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不好惹》第76章 迷團,疑雲重重2
兩個人就此認得。後,她像牛皮糖似的黏上了人家,先問人家要去哪裡,假裝是同路的,他笑著邀她一起同行。於是,兩個人開始一道趕路,一起吃酒,一同投棧住宿。
這人很健談的,天南地北,笑起來又特別的明快,一派純樸爽朗,倒是挺投她脾性。
就這一天夜宿時,她極度無恥的將那老參給偷了去。
偷盜的過程都沒什麼驚心動魄,唯一叫她印象深刻的就是:用嘴那一堵――堵的她至今都不敢回想當時自己是怎麼一個心態。
實在是想不到啊,阿劉竟然就是堂堂懷王殿下,他居然會扮成一個不起眼的小廝,親自去求參,而她居然就撞了上去,騙了人家的參,逃之夭夭也就罷了,一年後,還這麼倒霉的來「投案」。
哪有比她還倒霉的小偷。
她要抓狂了。
更抓狂的是這傢夥,居然設計害她:什麼生是他人,死是他魂。
美了他了。
小人。
懷王是不折不扣一小人。
最是叫人抓狂的是:現在這案情,撲朔迷離的,無數疑惑在心頭亂躥。
死的是假國師。
那麼,入住在太極洞府的人是真國師嗎?
要真的,人家為何不跑出來加上證實,反而費盡心機的將四個道士給弄成假死,又勾結了陳令史,將道士們的死說成是自殺,待所有謊言穿梆以後,又自裁?
什麼意思啊?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哪部分真相叫人刻意隱瞞了?
她平靜的心頭,泛起一絲異樣的煩躁。
「在想什麼?」
司靖洗完澡,從房裡出來去她房裡找,不見人,滿院子那麼一找,才發現沐浴完的她在這棵老樹下發獃,面前,掛了一盞小小紅燈籠,紅紅的燈光照在她臉上,照亮了她臉上的困惑。
「沒什麼!隻覺一團亂。」
她雙手托著下巴,靠在石桌上想啊想的,思緒亂糟糟的,七上八下的,一會兒想怎麼去對付懷王,一會兒想到這西楚國內發生的事,與她會有會有什麼關係?要不然,這不好的直覺,是從何而來的?
她的直覺一直靈驗,每番遇上不好的事,都有一種不踏實感。
司靖坐在她對面,盯著她看:
「這件事,現在沒法突破了,陳四一死,將一切有用的信息都給掐斷了。他服用的齒毒,又是極為普遍的,一時沒什麼可查。最近這段日子,他又有沒有異樣的舉動。作息正常,也沒見過任何可疑的人。
他籲了一口氣,捏了捏眉心:
「我在想陳四到底受了怎樣的脅迫才辦了這個事兒?他妻子早逝,只有一個兒子,還未成年,他怎麼就捨得把兒子丟下,令他就此成為孤兒。從此沒有依靠。誰許了他天大的利益,能令他不顧生死,不顧兒子。還有,他的舅兄,是被人滅了口,還是跑了?真是一個迷團套著一個迷團……」
司靖想不通。
「阿司,你去見過你那個小師侄了?」
雲沁轉頭問他。
離開太極觀時,司靖曾去陳家,她則直接來了這裡,因為心情極度敗壞,想尋個清靜的地方,好好的思考一些東西。
「沒見著。根本不在京城他的宅子內養著。這越發奇怪!」
他皺眉:「我聽門房上說,早一個多月,小公子就被送出京去,說是拜了一處名師,求學去了。我已經讓人去查!但估計是查不到的。若不是被拿為了人質,就是被陳四刻意藏身起來。根本沒辦法找著到。」
「一個多月以前?」
雲沁喃喃將他話裡她認為的某個重點給摳了出來,同時,一道靈光在她腦海裡一閃而過,她想抓住了一些,卻被打斷:
「阿雲,你打算繼續留下來查,還是回去辦你的事?」
她不說話,懊悵那種異樣的悸動,失消了,不由得拍了拍腦袋瓜子:
「唔,等等,你別說話。讓我想想,必須想想……」
司靖隻得閉嘴。
雲沁自言自語起來:
「是得查,可該怎麼查?
「還有,你師兄在一個多月前就有了這樣的安排?
「這僅僅是巧合麽?
「如果他一個月多前就已經開始在計劃這事,如果,那個時候,就有人在撒網,那樣聯繫起來的話,就實在太可怕了點……
「嗯,好吧,我們現在先設想一下:倘若事實就是這個樣子的,那他們最終想要捕獲的又是什麼?
「你說,會什麼?我們假設一下!」
她說到最後,盯住了他。
「這個,沒法猜!完全沒有方向。」
司靖靜靜的看著她動腦筋時的模樣,雙眼亮閃閃,又因為解不出其中的迷,而露出幾絲迷惑,在紅紅的燈籠光裡,顯得很迷人。
「別想了!放輕鬆一點,我們一個勁兒的鑽在裡面,也未見得尋出什麼線索來。先放一下吧!換一種思路,也許可以尋到我們想要得到的結果。你現在該面對的事是:回不回去?」
他拍拍她的肩,試圖令她輕鬆下來。
「嗯!」
雲沁點頭,就這時,她的腦子裡,很突然的跳出一個強烈的火花,噌的一下,將她整個兒全點著,她驚跳起來,低呼了一聲:
「可能嗎?」
「嗯?怎麼了?想到什麼了?」
司靖好奇的問。
雲沁摸了摸頭,想到心頭那個想法是那麼的不成熟,一笑:
「哦,沒什麼!」
頓了頓,又忍不住說:「阿司,我覺得我得進宮一趟!」
「進宮?」
司靖眉頭又一皺。
「嗯!」
她點頭。
「做什麼?」
他側頭看。
臉上戴著人皮,她現在並不很好看,但那眼底閃爍的神彩,是亮亮的,熠熠的,那是智慧的光芒,璀璨的叫人引不開眼。同時,他的話,叫他心生驚警之心,這丫頭啊,做事,叫人跟不上那個節拍,他又想有什麼動作?
「想見見太上皇!」
果真沒好事呢!
「感覺得有問題!你說太上皇為何把皇位傳給一個沒有能力的皇子?因為受製與人,故而不得不這麼做?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她低低說,越想越覺得這事情,絕對不像表面所看到那麼簡單。
「姑奶奶,悠著點吧!皇宮大院,不是你想進就能進,你想出便能出的。那太上皇終日睡著,周邊全是看守的人,又都全是太后的人,沒得在後允許你休想接近。找死是不是?皇族裡裡,若是被刻意藏起來的,必是一些見不光的事,你要是去挖一些什麼來,那重重宮闕中,成千上萬的禁衛軍一人踩一腳,就能把你給踩爛。到時,你是怎麼死的,外人的人都不知道。誰能救得了你。為了你女兒著想,請做事三思而行!」
司靖面色凝重的勸了一句:皇宮,那不是等閑之地,皇家的權威,是至高無尚的,誰都不可褻瀆,這個丫頭,本事再好,再如何巧舌如簧,當皇家的利益遭受損害後,誰能逃得過一死。
高高的宮牆圍起的權利中心,以權者之命而從――權者,是不容外人探其隱私的。
「我知道呢!,要進去,自然得想萬全之策……所以,得從懷王那邊下手,蕭縉貌似也很想知道他父皇確切的身體狀況的。老皇爺的禪讓之禮,太叫人費解了。嗯,就這麼決定了,我就趕緊回懷王府去!」
三兩句,下定決心,先做懷王妃去,直覺,想要解開疑團,得從皇宮入手,得從太后和攝政王刻意隱瞞的事件上著手下去。
唉,反正,不管是做司六,還是做懷王妃,都得去和蕭縉那隻狐狸打交道,這麼一想,秀眉不覺蹙了蹙:真不太想和那有傢夥有什麼交涉,感覺不怎麼安全,直覺會惹上他。
可是,對於這個事兒,她的好奇心已經挑了起來,若現在停下,心裡會惦記一輩子。
「怎麼回去?」
司靖知道這丫頭決定的事,旁人勸不開,她從來是知分寸的人,也就不再勸,心下則在好奇她的下一步打算。
她這番是叫人給擄出來的,那麼,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子,該如何在一個狂徒手上逃脫,這事,可得好好圓一圓,蕭縉不是那麼好騙的人。
「你失蹤了一天一夜,到時候,蕭縉也許會故意發難要求驗身,失了身的女人隻配入庵堂,又或是自求下堂,總之,回去之路,甚為艱難。你考慮周全沒有?如何去搏取蕭縉的信任。」
雲沁站了起來,一聽到那「驗身」兩字,就有一種頭皮發緊的感覺。
傍晚時分,某個老奸巨滑的傢夥,就說過要驗身來了呢!
她想了想其中的可能性,也許,那傢夥會藉機為難,但是,她抬頭,對著皎皎的月色一笑:
「世上一切事,若無艱難,便無成就。若得之容易,那便叫人失去鬥志。你且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不能搞定了他!」
司靖皺眉,卻覺得她這是送凌羊入虎口!
偏偏,他阻止不得,想了想,只能叮囑一句:
「萬事,小心!」
翌日。
下午時分。
還是小小四合院。
打算回去做懷王的某位姑娘已經一早離開,司靖沒有送,上午去了一趟師兄的宅子,繼續尋找某些蛛絲螞跡,又和那位曾在解剖現場暈迷過的仵作見過面,回來後默默吃了中飯,然後,睡覺,為自己新發現的一些詭異的小細節而困惑不已。
而他要解惑的時候,通常喜歡睡覺,在假寐中尋找感覺,一些被忽視的地方,會在不經意間冒上來,成為破案的關鍵。
門,忽然開了,一道人影閃了過來,憑著天生的敏銳,他第一時間從床上跳了起來。
這些年,他結的仇家可不少。這五年來,平常時刻,能做到隱跡江湖,從而消災消難;一旦辦案,就得站到陽光底下,這個時候,會引來仇家追殺。雖然附近暗布了不少自己的人,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他來了一記漂亮的彈跳,一身青色的緞子睡衣如一道青雲在面前翻起,一個乾坤翻,定睛一看,看到的是一張眉清目秀的臉,一身黑色錦袍,正抱胸在那裡瞅著,沒殺氣,而是眉兒彎彎,一身的閑閑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