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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之配角兇猛》三十五 凶威赫赫鎮二魔
哈合台距離顧金標不遠,見燕昭突來,一邊喊叫,一邊沖了過來。

他大吼一聲,集中全部功力,使出獨門絕招「火牛沖陣拳」,向燕昭打來。

哈合台天賦異稟,力大無窮,這招配合他獨特步法,身帶拳勢,拳勢加快步法,兩兩疊加,拳勁再添三分。

燕昭一掌拍死顧金標,就見哈合台一拳打了過來。

他側過身後發先至,也是一拳迎著哈合台打了過去。

「轟隆!」一聲大響。

燕昭巋然不動,哈合台連退了三步,他胸中氣血翻騰,一口熱血猛衝了上來,體內五臟好似已經移位。

哈合台不敢說話,也不敢動,急忙運氣調息。

如果燕昭此時乘勢上前出招,只需隨意一擊就能滅殺哈合台,但燕昭是何等身份?

剛才只是見駱冰危機,又惱怒顧金標出言不遜,竟然敢調戲自己的女人,自然是不會給他活路的!

現在哈合台已經暫時沒有還手之力,他豈能出手,壞了自己名頭?

滕文雷跳到一邊,怒道:

「你是何人!為何不宣而戰,暗自偷襲。」

燕昭淡淡地道:

「某家便是打遍天上地下無敵手,追命閻羅燕昭!也是宰了你三個,不對,現在,已經宰了你四個兄弟,你可以找我報仇了。」

滕文雷和哈合台聞聽此言,都不由駭然變色。

李阮芷這時已經解開了胡斐的穴道。

胡斐這些日子和李阮芷闖蕩江湖,也遇到一些名氣不小的高手,都被他打敗,心裏飄飄然,隻覺得除了師父,這天下也沒幾個能做自己對手的。

剛才和哈合台交手,顯然在哈合台還留手的情況下,自己都不是對手。

但師父一來,先隨手一掌拍死二魔,接著面對哈合台含憤全力的一拳,隨手就將其打退,現在還在運功療傷。

可見師父武功之高,高不可及。

他現在還遠在天邊,不見泰山。

他心頭一凜,驕傲的心思收起,想起李阮芷的告誡,上前給燕昭見禮,說道:

「師父!徒兒給您老人家丟臉了!」

燕昭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

「知道丟臉就好生練功,你已經十一歲了,跟我練武也有幾個月了,竟然輸的這般丟人!下次要再輸給這些小毛賊,以後就不得再自稱出於我門下!」

胡斐肅然道:

「師父放心!徒兒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給師父丟臉!」

駱冰心頭又被頂住了!

她緊緊的握住了手上的刀,心裏有個強烈的衝動,真想衝上去將這個混蛋砍個十七八刀啊!

但想了想,別說十七八刀,估計是一刀都砍不了,還會被這混蛋事後捅個百數槍!

想到事後,駱冰渾身發熱,心狂跳不止!

李阮芷也是心頭猛跳,直勾勾的看著燕昭,心裏大叫:

「要死了,要死了!師兄啊,你知道嗎?我愛死你這股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的驕狂樣兒了。」

滕文雷和哈合台互相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胡斐這幾個月來有著各種大補之物猛補,又得燕昭傳了功法,壯元煉精,身體也比原來高了一尺余,雖然看著是個小孩,卻不料才十一歲?

最要命的是,燕昭竟然說他隻教了這孩子幾個月?

見鬼的是,跟燕昭練武幾個月?就能勉強跟凶名赫赫的哈合台打個旗鼓相當,要不是經驗不足,或許還不會輸?

就這,他還嫌徒弟給他丟人了?

那他的武功得有多高啊?

這還要不要人活啊!

兩人心頭同時冒出一個念頭,壞了,不該來報仇的!

今天,怕是三兄弟,都要交代在這裏了。

……

這時,哈合台已經運氣兩周,壓住了氣血暴亂。

燕昭訝異道:

「好漢子!竟然能硬接我一拳?還能毫髮無傷!看模樣你莫非就是來自蒙古的哈合台?聽說你人品不差,再吃我一拳,如果你不死,我就饒你性命!」

顧金標追逐駱冰時,哈合台不但沒有動手,還數次勸阻顧金標。

駱冰念及他的好意,急忙說道:

「燕昭,這個漢子是個好人,不要殺他!」

胡斐也說道:

「師父,徒兒輸給他,心裏不服!請你老人家不要殺他,三個月後,徒兒就有信心打敗他了。那時,徒兒會自己去找回場子,洗刷恥辱!」

哈合台心下一震,他和胡斐交過數十招,知道這孩子刀法高明,又有不少奇招怪招,可三個月,他就能打敗我?

會不會太看不起我了?

燕昭話已經出口,自然不會收回,笑了笑,說道:

「既然如此!這拳我隻用六分力!哈合台,好生準備,我這拳,你接住不死,我就放你走!日後,只要你不為惡,不冒犯我,我就不會再尋你麻煩!你和我徒兒的恩怨,你們自己了結!」

哈合台心下一凜,他見燕昭說自己隻用六分力,但自己卻不能以為自己真能安然無恙。

要知道,剛才燕昭只是倉促出招,隨手應對。

現在雖然六分力,可必然會用出絕招。

他深吸了一口氣,大喝一聲,身上忽然肌肉紛紛鼓起。

這是他的一門秘法,能調集全身勁氣,化為一擊。雖然事後會大傷元氣,但威力會翻一番,最適合絕地反擊和拚命使用!

燕昭見哈合台準備好了,點了點頭,說道:

「漢子,準備好了!」

哈合台聚集全身之力,緊閉氣息,不能開口說話,以免泄氣。

他點了點頭,身子一側,後腳猛地在地上一蹬,身子急速地竄了出去。

臨到燕昭身前三尺處,猛地大喝一聲,藉助這股勢頭,將全身之力全部釋放出來,猛地向燕昭打來。

燕昭抬起掌,掌心略微內縮,迎著哈合台的來拳打了過去。

哈合台練武數十年,縱橫蒙古部落數十年不遇敵手,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雖然他被燕昭的威勢嚇到,心生不可戰勝的念頭。

但,當他拳勢一起,信心自然恢復,不然也得不到這般大的名頭。

哈合台這拳,是他平日巔峰的兩倍威力,如果燕昭敢硬接,如果還自大的隻用六分力氣,他有信心一拳將燕昭重傷!

他這個念頭還沒落下,就見燕昭迎著他的來拳,一掌拍來。

哈合台心頭大喜,心臟猛地加速跳動,血液在跳動中加速流動。

全身所有的勁氣,都集中到了拳尖,空氣中突然響起了爆響聲。

李阮芷心頭一震,看出了這拳的兇悍,差點喊出聲來。

滕文雷嘴角泛起冷笑,對於自己的這個兄弟的絕招,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燕昭竟然自大的要出六分力?

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啊!

胡斐微微皺起了眉頭,但隨即又放鬆下來。

師父打遍天上地下無敵手,一個路邊小蟊賊,也只能欺負自己沒長大!豈能奈何師父?

駱冰眼光不凡,她知道哈合台固然厲害,可還遠不是文泰來的對手。

文泰來偷襲燕昭,都被他隨手擒下。

再說,現在燕昭武功顯然又進步不少,這哈合台這拳也只是看著嚇人罷了!

眾人心中所想,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哈合台已經一拳打中了燕昭的掌心!

哈合台原本想著,自己這一拳打出,燕昭必然手腕斷折,自己再乘勢逼進,鐵拳連擊,燕昭就會慘敗。

卻不料一拳打中燕昭掌心,卻如中敗革。

接著那掌又成抓式,往後一縮。

跟著拳力好似打入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消失不見。

他心頭一冷,幾十年的經驗告訴他:

速退!

這個念頭還沒落下,對方完全違背武學原理,手掌前探,中指在他拳頭一搭,掌心前吐,忽然湧出一股巨力,猛地向他衝來。

只聽的「咯嘣!」一聲脆響!

卻是哈合台腕骨斷掉了。

哈合台身子閃電般倒退了回去,約莫丈余,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身子接著又倒退了三步,又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餘力下沉,急忙穩住腳步,想運氣壓住傷勢,氣剛從丹田升起,身子一震,又不由的倒退了三步,接著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哈合台施展絕招,傾盡全力一擊,燕昭一掌將其腕骨打斷,又讓哈合台連退三次,連噴三次血。

滕文雷心頭髮寒,他在關外已經十來年沒遇到過對手了。

就算接連知道自己的三個結義兄弟死在燕昭手裏,他也只是憤怒,也沒絲毫擔憂。

但這一刻,他手微微發抖,銅人幾乎拿不住了!

燕昭這招先是用了武當太極勁,將其掌力卸掉,接著用了武當「纏絲手」,然後用了家傳掌法「碧海驚濤掌」中的絕招「驚濤三疊浪」。

一守,一攻,其實用了三種絕藝。

一掌拍出,掌力三疊,一浪猛過一浪。

要不哈合台驚覺後,壯士斷腕,將第一疊的掌力全部用手腕硬接,以斷腕來消掉第一疊的全部掌力,那掌力三疊之下,燕昭真氣必然會沿著他經絡侵入體內,然後擊斷他的心脈。

燕昭雖然說了不殺他,可已經隻用了六成力,也不會刻意留手。

要是哈合台沒有爭勝之心,隻用心防備,勁氣主守,其實反而受傷不會嚴重。

這就如打仗,自己傾巢出動,沒能奈何對方。

但自己營中已經空虛,對方一擊之下,就被偷了營地。

雖然哈合台用手腕做盾,以後退一丈為緩衝,減緩掌疊加威力,但依舊受傷不輕。

他本來就用了爆發性武功,體內精血內氣受損嚴重,又被燕昭一掌重傷。

現在他顧不得別的,立刻盤膝坐下,調息內氣,以消內傷。

不然,拖延下去,且不說武功必定大降,而且會留下嚴重後患,甚至有性命之憂。

……

燕昭一掌打廢哈合台,目光落在了滕文雷身上。

滕文雷心底一寒,手微微發顫。

燕昭淡然說道:

「滕文雷,你人雖在關外,我也久聞你的大名。你名為關東大豪,卻私下組織馬幫,劫掠客商,殘害人命;又開金礦,開參場,欺壓勞苦大眾,礦場內冤魂累累!今日,本閻羅,就收了你的性命!為那些冤魂討還公道!」

滕文雷見燕昭起了殺心,知道求饒無用,心裏戾氣一生,恐懼頓時散去,喝道:

「我藤某人縱橫關內外這麼些年,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自命俠義道的人,明明是你殺了我四個弟兄,欠下我血債!卻反而要給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彰顯自己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嘿嘿!要殺我藤某人,就來動手,少說這些廢話!」

燕昭仰天哈哈一笑,說道:

「好個滕文雷,不虧關東大魔。果然有幾分膽氣!看在你也算條漢子的份上,我容你先出手!」

滕文雷收斂雜思,暗自運氣。

他知道燕昭點名讓他三人來報仇,或許就沒打算讓自己等人活著回到關外。

哈合台開始為駱冰說了好話,又因胡斐之故,所以燕昭並沒有使出全力,算是撿了條命。

自己身為大魔,對方絕對不會對自己手軟。

對方功夫深不可測,自己平生未見。

對方既然給他先出手的機會,他就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一擊不中,對方反攻過來,自己絕對無法招架。

他忽然心頭暗道,想我滕文雷,橫行關外多年,什麼樣的福沒有享過,什麼樣的罪沒受過?刀口舔血幾十年,早就做好了死在別人手下的準備了。

怎麼事到臨頭了,反而怕了?

不就是一死嗎?

我滕文雷自從戰勝大敵,和五個兄弟結拜以後,凶名赫赫,威風凜凜,就算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不辜負我多年威名!

這麼一想,心頭那沉沉的壓力頓時消散,腦中一片空明,武功瓶頸好似也鬆動了幾分。

他閉上眼睛,銅人下垂,然後前後慢慢擺動。

整個天地好似都靜了下來,那明明沒有聲音的銅人,在擺動中,好似慢慢的帶起了風聲。

駱冰心頭忽然就緊張起來。

胡斐也盯著滕文雷的銅人,在那擺動中好像發現了一種奇特的規律。他腦中靈光一閃,好似明白了某種武學原理,但這靈光卻去的快,他跟著就忘記了,剛才明白的是什麼了。

李沅芷跟滕文雷惡鬥了一場,本沒覺得滕文雷有多厲害,覺得自己要不是分心,絕對不會輸給他。現在看到滕文雷此舉,心裏也隱隱覺得,自己好像確實鬥不過滕文雷。

燕昭微微皺起了眉頭,腳下換了個位置,不丁不八,眼神看向了一邊,心裏一悸。

滕文雷半眯的眼睛猛地大睜開來,銅人依舊以那種奇異的規律搖擺著。

他腳下蛇形向前,身形漂浮不定,恍如惡鬼出地獄,妖魔出洞窟。

正在打坐調息療傷的哈合台,猛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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