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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賦之群英志》七十二章靜溪山莊方離險境街頭大意又落虎口
第七十二章靜溪山莊方離險境街頭大意又落虎口

這日,蕭良媛又因時常夢魘心痛病發作,於是請了竹影法師前來少陽宮做法事驅邪。

齋室,煙霧繚繞,空氣有些沉悶。

蕭良媛正在蒲團上閉目打坐,太子攜其幼子李莧和付果進了屋子。太子端詳了她一陣,見其氣色虛弱神情恍惚,於是婉言勸慰了幾句,囑她靜下心來每日按時服藥、休息。

蕭氏聽了心生暖意,點頭稱是。

李莧拉著蕭氏的手,說他明日想去曲江觀看賽舟;蕭氏聽了直搖頭,說她去不了,明日還要接著做法事。可是李莧很不樂意,使起了性兒仍糾纏個不休。

蕭氏頗覺無奈,於是轉而問太子,能否帶他外出遊玩?

太子遲疑了下,說不成;他明日要去靜溪山莊。

蕭良媛聽了一愣:「此莊荒廢已久,殿下去哪兒做甚?」

「敏泰回京了,約本宮在此見面。」太子話一出口,忽覺說漏了嘴,趕忙改口道,「唉,錯了;莊園舉辦詩會,我想去看看。」隨之他吩咐付果,命他陪莧兒去玩。

竹影法師在一邊聽了,暗暗記在心頭。

待法事一畢,竹影法師簡單收拾了下行囊,顧不得用餐,便匆匆離開了少陽宮。回到了罔極寺,她將當日在宮內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寫在了紙上,隨後命貼身小尼——小蝶將信送與季溫。

芷園。

次日上午,武七從進奏院打探回來,說是仍沒有妙錦的下落。李雲翰聽了不由得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正凝思間,杜少凌帶著燕然進了屋子,說是達復有令,請他前往城西靜溪山莊一見。

李雲翰聽後思忖了片刻,問是何事?燕然只是笑著搖頭,並未多說一句。

「看來達兄又攤上什麼難事了!」李雲翰微微一笑,帶著少凌、燕然出了芷園。

三人打馬騎行了一陣,途經西市路口時,恰好被阿娜爾看到了。阿娜爾見李雲翰等人行色匆忙,不由得心生困惑,於是暗中尾隨於其後。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李雲翰等人趕到了靜溪山莊。

達復早已在莊內等候多時了。見李雲翰到了,急忙將他迎進了議事廳。

未及落座,李雲翰便說起了妙錦離家出走之事。

達復聽了哈哈大笑:「李兄不必擔心,她在我這兒呢。」

李雲翰聽了又驚又喜,囁嚅著:「這……」

達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說她正和楓姑娘談心,待會兒見了面就明白了。

「好吧。」李雲翰收斂了笑意,「達兄找我可不單是為了見她一面吧?」

「沒錯,」達復對著裏屋輕輕擊了三下掌;掌聲才落,只見門簾一挑走出了一位漢子。李雲翰一看,卻是敏泰,不禁驚道:「將軍,為何還沒離京?」

「別怕,有時越是危險之地才越安全。」敏泰大笑了兩聲,旋即沉下了臉,「季溫那一幫子蠢貨,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的。」

「將軍切莫大意,季溫耳目遍佈京城,還需小心才是!」

達復輕輕拍了下雲翰的肩膀,笑道:「放心好了;待做完此事他就離京!」

「不知是何事?」

「兄長不急。」達復示意李雲翰坐下,沏了杯熱茶,遞上……

阿娜爾一路尾隨著李雲翰等人到了靜溪山莊;見其進了莊內,她猶豫了下,轉身去了對面的雪嶺茶樓。

阿娜爾進店後向店家要了一份點心,就著清茶慢悠悠的品味著。忽聽得後院裏傳來了一陣喧嘩,她扭頭一望,卻是一夥腰懸利刃的差役在說話,個個面露殺氣。

原來季溫收到了竹影法師的密報,暗中在靜溪山莊四周設下了伏兵。此刻,他正端坐於二樓的一間雅室,一邊悠閑的品茶,一邊聽著仝立彙報。

仝立說,達復、敏泰、李雲翰、妙錦等人已先後進了莊園。

季溫聽了面露得意之色,道:「不錯,看來竹影法師所言不虛哪。」

仝立急欲立即動手,被季溫攔住了,說還有一條大魚沒上鈎呢。

見仝立面露不悅,季溫又問:「派去伏龍山莊的人可有消息?」

仝立搖了搖頭,說他一早就派人去見慶公了,可不知為何到現在了仍無一絲音訊……

此刻在伏龍山莊,褚慶正在聽取倪遂有關鹽運之事。

倪遂說,此次交易雖說比市價低了些,可是數量呢,一下子猛增了三四倍,總體算來還是大賺了一筆。

「好;餘下的貨呢,我會催促元沖儘快發往回紇。」褚慶長籲了一口氣,「第五祺這頭蠢驢,總想在京畿各處關口查禁,他做夢也想不到我又另闢了一條秘密通道。」

「公子神算,無人能及。」倪遂緩了下,又道,「還有,此番帕沙功不可沒,為答謝他,我已約好了他和您見面。」

「不必了,你代我去見就是了。」褚慶有些不耐煩,「待會兒呢,我還要去見季大人。」

「哦?」

「季大人慾對太子一黨下手,怎料駱姑娘也牽連其中……」

「公子想救她?」

「嗯;父帥就要進京了,一旦她入了獄,我如何向父帥交待……」

說畢,褚慶離開了客廳,騎了匹快馬直奔城西而去。

靜溪山莊。議事廳內,空氣凝滯,有些異乎尋常的緊張。

聞聽要刺殺褚漠寒,李雲翰震驚萬分,頓覺頭腦懵然一時默然不語。

達復瞅了眼敏泰,復又轉回了目光,道:「此番請李兄來,就是為了此事。」

「不可!」李雲翰斷然拒絕了。

「先生怕了?」敏泰問。

未等李雲翰開口,杜少凌搶先道:「別難為李兄了;此事一旦敗露,可是滅門之罪!」

李雲翰「嗯」了聲,道:「當下對東宮威脅最甚者,莫過於林弗;褚賊雖有反心,可還不至於行此手段;還有,萬一刺殺不成,反會逼得他狗急跳牆、鋌而走險……」

「不,他害死了我爹,我必殺之。」敏泰厲聲喝道。

「將軍可真是昏了頭!」杜少凌瞪著敏泰,「一旦事敗,不僅禍及眾位兄弟,還有太子殿下……」

敏泰冷笑道:「二位放心,我絕不會牽連你們的!」

「當然了,李兄只是協助一下;」達復換了副笑顏,「若想及時退出,我也不勉強。」

李雲翰揮了下手,示意少凌且迴避一下。

「算了,不說了,你自己掂量著吧。」杜少凌唉嘆了聲離開了大廳。

靜默了一陣,李雲翰問達復,不知要他如何相助?

「將軍,你說呢?」達復將目光移向了敏泰。

敏泰說褚漠寒行蹤詭秘,要是能事先獲知他下榻之地就好了。

「哦?」

敏泰說,以往褚漠寒進京,多就宿於親仁坊私邸;不過上一次,又住在了進奏院。

「別忘了,目下又多了一個伏龍山莊。」達復緩了下,對著李雲翰道,「這樣吧,由李兄負責查探伏龍山莊;進奏院呢,就交於駱姑娘了。待摸清了他的行蹤,再由敏泰、岑楓負責行刺。」

「這……為何要拉上妙錦,不行!」李雲翰搖頭道。

「你怕連累了她……」

「是的。」李雲翰點了下頭,「駱家待我如同親人,錦兒更是無辜。萬一事情敗露,對他們可是滅頂之災。」

敏泰說沒事,她只是通風報信。

李雲翰憤然道:「若要她去,我不幹!」

達復面露難色,凝視著敏泰:「將軍,還是另做打算吧……」

敏泰聽了遲疑了片刻,撲通一聲跪倒在李雲翰面前:「先生,我求你了。」

李雲翰欲扶敏泰起身,可他不肯:「先生若不答應,我就一直跪下去。」

李雲翰聽了頗感無奈,攤開雙手長嘆了一聲。

這時,忽聽得門外傳來了一聲高呼:「將軍,我答應了!」眾人聽了心頭一震,扭頭看時,只見妙錦大步邁進了屋子。

妙錦走到了敏泰身前,輕輕扶他起身,道:「將軍且講,要我怎麼做?」

敏泰說,讓她通風報信。

「好。」妙錦一口答應了。

李雲翰疾步上前將她拉到了一邊,低聲道:「錦兒,此事非同小可……」

妙錦淡然一笑放開了李雲翰的手:「兄長放心,我自有辦法應對。」

「錦兒,你……」李雲翰心裏一陣酸痛欲言又止。

達復對著敏泰道:「雖說李兄和駱姑娘答應了,不過此事最終決定,還需等見過太子才是。」

「好,那就由太子當面定奪。」敏泰朗聲道。

岑楓走到了李雲翰身邊,低聲道:「此事關係重大,我擔心駱姑娘一時衝動才答應了……要不先生帶她去屋外再勸勸。」

李雲翰點了下頭,帶著妙錦出了議事廳。

雪嶺茶樓。

阿娜爾在廳堂裡靜坐了一陣,耳聽得那夥差役嘰嘰喳喳私議之聲,愈發覺其來者不善。她正尋思著去找李雲翰說明情況,一抬頭只見褚慶急火火的進了茶樓,趕忙將頭扭向了一邊。

褚慶上了二樓,對著季溫拱手施禮,道:「駱姑娘少不更事,還望大人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季溫看了眼桌上的禮銀,黑著臉道:「季某當然明白公子的心意,不過馬上就有一條大魚上鈎了,可不能因小失大哪。」

「那季大人之意……」

「先委曲一下駱姑娘,待將敏泰及其同夥捕獲後再說。」

褚慶聽了面露難色,又懇求了他幾句,見一時難以說動季溫,無奈道:「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不走了。」

靜溪山莊。院內,亭下。

李雲翰懇誠勸說了一陣,妙錦仍堅持己見,說她只是通風報信,不會出什麼事的。

「可是,萬一……」李雲翰更咽著說不出話來。

「李兄,知道我為何敬重你?」妙錦凝視著他,語氣有些激動,「因為你有一顆胸懷天下、濟世拯民之心。我雖為女流,可也懂得什麼叫家國情義!」

李雲翰聽了淚水盈眶,默默的點了下頭。

議事廳內。

岑楓緊繃著臉來回踱了一圈,對著達復道:「真是的,駱姑娘氣頭兒上的話你也會信?」

「李兄不是在勸她嘛。」達復心懷內疚,稍停了片刻將目光對準了敏泰,「將軍,此事確是難有勝算,要不就取消了……」

「不成!」敏泰憤然道。

達復跺了下腳,道:「也罷,那就等玉面郎君到後再定。」

話音才落,李雲翰和妙錦一前一後進了屋子,說他答應了;不過他有一個條件,妙錦隻負責進奏院的情報,別的事一概不予參與。

達復聽後當即應允了。

李雲翰又說,妙錦離家出走多日,要是再沒別的什麼事,他想陪妙錦回家。

達復一聽趕忙勸止住了,「急什麼,待會兒太子就要到了,看他還有何指示?」

「太子也要來……」李雲翰聽了大為驚訝。

達復看了眼敏泰,唉嘆了聲,「他也是迫不得已哪。」

正說間,燕然急匆匆來報,說是阿娜爾隻身闖進了莊內,有要事面見李雲翰。

達復聽了眉頭一皺,瞅了眼李雲翰:「她怎麼來了?」

「達兄不必多慮,見了她便可知曉。」李雲翰淡然一笑,一邊示意燕然將她帶來。

稍後,阿娜爾進了屋子,向李雲翰述說了莊外伏兵之事,眾人聽了不免一陣驚慌。

李雲翰掃視了一下眾人,肅然道:「他們此次圍捕,想必是沖著敏泰將軍來的。」

「這,」達復神情緊張,凝視著雲翰,「事急矣,不知兄長有何良策?」

「當然有了,」李雲翰走到了敏泰身邊,輕輕拍了下他,「為解此難隻好委曲一下將軍了。」

「先生,你……」敏泰睜大了眼,獃獃的望著他。

李雲翰神情自若隨之向敏泰低聲交待了一番……

午陽高照,靜溪莊園寂靜一片。

隨著莊園的後門吱呀呀一聲響,一個頭戴草笠的老農挑著糞桶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埋伏在一邊的兵丁見了,趕忙攔住了他查問,卻被那臭氣熏得噁心欲吐,隻好放他走了。原來此挑糞工乃敏泰所扮。當他從伏兵身邊從容走過後,撂下了糞桶,回頭望了眼不遠處的莊園,罵道:「他娘的,還真有伏兵哪。」

敏泰放鬆了警惕,嫌那假鬍子粘著礙事,一使勁全拔掉了,邁著大步向前趕路。

說來也巧,敏泰前腳出了莊園,太子便帶著岑燊等人到了山莊門口。他掀開轎簾往四周看了看,感覺沒什麼異常,於是吩咐手下敲開了門,進了園內。

得知太子進了莊園,季溫欣喜若狂隨即帶著手下前去撞門;待撞開了大門,一眾人馬氣勢洶洶的沖了進去。剛一進門,迎面卻被達復攔住了,責問他為何帶兵到此?

季溫說,前來抓捕逆賊敏泰。

「可笑,敏泰怎會在此?」

「哼,別裝了,有人親眼見他進了莊園。」

達復乾咳了聲,道:「季大人休得亂言,這窩藏欽犯可是重罪,達某可擔當不起哪。」

「既知此罪,那還不趕緊閃開!」季溫厲聲喝道。

「不可。」達復一臉肅然,「太子正在園內舉辦詩會,要是驚擾了他,你吃罪得起嗎?」

「太子,季某正想會他一會呢。」季溫冷笑了一聲,率兵徑直闖入了後院。

季溫進了後院,只見柳蔭下擺放著四五張桌案,煙氣裊裊、曲聲悠悠;太子端坐於席首,李雲翰、杜少凌、阿娜爾等人分坐於兩側;岑燊站於會場正中,搖頭晃腦在高聲吟誦著詩句:「……花迎劍佩星初落,柳拂旌旗露未乾。獨有鳳凰池上客,陽春一曲和皆難。」一邊的琴桌前,岑楓和著他吟誦的節拍輕奏著古琴。眾人神色怡然,全然沉浸在詩會的氛圍裡。

季溫看罷愣怔了片刻,硬著頭皮走到了太子跟前深施一禮:「殿下,臣季溫參拜。」

太子聞聲大驚,對著季溫怒喝一聲:「你,為何擅自闖園?」

「回殿下,季某前來捉拿反賊敏泰。」

「什麼敏泰……」太子哼了聲,「沒看到本宮在舉辦詩會嗎?」

「殿下,有人親眼見那敏泰進了莊內,季某擔心他欲圖不軌,萬一傷了殿下……」

「是嗎?」太子眼神漠然,回過身子問眾人可曾見過敏泰?

眾人齊聲說,沒有。

「殿下息怒,待臣捉到了他再說。」季溫冷笑了一聲,令部開始搜園。

官兵裡裏外外查遍了整個山莊,也沒見到敏泰的影子。

達復走到了季溫跟前,道:「莊園你也搜了,他人呢?」

「哼,別高興的早了。」季溫回過頭去,對著手下喝令,「除了太子殿下及其隨從,其他人等一概押回刑部訊問。」

達復按劍怒喝:「你敢!」

「那就休怪季某不客氣了!」季溫說畢後退了兩步,士兵隨之一擁上前圍住了達復等人。

「季大人,天子腳下隨便抓人,還有王法嗎?」妙錦上前一步怒喝。

季溫仔細打量了她一眼,見是駱峰之女,語氣變得稍稍緩和了些:「姑娘不必擔心,只是帶爾等去做一下筆錄。」

「我偏不!」妙錦憤然道。

「荒唐,這有什麼可錄的!」太子緩步上前,斜視著季溫,「你以捉拿欽犯為由擅闖莊園,滋擾事端驚擾本宮,若是稟報於父皇,你這頂烏紗帽……」

「殿下息怒,此乃季某例行公事。」季溫仍不肯讓步。

雙方正僵持不下間,跑來了一個兵丁,說是方才有一位挑糞工出了後門,形跡十分可疑……季溫聽了似有醒悟,當即命仝立前去追捕。

仝立出了莊園,帶著十餘隻精騎一路疾馳,追到了永寧門前,見敏泰混雜在人群裡正欲出城,急忙拍馬奔上前去截住了他。

敏泰一時猝不及防,隻好赤手空拳應對。雖說他武功高強,接連打翻了數名差役,可是惡虎難敵群狼,經過一番奮力拚殺,終因寡不敵眾被仝立擒獲。

當押解敏泰的隊伍行過朱雀大街時,恰被阿娜爾撞見了,她驚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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