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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總想逃》第三十五章 分離
兩人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彼此,然這溫情的場面很快就被打斷了。

「王爺,宮裡來人了,說是來傳陛下手諭的。」

蕭濂立刻收起自己的目光,說道:「快請。」

來人是皇帝身邊的大監,見他一臉的愁雲密布,蕭濂料到不是什麼好事。

「王爺,咳,要不您還是自個兒瞧罷。」大監說著遞來皇帝的手諭。

那紙片上雖只有短短一句話,可卻足夠讓蕭濂原本歡愉的心情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忠親王蕭濂明日即赴江浙治水,不得有誤。」

蕭濂收起手諭,問道:「陛下原本寬限了兩日,公公可知這是為何?」

大監唉聲嘆氣道:「王爺您是不知道,陛下下旨派您去治水原本已是退了一步了,可那幾位仍是不罷休,下了朝之後愣是將陛下堵在禦書房裡整整半日,陛下實在無法才出此下策……」

蕭濂點點:「本王知道了。」

「陛下的難處王爺您也是知道的,老奴就不多嘴了。哎喲,王妃還在等您呢,老奴不多打攪,先告辭了。」

蕭濂順著大監的眼神看過去,才發現李瑛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公公慢走。」

「王爺保重。」大監對蕭濂行了禮,又與站在門口的李瑛點點頭示意,隨後離開了王府。

蕭濂將手諭塞進衣袖中,抬頭朝仍站在門口的李瑛問道:「瑛瑛,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我一會兒就回麽?」

「是不是我不過來,你就不打算告訴我?」李瑛的聲音中還帶著幾分哭腔。

「何事不告訴你?」蕭濂說著快步走過去將她牽進內堂,「傻乎乎地在風口站著作甚,小心著涼。」

李瑛的鼻子又是一酸,撇過頭道:「你到底為何突然要去江浙,你不說實話,我今夜便站在這裡不走了。」

蕭濂立馬服軟:「我不是說了麽,江浙一帶突發十年一遇的水患,朝中一時無人,陛下器重我,才派我去的。」

「事到如今你還騙我!」李瑛用力甩開蕭濂牽著她的手,衣襟早已被淚水打濕:「是四皇子對不對?」

「你為了我徹底得罪四皇子,現在那幫勛貴們咬著你不肯放,是也不是?皇帝不得已妥協了,將你推入了火坑,是也不是?蕭濂,發生這麼多事,你為何一句都不告訴我?」

蕭濂心疼道:「瑛瑛你別哭了,我錯了,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

「每次都這樣,姨母的事也是,阿弟的事也是,你明明心裡做好了打算,卻偏偏不願告訴我。說是為了我好,實則只會讓我更加擔驚受怕。」

蕭濂這回總算明白為何總說女人是水做的,李瑛這嘴裡吧啦吧啦地說個不停,可那淚珠子可是一刻都沒停過。他一開始還試圖用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眼看著她淚止不住,蕭濂直接上了衣袖。

「你做什麼呢。」李瑛嫌棄地躲開了,被蕭濂這麼一打岔,她總算不哭了。

「春宵苦短,我們不要在此浪費時間了。」蕭濂說著故技重施,一把打橫抱起李瑛,朝著臥房而去。

「蕭濂,你又來!」李瑛在蕭濂的臂彎裡拚命掙扎,然而,沒有用,她試過的。

李瑛被輕輕放在了那張柔軟的拔步床上,大紅的帷幔映在她秀麗的容顏上,襯得她整個人彷彿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尤其是那一對嬌艷欲滴的紅唇,叫蕭濂一時移不開眼。

周遭忽然變得很安靜。

「我們安置吧。」蕭濂的話將房間中原本就曖昧的氣氛拉到了極致。

李瑛哪裡還記得起要與蕭濂算帳,叫他再也不敢什麼事都瞞著他,現在,她隻覺得房間裡好悶熱,熱得她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我還沒有沐浴……」李瑛無不害羞地說。

蕭濂整個人懸空支撐在她的上方,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他靠得很近,對著她耳語道:「你先,還是我先?」

他的唇一張一合,吐出的氣全都吹在了她的耳朵上,李瑛的耳根瞬間紅得像要滴出血一般。

她趕緊側身從他的包圍中逃了出來,深深喘了一口氣,道:「我先去。」

夜已深。

沐浴過後,蕭濂攬過身邊那個香香的人兒,將她置於自己的臂彎之中。

「瑛瑛,對不起。以後無論什麼事我都告訴你,不讓你瞎擔心,好麽?」

李瑛輕哼一聲,伸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道:「這還差不多。」

隨後她又想起了什麼,忽然整個人泄了氣,懨懨地道:「真的明日就要走麽?」

「嗯……」

「我都還未幫你收拾行李。」

「無妨,陛下隻說明日,又沒說明日什麼時辰。」

李瑛輕笑一聲,調皮道:「我將你拖到亥時可好?」

「好啊,只要你不怕我出了城門被什麼野獸叼了去。」

「噓——」李瑛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趕緊呸呸呸。」

蕭濂乖乖地翹著嘴角學道:「呸呸呸。」

「我夫君一定會平安的。」

「承夫人吉言。」

李瑛依戀地往蕭濂懷裡鑽了鑽,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覺得很安心。

「瑛瑛,跟你商量件事兒。」

「你說。」

「我走了之後,你搬到仁壽宮裡去罷。」

「嗯……你擔心我?」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蕭泠那人瘋地沒有底線,他可以對你表哥、你阿弟下手,說不定也會對你下手。」

李瑛蜷縮著身子,不安地道:「你不在,我害怕。」

「別怕,我給你留了一隊暗衛,關鍵時候能救你命。再說你在仁壽宮,有太后看著,我放心不少。」

「你快點回來,好不好?」

「我一定。」

「你還要答應我,要全須全尾地回來。」

「好,我都答應你。」

「還要給我寫家書。」

「全聽夫人的。」

……

看著懷中終於說累了沉沉睡去的她,蕭濂情不自禁地靠近,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如羽毛般輕盈的吻。

等我回來。

*

翌日一早,李瑛像個小管家婆似的,不停地指揮下人打包行李。

看著整整三輛馬車的行李,蕭濂不禁扶額:「夫人,我是去辦差,不是去安家的。」

「你說不知道要去多久,我便將冬日的棉被、棉襖全都給你帶上了。」

「這倒是不必……」

「那好吧,那這些話本呢?我怕你路上悶,給你挑了幾本。」

「夫人……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最後那三馬車的行李被蕭濂精簡地只剩下一個大大的包袱。

李瑛目瞪口呆:「你就帶這麼點?」

「這一路長途跋涉,還是輕裝上陣為好。」

方才忙忙碌碌的,還能分散些她的情緒。這會兒萬事都準備妥當了,看著一行人站在不遠處就等著蕭濂出發,李瑛的情緒忽然就崩潰了。

「嗚嗚嗚……夫君,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李瑛一頭鑽進蕭濂的懷裡,抱著他不肯撒手。

蕭濂一個眼神丟過去,不遠處的十幾名官差立刻轉過頭,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瑛瑛,別說傻話了,乖乖在宮裡等我回來接你,聽話。」

李瑛不說話,也不撒手,就這麼抱著蕭濂哭了足足一刻鐘。

縱有千萬般不舍,分離的時刻還是到了。

看著蕭濂翻身上馬,一路回著頭與自己不停地揮手告別,李瑛站在原地,任由眼淚決了堤。

一定要平安啊。

蕭濂剛走不久,許嬤嬤便來接李瑛進宮了。

李瑛想到自己進了宮就不便與爹娘來往了,便與許嬤嬤商量著回李府一趟,與家裡人說說話,待申時再一同進宮。

許嬤嬤哪裡有不答應的,李瑛便乘了馬車往娘家去。

自練兵場一事發生後,李瑛一直在王府靜養,趙敏益三天兩頭地往王府又是送雞湯又是送阿膠的,生怕女兒落下什麼病根。

今日女兒好不容易回府,趙敏益高興地不得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察看了一番,確認女兒大好了,這才笑得合不攏嘴:「瑛兒真是福大命大。」

女兒見著親娘哪有不撒嬌的,李瑛跟小嘴抹了蜜似的拍馬屁道:「我這回病好,一是太后的祛疤膏有效,二是太醫的藥方有效,但是最最最重要的是,娘你的手藝好,天天吃你親手做的補品,我這病想不好都難。」

趙敏益被李瑛哄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笑道:「今日是個好日子,將你姨母他們都叫來,中午娘給你做頓好吃的。」

「得令!」

自從姨母搬到李府隔壁,兩家人走動多了,三不五時的一起用膳也是常有的事。

李瑛剛踏進侯府,迎面就碰上了許久未見的曹文值。

「二表哥。」李瑛笑著沖他打了個招呼。

離明年的會試和殿試越來越近了,曹文值又一頭扎進了書海裡,過上了每日溫書的日子。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想起秋闈之前的那段日子,他是怎麼過來的。

想起初見她時的驚鴻一瞥,想起那句還未來得及對她說出的感謝,曹文值心中不免酸澀。

有些話一旦錯過了,就再也開不了口了。

看著眼前許久未見,出落得愈發亭亭玉立的李瑛,曹文值壓下心中萬千思緒,回了句:「表妹怎麼來了?」

「我娘說中午她下廚,請你們一家子來用午膳呢。」

「好啊。」曹文值笑道:「姨母的手藝我最喜歡了。」

「嫻兒呢?」

「我去喚她出來。」

「嗯。」

不一會兒曹文嫻便像隻小鳥一般朝李瑛飛了過來。

「瑛表姐~」

「嫻兒,許久不見。」

「我聽說你在練兵場受傷的事,差點兒沒把我嚇死!還好你沒事。」

「我好著呢。」李瑛拉著曹文嫻的手說道。

「對了,我想起一事,上次暢音樓之事後,我大哥哥就將自己關在房中閉門不出,神神秘秘的,瑛表姐,你可知他在做什麼?」

李瑛想起蕭濂罰曹文向抄《女誡》一事,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呀,瑛表姐,你快告訴我。我問了大哥哥好幾次,他就是不肯說。」

「我答應了你大哥哥要替他保密。」

曹文嫻氣惱地跺了跺腳:「討厭,我也想知道嘛。」

「說不定哪一日你大哥哥就願意告訴你了。」

「好吧,那我下次見他一次問他一次,我就不信他一輩子不說。」

「大表哥今日不在府上?」

「瑛表姐,你是不知道,自從大哥哥將自己關在房中一段時間,再出來之後,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真的假的?」李瑛忍俊不禁:「這麼神奇呀。」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大哥哥到底經歷了什麼。你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嗎?」

「忙什麼?」李瑛被勾的十分好奇。

「他竟然說自己要開辦男德書院,你敢信嗎?!」

李瑛愣了一會兒,隨即笑得前仰後合:「哎喲,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大表哥他怎麼這麼逗!」

「是啊,別人就算了,他?我作為他妹妹我都看不下去。」

李瑛好不容易止住笑,揉著笑痛了的肚子說:「別,我們得給大表哥鼓勵,不能潑他冷水。」

曹文嫻想了想,點頭道:「聽瑛表姐的,若是大哥哥真能回心轉意,那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曹文值站在一旁,微笑著聽著她們說說笑笑,一時之間覺得日子美好地彷彿像在做夢一般。

然李瑛的心中想的卻是蕭濂看似無心的一個舉動,竟會結出這樣一個果來。

她又想他了。

那邊廂趙敏益派李瑛過來喊人用膳,結果半天也不見人來,隻好又派新竹去,這才帶回了一大家子人。

趙敏益還沒開口訓李瑛就先貼了上去:「娘,我跟嫻兒許久未見,說著話就忘了時間了。」

趙敏益手指一戳李瑛的腦門,道:「都出嫁了還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李瑛笑嘻嘻地坐在了桌旁。

趙敏瑩問道:「瑛兒今日怎麼來了?」

「王爺他去江浙辦差了,我今日申時便要進宮小住,直到王爺回來,這期間怕是見你們不方便,想著先來跟你們聚聚。」

曹文嫻一聽就不高興了:「瑛表姐,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也得留個三兩日吧。」

「不行,我答應許嬤嬤了。」李瑛何嘗不想,只是蕭濂千叮嚀萬囑咐的,她不敢不遵從。

「那今日你多陪陪我!」

「好,嫻兒想做什麼,我勢必奉陪到底。」

一家人圍坐在桌旁吃了一頓頗為熱鬧的午膳,對於即將降臨的危機,絲毫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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