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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賦之群英志》七十一章 解危局雲翰慨然贈畫
第七十一章解危局雲翰慨然贈畫

當晚,岑楓帶著妙錦出了東城門,逃到了三官廟方向。兩人藉著月光穿過一片黑魆魆的松林,又拐過了一道山樑,到了塔坡。

岑楓走到了那片茅舍前,輕輕推開了西邊的一間柴門,屋內空無一人。進了屋子,岑楓察看過妙錦胳臂的傷口,見其所幸只是些擦傷,於是從懷裏取出了隻丹藥丸子捏成了粉末,給她敷過了。

「姑娘為何救我?」

「路見不平唄!」岑楓凝視了她一陣,眼神劃過一絲憂慮,「還有,駱大人……」

「我爹,他……」

「令父身為進奏官,為褚漠寒做事任勞任怨;可你想過沒有,一旦邊關出事,豈不連累了他。」岑楓神色肅穆,讓妙錦還是多勸勸駱峰,勸他儘早棄暗投明。

妙錦聽了心頭一熱輕輕點了下頭。

這時忽聽得門外有人乾咳了兩聲,岑楓抬頭看時,只見一位老僧走了進來,高聲道:「岑施主,你來了。」

岑楓認出了是智明長老,趕忙上前施禮;禮畢,她指了下妙錦,道:「這位駱姑娘,隨我到此遊玩,不小心誤了歸程,故而到此落腳。」

智明長老仔細端詳了一陣妙錦,雙手合成十字,輕聲道:「阿彌陀佛——」

岑楓對著妙錦道:「長老德高望重,且是王詰恩師,你就放心住下吧。」

妙錦當即答應了,一面向著智明欠身施禮。

當晚,兩人在茅舍裡安心住了一宿。次日清晨,天光微亮,岑楓早早起了床,未及向智明道別,帶著妙錦離開了塔林,匆匆趕往灞柳驛。

原來龍標正欲前往漁陽,此時正帶著僕人江伯在驛站前等候她呢。

岑楓趕到了近前,向龍標道了聲歉,又向他介紹過妙錦。

「駱姑娘,幸會。」龍標拱手行禮,緩了緩又問她漁陽可還有什麼親人,順道捎話於他?

「嗯,奶奶尚在那兒……昨夜我還夢見她了,」妙錦說著從腰間取下了一隻綉著七葉蓮花的香囊,遞上,「她聞到了香味,就當是看見了我……。」

「姑娘放心,我會親手交給她的。」龍標接過了香囊,遲疑了下,又道,「龍某在褚賊手下當差,深知他久有反叛之意;不過令父一心為其效命,實在令人憂心哪。」

「這,岑姑娘已對我說過了……」妙錦低下了頭。

岑楓見妙錦有些難為情,於是換了個話題,對著龍標情意脈脈道:「這麼急,又要走了……」

「唉,若不是等太子回話,我早就離京了。」龍標仰天長嘆一聲,「褚賊不死,社稷不寧哪。」

「嗯,此去當小心才是……」岑楓言辭有些哽咽。

龍標淡然一笑,默默凝視了岑楓一陣,上了馬帶著江伯緩緩離去……

午後,李雲翰和杜少凌到了歸義坊。

王詰見了二人十分高興,招呼他們在院內葡萄架下落座、飲茶;待問清了來意,笑呵呵道:「駱姑娘冰雪聰明,不會有什麼事的……」

這時,從灶房裏飄出了一股烹煮羊肉的香味兒,杜少凌聞著後登時坐不住了,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他進了灶房,揭開了鍋蓋,撈起一大塊肉就往嘴裏塞。

秋光明媚,微風和暢。王詰與李雲翰閑談了一陣,見他仍有些愁眉不展,笑道:「兄長來得正好,今日烹有羊羹美食,你我務必飽食痛飲一回。」隨之他叫來了樓月,吩咐她將家中那一壇珍藏的皇宮禦酒取來。

「什麼禦酒,還不是那個黃臉婆送的……」樓月嘟囔道。

「少說兩句行不?」王詰臉色一紅,「我早和她斷了。」

「公主肯罷休?」李雲翰笑問。

「反正我是死心了。」王詰微閉雙目輕嘆了一聲,「我呢,並非貪圖什麼榮華富貴,只因喜好梨園曲藝,才沒丟下太樂丞這份差事。」

樓月聽了不以為然,哼了聲,道:「那還不是為了她方便見你!」

「人呢,總得有所追求。」李雲翰輕輕搖了搖頭,將目光對準了樓月,「姑娘放心,我有一計可對付她。」

「妙計……」樓月囁嚅道。

李雲翰「嗯」了聲故作神秘道:「別急,待我和王詰喝過了那壇禦酒再說。」

「你呀,別故弄玄虛了!」樓月見問不出什麼名堂,扭身去了屋子。

王詰望了眼樓月遠去的身影,回頭一笑:「還是李兄會說,三言兩語就哄得她樂呵呵的。」

「此番前來,有一事相求。」李雲翰的語氣變得凝重了,「請為我畫一幅《百勝圖》。」

「《百勝圖》……」

「嗯,一幅鬥雞圖,有急用。」李雲翰道。

王詰聽後欣然答應了。他吩咐王詢擺好了筆墨紙硯,靜思了一陣,伏在了案前揮毫而作。

這時樓月和少凌端著一壇禦酒和一盤羊肉走到了近前,輕置於石幾上,隨之佇立在一邊凝神屏氣觀看王詰作畫。

約摸過了一柱香的功夫,一幅兩尺見方的鬥雞圖便已畫好。畫面上,七八隻鬥雞或是昂首而立,或是歡鳴、追啄,躍然於紙上。眾人見了無不為之讚歎。

王詰笑吟吟蓋上了印章,一面隨口問李雲翰,欲將此畫贈與何人?

「賈升。」

「那不成!」王詰聽了心頭一震,急忙將畫收好了,冷言道,「我寧可當柴燒了也不給他!」

「這未免太可惜了,」李雲翰語氣低沉,「真有大用。」

「有何大用!」王詰面露憤懣之色,「賈升麽麼小醜,我素來鄙視其為人,他幾次索要畫作都被我拒了……」

「你拒他,當然沒錯;可今日是我求你呀。」

「生什麼氣,不就一張畫麽;李兄願意給誰就給誰。」樓月說著一把奪過了畫,塞到了李雲翰手裏,「好了,咱們該吃飯了。」

李雲翰瞅了眼樓月,謝絕了她的好意,說他有事得走了。

王詰聽了頓覺不滿,道:「畫都給你了,還置什麼氣!」

「就是嘛,都到飯點了。」杜少凌拉了下雲翰。

「還是改日再聚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李雲翰看了眼天色,拍了拍少凌,叫他一同去找賈升,說今晚的酒菜他全包了。

兩人趕到了賈府,向門丁說明了來意。門丁聽了不敢怠慢,急忙去向賈升通報。

此時,賈升正帶著一夥奴僕在後院裏訓練鬥雞,聽說李、杜二人前來辭行,他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猶豫著不肯見。

可是當聽說李雲翰行前欲贈他一副名畫時,賈升不禁為之怦然心動,轉而答應了,令家丁將其帶到百鳴堂。

待李、杜二人一邁進屋子,賈升便笑著迎上前去,招呼二人落座。

寒暄過後,賈升問李雲翰,為何突然離京?

「唉,一言難盡。」李雲翰輕嘆一聲,「慶公子欲迎娶駱姑娘,可是駱府不肯;前日賽詩招親,因我而攪了局,慶公子為此心生怨恨。為了避禍,我隻好遠離京城了……」

「噢,原來如此。」賈升點了下頭。

「臨行之前與賈兄道聲別,也不枉我們兄弟一場。」李雲翰說著呈上了畫,「此畫乃王詰新作,且留與賈兄做個紀念。」

「你呀,平時不登門,一來就行大禮,慚愧、慚愧哪。」賈升一面裝作不好意思,一面接過了畫。他仔細察看了一番,確認是王詰筆跡,臉上立時燦若雲霞,笑道,「不錯,確是王詰手筆。」

「當然是了,」少凌插話道,「若按市價,此畫值數十兩銀子呢。」

「是嗎?」賈升倏的沉下了臉,「實不瞞二位,此前我也曾向他討過畫作,他不肯答應;賈某呢,也是看在二位仁兄的面子,才強忍下這口氣;若換作他人,早他娘的給下了獄!」

李雲翰道:「王詰一向清高孤傲,且有平鈺公主詰難,怕是給賈兄添了不少麻煩吧。」

「那可不是;要不是我一力兜著,公主還不把他早給吃了。」

「賈兄一說到吃,我肚子還真餓了。」少凌說著拍了拍肚皮。

「咳,說了這老半天,原來你倆還沒吃飯哪。」賈升說著扭過頭去,吩咐賈順去備些酒菜來。

賈順諾了聲急忙離開了。

「此一別,也不知何日與賈兄再見。」李雲翰放下茶杯,「臨行之際,我實在為大人惋惜呀……」

「有何惋惜的?賈某平日裏悠哉樂哉,鬥鬥雞、賭一賭,奏奏曲兒,沒事了去梨園陪陛下看一場戲……」

「賈兄誤會了。」李雲翰呵呵一笑,「記得當初成立九仙詩會時,慶公子曾說要贊助賈兄辦一場雞王爭霸賽……」

賈升登時回想起來了,道:「沒錯,他是說過,要贊助我百兩黃金……」

「只怕此事又要泡湯了!」

「哦?」賈升雙眉緊皺。

「聽說他也要離開長安羅。」杜少凌道。

「什麼,他要走……」

「他發了大財,當然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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