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夫人她總想逃》第二十九章 真兇
一行人去而復返,再次回到暢音樓的時候,那老闆正焦急地站在門口張望,看到李瑛領著眾人回來,面色一喜,忙迎上前去:「哎喲姑娘,您可總算是來了!您要是再晚點兒,小的可不敢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出了。」

李瑛低聲道:「你瞧瞧,王爺他親自來了,我沒騙你吧。」

「哪裡哪裡,小的哪敢懷疑姑娘?」老闆點頭哈腰,忙不迭恭維。

李瑛學著蕭濂說話的樣子,挺了挺脊背,沉聲道:「人可都在裡面?」

「在在在,小的這就領您進去。」

只見半個時辰前還人頭攢動的暢音樓內,此時已是人去樓空,徒留滿地狼藉。

空蕩蕩的戲台下,正站著暢音樓的幾十個小廝丫鬟,皆是一臉的忐忑不安,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老闆下令他們站在此處哪兒也不許去,一句話也沒有,一站就是半個時辰。

李瑛看了一眼躁動不安的人群,不慌不忙地當著眾人問道:「老闆,我且問你,平日裡曹世子來你們戲院聽戲,酒量如何?」

「這……」老闆回憶了一番道:「曹世子平日裡都是與三兩好友同來,按照我這裡五兩一壺的玉泉酒算,大約每次都能喝個六七壺的樣子,不過曹世子個人的酒量如何,這小的就不好說了。」

李瑛問:「那是否可以問一問常與世子交往的那些人呢?」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狼狽為奸,包庇此人?」秦川第一個不答應。

秦川不答應也就算了,曹文向本人也有意見:「都不許去!娘的說起那幫龜孫子爺心裡就有氣,爺風光的時候一個個笑臉相迎,如今爺不過是一時手裡沒了銀子,好了,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了。什麼狗屁朋友,爺算是看清楚了,一群不講義氣的小人罷了!」

李瑛與蕭濂對視一眼,得,那這條路算是徹底走不通了。

蕭濂將目光投向不遠處正交頭接耳的小廝丫鬟們,若真有下毒之人,想在這麼多人中揪出那隻「耗子」,不用點方法無異於大海撈針。

「老闆,這些人可有造花名冊?」

「有,您看。」老闆早有準備,將花名冊遞來,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某某人,某年某月入暢音樓,是負責打掃還是端茶送水,一筆一劃記錄地十分詳盡。

蕭濂看著這份花名冊,微微皺眉。

「有沒有這一兩月新進的人?」

「有,喏,就是那兩個。」老闆指著不遠處站著的一男一女。

蕭濂對著名單,發現這兩人是夫妻,八月入的暢音樓,丈夫負責園裡一些修修補補的苦力活,妻子則是負責給客人上酒菜的。

「把他們叫過來問話。」

「是。」

「你二人籍貫永嘉,為何到京城來?」

那夫妻見到這陣仗,嚇得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大人饒命!小……小的絕對是良民,小的家中原本有半畝薄田,可以混口飯吃,可因連日大雨,那點薄田也被淹了。我們二人實在是窮得叮噹響,便想著不如到京城來闖一闖。」

窮,那犯罪的動機就有了。

「他二人所住何處?」

「回大人,就在那裡,最南面那間。」老闆指著遠處的一間矮房子道

「去搜。」

「大人,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們夫妻二人一直勤勤懇懇,絕對沒有做任何觸犯王法之事啊!」那漢子急得直跺腳。

「空口無憑,有沒有作惡,自有證據證明。」

不久,高巍左手捧著一個小瓷瓶,右邊捧著兩錠金子回來了。

「大人,在他二人房中搜出這兩樣可疑之物。」

蕭濂打開瓶蓋,倒出粉末在手中聞了聞,道:「是迷魂散,能讓人產生幻覺。」

話音未落,曹文向一腳踹向那漢子,罵道:「就是你害的老子!老子跟你無冤無仇,你竟然給老子下毒!」

那漢子被一腳踹飛,他的妻子連忙去扶他,見漢子痛得說不出話,心疼地嚎啕大哭:「老天在上,如果真是我們乾的,就叫我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曹文向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這種話誰不會說?」

蕭濂一個眼刀子飛過去,示意曹文向不要添亂,等漢子稍有好轉,他問道:「說說,這東西怎麼來的?」

那漢子一個勁兒地跪在地上磕頭,一邊磕一邊答:「小人不知,小人真的不知!小人從未見過什麼迷魂散,更沒見過那兩錠金子!若金子是我們的,我們早回老家安享晚年了,大人明鑒啊……」

「要不是我下令你們一個都不準出去,你們說不準已經逃了,吃裡扒外的東西!」老闆在旁罵道。

那二人百口莫辯,隻得抱頭痛哭。

蕭濂與高巍耳語幾句,隨後道:「將這二人同證物一起押回三法司。老闆,煩請您一起到三法司做個證人。」

那老闆面露猶豫,蕭濂道:「若是這案子不了結,恐怕暢音樓還不能如常營業。」

「成,聽大人的。」

「其餘人等,先行回去吧,我三法司可站不下那麼多人。」蕭濂發了話,秦川的那兩位書友以及曹文值兄妹被客客氣氣地請走了,剩下李瑛和蕭濂大眼瞪小眼。

蕭濂微微偏偏頭,好像在說:「你也回去。」

李瑛假裝沒看到,故意抬頭看了看天,意思是:「我不。」

蕭濂手握成拳抵嘴「咳咳」了兩聲,暗示她:「聽話。」

李瑛將頭轉了過去,再次表示拒絕。

蕭濂無法,隻得帶著六人至三法司繼續審理。

這一來一回的,太陽已落山了。李瑛獨自一人坐在馬車中,揉了揉空癟癟的肚子,想著今日本可以跟嫻兒吃上一隻「味鮮樓」的叫花雞的,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肚子似是在抗議般發出「咕——」的一聲。

只希望這案子能快些審完,給秦川一個交代。李瑛正想著,馬車的簾子被一直大手掀開,露出蕭濂的那張如雕塑般俊美的側臉。

「餓了?」

這是隔著馬車被他聽到了麽……真是丟人,李瑛暗暗臉紅,然後輕輕地「嗯」了一聲。

「叫你回,你偏不聽話。想吃什麼?」

「嗯?」李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想吃味鮮樓的叫花雞。」

蕭濂嘴角勾了勾,說了句「等著」,便不見了人影。

等馬車快到三法司了,李瑛才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朝她而來。她走下馬車,看到蕭濂手中提著整整兩大個食盒。

「你買了這麼多?」

「去後院吃,悄悄的,別讓人看見,否則他們該嘴饞了。」

李瑛乖乖的「喔」了一聲,跟做賊似的越過公堂的門朝後院走去。

蕭濂輕呼一口氣,總算將人給哄走了。

接下來,他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天色昏暗,三法司衙門內已點亮了燭火,高台上坐著蕭濂,兩旁是朱沖、高巍二人。台下是暢音樓的老闆殷氏,徐氏夫妻,以及秦川和曹文向。

「快點兒吧,趕緊證明爺是清白的,爺肚子空空,快餓死了!」

「啪!」蕭濂又使出了驚堂木,他整一個月用的次數都沒有這一日多,「肅靜。」

曹文向不耐煩地雙手插在胸前,邊抖著腿。秦川見他這幅二流子的樣子,一臉的鄙夷。

「徐氏夫婦,你二人收人錢財,在曹文向酒中下迷魂散,致其產生幻覺,與秦川發生衝突,你們可認罪?」朱沖厲聲問道。

那徐氏夫婦面如死灰,一直喃喃重複道:「我們沒做過,沒做過……」

「本王相信你們。」蕭濂忽然開口道:「真正的下毒者,另有其人。」

徐氏夫婦聞言,眼中一下子迸發出了光彩:「大人,您說的是真的嗎?」

與此同時,一旁的殷氏眼中則閃過一道寒光,露出戒備的神態。

「不必恐慌,本王在定罪之前,一定會給你申辯的機會。」蕭濂降頭轉向殷氏,露出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笑。

殷氏明知故問道:「不知王爺何意?」

「殷氏,方才本王在翻查花名冊時,發現那冊子紙張尚新,上頭的筆跡都很新,你說說看,是怎麼回事?」

「王爺誤會,那是小人為防止書頁泛黃,連夜用筆謄抄的。」

「哦?知道今日本王要來查案,所以昨夜連夜趕出來的?」

「就是,怎會這麼巧……」殷氏還在死鴨子嘴硬。

「那你再說說,這雙靴子上的粉末又是怎麼回事?」蕭濂示意朱沖拿起那只在殷氏房中搜出的靴子,鞋面上落著幾點白色的斑點,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來。

「本王比對過了,這就是迷魂散。殷氏,你能解釋一下,為何迷魂散會撒在你的靴子上嗎?」

殷氏眼一眯,道:「你們搜查我?」

蕭濂把弄著手中的兩錠金子,道:「這麼容易就叫我查出了可疑之人,還將證物明晃晃地放在他二人房中的磚縫裡,殷老闆,你這是生怕我看不到啊。」

那殷氏一時面色變幻,又想爭辯,又不知該從何辯起,好一會兒才說道:「這麼說,你從一開始就懷疑我了?」

「準確地說,本王在你殷勤地遞上花名冊時就懷疑你了。戲園裡魚龍混雜,有些幹了三兩天便走人了,你倒好,不僅特意造了花名冊,還在本王一開口要時就等不及地呈上來。殷老闆,你這不是畫蛇添足麽?」

殷氏抿唇不語,他沒想到蕭濂竟如此心細如髮。

「殷氏,德慶三年生於石鞍縣,本王沒記錯的話,那是華國公之妻的老家。」

「廢話少說!」殷氏大喝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靴中抽出一把短刃,將離他最近的秦川擄為人質。

蕭濂、朱沖與高巍三人衝下高台,將那對無辜的夫妻護在身後,曹文向站離殷氏一丈遠處,一時進退兩難。

蕭濂沉下臉道:「放開他,本王給你一條生路。」

「生路?老子自己搏!開門,被老子備馬,否則老子一刀割破他的喉嚨!」

秦川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得緊緊閉著眼,一動也不敢動彈,生怕那刀鋒劃到他的皮肉。

「本王給你備馬,你就放人?」

「待老子安全出了京城,自會放人。」

「好,本王答應你。高巍,去牽馬來。」

高巍猶豫了:「王爺,這……」

「本王叫你去你就去!」

「是!」

高巍雙手高舉,示意自己不會對殷氏不利,他經過殷氏與秦川,朝門口走去。

就在殷氏偏過頭想看看高巍到底是不是真的去開門牽馬的那一瞬間,蕭濂大喝:「曹文向!!!」

電光火石之間,曹文向從一丈開外原地起跳,使出一招飛踢,將殷氏狠狠踹倒在地上。

高巍和朱沖前後夾擊,將殷氏製服在地上。

「蕭濂,你個龜孫!」殷氏在地上不斷掙扎,嘴裡咒罵道。

「成王敗寇,殷氏,你還太嫩了。」

另一邊被曹文向救下的秦川腿一軟,跌進了椅子裡,他大口喘著氣,方才曹文向朝殷氏踢過來,殷氏那把冰冷的短刃嵌入他皮膚的時候,他真的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還好只是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

「曹文向,你差點害死我!」秦川緩過氣,破口大罵道。

「他娘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老子拚了命救你,你還反過頭來罵老子?」

「砰砰砰」,秦川正要反駁,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蕭濂,裡面發生什麼事了?」緊鎖的大門外傳來李瑛焦急的叫喚聲。天知道,她正津津有味地享用著味鮮樓的美食,吃到一半忽然聽到公堂那邊傳來打鬥和呼喊聲,她頓感不妙,立刻放下手中的雞腿朝公堂方向奔來。

「無事,你不要進來。」蕭濂在門內答道。

蕭濂這樣說,李瑛更不放心,可她又不敢貿然行動,她只能站在門外,仔細聽裡面的動靜。

待朱沖和高巍將殷氏完全製服了,蕭濂才示意曹文向將門打開。殷氏危險,需看押在牢中好好審問一番。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地上歇斯底裡的殷氏身上,並未注意到門外還站著個人,唯獨殷氏看到了那個女子的身影。

哼,此女要求自己將戲院圍住的時候,還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忠親王妃的丫鬟,可他分明看出來了,她就是忠親王妃本人。這對夫婦將他害得好慘!

殷氏露出陰毒的表情,就在朱沖和高巍兩人拖著他越過門檻時,原本毫無反抗之意的殷氏忽然發了瘋,用盡全身力氣一般朝李瑛所站的位置衝過去!

李瑛眼看著那狀如瘋狗的戲院老闆朝她直直地衝來,她的腳卻像被綁上了巨石,一時無法動彈。

「瑛瑛——」蕭濂在殷氏背後大聲呼喊她的名字,隨即「咻」地一聲,一柄長劍從背後刺穿了殷氏的心臟。

李瑛驚恐地看著殷氏在距離她一步遠的地方直直倒下,手還朝她的方向舉著,眼神中滿是不甘。

漸漸地,他胸前不斷流出的鮮血在地上染起一片殷紅……

------題外話------

這一章真的太難寫了,寫到頭禿~請小可愛們多多評論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