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小一些的孩子聽凝月這樣一說，心裏又活泛起來，對著另一個孩子說道：「哥哥，你看，要不咱們出個題目讓她們試著答答看？」大一點兒的孩子的心也讓凝月說動，對著小一點兒的孩子說道：「這主意是她們自己出的，能不能見到費姨娘，都是她們自己個的事兒，與我們兄弟無關。」小一點兒的孩子點了點頭，說：「哥哥，那你說說咱們出個什麼問題，能難住她們？」說完二人跨過門檻，走到門內，小聲的嘀咕商量起來。

小蘭還是一臉的不安，看了看四下裡，除了凝月和自己再也沒有一個旁人，對凝月說道：「姐姐，這裏連個作證的人都沒有，就算是咱們答對了，要是這兩個孩子翻臉不認帳了，到時候咱們一樣見不到費姨娘，那可怎麼辦？」

凝月看著小蘭，示意小蘭稍安勿躁，說道：「妹妹放心，今日我們一定能進府見到府尹大人。」就在這時，只見那兩個孩子從府內跨出門檻來，鄭重其事地對著凝月她們說道：「你們聽好了，我們兄弟出的問題就是：龍生的九子為什麼都不是龍的樣子？」

凝月看著這兩個孩子說道：「我想問問兩位小爺，龍生的這九個兒子都是哪九個？」兩個孩子互相看著，年紀大一些的孩子臉上露出一絲慌亂，對凝月說道：「龍的九個兒子的名字生僻，難讓又難念出來，我可說不全他們的名字，」那個孩子說到這裏，像是覺出應該是讓凝月來回答龍生九子為什麼不成龍的原有，現如今怎麼成了凝月要讓自己回答龍的這九個兒子的名字了，有些起火，就氣憤地說道：「不對，不對，應該是我們出題目讓你們來答，現在怎麼像是你在考我們；不行，不行，你快回答說說，龍的這九個兒子為什麼都不是龍的樣子？」

就在這時，年紀小一些的孩子得意洋洋地開口說話道：「前日裏，大人和師爺在府裡理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哥倆剛好就在一旁聽見了，所以知道龍的這九個兒子的名字，我現在就說給你，你仔細聽好了；龍的這九個兒子分別是老大囚牛、老二睚眥、老三嘲風、老四蒲牢、老五狻猊、老六霸下、老七狴犴、老八負屓、老九螭吻，」這個孩子說到這裏，高抬著下巴頦兒，趾高氣昂地說到：「大姑娘，我說得不錯吧？你都聽清楚啦。」

這孩子的話音剛落，年紀較大一些的孩子滿眼都是讚佩地看著剛才說話的孩子，自嘆不如地說道：「兄弟，你記得可真清楚，大人和師爺隻說了一遍，我隻記住有囚牛、霸下、負屓三個名字，其它的哥哥我怎麼也記不住；兄弟你真聰明。」

睚眥、狻猊、狴犴等幾個詞不常用，很難分辨它們的意思，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要想念對不錯，也不是不容易。凝月又仔細地看了看這兩個孩童，說道：「兩位小爺上過學，識得字？」那個喚做哥哥的孩子，引以自豪地說道：「那是，我們大人有空都要講學，回回也叫上我們去聽聽的。」

凝月聽他說完，微微笑了笑，看著兩個孩子問說道：「那你們知道龍的這九個兒子的母親都是哪個？」這一次，兩個孩子都被凝月問得愣住了，年紀較小一些的孩子對著另一個孩子說道：「那日，大人和師爺都沒有說起；哥哥，你知道他們的生母是誰嗎？」另一個孩子也搖了搖頭，兩個孩子都不說話來，齊齊地看向凝月。

凝月這才不慌不忙的說：「囚牛的生母是牛；睚眥的生母是豺狼；嘲風的生母是猞猁；蒲牢的生母是海蛇；狻猊的生母是獅子；霸下的生母是烏龜；狴犴的生母是老虎；負屓是霸下的兄弟，生母也是烏龜；螭吻的生母是魚。」

兩個孩子聽凝月一口氣就說全了龍的這九個兒子的生母，再次看向凝月時滿臉都是疑惑，不敢相信凝月竟然知道這些。年紀大一些的孩子皺著眉頭說道：「龍的九個兒子的生母都是些什麼啊，奇奇怪怪的，」說到這裏，看著另一個孩子說道：「兄弟，要是我沒聽錯，好像只有霸下、負屓兩兄弟的生母是烏龜。」

年紀較小一些的孩子低聲嘟囔說道：「九個兒子九個生母，龍的老婆可真是不少。」凝月聽他說完，微笑著接著說道：「龍生九子，不是說龍就只有這九個兒子，應該還有不少的兒子。」年紀較少一些的孩子說道：「大姑娘是不是說龍的老婆也不僅僅只有這九個？」凝月點了點頭。年紀較大一些的孩子看著凝月問說道：「大姑娘，龍生九子為什麼都不成龍呢？」

小蘭在一旁著急得說道：「這有什麼難回答的，這九個孩子有他們父親龍的樣貌，也有他們隔著母親的樣貌，所以各自都有各自的相貌，各個都和龍不完全一樣。」兩個孩子聽了，點了點頭。

凝月接著說：「龍的九子不光相貌與龍不一樣，他們的性格品行也和龍完全不一樣；他們似龍非龍，各有所長，像是囚牛能夠彈出動聽的音樂；睚眥喜歡在戰場上廝殺；嘲風喜歡登高望遠，眺望我們這些常人看不到的風景；蒲牢看到龐大的東西會大喊大叫，發出像敲鐘一樣的聲音；狻猊喜歡自己安靜，愛好就是看煙火香爐；霸下力氣很大，有龜殼，可以馱碑；狴犴可以探案非常公正，為人公允，不假公濟私；負屓文筆文風特別厲害服；負屓代表水，是火的剋星。」

凝月話音一落地，小蘭連忙問說：「兩位小爺，現在可以為我們姊妹通報一聲了吧。」

兩個孩子聽凝月說得井井有條，語語內行，自己個心裏面也沒有底兒了，不知道凝月說得對不對，他二人相覷了半晌，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過了好大一會兒的功夫，年紀大一些的孩子對著另一個孩子說道：「兄弟，要不我進去通報一聲？」年紀小一點兒的孩子也不答話兒，想了一想，接著說道：「哥哥，也不知道她們說得對不對，萬一她們是在胡謅，隨口亂說的，咱們兄弟就這樣稀裡糊塗地去府裡通報了，要是裏面的人知道了，還不得笑話死咱們；不行，我還要再出一個題目，讓她們再回答一次。」說完看著凝月接著問說道：「人說龍生九子不成龍，我問你，那龍到底有沒有成龍的龍子。」

凝月看著那個年紀小一些的孩子說道：「和龍的樣貌一樣的龍子當然很多，只不過沒有小爺剛才說的那九個兒子有名氣而已。」

孩子看著凝月說道：「那你有什麼證據沒有？」凝月想了一想說道：「二月二，龍抬頭；龍子龍孫抖威風，東風日暖聞吹笙。」凝月說完，小蘭看了一眼凝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姐姐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凝月也不理會小蘭，看著那個孩子繼續說：「你聽說過龍的那九個兒子有孫子嗎？沒有，是吧；只有成龍的兒子生下的兒子才是龍孫。」

凝月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門檻內有人說話：「小猴崽子們，你們又在門上爭吵什麼，不好好當差，仔細管事的知道了，攆你們去莊子上去。」兩個孩子聽了，像是做了錯事似的，連忙躬身肅立，屏氣凝神，站在原地，一句話兒也不管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