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昌盛被他提的一個踉蹌。

撒謊也不看時候，賴金平黑著臉把他拉回來，阻止兒子繼續丟臉。

一個男孩子想汙衊人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夏仁傑是出了名的三好學生，年年拿獎狀，說他打架？

不說別人，這話他都不信。

賴家三姐弟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看著夏仁傑，這麼不誠實，還是大家眼中的好學生嗎？

賴昌盛為了讓人相信他又拿不住證據，只能扯著嗓子嚎，「他就是打了，我們三個身上都有傷，不信你問姐！」

「他拿磚頭追著我們打，還踢了我好幾腳。」賴艷紅替弟弟作證道。

側腰青了一塊，可她沒辦法給大家看，急得面紅耳赤。

「夏仁傑你不是優秀學生嗎，敢做不敢當，明明打了還不承認！」

「得了吧，你們三個一個鼻孔出氣。到底是誰敢做不敢當？開始否認打了我姐，不是玩扔沙包嗎？自己發明的石頭砸人規則，後來怎麼又承認打人了？」

反正他們沒證據，他就是不認帳怎麼樣，有種來咬我啊。

寥寥數語就讓人認定了賴家孩子品行不端。

賴金平喝斥兩人，「昌盛艷紅，閉嘴！」

賴艷紅賴昌盛心有不甘，但沒人信，隻得忍氣吞聲。

王秀林低垂著眼瞼，「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話也問完了，還想怎麼樣？」

都說拿錢消災，孩子打了人，他們賠了錢，對方還不依不饒，讓他們今晚丟盡了面子，這點讓她很不高興。

穆淑貞擦擦眼淚，認真的看著王秀林，「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會看好芊美，也請你們管好自己的孩子。同是當爸媽的，應該理解我的心情。就這樣吧，嫂子我們走。」

周玉榮跟著跨出一隻腳，想到什麼又停下，警告他們，「再有下次別說淑貞，我也不是好說話的！」

賴金平和王秀林的房間裡，兩人默默不語，沉著臉站在床邊看著地上的灰燼，目光晦暗不明交換了眼神。

躺上床，賴金平在黑夜中出聲交代妻子，「明天開始你和她多走動，好好說話，認認真真替三個不省心的道個歉，不能因為孩子的事傷了兩家和氣。」

「嗯，我會去說的。」

夏家小院一片寧靜，唯有穆淑貞不時的嘆息聲響起。

事情沒有得到解決，這在夏學文的意料之中。

以前他問過女兒，那三個老是把她騙出去打她，為什麼下次來她還是會一如既往湊上去。

女兒給出的答案讓他一個大男人都差點忍不住落淚。

她說：「他們是我的朋友，我要是反抗，他們再也不來找我，那我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女兒智力偏低，大家都叫她傻子，不願意和她玩，甚至有些孩子說傻子會傳染，不想變成傻子，不和傻子玩，只要女兒一出現他們就跑得遠遠的，像躲瘟疫一樣躲著她。

這麼多年來，只有賴家三個孩子常常找她，難怪不管欺負得多狠，下次再來她還是會像沒事人一樣貼上去，竟是這麼個原因。

就算一正常人也會渴望朋友，何況女兒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他能理解，也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