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杜娜是純屬來搗亂的，明明許薇是跟表姨一起來的，杜娜還跟我說來接許薇回家，添飯叫得那麼大聲又吃了那麼多的飯，搞得我在許薇都面前丟了臉，弄得還有點曖昧的意味兒，要是許薇再給李儀吹吹耳邊風那我就是真的慘了。

操你媽逼的五個字還沒說出口，杜娜神情緊張的盯著我突然毫無徵兆打了一個飽嗝兒，一瞬間所我有的怒氣全都煙消雲散，不由得看著手足無措的杜娜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王夜雨，你到底要幹嘛，不就是飯好吃，我就多吃了點嘛。」

半人高的圍牆將我們和對面吵鬧喧嘩的世界給隔離了起來，一半燈火通明，一半伸手不見五指，一半人群湧動，一半只有我和杜娜兩個人，一陣模糊過後，對面的世界變得不真實了起來，杜娜嘟著嘴低著頭站在我的面前，她身後的世界又漸漸清晰了起來，人影竄動中嘈雜無比。

腦海之中突然想起了杜娜的網名，那雨，娜雨。

「別動。」

我用手挑起杜娜的下巴拿大拇指輕輕撥動著她臉上殘留的飯粒，一顆，兩顆，三顆.....。

「夜雨.....」

「噓~不要說話，臉上還有呢，一點都不矜持，真像個小花貓。」

杜娜緊咬嘴唇淚眼婆娑，閉著眼任由淚水順著臉滑落，我的心在這一刻融化了。

臉上的飯粒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我全部撥落，杜娜不睜眼，我不收手，全世界在這一瞬間停止了轉動，腦海中的李儀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

「操你媽的，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一把將眼前的杜娜擁入懷中，順勢一帶兩個人直挺挺的就往地上倒去。

錯的不是我，也不是杜娜，錯的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錯的是，那個飽嗝。

懷中的杜娜沒有絲毫掙扎，渾身顫抖之中雙手環住我的肩膀，睫毛顫顫巍巍在一陣抖動之下慢慢的她睜開了眼睛，眼中我的倒影的面目猙獰。

無疑，此時此刻的杜娜是最美麗動人的尤物，柔軟的身軀讓我神魂顛倒，毫無瑕疵的臉蛋近在職尺，她像站在泰坦尼克號船頭仰望大海的露絲，她像風中翩翩起舞尋找著梁山伯的祝英台，她像身穿白衣得道升仙卻又頻頻回首尋覓後裔的嫦娥，我很慶幸，慶幸今晚有她在我身邊，慶幸她沒有拒絕我我，慶幸她屬於我而且就在我的身下。

杜娜鼻息之中透出一口淡淡的蘭花香，我貪婪的不作痕跡的一一吸入到了心中，我的大腦一片混亂，深深的被身下的杜娜給吸引著無法自拔，我就和杜娜就像是兩塊磁鐵，情不自禁的彼此粘連，互相被互相所吸引。

「杜娜，把眼睛閉上好麽？」

女孩子閉眼，就是要男孩子親她，環境時間人物地點天時地利人和都恰到好處的融入到了我這一句話之中，這句話充滿了誘惑，充滿了魔力，我心知肚明，杜娜也懂。

杜娜沒有說話，她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了她的選擇，肩膀上的手摟我摟得更緊了，在杜娜睫毛顫顫巍巍閉合的時候，同時又為我打開了一道通往溫柔之鄉的大門。

近些，再近些，我一口一口的咽著唾沫強忍著內心的陣陣悸動慢慢的把頭壓了再壓，就差那麼一絲，我的嘴唇即將觸碰到那柔軟無比令人想入非非的溫柔之鄉。

「李...儀.....。」

杜娜微張的嘴唇之中露出了她那點點潔白無瑕的牙齒，呼出的氣息一口一口噴在我的臉上我的心冰涼一片，李儀，李儀，這個名字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我已經將她拋到了九霄雲外，我都快想不起來她了，大腦一片轟鳴之中，我慢慢的抬起了即將陷入溫柔之鄉的頭顱。

我真是該死，在夜來香洗浴中心我都能剋製住自己，偏偏在這個時候在杜娜面前無法自拔，我將來如何面對李儀，又如何面對杜娜，她們還是最好的朋友，難道要讓這裏變成灑狗血的電視劇現場麽？

杜娜感覺到了我的變化，緊閉的眼睛微微顫抖之中慢慢睜開，她的手還摟著我的肩膀，而我的心早已飄忽不知所蹤。

「不要走，不要不管我。」

在我即將打消念頭堅守陣地的時候，懷中的杜娜突然一陣掙扎，眼睛瞬間閉合，緊緊抓住我的肩膀整個頭顱拔地而起，用力拉著間我的頭也狠狠往下一沉。

在嘴唇互相觸碰到的那一刻，我堆積如山彈藥充足的陣地沒有一個敵人來犯，它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心裏想，去你媽的李儀吧，就算我王夜雨今天對不起你了，就算我今天做錯了，以後有機會我再還你就是，但是今天只有對不起這三個字作為對你的答覆，過了今天要殺要寡悉聽尊便。

我的初戀，第一次算是在府南河邊給了李儀，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李儀的初戀，但是我知道，那是我的第一次，我那天膽大包天的抱了李儀，她在我懷中埋頭痛哭，那時候我就想在擁抱痛哭之中的初戀它是苦的還是甜的，在和李儀初戀之中我總感覺什麼都已經做了卻還少了一點令人琢磨不透東西，想要抓住它卻又無處尋覓。

直到今天，直到杜娜抬頭而起碰觸到我嘴唇的一瞬間，我找到了它，它是甜的，可是它又是不屬於我和李儀的初吻。

兩片嘴唇碰觸到一起的時候，我和杜娜都迸發出了人類最原始的渴望與追求，初戀沒有老師，初吻亦是如此，我們互相纏綿互相忘卻自我，忘記了一切的一切，今晚樓頂，它是甜的。

足足親吻了三分多鐘，我的大腦一陣缺氧，頭暈目眩之中不得不從溫柔之鄉中逃離了出來，未經人事的杜娜比我還要狼狽不堪，索性雙手散開擺在地上，仰著頭一口一口拚命的往肚子裏面灌氣。

我伸出舌頭來回摩擦嘴唇，看著身下杜娜那令人流連忘返一起一伏的身軀，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一頭就扎了下去。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不知道吻了多久，換了多少次氣，我的嘴唇已經麻木不堪，杜娜在我的嘴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一種叫做疼痛的東西才慢慢傳入我的神經系統之中。

今晚也就到此為止，我也精疲力盡，我所承受是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壓力，激情過後，在這兩股壓力面前我不敢再去看杜娜。

圍欄牆的另一邊已經不再如當初那樣嘈雜，人已經散去了不少，只有幾聲稀稀疏疏吃麵條的聲音回蕩，和杜娜接吻以後腦中的思緒漸漸清晰，今晚，我錯了。

「夜雨，謝謝你。」

杜娜調整了呼吸斜躺過來把頭放在了我的胸膛之處，我用手攬住杜娜，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這種溫暖的感覺我從未體驗，隻羨鴛鴦不羨仙，我們算是鴛鴦麽？

「嘴巴還疼麽？」

「甜。」

我傻呵呵的回答，我不得不承認血它真的是甜的，比棉花糖棒棒糖巧克力都要甜。

杜娜嬌嗔的輕輕捶打著我的胸口，一個勁兒的說我壞，我說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先使的壞，胸口之處痛覺傳來，杜娜一口又咬在了我的身上。

「杜娜，你是不是屬狗的，怎麼看到什麼就咬什麼。」

「恩~恩~。」

杜娜咬著我不鬆口，嘴裏一陣嗚咽也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吃痛之下我也不得不採取措施，用手往杜娜腰上輕輕那麼一掐，吃癢之下杜娜這才鬆開了嘴。

我用手揉搓著被杜娜咬過的地方埋怨說，你丫真是屬狗啊，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杜娜眉開眼笑又將頭貼了過來，怕她再咬我，就把手放在了她腰部的位置摟住她，只要杜娜一咬我就掐她腰。

「夜雨，你聽我說，我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跡，以後我們永遠也不分開，就算是下輩子我也能憑著印跡找到你，這樣我們就能永遠永遠在一起了。」

接吻過後，我和杜娜說著無盡的甜言蜜語，天是黑色的，今晚沒有月亮和星星，我們誰也沒有提及李儀這兩個字。

我們心裏都裝著一個李儀，我們心知肚明，我們什麼都做了，什麼都知道，只是都無法開口。

不提不代表心裏不想，我和杜娜都在想，我想的是如何去圓一個謊，再如何和杜娜這樣繼續纏綿下去且不被人發現，杜娜想的是什麼我不知道，唉，杜娜是李儀的好閨密，以後她們朝夕相處之時我又會在誰的記憶裡苟延殘喘，而我又該如何選擇，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那我先拿條魚吃了以後再拿熊掌行不行？

懷中美人如玉，心中李儀似火，我的生活一團亂麻，我的愛情飄忽不定，青春如我，我該何去何從。

「在這美麗的夜裏，等你等到我心碎，怎麼不見舊愛侶，問問為何我空虛......」

夜色中杜娜慌忙從兜裡拿出了手機卻沒有接電話，任由鈴聲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播放，杜娜盯著屏幕一陣發獃。

「怎麼了？」

「是..是..李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