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湖謎案》第三卷 潛屍驚魂 第十三章 兩個女人之爭
埋屍汪某芸的地方,河對岸有一棟別墅,別墅建在一處山坡上,高五層,四周圍著鐵柵欄,別墅雖然不大,但別墅樓頂上鋪著明黃的琉璃瓦,在一片綠色當中,金碧輝煌,明黃亮眼,站在幾公裡外,一眼就能看到。張莉香和畢向革走下車,摁響別墅的門鈴,隨著幾聲淺淺的咳嗽,一個中年婦女走出來打開門,看見門口站著的警察,婦女病弱的臉龐顯的更加蒼白。
「你是邰立四的妻子,劉丹旦,是嗎?」畢向革問。
婦女點點頭,畢向革隨即亮出手中的逮捕令:「劉丹旦,你涉嫌殺害汪某芸,現被我公安機關批捕,請跟我們上車。」
婦女聽到這個,倒顯得異常鎮定,她用手扶了一下大門,然後咳喘兩聲,隨後沖家裡喊:「右其,你看好家,媽走啦。」
婦女話裡酸中帶淚,就見別墅裡跑出一個孩子,孩子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他氣沖沖的問畢向革:「你們為什麼要帶走我媽?」
畢向革再次亮出逮捕令,正要說話,那婦女卻苦澀的笑笑,對孩子說:「你別問了,右其,等你長大了,你自然會明白。」
「我走了,你要學會照顧好你自己。」
說完,她就乖乖的舉起了雙手,陳其冰走上前為她戴上手銬,然後押上警車。
張莉香在車上問畢向革:「隊長,你覺得劉丹旦會是兇手嗎?」
畢向革想了一下說:「這個怎說呢,你不能以貌取人,這個很難說。」
「好多人你看外表,根本想不到,他就是個殺人犯。」
張莉香說:「嗯,我注意到她家的別墅,很特別。」
畢向革聽了笑,他笑說:「你說哪裡?」
張莉香說:「她家別墅院子裡放著音樂。」
畢向革聽了一笑,他笑說:「這個怎麼啦?」
張莉香說:「我看了一下,音樂是草坪上的蓮花發出來的,那應該是蓮花造型的音箱。」
畢向革聽了不禁奇怪,他說:「這個怎麼啦?」
張莉香說:「隊長,你有沒注意為啥是蓮花座,而且播的是啥音樂?」
畢向革聽了「噗嗤」一樂,他笑說:「我哪有注意這個,這個怎麼啦?」
張莉香說:「播的是梵樂,大悲咒。」
畢向革聽了「噗嗤」一笑,他說:「我說大隊長,你到底想說什麼嘛,播的這個音樂怎麼啦?」
張莉香認真的說:「隊長,你想過沒有,邰立四是個道士,名義上還是逍遙觀的道長,那他家為什麼播放佛教的音樂?」
畢向革聽了點點頭:「嗯,這個倒是挺奇怪的。」
張莉香接著說:「而且還有,汪某芸死後,他給她穿的也是僧衣,不是道袍,你不覺得這裡面隱藏著什麼嗎?」
畢向革聽了連連點頭,他會意的說:「我明白了,莉香。」
「你的心真夠細的啊。」
「依我看,這個道士就是一個假道士!」
「他做的這些,都是他發財致富的手段,全是騙人的!」
「所以才會這麼的沒邊沒界,你瞅他開的那車,好傢夥,賓士!」
「家裡住別墅,出門坐賓士,自己卻啥工作也沒有,就是整天念個經啥的,還娶著老婆,養著孩子,這不是招搖撞騙嗎!」
張莉香點點頭,她說:「嗯,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隊長。」
「既然是這樣,那你說,隊長,要是你知道,邰立四是這樣一個招搖撞騙的人,那你還會相信他說的,是他妻子殺死了汪某芸嗎?」
畢向革聽了,陡的一拍雙手說:「哇,莉香,你真厲害!」
「你觀察的……」
張莉香連忙擺手示意:「隊長,開好車!」
「說歸說,我可不想找保險公司討要生活費!」
「哈哈哈,哈哈哈~~~」畢向革聽了哈哈笑。
台湖派出所審訊室,畢向革問:「劉丹旦,你丈夫說,是你生氣之下殺死了汪某芸,是嗎?」
劉丹旦咳喘一下點點頭,畢向革於是說:「那我們跟你核實一下,請你說一下事情的詳細經過。」
劉丹旦咳嗽一聲,略微沉思一下說:「我丈夫有一天找到我,說他做了一起很對不起我的事。」
「他說,那次去雲南旅遊,我生氣走了之後,他酒後失德,和一個陌生的女人發生了關係,那個女人名叫汪某芸,現在她找上門了。」
「他當時給了那女人一筆錢,他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但沒想到,那女人不知道從哪兒得到我丈夫的聯繫方式,聯繫上了他,我丈夫說,他完全沒有想到還有這種事。」
「他說,汪某芸和他發生關係時,汪某芸還未成年,現在找上門,就是要求我丈夫對她負責,這事很棘手。」
「我丈夫說,這事是他做的孽,不應該連累我和孩子,但事情處理不好,敗露出去,他就身敗名裂了。」
「我丈夫沒有辦法,隻好找我商量,求我幫幫他,我當時聽了就很生氣,就想和他離婚。」
「我丈夫最後跪下來求我,想到孩子,我就答應了他。」
說到這裡,劉丹旦又咳喘兩聲接著說:「但我沒想到,汪某芸是個貪得無厭,得寸進尺的傢夥!」
「她剛到我家,看起來還算和善,還能叫我聲姐,後來見我身體不好,孩子又小,就開始欺負我,還把我當老媽子使。」
「不僅這樣,她還和我丈夫住在了一起,當起了一家之主。」
說到這裡,劉丹旦有些激動,她捂著胸連著咳喘了幾聲,畢向革和張莉香不由互相對視一眼,劉丹旦接著說:「為了孩子,為了家,我決定忍辱負重,不和她爭。」
「可我沒想到,汪某芸的野心更大了,她開始變本加厲,一心想把我攆出去,攆出這個家。」
說到這裡,劉丹旦委屈的掉下眼淚,她不停的用手擦著,哭著說:「後來,她說她懷孕了,要坐月子,我們不敢讓她去醫院,她就變本加厲的折磨我,羞辱我,連吃飯都要我給她端過去,叫喚我就像叫喚老媽子似的。」
說到這裡,劉丹旦悲淒的大聲哭了起來,哭了兩下她接著說:「哎,這麼忍氣吞聲也就算了,可沒想到,她還得隴望蜀,還要逼著我丈夫和我離婚!」
「我不答應,她就要求,把家裡的財產分她一半,不然,她就要把這個事抖露出去,還揚言要找公安。」
「為了這個家,我忍了。」
「那天,她說她有胎氣,不能動,就要我給她剪腳趾甲。」
「我就給她剪,剪著剪著,她突然踹我一腳,把我從床上踹到了地上,還指著我罵,說我就想把她的腳趾頭剪掉,想暗害她!」
「右其聽到臥室裡有動靜,就進來看,看到我躺在地上,他就怒了,就上前抽了汪某芸一耳光。」
「汪某芸也急了,她抓起桌上的保溫杯,照我兒子扔過去,當時就把他的頭砸出血了。」
「之後,她就拿她的高跟鞋追打他,我再也忍不住了,就撲上去,把她掐死了。」
走出審訊室,張莉香問畢向革:「隊長,你覺得劉丹旦說的是真的嗎?」
畢向革說:「暫時還沒法判定,只能先相信。」
張莉香聽了笑,她說:「她兒子還未成年,需要幫他找個律師再訊問嗎?」
畢向革說:「不用,有監護人在場就行。」
就這樣,一二三,邰立四一家子全被請到了局子裡,在派出所會議室,張莉香問邰立四兒子:「邰右其,今天請你過來,有些事要和你核實。」
「我問你,你媽掐死汪某芸時,你當時在場,是嗎?」
邰右其轉頭看了看他媽,劉丹旦點點頭,邰右其低頭應了一聲說:「嗯。」
張莉香於是說:「那右其,你能說下當天的事發經過嗎?」
邰右其又看了一下他媽,劉丹旦低頭咳嗽了兩下,沒有說話,邰右其便說:「汪某芸打我媽,還把我媽當丫鬟使,我氣不過,就上前抽了她一耳光,她就用保溫杯砸我,把我的頭都砸破了。」
說著,邰右其一扒拉頭髮,露出頭上的傷疤。
「我媽生氣,就上去掐死了她。」說到這裡,邰右其又看了一下他媽,劉丹旦長出一口氣,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張莉香聽了站起身,她走到邰右其身邊說:「右其,那你能跟我們演示一下,當時的事發經過嗎?」
邰右其看了一眼他媽,劉丹旦使勁搖頭,邰右其說:「掐死還不夠嗎,還要我演!」
張莉香說:「這個是為你媽好。」
「如果能確定你媽,和汪某芸當時的精神狀態,到了法庭上,可能對你媽有幫助。」
邰右其轉頭又看了一眼他媽,劉丹旦還是搖頭,邰右其說:「我不想演!」
張莉香說:「好,你不做也罷,這個我們不逼你。」
送出派出所,張莉香問邰右其:「邰右其,你媽媽是不是有哮喘?」
邰右其點點頭,他說:「嗯,她有支氣管哮喘,還有糖尿病,怎麼了?」
張莉香說:「哦,我有個親戚,他也是得了這種病,老是喘,所以,我覺得你媽媽可能是,就問一下。」
「哎,右其,那你知道嗎,……」
邰右其聽了感到疑惑,就停下腳步聽張莉香說,張莉香說:「得了這種病,是不能幹體力活的,太累了都不行。」
邰右其肯定的點點頭,張莉香於是接著說:「那你媽既然有這個病,那你還確定,就是你媽媽掐死了汪某芸,是嗎?」
邰右其聽了這話,一下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