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罵罵咧咧。

罵著罵著，有些反應過來了。

林夫人若是顏曼殊的長輩，那兩人都有點邪性，是不是也正常？

她們難道是家族遺傳？

「那烏鴉，不會真是小丫頭乾的吧？」

馮老狐疑地看向孫子。

「這怎麼可能呢？」馮程笑著避開老爺子的視線，「她如果會驅使烏鴉，那怎麼可能隻啄瞎小田一郎一隻眼睛？」

「你對人家小姑娘倒是挺了解。」馮老似笑非笑地盯著孫子看。

分明就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不過，他也不在意就是了。

「那個叫林小龍的……」馮老顯然是對馮程口中林老師的曾孫感興趣。

「還在醫院。」馮程非常識趣，「等出院以後，安排您見一見？」

馮老本有些興趣，轉念一想，又拒絕了：「算了，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也挺好的，就不必打擾他的生活了。」

「您就不想讓他去祭拜林先生？」

「他如果有這個意願，就帶他去烈士墓。」馮老一頓，「若他對林老師的過去沒什麼興趣，就不必帶他去了。」

「好。」

馮程好像有點明白自家老爺子了，說到底，他也是近鄉情怯。

故人之後嘛，再見就會想起故人。

等馮程走了，馮老才撥通一個以前下屬的電話。

「聽說，昨天一院那邊發生了一件奇事？」

「您是說烏鴉啄瞎人眼睛的事嗎？」下屬不知老領導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不過，他也在電話裡表態：「您放心，我們會儘快處理好這件事，不會引起不必要的國際糾紛。」

「查一下那個小田什麼的身份，這個特殊時期出現在我國，恐怕不簡單。」

「至於烏鴉傷人，這畜生的事，和人有什麼關係？」

下屬瞬間明白了老領導的意思。

「是，我們也不能去找一隻烏鴉的麻煩。」

其實就算老爺子不打這個電話，負責這個案子的人也不會輕易妥協。

大使館那邊即便有所不滿，可這有什麼辦法呢？

動物傷人事件，不管發生在哪個國家，都只能說是意外。

動物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它不過是不通人性罷了。

很快就有人造訪醫院，探望了做完手術的小田一郎，對他遭遇的不幸深表同情。

但除此之外，就沒有交代了。

小田一郎當然不滿意，這件事就僵持了下來，若說他不滿意，好像也沒有大鬧特鬧，就是讓大使館的人去和華方扯皮。

而另一邊，曼殊已經從馮程這裏得到了老姑爺的身份。

武器專家呢，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曼殊看了馮程拿過來的一張照片，是林先生的工作證件照，好像是在保密單位工作時候拍下來的。

那時候任何影像資料都不允許外傳，即便合影也是絕密。

後來解封之後，林先生的家人已經不在，他的事跡也沒對外公佈，隻屬於部分人知道的範疇。

曼殊看著照片，確實符合老姑奶奶的審美，如她手劄裡所寫，眉目清俊。

也難怪，老姑奶奶對人家一見鍾情，然後執意跟人家遠離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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