛,現在是非常時期。想想看,腐化者為什麼要刺殺你?不就是因為你作為永冬城之主與冰之子的守護者非常重要?」

「我會記下好好考慮的。」梅斯承認他說得有道理。

「行了,我就不跟你廢話了——晚上九點再見面。」

埃尼斯關上房門,腳步聲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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