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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鹿原開始的諸天》二百三十五、我哥是守正君子
而雅閣女學的校董是楊雅閣,閆培堂的夫人。

雅閣女學正是以楊雅閣的名字命名的。

此時這中年婦女的樣貌是有些符合的,白貴先前在京兆府衙介紹劉寶兒入學時,在雅閣女學的介紹冊上見到過楊雅閣的照片,有些印象。

好幾年前的事了。

不過他過目不忘,倒是記了下來。

「白先生認識我?」

楊雅閣訝然了一下。

「在介紹冊見到過楊先生,所以這才記住了。」

白貴見楊雅閣並不知道他和劉學裕有舊,心裏就有了數,閆培堂應該沒提過這截,他想了想,決定不打算攀扯這門關係。

他現在又不是先前的馬夫子。

需要人脈。

再說這條人脈有些遠了。

清末時,因為閆培堂在長安創《廣通報》報刊,遭到查封,本人也被清廷追捕,所以被迫逃到滬市。而現在遜清沒了,所以楊雅閣才能和其丈夫一同返回故土。

廣通報的總編輯是閆培堂,特約記者是劉學裕和禦史宋伯魯。

「是這樣啊。」

楊雅閣沒有意外,她看了一眼白貴的身旁,知道這是白貴的故舊,笑道:「我就不打擾白先生雅興了,如果有機會,再叨擾白先生。」

白貴趨於禮貌,應了諾。

他躬身施了一禮,這才帶著妹妹劉寶兒離開。

走在街上。

白貴打量了眾人一眼,都有了不少變化。

男的不用多說,大概如舊。

而女的變化就大了,女大十八變。以前瘦削年幼的周三姑娘,這時也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裝扮和冷清秋很像,女學生服,都是藍衣黑裙。

而他妹妹劉寶兒,不復原先鄉村灰撲撲的打扮,養的很水靈,惹人憐愛。

「曲江池看雪,才是美景。」

走路時,天際又稀稀疏疏下起了小雪。

眾人於是打算前往曲江池看雪。

曲江池是美景地,曲水流觴,樓閣林立,最適宜賞雪。

到了地方。

曲江池上亦有三三兩兩的人群,正在賞雪。

租借一艘大船。

登船。

船家煮酒。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白樂天的詩,正適合此時……」

白貴淺飲一杯船家的自釀酒,看著這一幕,有感而發。

大家聊著天,其樂融融。

都是同鄉、親族、朋友,並不怎麼拘謹。

「美和兄,說說你在東洋刻苦求學的經歷,你在東洋,一定是頭懸樑,錐刺股吧,不然區區四年就寫了兩本著作……」

「我昔日和美和兄一起在白鹿村學堂跟隨徐先生治春秋,每日起的最早前往學堂念書的,就是美和兄,從無例外。」

「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

「每日吃窩窩頭,和宋時范仲淹凍粥的故事差不多,想必經年,後世必有人以美和兄此故事激勵後輩子弟求學。」

談了一會話,周元笑著說道。

「范仲淹,少於友人在長白山僧舍修學,惟煮粟米二升作粥。一器盛之,經宿遂凝。刀割為四塊,早晚取兩塊。斷薺菜十數莖於盂,暖而啖之。如此者三年。後登進士,為兵部尚書。謚文正公。」——《五朝名臣言行錄》

范仲淹宋時多在秦省戍邊,在秦省名聲很大。

白貴剛回來,又是從東洋留學而回,這場歡聚的主角不了避免就是他。

同樣的。

眾人也極想知道他在東洋時的求學生活。

定與范文正公求學差不多。

「我去東洋,的確刻苦了一段日子……」

白貴臉色不變,

如實相告,「然後應藤野先生的請求,前往仙台送信,在京都的時候,去過祇園花街,京都仿照的就是咱們長安,那個地方相當於平康坊……」

「美和兄說笑了,以你毅力,怎麼會去如此地方。」

鹿兆鵬搖頭道。

兩個姑娘家學過國文,又處於長安,自是知道平康坊是什麼地方,羞得滿臉紅暈。不過她們也贊同周元所說的事情,依照白貴的品性,不會取那種地方,所以只是談笑話罷了。

「我說的都是真話,你們偏偏不信。」

白貴淡淡一笑,早有預料。

他如果說自己去東洋每天刻苦求學,依照周元等人的性格是會信的。

但這樣一來,難免顯得他虛偽,對待朋友不真誠。

不過……此刻如實相告,他們不信是自己的事。

而他作為名人,在東瀛的事跡定會被挖掘,日後或有所知,也不會怪他這個做朋友的不是。

「別賣關子了,快講實話。」

幾人說道。

見到眾人神色皆是不信,白貴無奈,只能將他在東瀛求學的經歷刪刪減減,說了出來。谷

「美和兄歷經四年刻苦求學,回國先去燕京看望未婚妻,應有之理……」

「不錯,一松一弛,謂之道。」

眾人笑道。

曲江賞雪結束,又去酒樓吃了一頓飯,飯畢,已臨近晚間。

周元等人一一告辭,約定等他們期末考完畢之後,就一同返鄉。

此時已經臨近十一月,快到年關,期末考都在這時舉行,對周元幾人來說挺重要的,所以這次接待宴之後,他們後續幾日還需複習功課,就不便再出去遊玩。

「寶兒,走吧。」

分別的街巷。

白貴看了一眼留下來的劉寶兒,現在只剩他們兩個人,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他對這個妹妹還是比較陌生的。

都不如周遠等人見的次數多。

劉寶兒和周三姑娘比較要好,原先出來遊玩,都是借宿在省城周家的宅子。但此刻他這個哥哥既然尚在,周家肯定不能越俎代庖,故此劉寶兒就留了下來,隨同白貴一道返回白宅。

「嗯,是的,哥。」

劉寶兒螓首微點,臉色發燙。

兩人說是兄妹,不過只是戶籍上的關係,並沒有血緣關係。

叫了兩輛人力車。

不時,就到了城南書院街的白宅。

「白相公,你回來了。」

聽到敲門的聲音,田小娥打開宅門,見到白貴,屈身施禮說道。

「她是……」

劉寶兒怔了一下,她看了一眼田小娥,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自慚形穢,腦袋低了一些,望到了腳尖,忖道:「明明……明明是我先來的,怎麼……怎麼她搶了先。」

她心底委屈。

以前在白鹿村的時候,她娘王寡婦看到白貴被徐秀才褒讚,認為白貴大有前途,所以想著將她訂親給白貴,她那時十來歲,懵懵懂懂不知道什麼。後來他娘和白友德成親,這事就擱置了,但她娘時不時私下念叨一句,讓她聽見並記在心底。

她倒不是真的喜歡白貴。

幾年前在雅閣女學的時候,她知道白貴訂了親,訂的還是名門貴女,早就絕了心思。

只不過此刻見到這一幕,對她的衝擊力還是比較大。

「這是我妹妹,劉寶兒,你幫著給她收拾一間屋子,今天女校關門,她不能回去,要留宿一天……」

白貴對田小娥說道。

「是寶兒啊,白相公提過你,說你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田小娥見狀,連忙邀著劉寶兒進來,一邊拉著劉寶兒胳膊,一邊嘴裏不斷說著客套話奉承話。

她比劉寶兒大不了幾年,但經歷多,性格經過打磨更圓滑。

圓滑才不會碰到稜角。

白貴聞言,神色微詫,頓了頓步,落後兩人三四步,假裝沒聽見。

疼愛聽著有歧義,可他作為哥哥,疼愛用到此處,貌似也沒多大毛病。這就和蘇東坡、佛印、蘇小妹的辯論差不多,心中有佛,所見皆佛,心中是牛屎,見到的都是牛屎。

還是讀書人心眼太多!

田小娥備了飯。

「這是我今日和翠嬸學的幾道菜,白相公和寶兒你們兩個都嘗嘗。」

她說道。

雖然白貴和劉寶兒都在酒樓聚了餐,但抹不開面,皆坐了下來。

「味道不錯,這隻葫蘆雞就是蒸的時間有些長。」

「有進步的餘地。」

「一天能做到這個地步,你有做……這個的天賦。」

白貴夾了一塊雞肉,點評道。

「謝謝白相公的誇獎。」

田小娥喜道。

隨意吃了幾口飯,見到田小娥和劉寶兒面容不太自然,白貴也不好在客廳久留,索性找了個借口,說要回房溫書,就離了場。

臥室。

白貴攤開一本書,隨意看了起來。

沒多久,-客廳果然傳來兩女的交談聲,他耳朵動了動,靜靜細聽。

「小娥姐,你和我哥的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的?」

劉寶兒問道。

田小娥將自己的經歷闡述一遍,低聲啜泣道:「幸好白相公收留了我,不然我是真的沒地方去了,白相公是個正人君子,一直都沒碰我,我知道他不嫌棄我身子臟不臟,他盯著我看,是想要我的,但他剋製住了,沒動我……」

「小娥姐……真是難為你了,你爹不是個人!將你推到郭舉人這火坑裏。」

「幸好遇見了我哥。」

劉寶兒聽到白貴沒動田小娥,立馬就不將田小娥視為仇讎了,她說道:「今天下午我們去曲江池賞雪,我哥說了他在東洋留學的經歷,一直刻苦求學……」

「我哥為了不讓我們擔心他,還開玩笑說,說……說他去京都祇園花街找樂子,怎麼可能啊,我們都不信,這只是我哥為了讓我們不擔心的矯飾之詞……」

女校的高中部,就已經教導母育、保胎等知識。

此時的女學生,對男女之事,還是了解一二的,並不怎麼陌生。

當然,在男人面前,一般都說自己不懂。

「是的,我是個不要臉的,晚上去白相公的廂房,白相公只和我下連五子。」田小娥連連點頭,這點她還是贊同的,她知道自己的魅力,吸引男人不成問題。

「我哥是個有道德、有底線的守正君子,這點整個白鹿村都知道,誰不談我哥的仁義,他是個講究仁義的,贖買你情有可原……」

兩人的交談聲,一句句落在了白貴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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