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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總想逃》第三十六章 綁架
一家子人在一起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不知不覺間,這一頓午膳竟吃了半個多時辰之久。

酒足飯飽後,趙敏益姐妹去庖廚收拾碗筷,曹文值回府溫書,李瑄和曹文嫻則圍在李瑛周圍。

「阿姐,姐夫他這回要去多久啊?」

李瑛搖搖頭:「他說歸期未定。」

李瑄立馬耷拉著個腦子,愁眉苦臉地說:「那姐夫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繼續教我習武啊……」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自身。你姐夫將最重要的方法交給了你,你要學會自己靜下心來好好琢磨。」

李瑄撓撓腦袋:「可我一看書就犯困怎麼辦?」

李瑛語重心長地說道:「瑄兒,你是不是以為習武之人只要有力氣、肯苦練就行了?我告訴你,你錯了。就拿你姐夫說吧,平日在王府裡,只要一得空,他就手不釋卷,不是在讀兵書,就是在看戰報,我從沒見他以習武為由對讀書懈怠過半分。」

蕭濂在李瑄心中的形象愈發高大光輝了,他睜大眼睛問道:「原來姐夫這麼愛讀書?」

「你以為呢?」李瑛戳了戳阿弟的腦門,「不是姐姐吹牛,你姐夫當年若是沒有投筆從戎,說不定現在能個當內閣首輔呢。」

「阿姐,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讀書!」李瑄蹭地站起來,他離去的背影寫滿了決心和信心。

「如今將王爺搬出來,比天王老子都好用了。」李瑄走後,曹文嫻笑著打趣。

「誰說不是呢,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最難管教,幸虧有人能鎮住他。」李瑛呷口茶,嘆道。

「呀,未時快過了,瑛表姐,咱們再不抓緊點時間,你可以就要進宮去了。」

「嫻兒想做什麼,我陪你便是。」

「嗯……」曹文嫻托腮想了一會兒,「要不還是去逛書肆吧,你幾本進宮也可以解解悶。」

「好啊。」

兩人手挽著手乘著王府的馬車往書肆去了。

馬車停在書肆門口的時候,李瑛看見對面的暢音樓依舊是門庭若市,裏面人聲鼎沸,一派熱鬧的景象。她不禁感慨:「時間過得真快,距殷氏之死也有兩月有餘了,如今這暢音樓是一點他來過的痕跡也看不出了。」

曹文嫻也嘆道:「是啊,那殷氏就那般死了,無人知曉,也無人在意,這暢音樓沒了他照樣運轉。」

李瑛拍了拍曹文嫻的手,道:「咱們都要平平安安的。」

「嗯,一定會的。」

兩人轉身進了書肆,李瑛隨手拿起一本《吾家青梅何處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曹文嫻則挑了本俊俏郎中與落魄大小姐的話本,兩人一個比一個看得入迷,早把時辰給忘了。

「客官,抱歉,咱們書肆還要有一刻鐘就要打烊了。」要不是店裏的夥計提醒,李瑛差點兒將與許嬤嬤的約定忘到了九霄雲外。

「糟糕,我要誤了時辰了。」李瑛連忙隨手揀了幾本書,慌裏慌張地往外走,誰知許嬤嬤的馬車早已停在了門外。

「嬤嬤,您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李瑛見到笑眯眯的許嬤嬤,一時訝異。

「新竹說你看書看得入了迷,定會忘了時辰,便叫我來此處接你。」

原來是這樣,李瑛給新竹投去一個讚許的目光:「知我者,新竹也。」

新竹有些難為情地笑笑,貼心地將李瑛扶上馬車,曹文嫻則站在書肆門口,一臉的不舍。

「瑛表姐,要是我能進宮找你玩便好了。」

「這有何難,喏,這是我的令牌,你要是想進宮,將此令牌給玄武門的護衛看一眼,他便會放你進來了。」

「真的?那太好了!」曹文嫻欣喜地接過李瑛遞來的令牌。

「天色不早了,你一個女子不安全,乘我的馬車回府罷。」

「瑛表姐,你在宮中等著我呀。」

「我必定日日翹首以盼。」李瑛微笑著朝曹文嫻揮了揮手,轉身進了馬車。

秋分早已過去,日頭落地一日比一日早,曹文嫻坐上馬車的時候天已經黑地看不清路了,她這才覺得有些害怕。

「師傅,咱們趕緊回侯府罷。」

「好嘞。」

告別了李瑛,曹文嫻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馬車裏,這心裏頭也是空落落的,一路出神地放空著腦袋。

她沒有意識到外面異常的動靜,直到「咯噔」一聲馬車猛地停了下來,曹文嫻才嚇了一大跳,急忙掀開簾子問道:「出何事了?」

就在她探出頭的那一刻,一名蒙面黑衣男子從車頂落下,一把鉗製住了她,並用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

曹文嫻嚇得魂飛魄散,驚恐地睜大雙眼,不斷發出「唔唔唔」的叫喊,可是沒有用,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原本隨車的幾名家僕早已被打暈在了地上。

此時,另有一名蒙面男子跳上馬車,麻利地用繩子捆住了曹文嫻的手腳,在他正要用布條塞住曹文嫻的嘴巴時,曹文嫻趁機大喊:「我是宣平候之女,你們是何人!」

那蒙面男子聞言一愣,但還是馬上用布條堵住了她的嘴,又用一個黑色的麻布袋將曹文嫻的頭也蒙住了。

「怎麼回事?」曹文嫻聽到二人在竊竊私語,「不是忠親王的馬車嗎?」

「是啊,我確定。」

「那這女的怎麼說自己是宣平侯府的?」

「八成是想糊弄咱們,不管了,先綁了再說。」

曹文嫻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兩人的目標根本不是她,而是瑛表姐!

「唔唔唔——唔唔——」曹文嫻拚命地想解釋,可那二人根本不給她機會,而是惡狠狠地警告說:「再亂叫老子將你舌頭拔了!」

曹文嫻從小到大哪裏見過這種陣仗,立刻被嚇得不敢再出聲,只能無聲地流著恐懼的眼淚。

其中一名男子不由分說地扛起曹文嫻,「砰」地一聲,有什麼東西從曹文嫻的袖中掉落到地上。

另一名男子撿起令牌,看見上面刻著的名字,冷笑道:「奶奶的,還想騙老子,你看看,這是什麼?」

兩人認定她是李瑛無疑,將她丟進小巷中停著的另一輛馬車,一路七拐八彎的,駛到了不知何處。

黑布外刺進一點光亮,曹文嫻隱隱約約聞到一股刺鼻的腐爛味,令她幾欲作嘔。

「主子,人帶來了。」

「沒出什麼岔子吧?」一道似乎有些耳熟的聲音傳到曹文嫻耳中。

是誰?這就是要綁架瑛表姐的真兇?

「主子放心,絕對沒有。」

「下去吧。」

「是。」

周圍變得一片死寂,只有男人靴子踩地的聲音,「啪嗒」、「啪嗒」一下一下地朝她走過來,曹文嫻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很想逃,可她的手腳都被捆住,根本寸步難行。

一隻手將她頭上的黑布扯開來,一瞬間,周圍燭火的光亮刺進曹文嫻的眼中,讓她一時張不開眼。

待到她逐漸適應周圍的光線時,她赫然發現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口中那個「善良、有風度、俊美、溫柔」的,她做夢都想嫁的人——四皇子蕭泠!

「怎……怎麼會是你……」曹文嫻失了神般喃喃道。

她當然聽說了四皇子和榮貴妃失寵一事,可她壓根沒將此事與瑛表姐遭遇的種種聯繫到一起,直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

「看人不能看表面,更不能聽信旁人三言兩語。嫻兒,若是你真屬意四皇子,姐姐勸你多與他接觸,等你真的了解他了,再決定喜歡他也不遲。」當初瑛表姐對她說的話此刻縈繞在她耳邊,久久迴響。

曹文嫻不禁苦笑,沒料到自己與他第一次的近距離接觸,竟會是這般境遇。

蕭泠看著眼前的人臉色變幻,還以為她是嚇得。他取下曹文嫻口中的布條不陰不陽地說道:「忠親王妃,久仰大名。」

曹文嫻啐了一口,道:「有本事先放開我,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蕭泠饒有興緻地圍著被五花大綁的曹文嫻踱步:「你猜,要是蕭濂看到你現在這幅樣子,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蕭泠腦中浮現蕭濂痛不欲生的表情,露出陰冷的笑:「一定會非常有意思呢。」

「你不必得意,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人!」

蕭泠眼一眯,蹲下身抬起曹文嫻的下巴,問:「你什麼意思?」

曹文嫻猛地撇過頭,甩開蕭泠的手:「你不要碰我,我覺得噁心。」

蕭泠手一發力,將曹文嫻的下巴狠狠地捏在手中:「說清楚,否則本王直接將你丟進那個房間。」

曹文嫻順著蕭泠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裏似乎就是這股刺鼻的腐爛味的來源,她遍體生寒,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知道怕了吧,怕了就趕緊說,你是什麼人?」

曹文嫻從來沒想過,第一次向他介紹自己的開場白,會是這樣。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害怕的模樣,可是她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怎麼忍都忍不住。

她哭著說:「我叫曹文嫻,是宣平侯之女。李瑛是我的表姐,她已經乘太后的馬車進宮了。她將令牌交給我,是為了方便我進宮找她。」

蕭泠不想相信地上這名女子的說辭,可卻找不出一點漏洞。再仔細想想,外頭都在傳忠親王妃靠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將蕭濂迷得七葷八素,甚至能讓蕭濂不顧被半個朝廷針對的風險揭發自己,在看看眼前這個女子,雖長相清秀,可絕稱不上是傾國傾城,再細看她的打扮,分明是個未出閣的女子!

蕭泠怒火中燒,厲聲傳喚那兩名黑衣男子。

「這就是你們說的忠親王妃?」蕭泠的聲音中滿是殺意。

「主子,有……有什麼不對嗎?」黑衣男子顫巍巍地答道。

「你們可真是我忠心耿耿,辦事得力的手下啊。」蕭泠眼中寒光大現,他用腳踹開了那道房門,然後不由分說地將兩名黑衣男子扔了進去。

一股濃重的腐爛味撲鼻而來,曹文嫻下意識地「嘔」了一聲,可當她看清那房裏的景象時,她竟忘記了反應。

那房裏是一片烏壓壓的流浪狗,每一隻都飢腸轆轆,不停地流著唾液,發出恐怖的低吼聲,更可怕的是,那地上還鋪滿了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白骨,泛著森森的綠光。

兩名黑子男子被蕭泠扔進去的那一刻,無數的流浪狗爭搶著躍起,想要品嘗這許久未有的「美味」。兩名男子不停地試圖用赤手空拳打退那些流浪狗,可是在絕對的飢餓面前,恐懼已經變得無足輕重。一隻流浪狗被打趴下,還有無數隻流浪狗湧上前,很快,兩個人就變得體力不支,淹沒在狗群之中……

曹文嫻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切,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噩夢還是現實,直到蕭泠滿意地觀賞完這一切,關上門重新走到她身邊。

曹文嫻覺得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尖叫!原來那所謂收留流浪狗、流浪貓的美名背後,是蕭泠殘忍至極的殺人手段!

「蕭泠,你這個瘋子,惡魔!」曹文嫻尖叫著罵道。

「怎麼樣,好看嗎?想不想親自試一試被野狗啃食的滋味?」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無冤無仇?你是忠親王妃的表妹,那便是我的敵人了,我怎會與你無冤無仇呢?」

「我表姐什麼都沒做,一直是你在背後設計陷害,我呸!」曹文嫻再次朝蕭泠啐道。

蕭泠擦了擦臉上的唾沫,冷笑著說:「要怪,就怪你表姐嫁錯了人吧。」

「蕭泠,你不得好死!」

蕭泠沒有再理會曹文嫻的咒罵,自言自語道:「讓我想想,我該怎麼處理你好呢?殺了你?好像傷不到蕭濂的心吶……要不,我也給你來點刺激的?」

「你想做什麼?!」曹文嫻心中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就是嚇唬嚇唬你,就當給蕭濂一個小小的禮物吧。」蕭泠對自己的主意十分滿意,他伸手將曹文嫻拖到那間房裏。

「不要,不要!」曹文嫻一邊哭一邊奮力掙扎。

「很有趣的,保證你終身難忘。」蕭泠手一發力,將曹文嫻拋到了樑上,隨後解開捆著她手的繩子,將她吊在了懸樑上。

只要曹文嫻一低頭,便能看到底下無數雙散發著綠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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