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趕緊的，你身上有國運加持，能解開這陣法，跟我來！」

朱允炆比秦陽還急，拉著他就往回跑。

沿著來時的路跑進承天門，朱允炆拐了個彎，向著社稷壇而去，秦陽緊跟其後，一邊跑一邊問道：「倭寇想要大明龍脈，我得搶在他們前面保護起來，你知道龍脈是什麼不？」

朱允炆腳步一頓，轉身警惕地看著秦陽，但他從秦陽的雙眼中看到的卻只是一片赤誠，沉吟了一會，朱允炆輕嘆一聲：「也罷，就沖你之前下意識擋在我身前，我相信你不是姦細，告訴你也無妨。」

接下來朱允炆的話顛覆了秦陽的想象：

「這座皇宮就是龍脈所在。」

「皇宮怎麼會是龍脈？皇宮不是人造的嗎？」秦陽以為的龍脈，要麼是某個特殊的地理位置，要麼是某件特殊的物品，從來沒有相過會是一座皇宮！

「不要那種表情，你覺得如果不是利用龍脈的地利，誠意伯如何能布下如此驚世駭俗之陣？」朱允炆道：「你要是知道這座皇宮是如何建成的就能理解了。」

「在玄武湖的南邊，原本還有一個湖叫燕雀湖，皇宮選址的時候，誠意伯建議填了此湖，『填湖護龍脈，水上造龍宮』，此地北倚鐘山的「龍頭」富貴山，並以此作為鎮守皇宮安寧的靠山，然後巧用原來的東渠作為皇城西城隍，將午門以北的內五龍橋、承天門以南的外五龍橋和宮城城濠與南京城水系相互連通，如此，大陣已成。」

「可惜，當年祖父嫌棄誠意伯立的基樁太過逼窄，偷偷動了手腳，果然應驗了誠意伯的那番話。」

「誠意伯說了什麼？」秦陽非常感興趣這種歷史隱秘，忙問道。

「劉基原卜築前湖為正殿基址，已曾立椿水中，彼時主上嫌其逼窄，將椿移立後邊。劉基奏說：『如此亦好，但後來不免有遷都之舉。』今日萌此聖念，或亦天數使然。」

朱棣後來遷都北平，看來真的如誠意伯所說，是這天意使然了。

「秦陽，我有一個問題問你，你一定要實話實說！」

站在社稷壇前，朱允炆嚴肅看著秦陽，以前所未有的正經語氣道：「你願意守護南京，守護大明嗎？」

思考片刻，秦陽同樣真誠的回應道：「守護大明我可能做不到，但南京城有我想要保護的人，我會盡全力守護，哪怕拚上這條性命！」

說這話時秦陽腦中出現了遭逢大變卻依然努力微笑的程翠兒、失去記憶的同伴林零。

看著秦陽毫不做作的真情流露，朱允炆放下了最後的一絲戒心。

如果秦陽這個自稱不是大明的人毫不猶豫，張口就說願意守護大明的話，他反而要掂量一下幾分真假。

點點頭，朱允炆輕輕一笑道：「這樣便夠了。」他將手掌覆在社稷壇底一處隱蔽凸起處，朱允炆輕輕轉動手掌。

隨著一陣咯咯的機關聲響，秦陽面前出現了一條深邃的密道，粗略一看，裡面是蜿蜒而下的長長階梯。

「跟我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密道，大門在身後緩緩關閉。

視線稍稍一暗，就被兩側牆壁上鑲嵌的夜明珠照亮。秦陽跟著朱允炆盤旋而下，不知走了多久才終於結束了漫長的階梯。

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個寬敞的空間，頭頂畫有日月星辰，鑲嵌著無數顆明亮的夜明寶珠。

在空間內的地面上，呈現在秦陽眼前的，是微縮版的大明江山全景！

那山川，

那河流，那一個個衛所軍鎮、城市鄉村，完全和真實的一模一樣，栩栩如生，美輪美奐。

「這，這...」秦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這需要什麼樣的匠人、什麼樣的技藝、不知多少時間才能做出如此逼真的景觀。

什麼手辦、模型的，在華夏工匠技藝面前，弱爆了好嗎。

「來，往這邊走。」朱允炆稍微等了一下，等秦陽震撼勁稍稍過去後，領著秦陽小心翼翼跨過絲綢做的河流、珊瑚製的森林，穿過琳琅滿目的「屋舍田野」，來到了頭頂繪有日與月的正下方，只見兩把古樸的寶劍，連鞘插在地面中心位置。

這兩柄劍的劍鞘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木頭製成的，完全沒有一點腐蝕痕跡，其中一柄外麵包裹有一層鎏金鐵片和皮革，劍柄處鑲有流光溢彩的橙黃色寶石；另一柄外層包裹的是銀色的金屬，劍柄鑲嵌著溫柔如水的湛藍色寶石。-

「日永和月固，」朱允炆介紹兩柄寶劍的來歷，「此雙劍是以春秋時的幹將莫邪為胚，取星辰為引，集天下名劍回爐煉化之精，鍛七七四十九日而成，表裡山河大陣便是以此雙劍作陣眼，引動龍脈之力生生不息運轉，只要拔出雙劍，陣法自然停止，你也便可以回到現世了。」

「日永、月固...」秦陽琢磨兩把劍的名字，「這是日月永固的意思啊！」

表裡山河、日月永固，不愧是「一統江山劉伯溫」，佩服佩服。

「不對啊，既然拔了劍就能離開，為什麼陛下一直不拔？」秦陽朝朱允炆問道，倒不是懷疑朱允炆會加害於他，只是謹慎性格使然。

「我不是說了麽，只有身負國運的帝王之人才能開關此陣，我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朱允炆胖胖的臉上，此時帶著笑，已無落寞與不甘，看起來已經釋然。

「那...在下試試？」秦陽徵得朱允炆同意，向著日月雙劍慢慢伸出雙手。

當秦陽手掌握住雙劍的劍柄時，劍柄上鑲嵌的寶石光華大放，照得滿室皆明，整個地下空間都開始抖動起來。

「快！拔出來！」朱允炆沖秦陽喊道。

彷彿聽見一聲高亢的龍吟聲響起，秦陽緩緩拔出了雙劍，百多年過去，劍身依然明凈清澈，帶著煌煌正氣，自有一股君臨天下的壯闊氣勢！

隨著嗆啷一聲，雙劍徹底從底座中被拔出，就像充滿氣的氣球被扎爆，一股能量以秦陽為中心，快速向著四面八方散去，吹起了在場兩人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