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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第一百七十三:嗯,同床共枕啊
擂鼓聲起,秦臻坐在馬上,拔劍高指,道了一聲:「陛下親征,出兵起駕。」

烽火台燃,號角聲聲,千軍萬馬跟在女子身後,城門兩側巷道裡跪了成千上萬的百姓,在擂鼓聲聲中,有參差不齊的高呼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風雪漫漫,今年的嚴冬來得特別早。

涼宮羽和殿裏,溫淑妃正急得團團轉,一身繁複的宮裝裙擺拖著地,她走來走去。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宮女急急忙忙跑進殿中,撣了撣肩頭的冰凌子,「太妃娘娘。」

女帝登基之後,宮中孕育了先帝子嗣的妃嬪,便都被晉陞為了太妃,尤其女帝與羽和殿的溫淑妃關係親厚,便留了溫氏在宮中,與先前一樣,掌管后宮事宜。

溫淑妃拉著宮女,急急問道:「璃兒在不在王府?」

那小宮女搖頭,趕忙回話:「張總管說從昨日夜裏起,便沒瞧見過宣王殿下了,王府上下都找遍了,也沒尋著殿下。」見自家主子臉色不好,又道,「娘娘如此急著找殿下可是有何要事?用不用奴婢再差人去找找。」

溫淑妃長長嘆息了一聲,坐在太妃椅上:「不必了,本宮知道皇兒去哪了。」

去哪了?小宮女猜測,莫不是如王府裡嘴碎的下人說的那樣,宣王殿下跟老相好私奔去了。

大涼大軍,疾速行軍,才一天時間便過了淮水。

天灰濛濛,一片水汽氤氳,有稀碎的冰凌子打落,這天,快要下雪了,今年冬天的初雪來得格外早。

騎兵在後,步兵在前,千軍萬馬,烏壓壓一片,這般大的出兵陣仗,還是頭一回。

三兩個步兵兄弟,攙著手,走得很急,臉頰被凍的通紅。

圓臉的戎平軍小將話多嘴碎,不由得念了一句:「天氣真冷。」

身旁精瘦高挑的小將白了他一眼:「你看咱們女帝陛下,挺著那麼大的肚子還跟著我們一起行軍,也沒吭一聲,你丫的喊個屁。」

這些個戎平軍小將,對蕭景姒這個主子的敬仰之情,時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圓臉小將撓撓頭,笑得憨厚:「我等凡夫俗子,能和女帝陛下相提並論嗎?」

對方給了他一個眼刀子:「滾你個慫貨犢子。」

圓臉小將咧嘴笑,背著大刀聳了聳肩膀:「我不就是說說嗎?等老子到了戰場,殺幾個夏和兵就暖和了。」

小將的話才剛說完,身後有人喊道:「你站住。」

圓臉小將和精瘦小將回頭,是古昔,他們的冷麵少將軍吶,戎平軍裡治軍最嚴的以為少將了。

圓臉小將出列:「少將軍。」戎平軍素來賞罰分明,知錯就改,態度良好,「屬下口出狂言,非議女帝陛下,實乃無組織無紀律,敗壞軍風,請少將軍責罰。」

精瘦的小將也乖乖出列,向少將軍請罪。

古昔少將軍看都沒看他倆,騎著馬跟著步兵前行,看著前頭:「說你。」冷聲,喝道,「站住。」

「……」

兩位認了錯的小將往前頭看去,前面的一片兄弟們都聽令站住了,一致地回了頭,其中,最邊邊上的那一位,他嘿嘿一笑,說:「真巧啊,古將軍。」

這位小將,好生面熟啊。

不正是從昨夜開始便失蹤了的宣王殿下,原來,是喬裝潛進了戎平軍。

古昔冷臉,為了不影響行軍速度,他騎著馬跟著步兵,質問鳳容璃:「誰讓你跟著來的?」

鳳容璃很理所當然,不覺得不妥,說:「我自己啊。」

好好的質問,被他這麼一答,變成了疑問。

古昔懶得同他東拉西扯,冷著臉言簡意賅:「你現在就回去。」

鳳容璃往身邊的小將那頭靠了靠,同古昔打著商量:「有話好好說。」

「趁我還好好說話,立馬滾!」古昔一臉的冷漠,與這將下雪的天一般,冰凍三尺啊,下了馬,上前就拽住了鳳容璃的胳膊。把他扯了出來。

這小侍衛,從來都不給他留一分面子。

鳳容璃推了古昔兩把,對方雷打不動,他抿了抿嘴,抬頭,掐著嗓音:「死相,這麼多人都在呢,非要在這裏跟我拉拉扯扯。」

古昔:「……」

臉僵了許久,古昔棄了馬,過去一把拽住鳳容璃的衣領,把他提溜到一邊去了。

戎平軍小將甲乙丙丁:「……」

神馬情況,怎麼一股濃濃的姦情味兒?

圓臉小將驚呆了,難以置信:「我們古少將軍那個冷麵閻羅居然臉紅了!」問身邊的兄弟,「剛才那位是?」

精瘦小將作沉思狀:「是宣王殿下。」

圓臉小將年紀小又憨厚,就不懂了:「宣王殿下作何要喬裝成那樣?」一國王爺,行軍打仗,不應該威風凜凜,一呼百應嗎?

精瘦小將估摸著,說:「應該是跟著我們古少將軍來的。」

私奔?

啊呸!想什麼呢?古少將軍是那種人嗎!圓臉小將打住自己齷齪的思想,一本正經地不恥下問:「難道弟兄們傳的是真的?我們少將軍是宣王殿下的老相好?」

前些日子練武場的兄弟們都在討論這事,都說古少將軍和宣王殿下有一腿,而且還說少將軍是下面那個,圓臉小將覺得無風不起浪。

精瘦小將也點頭,覺得像那麼回事。

這時候,前頭行軍的兄弟回過頭來,湊了句熱鬧:「一準沒錯,方才那位殿下還問我,誰跟少將軍一個營帳,說自己想同少將軍一個被窩,要去同那人換。」

一個被窩……

姦情味真的很濃。

鳳容璃被古昔提溜到進山的岔道口去了,天黑了一半,昏昏沉沉的,看不大清楚神色。

不過,語氣很冷:「趁天黑之前,立刻回涼宮。」

鳳容璃完全雷打不動,穿著戎平軍的黑色盔甲,倒是英姿颯爽,很硬氣地說:「你能去戰場,我為何不能去?」

古昔嗆聲:「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去戰場上找死嗎?」

這話,真戳心窩!

雖然他功夫不比古昔,也還不至於三腳貓吧,他好帶是一國王爺,文武兼修,鳳容璃不服:「我上次在練武場還贏了你,哪裏是三腳貓了。」

還好意思說那一次,還不是他死活不認輸。

古昔面不改色,平心靜氣地冷言冷語:「我若是不讓你,會打殘你。」

「……」

扎心了!冷麵冰山毒舌小侍衛!

鳳容璃頓時窩火了:「你管我,本王又不是沒上過戰場,哪有你說的那般不濟。」

冷麵冰山毒舌小侍衛不為所動:「別跟我東拉西扯,現在便回去。」

態度如此堅決,竟還有些蠻橫不講理,鳳容璃思忖了一番,笑了:「你關心我?怕我戰死沙場?」

古昔一言不發,直接拔劍。

「鏗——」

劍架在了鳳容璃脖子上,他疾言厲色:「走不走?」

走了讓他一個人去戰場上舔血嗎?!

鳳容璃下巴一抬:「你管我!」他極少對古昔這樣強硬,就是一步都不退,「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管我的事,只要理由我能接受,我就回去。」

要是他說說軟話什麼的,他還能考慮考慮,大不了先回去,再陽奉陰違地跟回來。

古昔想了想,給出的理由是:「拖後腿。」

鳳容璃:「……」

不扎他的心會死啊!

他咬咬牙:「除非你打斷我的手腳,不然我就是爬也要爬著去夏和。」他苦練武功那麼久,就是為了將有一日同古昔並肩作戰,要他打道回府,怎麼可能!

古昔抬起劍:「那我就打斷你的手腳。」

鳳容璃不退,與古昔一般高,四目相對,他一臉坦蕩。

古昔抬起的手,遲遲都沒有落下,冷冰冰砸了一句:「不可理喻。」扭頭就走人,「再管你,我就是孫子!」

肯定是被他氣極了,古昔這小冰雕竟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鳳容璃心情大好,快步追上去,摩挲著下巴,揚唇一笑:「原來吃硬不吃軟啊。」跟在古昔後面,自言自語地嘀咕:「那我要不要霸王硬上弓呢?」好苦惱啊。

他好像摸到一點這小侍衛的門道了,嘚瑟得不得了,突然,腳下一踩空,驚呼了一聲,滾了一個長坡,掉進坑裏了!

「古昔,我掉坑裏了,快來拉我。」坑裏傳出來幾聲吆喝聲。

某人鐵青著一張俊臉,折回去,把手裏的劍伸出去:「你走路不長眼嗎?還不快上來!」

鳳容璃笑得那是相當英俊瀟灑:「剛才是誰說再管我就是孫子?」

古昔:「……」冰山臉徹底崩了,惱羞成怒,甩開坑裏的某人,收了劍就走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滿滿一坑嘚瑟的笑聲,驚得鳥獸亂飛。

鳳容璃縱身一躍,就飛出了坑,一路哼著小調歸了隊。

七日後,大涼大軍入境長洲,距離駐夏和邊關的大涼守軍不過一天腳程。

夏和皇宮。

侍女急匆匆走進殿中,喚了一聲:「公主。」

偌大的大殿,毫無陳設,在最中央出擺放了一張沉香木的古床,從橫樑上吊了墨綠色的的床幔下來,層層疊疊的綠色,長及曳地。

「公主。」紅衣的侍女有小聲喚了一句。

床幔被素手掀開,修長的手指白皙剔透,衣袖微微滑下,露出了手腕,爬滿了一層凹凸不平的疤痕。

女子起了榻,臉上戴著面紗,露出一雙瞳子,是墨綠色的,攝人心神般,赤腳踩在地上,腳背上,竟也同樣覆了一層疤痕。

女子,正是成壁。

閉關修了一年之久,她還是落了一身的疤,被剝了蛇皮,妖族的幻顏術,根本於事無補。

她這一身皮囊,是敗蕭景姒所賜。

「欽南王府的消息送來了?」

侍女上前,遞上了書信,道:「常山世子重病昏迷,蕭景姒已登基為帝。」

成壁接過信箋,眼角拉長,笑了:「我佈局了這麼久,終於有動靜了。」抬起手,指腹摩挲著受傷縱橫交錯的傷疤,嗓音邪魅,「蕭景姒應該坐不住了。」

「主上。」

殿外進來的女子,生得妖媚,名喚紅綺,是紅茗的姊妹,也是赤鏈蛇一族。

她道:「邊關探子來報,夏和大軍已經行軍到了長洲,大抵一日後便能到邊境,而且,」紅綺抬眼,眸光突然便陰毒,「是女帝蕭景姒親征。」

紅茗便是因蕭景姒而死,她自然恨之入骨。

「終於來了,可讓我好等。」眸中,一抹濃綠的冷光跳動,帶著濃濃的趣味,躍躍欲試。

她啊,等不及了。

紅綺道:「主上,西陵與夏和兩面夾擊,我們腹背受敵,寡不敵眾,怕是要早做準備。」

披了衣裳,成壁便出了殿。

夏和皆知,楨卿公主乃裕德先帝的滄海遺珠,並非正統的皇家公主,卻極其受夏和祥帝趙信的寵信,封了一品公主,甚至,賜住龍德宮,輔佐帝君政務。

這會兒,正是月上柳梢頭,良辰美景之時,怎能少了美酒佳肴美人作陪。

龍德宮主殿裏,管弦絲竹聲聲悅耳,紙醉金迷,遠遠便能聽見女子嬌媚的聲音,甚是勾人神往。

「皇上~」

「皇上~」

「來呀,皇上,這裏。」

「煙煙在這裏呢。」

「皇上,來抓煙煙啊,煙煙在這裏。」

女子笑聲陣陣,好不風情,一聲一勾魂,一步一生蓮。

殿中,輕紗飄飄,欲掩還休,身穿龍袍的中年面子眼上矇著黑布,穿梭在層層輕紗裡,摸索著撲上前,惹得四處躲藏的女子言笑晏晏,扭著腰肢從男子手中滑過。

這捉美人,玩的,可不就是情趣。

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

「愛妃,朕來了。」男子突然往前一撲,抱住了女子窈窕倩影,「朕抓到你了。」隨即,扯下眼睛上的黑布。

女子莞爾一笑,墨綠色的眼彎彎上挑,媚然天成:「玩夠了?」

殿中頓時安靜了,那光著腳、穿著暴露、名喚煙煙的女子跪在了地上,男人更是臉被白了,立馬彈開,跪趴在地上,哆哆嗦嗦:「主、主上。」

成壁俯身,手指掐著男人的下巴,抬起來:「我給你換了趙信這張臉,可不是讓你來玩他的女人的。」

男人滿頭大汗:「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祥帝趙信兩年前便暴斃,這個男人喚鍾海,是趙信身旁的官宦,趙信死後,成壁剝了他的臉皮,讓鍾海取而代之。

成壁鬆手,用懸掛著的輕紗擦拭手指,慢條斯理的動作。

紅綺上前,遞上了一株開得很艷的花兒,鍾海立馬接過去。

「送去紀國和牧流族,之後如何做不用我教你吧。」

鍾海連忙道:「小的明白。」

那株花,喚冥魘花,長於北贏,若食之,便會成癮,成壁便是用此物,將整個夏和的朝堂都玩弄股掌。

成壁轉身,長裙拖著地,她緩緩走出殿中,裙擺掠到那跪在角落裏的女子,她嚇得趔趄了一下,身子便撞到了桌子,惹出了一聲響。

女子立馬戰戰兢兢地低下頭,嚇得小臉蒼白:「請、請公主恕罪。」

成壁腳步一頓,走過去,俯視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子:「你叫什麼?」

「柳、柳煙煙。」女子不敢抬頭,渾身都在顫慄。

「鎮國公柳家的女兒?」

「是。」

成壁俯身,湊近女子:「抬起頭來。」

那人身子顫了顫,很緩地將頭抬起來,咬著嘴唇,不敢直視,抹胸的紗裙被冷汗濕透了,下巴突然被捏住,她猛地抬頭,對上一雙墨綠色的眼睛,分明很美很美的一雙眼,卻如此讓人驚懼。

眼角上揚,墨綠色的眸睃著女子:「這張臉倒是生得不錯。」

「公、公主——」

成壁抬手,拂過女子的臉頰:「借我戴戴如何?」

女子猛地抬眼,瞳孔放大,一雙手,長長的指甲落在了她臉上。

「啊——」

一張臉皮,血淋淋的,被生生剝了下來,慘叫聲驟停,女子便昏厥在地,臉上血肉模糊,汩汩滲血。

鍾海見此,嚇得癱坐在了地上,褲襠處,一灘水漬淌出來。

「真美的一張臉皮。」成壁抬起手,舉著那張剛剝下來的臉,滿手的血,卻未染上那麵皮一丁點,她對著燈火看了許久,隨後,取下了面紗。

面紗下的一張臉,很美,只是膚色,很紅,輪廓的邊緣處,已有些腐爛,潰爛的皮脫落了幾處,她抬起手,摩挲著脖子,將那貼合的皮掀下來。

人皮下的臉,滿臉疤痕,坑窪凹凸得沒有一處光滑,甚至可以看到裸露的血管,極其可怖。

扔了掀起的皮囊,成壁將那剛剝下來的臉,貼在了臉上,一團綠色的光暈升起,片刻後散去,只見那疤痕消失,一張光滑絕色的臉,正是柳煙煙的容貌,唯獨,一雙綠色的瞳子,幽幽陰冷。

這人類的皮囊雖美,卻會腐爛,敵不過歲月,她笑,將手上的血漬擦去,拂著輪廓:「蕭景姒,你剝我一身皮囊,這個帳,該怎麼跟你算呢。」

當日,蕭景姒擒了她,灌了硫磺水,又被銀器穿了肩胛骨,她剝了她的臉皮,一身皮囊全毀了,蛇族一旦沒了皮,再好的幻顏術,便也無濟於事。

自此,她只能剝皮了。

兩日後,紀國、牧流族援兵夏和,因著牧流族與紀國是夏和與大涼邊境接壤的附屬小國,駐兵很快便入境了夏和。

此時,大涼大軍已與邊關駐軍匯合,駐兵在接壤夏和的靖州。

主將營帳中,剛接到前線急報,梁平道:「紀國與牧流族都自身難保,附屬小國竟在這時候援兵夏和,實在蠢得蹊蹺,我實在想不通他們怎會做出這等以卵擊石的蠢事。」

紫湘站在蕭景姒身側,說了句:「定是那蛇妖用了什麼旁門左道。」

這就難怪了。

蕭景姒未言,坐在一旁,盯著行軍地圖看了許久,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秦臻走過去,指著圖上:「西陵大軍在這,這裏是紀國援兵,這裏是牧流族,我們在這,」停頓了片刻,秦臻抬手,指了地圖上的一處,「錦州,是最好的突破口。」

蕭景姒擰了擰眉頭,將那地圖放在案幾上:「錦州通夏和九城,從這裏進軍,要攻進夏和腹地,最少要二十天,太慢了。」

錦州,是最不費吹灰之力的攻入點,雖萬無一失,穩打穩紮卻不夠快速。

秦臻思忖後:「如果要最快攻入夏和都城的話,」

「從這裏攻入。」蕭景姒指著地圖,「觀海郡。」

「觀海郡是夏和的軍事重地,戒備森嚴,防守最為堅不可摧,不管是兵器守兵,還是城牆駐防,都是整個夏和最為牢不可破。」秦臻並不贊同,顧慮重重,「景姒,太冒險了。」

她卻打定了主意,態度十分堅決:「秦臻,我等不起了,一定要速戰速決。」

秦臻不再多說,聽她的便是。

宋長白說楚彧只能撐一兩個月,景姒哪裏還有性子慢慢磨,她親征的目的便是要在最短時間內拿下夏和,不惜任何代價。

秦臻喚道:「衛林。」

衛林從營帳外進來:「末將在。」

「挑選戎平軍最為精銳的攻城步軍,行軍到觀海郡,三日後首戰。」

「末將尊令!」

大涼、西陵,百萬邊關大軍駐紮夏和邊境,三國大戰一觸即發,只是天下皆知,夏和便是有紀國與牧流族的援兵,也無濟於事,戎平軍與楚家軍聯手,夏和怕是無人能戰。

夜裏,大涼大軍原地休憩。

古昔剛走出主將的營帳,鳳容璃便跑過來,他不知從哪裏聽來的消息,問古昔:「你會跟蕭景姒去觀海郡?」

古昔沒回答,自顧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鳳容璃快步跟上去,說:「你肯定會去,我還不知道,她在哪你就在哪?」

這語氣,莫名其妙酸溜溜的。

古昔突然回頭,鳳容璃剎住腳,等他的回答。

「你不要跟去。」他說,「麻煩。」

麻煩?

他又不是女人!

鳳容璃很硬氣:「你別小瞧人,行軍打仗本王又不是沒做過。」剛聽到蕭景姒要去打觀海郡的時候,他就決定了,古昔去哪就跟去哪裏,患難見真情,他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與我無關,隨便你。」

古昔說了這一句,腳下生風似的,越走越快,鳳容璃亦步亦趨,跟著他一路,他突然停下來,回頭:「你跟著我做什麼?」

鳳容璃不苟言笑,很認真:「去營帳睡覺啊。」

這個理由,夠坦蕩吧。

然後,鳳容璃就大大方方坦坦蕩蕩光明正大地跟著古昔到了他的營帳。

古少將軍沒有耐心了,語氣很不善:「怎麼回事?」

鳳容璃面不改色:「我和小林副將換了住處。」

「你逼他的?」他分明警告過小林的!

一向喜怒不於色的古少將軍,冰山臉也要崩了,一臉想揍人的惱怒。

鳳容璃還是很正經嚴肅,沒有半點做錯了的覺悟,搖頭:「沒有逼他,小林副將自願的。」鳳容璃解釋,「我給了他一千兩銀子。」

古昔:「……」

他下了軍令,若是放鳳容璃到他住處來,打三十軍棍,原來是他罰輕了,比不上宣王殿下財大氣粗,小林那小兔崽子,為了一千兩銀子就甘願被打三十棍。

咯咯咯……

嗯,是古昔拳頭作響的聲音。

鳳容璃識趣地不再招惹他,跳了幾步就躲過了古昔,走到前面去,洋洋得意地說:「有什麼事是一千兩銀子解決不了的嗎?有的話,那就兩千兩。」他走進去古昔的營帳,把簾子放下來,過了一小會兒見古昔沒進去,又探出一個頭出來,問古昔,「你睡裏邊還是外邊?」

古昔根本不想理他,他覺得這個傢夥,越來越挑戰他的耐心極限,他也不是他的兵蛋子,不能罵,不能打。

咬著牙,古昔進了帳子,拿了被子和席子,鋪在最裏面,警告鳳容璃:「離我五米遠。」

他笑得風流倜儻:「放心,我不會對你不軌。」

古昔:「……」丫的!

熄了燈,睡覺。

第二天一早,古昔才剛醒來便聽到耳邊一陣聒噪,真是讓人頭痛欲裂。

鳳容璃正側躺著,單手支著下巴:「古昔,原來你睡相那麼差,才睡了一宿,就滾了五米遠。」他嘿嘿一笑,「原來你還不喜歡穿衣服睡覺啊。」

古昔募地睜開了眼,睡意全散,抬頭就看見一張放大的臉,近在咫尺,而他的腳,搭在了那人腰上,一條修長的腿,光溜溜……

某少將軍咆哮:「滾出去。」

他一腳,把某位睡得神清氣爽的王爺踢出了被子。

鳳容璃扯了扯寢衣,很委屈:「這是我的被窩,是你自己滾進來的……」

古昔:「……」

要問古少將軍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和習慣,睡相不好,算一個,裸睡,算一個。只是,古少將軍沒想到,他能滾五米那麼遠。

當然,他不知道,他隻滾了兩米,剩下的三米,哦,風月裡的小卑鄙罷了。

三日後,大涼大軍揮兵觀海郡,十萬大軍兵臨城下。

------題外話------

卡文,卡文,卡到想吐,容我緩緩。

妞們,永遠記住,杏花的病會痊癒,蛇妖也會燉,始終堅信,我是親媽,這是寵文。

月票啊,卡文的我特別需要月票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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