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怎麼辦，我接還是不接？」

終究要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只是我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心中有一絲隱隱的後悔，杜娜雖然平時大大咧咧十足的女漢子一個，到了關鍵時候，到了我和她偷偷接吻過後，她把她內心深處所隱藏柔軟的一面完全展現在了我的面前，拿著手機不知所措的杜娜，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說接吧，該說什麼你就說什麼，不該說的，你就...暫時不要告訴李儀。

杜娜埋怨看了我一眼，把頭又靠在了我的身上說，我對不起李儀，隨之按下了接聽鍵。

「喂，杜娜，你是不是在夜雨家？」

「恩，我沒地方去，剛好許薇也在夜雨家，就過來找她玩玩，怎麼了，有什麼事兒麽？」

「喔，這樣啊，我沒什麼事兒，就是打電話問一問，還有那你今天晚上回宿舍麽？我一個人害怕。」

「不了，我今晚在家睡，明天早上再去學校吧。」

「...........」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煲起了電話粥，我怕杜娜心虛說漏了嘴連忙用手掐她的腰，李儀在那頭問杜娜說，你幹嘛啊，高興成這個樣，我都聽到你在笑了，我心裏一驚，連忙對杜娜使眼色，杜娜調皮的用手掐我的腰，癢得我不行，又不敢笑也不敢叫，最後在我捂著嘴痛苦的表情之下杜娜才對電話那頭的李儀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先掛了。

「夜雨，等下跟我去接李儀，她今晚到我家去睡覺。」

「什麼？.....」

時間已經是八點多鐘了，李儀他們也快下課了，我探頭探腦的先觀察了一下樓頂的環境，對面現在除了一盞高度白幟燈還亮著樓上是一個人也沒有。

偷偷摸摸的我先翻了過來，然後把杜娜也給接了過來，她那一身白色連衣裙在燈光之下後背一片汙漬，以防萬一被別人看出點兒什麼來，我就把外套脫了下來披在杜娜身上說，你穿上吧，晚上有點冷，杜娜說，夜雨你真好。

樓下的老漢和老媽已經開始在外婆靈堂裏面守夜，我的房間裡一張床上除了大姨又多躺了一個男人，兩個男人把我整個房間搞得是臭氣熏天，客廳裡還有幾個親戚在鬥地主，沒有看見許薇和表姨，她們應該是回去了，匆忙再拿了一件外套又跟老漢打了聲招呼說送杜娜回家，做完這些我才走了出房門。

門口的杜娜站在那裏等我，心裏提著一口氣關上了門，帶著杜娜就下了樓。

我低著頭走在前面，杜娜穿著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在我的後面，心裏正盤算著等下見了李儀我要怎麼做才能不露破綻，連身後的杜娜叫我名字我都沒有聽見。

出了小區門口杜娜啪嗒啪嗒小跑著趕了上來說，王夜雨，我叫你等等我你沒聽見啊，我隨口撒了個謊說在小區裡我怕被人看見了不好解釋。

「我腳崴了，走路疼，你背我。」

「背什麼背，我正煩著呢。」

本來心裏就有鬼，等下見李儀了我該怎麼辦，杜娜的無理取鬧讓我心裏更加煩躁不安，都什麼時候了還耍小脾氣。

「你不背我，那我就不走了。」

也不知道哪位哲學家說過女人就是麻煩，我也懶得理她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去，順便還說了一句你愛走不走。

我以為這杜娜耍耍小脾氣也就夠了，看我走了她鐵定會跟上來，沒想到杜娜今天是鐵了心要和我對著乾，我都走了十幾米，她還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杜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嘟著小嘴一臉的不高興。

「杜姐？我算是服了你了，背你是不可能的，這街上萬一遇見一熟人我該怎麼辦？」

「我不管。」

拗不過杜娜，我只能原路返回，杜娜見我回來了乾脆一屁股坐到了路邊的水泥台階上，今天我要是不背她，她就死活不走。

我說，杜娜啊，今天你不要鬧了行不行，過了今天，以後我都聽你的行不行。

杜娜頭歪在一邊也不看我，就一個勁的說腳疼走不了。

我算是徹底明白了女人心海底針的意思，上一秒還是個溫順的小綿羊下一秒就變成了令人厭惡的蟑螂。

最後我和杜娜互相對峙了十來分鐘，眼看著李儀就要下課了，實在是沒辦法，我才開口說，杜娜，這樣吧，你穿我的鞋子走路，我打光腳走路這樣總行了吧，杜娜雙腿往前一登，後背靠在了路燈桿上說，你幫我換。

我邊解鞋帶心裏邊罵道，什麼東西，要不是怕李儀知道了我管你是死是活。

「杜娜....你怎麼不早說，還疼麽？」

等解開了杜娜高跟鞋的紐扣我才發現杜娜的腳踝之處微微腫脹了起來，紅了一大片，好在馬路旁邊有野生的蒿草，掐了幾根放進嘴裏我就是一通亂嚼，吐出蒿草拿在手上對著杜娜腫脹的腳踝之處一陣擦拭。

「哭什麼哭，你說說你今晚都哭了多少次，平時都沒見你哭。」

「我忍不住就是想哭。」

「這又不痛，別哭了別哭了，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也不嫌害臊。」

「不是痛，我是被你感動到了我才哭。」

擦完蒿草以後，我做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悄悄的把手伸到了杜娜的腳底板下面，趁她一個不注意我一手就扣了下去，杜娜又是哭又是笑，我死活不鬆手，她邊踢我邊把頭伸過來咬我，兩個人鬧了一會兒我才把鞋給杜娜換上。

將杜娜扶了起來我說，你也別走了，我背你走小路，人少不怕被人看見，還有二十多分鐘，走快點也能趕在李儀下課之前到學渣。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杜娜反手抱住我的頭，一口親在了我的臉上，我大笑說，豬八戒背媳婦咯，蹲在地上讓杜娜爬上我的背，這杜娜看著不胖，重還特別重，搞得一時我還站不起來，氣氛微微尷尬。

「豬八戒，怎麼就不動了，快起來啊。」

「那個....你在我家到底吃了多少飯，怎麼這麼沉。」

「咬死你，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年紀和體重三圍都是不能問的嘛，還不快起來。」

一鼓作氣，嘴裏大喊了一聲媳婦兒，我整個人是拔地而起，背上的杜娜尖叫一聲連忙用手抱住我的脖子。

小路上石籽特別多，背上背著昏昏欲睡體重肯定上了一百二的杜娜，口袋裏還揣著一雙高跟鞋，光著腳踩在石籽上面疼得我齜牙咧嘴，杜娜安靜的抱著我的脖子看樣子好像是睡著了，我也沒好意思找她開口要鞋。

一瘸一拐走出了小路上了大道，我又緊貼著路邊黑暗處走，同樣被小石籽給硌了好幾次。

「嘿，醒醒，前面就是校門了，該下來了。」

原來背上的杜娜並沒有睡著，我一叫她就張著嘴一個勁的往我脖子上哈氣，我怕她又咬我，順手就在杜娜屁股上捏了一把說，媳婦兒，該下來了，一股柔軟舒適的感覺鑽入了我的心中。

「流氓，放我下來。」

路燈下的杜娜臉頰通紅媚眼如絲，我的慾望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出來，腦海裡儘是杜娜全身赤果躺在床上的場景，我想到了洗浴中心裏面的燕兒，想到了蒼井空，想到了波多野結衣。

「同學老師們辛苦了，下課時間到了.....」

徐徐而來的下課鈴聲將我拉回了現實，眼前的杜娜還是那個杜娜，我的身下抬起高高的頭顱，彷彿要去掙脫那牛仔褲的阻擋直奔眼前的杜娜而去。

「鞋子還你，流氓。」

杜娜踢掉了腳上的休閑鞋，從我兜裡拿出了高跟鞋換上，低著頭也不說話，徑直往校門口方向走去。

罪過，罪過啊，杜娜肯定是看到了我凸起的襠部，我連忙穿上鞋微微駝背小心翼翼的跟在杜娜身後也不敢太靠近，前面的杜娜頭低得都快埋進小胸脯裏面去了。

老吳頭拿著跟橡膠棍站在校門口，等學生們蜂擁而至他才不緩不慢的拿出了鑰匙打開了一扇小鐵門。

在人群之中我一眼就看到了李儀，她今天穿了跟杜娜同款的連衣裙，眼前的學生這麼多我也不敢貿然開口，等李儀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才說，李儀，我想你了。

「嘻嘻，我想......我想杜娜了。」

杜娜站在我的身後伸手就和李儀抱了抱說，我也想你了，好在杜娜臉上的紅潮已經完全退去看不出什麼端倪，李儀心眼比較大應該也不會注意什麼，現在只要我正常的送她們兩個回家，那麼一切相安無事。

從李儀和杜娜談話中得知，李儀這算是曠課離校，出來的時候沒跟班主任請假就和走讀生一起混出來了，她已經跟寢室長打過了招呼，要是有老師來查就照應一下。

兩個人才半天沒見就如同隔世三秋，手挽著手走在前面嘰嘰喳喳說著悄悄話把我一個人給晾在了後面。

「夜雨，你不是請假了麽？怎麼來學校了？」

「我？那你不是住校生麽？怎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