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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賦之群英志》第九十四章 力討砂金破危局
第九十三章義士魂歸三槐嶺

次日上午,褚漠寒仍賊心不死,派白豚兒再次前往駱家,說是夫人蒙氏為慶賀生日,在帥府舉辦酒宴,請劉氏母女前去陪坐。

白豚兒敲門許久,僕人阿春才開了門,探出了半個腦袋,問他何事?

白豚兒說明了來意。阿春聽罷,黑著臉道:「對不起,大人;昨夜駱夫人病了,正鬧肚子,去不了!」

白豚兒聽了頓起疑心,欲進府內一探究竟,不料阿春二話不說就關上了門。

白豚兒見狀十分掃興,隻好帶著手下走開了。

褚漠寒聽說沒帶來妙錦,登時大怒,揮起鞭子痛打白豚兒。白豚兒挨了幾下抽打,痛得在地上慘叫、翻滾。

這時,嚴過神色驚慌進了屋子,拜見過褚漠寒。他說昨夜收到了褚慶的五百裡加急,命他不要放駱峰迴京。為此他頗感困惑,遂前來請示。原來,禮部對駱峰突然離京很是不滿,揚言要向漁陽發函要人;褚慶怕事出意外,故而去信命嚴過切莫放走了駱峰。

褚漠寒聽罷嘿嘿一笑,道:「這臭小子,遠在京城也不安分,竟給老子發號施令了!」

嚴過道:「前番進奏院來信,催駱峰迴京;今長公子又說不許放他;在下以為,此中必有蹊蹺。」

「他娘的,都把老子給說糊塗了……他走了就走了唄。」

嚴過遲疑了片刻,壯著膽子又道:「還有,在下事後回想,那封密信也有些紕漏。」

「有何紕漏?」

「在下有失職之罪哪。昨日大帥口述,曾說『他日馬踏長安』一語,在下一時疏忽就照此寫了。」

「什麼『馬踏長安』……沒錯,本帥是這麼說過。」褚漠寒想起來了,嘿嘿一笑,「怕什麼,林相又不是什麼外人。」

「沒錯,林相見信當然不會生疑。不過,此信萬一被別有用心之人所得,那豈不成了大帥謀逆的罪證?」

褚漠寒聽後倒吸了一口涼氣,思忖了一陣,道:「嗯,是有些欠妥……」

嚴過說,駱峰尚沒未遠,可即刻派人將他追回,銷毀原信、另擬一封。

褚漠寒聽了點了下頭,隨即傳令元沖前去追回駱峰。

駱峰和孫孝哲等人離開了漁陽,沿著官道一路驅馬急行。到了涿州以北的三槐嶺前,忽見元沖帶著數十隻快騎飛馳而來,攔住了去路,不禁心頭一驚,問何故攔他?

元沖高聲喝道:「奉大帥令,召駱大人回城。」

「不知有何事?」駱峰問。

元沖微微一笑,說無從奉告。

「既有軍令,駱某回去便是。」駱峰思忖了下,對元沖使了個眼色,道,「回城之前駱某想和將軍單獨一敘,如何?」

元沖聽後答應了,策馬隨他緩緩到了一處峭崖邊。

恰在這時,李雲翰和杜苗也策馬趕到了近前。他見前有官兵擋路,於是勒馬停下。他隔著澗谷望去,駱峰正在和元沖交談,兩人神色有些異常。

駱峰凝視著元衝壓低了聲音,道:「元弟此來,可是為密信一事?」

「是的。」

「恕駱某難以從命。」駱峰神情鎮靜,「回與不回,駱某皆難逃一死。」

「大人勿憂,元某願以命相保。」

「不必了。」駱峰慨嘆一聲,道,「駱某命如草芥死不足道,只是為元弟痛惜哪。」

「哦?」

「令父母死的可真是冤哪。那胡雜不僅殺害了他們,還欺瞞將軍多年;可嘆將軍為虎作倀,至今還蒙在鼓裏!」

元沖冷笑道:「大人休得亂言!」

「駱某不敢。十四年前,褚漠寒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千總,他為了邀功,趁著夜黑血洗了元家莊,將莊內男女老少上百口人全都殺了,這些人中,就有你的父母哪。」

「胡說,我親眼所見,爹娘是被突厥人所殺!」

「不,將軍錯了。那是褚漠寒為掩人耳目嫁禍於突厥,故意派部下扮成了突厥士兵模樣。事後,他反誣那些死者是入侵之敵,還讓駱某寫下奏報向朝廷表功呢。」

元沖聽了雙眉緊鎖。

「沒錯,我是上了賊船,為此我是痛悔萬分!」駱峰語氣沉重,「當下褚賊反叛之心昭然,還望將軍懸崖勒馬、再莫助紂為虐!」

元沖沉思了一會,道:「只要大人交出密信,我放你走。」

「不,我不想牽連將軍。」

「那,你想怎樣?」

「駱某與將軍萍水相逢、情深誼厚,臨死之前只有一個願望……」

「哦?」

「日後若是見了我的妻女,還望給她們一條生路。」

元沖點了下頭。

這時忽聽得身後一陣喧囂,元沖扭頭一望,只見李雲翰和杜苗揮舞著刀劍闖過了兵丁的攔阻,衝到了陡崖前,高喊道:「駱大人,請隨我來!」

駱峰對著李雲翰拱手行禮,笑道:「多謝先生一席肺腑之言。先生乃天降璞玉才華蓋世,駱某本想與先生共賞詩文、談政論道,而今看來也只有等到來世了!」

李雲翰忙道:「大人勿憂,我來救你。」

「不必了。」駱峰長嘆一聲,「只要先生能善待錦兒,駱某死而無憾矣!」

駱峰說罷仰天大笑,縱身跳下了深谷,摔死在了一塊巨石上。

李雲翰見狀不禁潸然淚下,望著崖下悲吟長嘯。

見駱峰慘死,元沖也很難過,淚濕了雙頰,沉浸在痛思之中。

這時,一個士兵走上前來向他稟報,說仔細查過了駱峰的屍體,沒有找到那封蠟丸密信。

元沖聽後長嘆了一聲,命人在坡下找了一塊平地,草草掩埋了駱峰。

李雲翰站在駱峰的墳前,鞠躬行過祭禮,責問元沖為何要逼死他?

「哼,我正想你呢,」元沖一臉怨氣,「你勾引駱姑娘,惹惱了褚慶,不然他也不會有今日!」

「休得狡辯,你甘為賊人鷹犬做了多少壞事!」

「哼,今日有你在場,不然元某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元沖輕嘆了下,「駱大人才走,我不想再起乾戈,就留下你為他守靈吧。」

說畢,元沖跳上了馬,與孫孝哲等人揚長而去。

離開了三槐嶺,李雲翰更為擔憂妙錦和劉氏的安危,與杜苗一路馬不停蹄趕到了漁陽。

到了城西駱峰的舊宅前,他見有官兵把守,不免心頭一震。

李雲翰和杜苗繞到了後院,偷偷翻牆而入。進得屋內,向阿春述說了駱峰不幸遇難之事。

阿春聽後十分難過,當即淚如雨下。

李雲翰安慰了他幾句,又問妙錦和劉氏在何處?

阿春說,已被龍標的僕人接走了。

兩人正交談間,忽然從院外傳來了一陣陣吶喊聲。原來,褚漠寒聽說駱峰墜崖自盡,沒找到那封蠟丸密信,於是下令孫孝哲、元沖前來捉拿駱峰的妻女。

阿春見情勢危急,趕忙勸李雲翰快點逃走。

李、杜二人與阿春灑淚而別,又從後院翻牆逃了出去。

阿春送走了李雲翰,剛回到了前院,不料孫孝哲、元沖已帶破門而入,追問劉氏和妙錦的下落。阿春裝作不知,一面與之周旋。

兵丁查遍了整個宅子卻一無所獲,孫孝哲見狀大怒,將阿春和馮氏等人全都殺害了。

隨後,孫孝哲、元沖帶著數十隻快騎出城向西急追而去。

黃昏時分,追到了青山腳下,官兵遠遠的望見了妙錦乘坐的那輛馬車。

上了大坡,拐過了一道山彎,見那馬車不過百步之遙,孫孝哲不禁大喜過望,急呼士兵上前活捉劉氏母女。眼看著就要追上了,忽然那輛馬車徑直衝下了懸崖,墜入了谷底。

孫孝哲和元沖趕到了近前,往谷底一望,不禁愕然。朦朧夜色下,那輛馬車已摔的支離破碎,沿著河道散落了一地。

孫孝哲欲派人下到谷底查找,元沖說不必了;說谷深水急,人縱使沒摔死也被淹死了,更何況密信呢。

孫孝哲聽了很是懊喪,帶著手下離開了。

待追兵走遠了,李雲翰和杜苗從暗處走了出來,遙望著谷底馬車的影子,以為妙錦和母親已亡,不禁傷痛萬分。

杜苗勸他不要太過悲傷,還是先回長安,找褚慶算帳。

李雲翰在崖壁前佇立了許久,心中那團復仇的火焰,隨著凜凜夜風越燒越旺……

次日上午,褚漠寒聽說駱峰妻女已死,仍未找到而那封密信,一時神情沮喪,對著嚴過道:「駱峰一死,這進京催辦糧餉又該派何人?」

嚴過猶豫了下,道:「這合適之人嘛,且容在下想想。」

祆教大法師尚炎聽了哈哈笑道:「大帥,嚴先生謀略過人、臨機擅變,不如派他前往。」

褚漠寒聽了心有所動,厄斜著眼對嚴過說,欲命他前往京城代行進奏官一職。

嚴過聽了不好違拗,勉強答應了;他遲疑了片刻,又道:「只是在下鬥膽一問,大帥是否進京參加婚慶?」

「這……」褚漠寒猶豫了下,「三鎮起事在即,俺就不去了吧。」

「大帥若是抗旨不去,隻恐陛下見疑。」嚴過肅然道。

見褚漠寒仍在猶豫,尚炎道:「駱峰雖死,可蠟丸密信不知下落;還有那楊嗣郎,萬一向陛下再進讒言,可如何應對?」

嚴過聽了一時語塞。

「沒錯。」褚漠寒拍了拍嚴過,「先生此番進京,不僅要催辦糧餉,順帶要找到那封密信的下落。」

嚴過輕諾了聲。

「至於犬子的婚事呢,」褚漠寒踱了幾步,又回過身子,對著嚴過道,「告訴慶兒,命他在婚慶前夜到風陵渡見我,到時候再做決斷。」

嚴過聽了也不好再問下去,於是告退而去。

回到府內,嚴過簡單收拾了下行李,喚來了元沖,向他述說了進京赴任進奏官之事,隨後兩人一同離開了漁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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