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曼殊很快就發現，老姑奶奶離家，不止是對林青玄一見鍾情。

手劄裡的最後，留下了一段密語。

是與八寶盒裏的那片玉鏡有關的。

密語提及玉鏡，只怕是因為玉鏡裡的秘密吧？

她又想起自己從玉鏡裡看到的那個儀式。

若真是巫族關於永生的秘密，那老姑奶奶是怎麼察覺的呢？

她從老姑奶奶的手劄裡，看到了一個頻繁提到的東西。

比如，她與先生一起打冬棗，又比如，棗樹下納涼，還有生下孩子之後，小孩兒喜歡撿冬棗吃。

各種關於棗樹的隨筆，很亂，沒什麼章法。

就像隨手記錄趣事。

可曼殊從中還是嗅到了端倪。

是出於最後一篇的隨筆。

我回顧過往重重，隻老宅的棗樹，讓我記憶最深。

它每年都散發著生機與活力，卻隱藏著未知的恐懼，比如凋零……

可能別人看了，只會覺得是嚴鏡芝感嘆韶華已逝。

曼殊卻覺得，她恐懼的不是人老珠黃，而是凋零和未知。

她決定去尋找嚴鏡芝記憶中的老宅。

在得知馮老知道林先生的事跡之後，曼殊親自登門拜訪。

馮老身份特殊，但曼殊是馮程帶回去的，他自然是見了。

在得知曼殊來意之後，馮老倒是感嘆其用心。

「當年林老師住的地方，早就已經大變樣了，後來好像那一片建成了一座孤兒院。」

「我本想保住林老師的房子，可後來轉念一想，建成孤兒院，可以幫助更多的人，想必林老師也是樂見其成的。」

曼殊一愣，果然，孤兒院是老姑奶奶一手建立的。

那她建立孤兒院的時候，肯定不會破壞那棵有她和丈夫共同回憶的棗樹。

「謝謝馮爺爺。」

「孤兒院那塊地皮，目前已經回到我小表叔手裏了。」

馮老點頭：「那便好。」

曼殊又陪著老爺子說了一些話，特別是聊他們當年打仗的辛苦，老爺子熱情高漲。

待曼殊走後，他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馮程送完曼殊回來，還見老爺子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他。

馮程？

這是怎麼了，剛才不還挺高興嗎？

「這麼漂亮乖巧的小姑娘，你竟然沒追到手，也太差勁了。」

想當年，他可是看中了孩子奶奶，便窮追不捨。

馮程扶額：「爺爺，人家已經有未婚夫了，再說了，這世上漂亮乖巧的小姑娘多了去了，難道我每個都要追到手？」

再說了，一般的小姑娘，有他好看嗎？

「這麼說，你是沒看上？」馮老看孫子的目光直接變成了嫌棄，「我看你是眼光有問題啊。」

「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家裏您最大。」

馮老瞬間不說話了。

無趣！

這些個孫子孫女，沒一個好玩的。

剛剛那小姑娘不錯，可惜不是自家的。

曼殊離開馮家之後，就去了孤兒院。

只是，在去孤兒院的路上，她發現有人跟蹤自己。

曼殊中途下了車，來到一個商場閑逛。

隻隨手買了一根高爾夫球杆。

掂量了一下手裏球杆的分量，曼殊就付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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