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住的大多是一個廠的，就算不在一個廠，能住得起樓房的也是有點頭面的人物，事情一攤開來這讓他們往後出門如何抬得起頭？

賴金平沉著臉在旁邊乾著急。

王秀林和善的笑意消失，黑著胖臉欲張嘴。

周玉榮不耐煩聽她磨嘰，胳膊一揚，「行了，你別說話，讓當事人說兩句。你們三個今天必須給我們個說法，今天到底打沒打人？順便再表個態，以後還欺不欺負夏芊美？」

周玉榮撿起地上的錢給了穆淑貞，「芊美身上的傷是他們打的，這是她該得的，憑什麼不要，拿好！」

夏家人在等著他們開口，三人沒動，王秀林倒是又插話了，「他們知道錯了，我們一定好好管教，以後肯定不讓他們欺負芊美。」

周玉榮沒上過學，來縣城工作幾年，跟文化人打交道，又有兩個說話文言文語的弟妹兩口子，她改變了不少。

今晚她的脾氣算是相當好的，可這王秀林一而再再而三打斷她，她甚至在想要不要來兩句國罵先把她嘴堵住。

以前在村裏，她是怎麼難聽怎麼罵，什麼話戳心窩子罵什麼，僅靠一張嘴能把人氣吐血。

她算是知道了，這賴家人就沒想到讓那三個道歉。

趁今晚人多，她還就非要他們給個保證不可，「你說的不算，讓他們自己說。」

賴家夫妻無話可說，自己的孩子，做了天大的錯事也只能受著，誰叫他們管教無方，讓孩子老是闖禍。

賴金平走過去猛地推了下孩子的頭，把縮在後面的三人推到人跟前，沉聲道：「說！」

「我…」賴艷萍吞吞吐吐，我了半天我不出後半句。

大家都看著她。

賴金平巴掌落在大女兒背上，拍的一聲悶響。

賴艷萍尖叫一聲，不情不願的說：「不欺負她了。」

說完低下頭，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眼睛一白，撇撇嘴角。

周玉榮譏諷，「蛋黃沒幹就跟大人耍心眼的，你少在我面前來這套！」

敷衍的那麼明顯當她聽不出來?

看熱鬧的人在嗤笑，議論著賴家大女兒自作聰明目無尊長。

賴家夫妻無地自容，讓她好好道歉好好保證。

可周玉榮沒了耐心，這態度就不是真心悔改的。

人家還要休息，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周玉榮擺手，「好啦，不用說了，再說也是廢話，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問你，今天夏芊美身上的傷是不是你們打的？」

「是！」這次三人沒有任何猶豫敷衍，齊聲肯定，不敢再否認。

但依然有看不清形式的人狡辯，試圖轉移眾人視線。

賴小弟賴昌盛就是典型的沒眼色，他對上夏仁傑，「他也打我們了，他向我們扔磚頭。」

他扯起衣服給大家看，可這黑燈瞎火的他人又不像女人白凈，哪裏看得出明顯的傷痕，而他的姐姐們又是女的，不可能大庭廣眾之下撩衣服給他證明。

夏仁傑早就想好了對策，站出來手上用力掀起他的衣服，「哪兒呢，我看看？我怎麼不知道我那麼厲害可以以一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