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夫人她總想逃》第三十三章 製裁
偏殿中的動靜很快引來了太后。

「瑛兒你怎麼了?」太后一踏進偏殿就瞧見李瑛正對著鏡子無聲地流淚。

「太后……」李瑛原本已經被蕭濂安慰地七七八八了,可一看見太后,那股委屈勁兒就又湧了上來。

「嗚嗚嗚……」李瑛甩開蕭濂的手,一把撲進太后的懷裏,抽噎著說:「太后……我的頭上留疤了,以後會不會長不出頭髮了……嗚嗚嗚……我要醜死了……」

太后一時哭笑不得,她拍著李瑛的背安慰道:「不會,怎麼會留疤呢?哀家這裏有最好的祛疤膏,保準你不留疤。嬤嬤,快去拿來。」

一會兒許嬤嬤就端著一個小瓶子進來了,李瑛打開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這祛疤膏是用幾十種名貴藥材所製,哀家給你打包票,若是留了疤,你唯哀家是問。」太后說著,親自用手指沾了點藥膏,輕輕地抹在李瑛的傷口處。

太后金口玉言,李瑛的情緒總算平復了下來,她抽抽鼻子,難為情地道:「謝太后,讓您見笑了。」

「這有什麼。」太后笑道:「哪個姑娘家的不愛美?哀家年輕的時候,比起你那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兩人說說笑笑,一旁全程被無視的蕭濂冷不丁地抱怨道:「怎麼我千哄萬哄哄不好,太后三言兩語你就破涕為笑了?」

太后聞言哈哈大笑:「真是活得久了什麼都能見著,有朝一日,我的孫兒竟跟我這個老太婆拈風吃醋起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呢。」李瑛嗔道:「你方才是怎麼安慰我的?什麼頭髮沒了不要緊,你不嫌棄。還有什麼誰要是敢說我沒頭髮,你就堵了他的嘴……太后你聽聽,這些話我聽了能高興地起來麽?」

太后這回笑得臉上滿是褶子都顧不得了。

面對這一老一少,蕭濂是毫無招架之力,笑就笑唄,他還能怎麼辦呢。

李府那邊,蕭濂早著人去通傳了。得知李瑛無礙,只是頭上留了一條小疤,一家三口都舒了口氣。

可憐李瑄,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若不是蕭濂在信中萬般為李瑄說清,加上李瑄認錯很在行,左一句「我錯了」,右一句「我再也不敢了」,再加一句「我今後一定聽阿姐的話」,硬是將李桓和趙敏益不許他繼續習武的話堵得死死的。

最後,李瑄被勒令了閉門思過半月,習武之事,算是保住了。

與此同時,仁壽宮即將上演一場大戲。

蕭濂將曹文向被下藥以及李瑄被嫁禍這兩件事和盤托出,告訴了太后,太后聞言久久皺眉。

蕭泠從小對蕭濂做的那些事她不是不知道。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都是她的親孫子,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蕭泠那小子除了一口咬定她偏心外,絲毫沒有悔改之意。

若是她有辦法,又豈能看著蕭濂十幾歲的年紀背井離鄉,獨自一人遠赴邊疆呢……

說來說去,還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若不是榮貴妃利欲熏心,從小在背後給泠兒灌輸「你才是天之驕子」「今後你是要榮登正統之人」的言語,蕭泠也不會變成現在眼裏一點容不下別人的樣子。

想到這裏,太后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以為蕭泠也長大懂事了,誰知他只是用得手段更加陰毒,謀劃地更加隱蔽而已。太后的手緊緊攥著帕子,她若再放任不管,那榮貴妃非把蕭泠帶溝裡去不可!

「嬤嬤,去把皇帝、貴妃、四皇子都叫到仁壽宮來。」

「是。」

偏殿中,蕭濂捏著李瑛的手,說道:「你之前說你怕陛下,一會兒他來了,你便不必出去,就待在此處。」

「那你要怎麼指證蕭泠?」

蕭濂嘴角勾了勾,抬手將她的一縷碎髮夾到耳後,道:「指證他,我一個便夠,還輪不到我夫人出馬。」

另一邊的長春宮中,榮貴妃有些忐忑不安。

「泠兒,你說那個老太婆突然傳我們過去是有何事?該不會是……」

「母后不必擔憂,兒子雖一擊未成,但好在不會暴露自己。那士兵做完之後就混入了人群當中,蕭濂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查到他頭上。」

「那鎮國公、輔國公那邊呢?該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那群廢物知道什麼?毛都沒長齊,也配壞我的事?」蕭泠不屑地說。

「那便好。」榮貴妃手撫著胸口,試圖把這撲撲直跳的心給壓下去。

蕭泠攙著榮貴妃走出宮殿後,六公主蕭紫奼從柱子後探出了頭,一張小臉沒什麼血色。

若是四哥哥知道她答應了堂兄什麼,會不會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可再想到堂兄許諾的條件,蕭紫奼還是捏了捏小拳頭,給自己鼓了鼓勁。

仁壽宮中,各路人馬陸續來齊,太后與皇帝坐在主位上,這場好戲拉開了帷幕。

「太后,今日忽將我們齊聚仁壽宮,是有何大事?」皇帝一臉的疑惑。

太后冷笑一聲:「不如問問你的貴妃,她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榮貴妃與太后向來不對付,索性連裝都懶得裝了,直接陰陽怪氣地回道:「這可就稀奇了,我在自己的長春宮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知又怎麼得罪太后了?」

「哼,你得罪我倒事小,哀家要就習慣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把心思動到濂兒頭上去!」

「太后,說話可要講證據的,您這樣張口就來,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太后翻了個白眼:「你要證據是吧,等著。濂兒,將你查出來的人證物證一一稟報皇帝。」

榮貴妃聞言,有些不安地回頭看了一眼蕭泠,蕭泠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慌張。

「陛下,請先看這張路引。」

皇帝接過蕭濂遞來的路引念道:「殷佩,通州石鞍縣人士,於兩年前進京。濂兒,這是何人?」

「陛下,此人乃京城暢音樓的老闆,大約半月前,他在宣平候府世子曹文向的酒中下了迷魂散,使得曹世子與大皇子門下一名叫秦川的書生起了衝突,鬧到了三法司。」

「哦,還有此事?他為何要這麼做?」

「陛下不急,除了此事,還有另外一事。昨日,我帶著小舅子去練兵場習武,恰巧在那裏遇到了鎮國公和輔國公家的公子,我家小舅子與鎮國公張三公子比試期間,有人朝張三公子發射了這枚毒針。」蕭濂說著,又將用布包裹著的毒針呈給皇帝。

榮貴妃的手緊緊抓著扶手,她忍不住挺直身子往皇帝的方向張望,生怕他真的看出什麼門道來。

「豈有此理,軍事重地,怎有人敢行此惡毒行徑?!」

「臣以為,那兇手是想毒死張公子,好嫁禍給我家小舅子。」

皇帝不傻,他很快明白過來這背後的目的:「這麼說來,你夫人家被盯上了?」

「陛下聖明。我既與李氏結為夫妻,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背後之人想必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拚了命的想拉李府落水,連帶著連宣平候府都難逃一劫。」

皇帝看向榮貴妃,摸了摸鬍子道:「濂兒,你以為這是何人所為?」

「不敢欺瞞陛下,事發之後,臣一直傾盡所能,查找背後佈局之人。可惜那殷氏被臣一劍刺穿心臟,沒了人證。」

聽到這裏,榮貴妃暗鬆了一口氣,身子也不再綳地筆直的,而是微微往後靠在了椅背上。

可蕭濂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又開口道:「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昨日之事發生後,臣終於找到了人證。」

榮貴妃心一沉,可她想破了頭也沒想到蕭濂能找到什麼人證,這必定是蕭濂在故弄玄虛。

「既然找到了,那便傳上來,孰是孰非,朕也好有個分辨。」

「是。來人,將鎮國公府的張三公子傳上來。」

張顯?站在榮貴妃身後的蕭泠差點笑出聲,合著蕭濂就這麼點本事?張顯他知道個屁。

張顯應聲踏入殿中。

蕭濂問道:「張公子,據我所知,你與輔國公曹公子等人一直是在你府中的院子中習武,為何昨日你們會突發奇想,到練兵場去呢?」

這話其實昨日蕭濂已經問過張顯一回了,他並未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何不妥,於是答道:「前幾日我在禦花園的假山旁偶遇了六公主,閑聊時六公主問起我平日都在哪裏習武,聽說我在府中練武時,她隨口說了句練兵場那邊兵器齊全,又無比空曠,是個習武的絕佳之地,因此我才約上曹暢等人到了那裏。」

「好,張顯,接下來我有兩個問題要問你。第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榮貴妃所在的長春宮與禦花園有多遠的距離?」

張顯搖搖頭。

「足足有五裡路。長春宮裏假山奇石數不勝數,為何六公主要捨近求遠,在禦花園處的假山遊玩呢?」

「這……興許是六公主她無事到處閑逛?」

蕭濂點點頭,這個理由勉強還能說得過去。

「第二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六公主一個不足十歲的黃毛小丫頭,平時連把劍都沒碰過,她為何會了解哪處場地適合練武呢?」

「這……」張顯被問住了。六公主正是天真無邪的年紀,她說出口的話,張顯毫不設防地就認同了,一點兒也沒有懷疑,直到蕭濂提醒他才想起這裏頭確實有些古怪。好端端的,六公主為何突然關心起他的武藝?

「陛下,臣問完了。」蕭濂朝皇帝行禮道。

「你的意思,朕明白了。若說六公主是受人指使,那榮貴妃,你首當其衝啊。」皇帝的眼神冷冷地落在榮貴妃臉上,看得榮貴妃一時亂了陣腳。

「父皇,宮中人多嘴雜,六妹她在哪裏聽了一耳朵也是常事,何以一口咬定是母妃所為呢?」蕭泠替榮貴妃回到道。

「對對對,不關本宮的事,我可沒教紫奼說那些話,什麼習武什麼場地的,莫名其妙!」榮貴妃馬上接嘴道。

「陛下,臣提議,傳六公主當面一問便知。」

「不行!」榮貴妃一口回絕。

「貴妃若是沒做虧心事,為何不與六公主當面對峙呢?」

「紫奼她才多大,這麼大的陣仗,本宮是怕嚇到她。」

「呵。」太后冷笑出聲,「平日裏倒不見你有多寶貝紫奼,這時候又心疼了。」

「太后,您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紫奼她雖不是我親生的,可吃的穿的,我哪一樣少她了?都說後娘難當,本宮算是信了,這吃力不討好的活,誰愛乾誰乾去!」

「貴妃,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若紫奼不願再待在長春宮,您可別攔著。」蕭濂道。

「蕭濂,你什麼意思。你現在連我長春宮的內務都要插手了是吧?」

「先別吵!」皇帝喝道,「在說查案的事,扯到哪裏去了?就按濂兒說的辦,朕倒要親口問問紫奼,是不是有人教她說過這些話!」

很快,六公主被一個嬤嬤牽進了仁壽宮。

「給父皇、太后、母后請安。」六公主的聲音微弱蚊蠅,她向來膽小怕事,連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

「乖孩子,平身吧。」太后接過紫奼的手,將她牽到身邊。

蕭紫奼很快感覺到兩束凌厲的眼神落在她頭上,她不敢抬頭。

「奼兒,父皇聽鎮國公的張三公子說,幾日前你們在禦花園的假山旁偶遇,還閑聊了幾句,可有此事?」

蕭紫奼點點頭。

「你為何會去那裏?」

蕭紫奼正要抬頭說什麼,可當她抬頭看見榮貴妃暗含警告的眼神時,很快又低下了頭。

「大膽說,有父皇在,沒人能欺負你。」

「是春夏姑姑帶我去的……」

春夏正是長春宮的大宮女。

「蕭紫奼,你可要想好了再說。」榮貴妃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給我閉嘴!」皇帝一拍桌子,榮貴妃臉色難看地噤了聲。

「那你為何會知道練兵場適合習武?」

蕭紫奼方才被那麼一嚇唬,一時不敢說話。

皇帝追問道:「是不是有人教你的?」

她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

「那個人,現在在場嗎?」

蕭紫奼的腿在發抖,她捏了捏拳頭,好似是在給自己打氣。

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告訴朕,是誰?」

蕭紫奼緩緩伸出手,最終指向了榮貴妃——背後站著的蕭泠!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