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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原神]有沒有可能我只是個寫小說的》第134章 第 134 章
蒼木獃獃地望著那截燃燒的引信。

桂木給的這盒小煙花種類很多,除了剛剛蒼木挑的那種線香煙花,還有這種引線長長的球形,光看外形就知道,炸開一定很疼。

蒼木下意識地掙紮起來。

梅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伸出手包住蒼木的拳頭,不讓她掙脫,語氣頗有咬牙切齒地意味:「……果然,只是貪戀好處,卻不肯——」

「你不是梅!」蒼木噙著眼淚,大聲打斷了他的話:「梅才不會這麼傷害別人!」

「我就是他。」對方憤怒起來,手上的力氣越發大,蒼木隻覺得自己被他握住的手都要疼死了:「怎麼,隻敢面對那個懦弱的人偶,卻不敢直視我嗎?假如換了個人,曾經向本尊許下的諾言就能名正言順地放棄?」

看著她滾落的眼淚,散兵心中煩躁,他做著最壞的打算,內心深處卻祈求著變數的發生。

別這樣,蒼木。向我證明你是不同的。

眼淚滴到他手背上,燙得人惶惶然。

蒼木垂下頭,發現引信已經快燃燒到最後,【梅】的眼神慌亂中還帶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懇求。

再堅持一會兒,堅持到最後,好給我個理由向你投降。

她無言地掙扎了下,似乎是察覺到少女的躲避與抗拒,散兵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眼神死死盯住她的手心。

蒼木發覺對方縛住她雙手的力度突然變得聊勝於無,很輕鬆便能掙脫。

她沒有這麼做,只是依舊握住那枚煙花,猶豫著去勾少年修長白皙的手,同他十指相扣。

蒼木沒有鬆手,煙花就這麼在他們掌心間炸開,一陣鑽心的疼痛過後,某種黏膩的液體順著手腕流進袖子內。

守衛聽到剛剛兩人爭執的動靜,拄著武器過來察看,被梅一眼殺了回去。

「為什麼沒鬆手。」他鬆開相扣的十指,人偶的軀體不同凡響,除了沾染到鮮血外嗎,並未一絲一毫受傷的痕跡。

【梅】捧著蒼木的手,注視掌心的傷口,問話的語氣卻又軟乎下來了。

「我一直不知道梅還有這一面。」她說,並沒有去回答對方的問題:「但是,如果你也是梅的另一面,你殘忍,乖張,喜怒無常。」

散兵微笑著,輕聲道:「是的」

「我也不會讓你輕易傷害別人的。」蒼木擦擦眼淚,努力去瞪他以顯得自己氣勢洶洶,說話算數:「我答應過桂木要教導他,照顧他。從一開始,人就不應該一味奢望照顧的人如何省心省力,而是該想好如何面對各類問題。這是院長奶奶告訴我的,我現在也告訴你,不管你是什麼存在,只要你是梅的一部分,那我就會對你負起責任。」

「敢對別人打主意,自己先掂量掂量能否承擔後果。」她掃了一眼對方被血浸滿的手,遺憾於沒有看到傷口:「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記住了嗎!」

最後一句話可謂是擲地有聲。

「記住了。」【梅】的眼睛亮晶晶,更像是聽聞了誇獎,搞得蒼木有些不寒而慄。

掌心的傷口粘著不少煙花碎屑,他卻渾不在意地吻了上去,蒼木能感受到溫熱柔軟的舌頭舔舐過傷口的觸感,幾乎讓人想要尖叫了。

散兵抬頭,果不其然見到一隻眼睛瞪得溜圓的小黑貓,對方被他神經病一般的舉動嚇得渾身僵直,真是可愛極了。

體內的另一個意識察覺到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開始奮力反抗了,大概還有一會兒就能回歸,畢竟是從前的身體。

太可惜了,剩餘時間太短,不能一步到位。

他的唇上沾了血,原本精緻的面容頓時顯得有些妖魅,非人感極強地彰顯了出來。

剛剛才放過狠話的蒼木,此刻戰戰兢兢被【梅】托著臉,感受對方來回摩挲著那一小塊肌膚,心中狂喊救命。

這這這……他該不會要吃人吧!

唇上一沉,有什麼頂開上顎,那張漂亮的臉極近地貼了上來,蒼木已經完完全全地頭腦空白,只能被對方的節奏帶著走。

直至舌尖一痛,對方才放過她,在少女譴責的眼神中面不改色地咽下了那點吮出來的血。

「記住你的話,蒼木。」散兵一字一句地複述:「只要我是他的一部分,你就會對我負責。」

他最後朝她笑一下,在蒼木羞憤的眼神裡,整個人氣質倏然一變,又重新充滿了白紙般的純潔感。

梅回來了。

剛剛回來的意識立即有如小狗一般,緊張兮兮地湊上來:「蒼木,有沒有事?」

蒼木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掀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偶,像隻受驚的小動物般躥了出去。

軍營內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了。

這種緊張是方方面面的,不僅僅對於蒼木而言,哪怕是對任何一位最低的士兵也是同樣的。

他們雖然不知道那麼多內幕,卻能明白,目付大人的心情越來越差,動輒不眠不休地守在鑄造爐旁,失敗的刀劍被一把把折斷。

軍醫受了傷,病患營躺著的弟兄們也更多地傳來了發狂的消息,略好些的消息也都是長睡。

好心的寄騎桂木大人忙著加固營陣,聽說最近將有風暴將至,他連軸轉,愁得廢寢忘食。

或許是以上原因導致,身邊的同伴也越來越不耐煩了,整個軍營的氣氛都變得極度壓抑。

……

蒼木大概對越來越嚴重的病情毫無辦法,她隻得把自己泡進上任軍醫留下的書房,不停尋找著線索。

由於她本身也負了傷,這種半翹班的日常,也沒人說什麼。

掌心被炸傷的痕跡很快就結了痂,畢竟是攥在手裏點燃的,威力多多少少會受到限制,只是掌心神經密集,除了過於疼,別的都無大礙。

倒是小臂上那道被病人咬出來的傷口,很讓蒼木憂心,儘管已經過去多日,當時也及時處理了,傷口卻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小臂上顏色詭異的血肉翻湧,整條手臂都瀰漫著不詳的黑色,如同有生命般潛伏在血管裡,讓人一眼望去就心生畏懼。

蒼木懷疑自己也感染了祟神之力,她沒出現性情上的變化,大概是因為時時刻刻帶著靜心符的緣故。

她翻著書,思緒卻有些飄忽。

在那天的事故發生之後,蒼木雖然整個人尷尬地恨不得鑽進地裡,過了幾天,卻還是忍不住去看望梅。

無辜的梅對那天的情形一概不知,這讓蒼木不免鬆了口氣,不然真不知道該如何相處。

蒼木也不好意思指責,只是模模糊糊表示,那天出現的【梅】是個壞人。

善良的人偶立即表示,自己會努力將他關起來,不讓對方再有機會出來。

不過當時梅閉著眼睛感知了一番,告訴蒼木一個消息,似乎是為了和他爭搶身體的控制權,那個意識陷入了沉睡,不知何時才能蘇醒。

聽到這個消息,蒼木的心裏反而有些空落落的。

梅依舊被關著,禦輿長正原本打算鑄好刀就把他送回去,但眼見新刀屢屢不成,他越發惱怒,似乎完全把人偶的存在拋之腦後了。

他這樣的態度,讓蒼木有些悲喜交加。

喜的是能夠多些時日來謀劃如何帶著梅離開,悲的是以禦輿長正現在的偏執來看,他大概也是祟神之力晚期了。

其實對於祟神之力,靜心符只能起到很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作用。

它既不能像【驅邪符】一樣祛除邪祟力量,也不能像【凈光符】一樣凈化邪祟改善情況,它所能做的,只不過是將將鎮壓一番由祟神之力帶來的各種情緒,使人進入到一個理智的狀態中。

但,祟神之力不單單影響情緒,它還能潛移默化地影響和歪曲性格。

靜心符能打消一時衝動上頭帶來的情緒,沒辦法打消理智的殺意和性格中的偏執。

更何況,根據蒼木看,禦輿長正性格中的偏執是與生俱來的,這種更是難以對付。

她自己於術法一行上無甚天賦,畫出來的符也是能力有限,想要維持效力,必須定期勤換。

軍營處的祟神之力,已經濃鬱到必須每天更換的狀態了,可關於如何帶著梅逃離一事,她還思緒全無。

更何況,如果她走了,這些沒人醫治的患者怎麼辦?身為監護人的桂木怎麼辦呢?

就這麼焦慮地又過了幾天,終於有好消息傳來——禦輿長正,終於鍛出了一把讓他滿意的刀來。

這個消息像是滿天烏雲中的一陣狂風,帶來了久違的好天氣。

整個軍營原本凝滯的氣氛頓時為之一松,桂木更是提議要舉辦個小型的宴會,想要鬆快鬆快。

畢竟現在整個踏韝砂人心惶惶,過幾日又有風暴將至,是時候搞些娛樂活動為將士們鼓舞一番了。

他也是這麼勸說禦輿長正的。

禦輿長正很矜持地同意了。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滿意這把刀,不僅親自為它冠上自己的名字,還允諾了宴會來慶祝。

在禦輿長正眼中,這把名為「大踏韝長正」的雙手劍,不是他的巔峰,而是他日後重振家族聲望的開端,的確當得起慶賀。

上面點頭,下面就好辦了。

桂木操持起這些事是得心應手,儘管當天天氣並不好,他依舊讓人點燃了許多火把照得夜晚恍如白晝。

而與此同時,蒼木也從書中搜尋到了有關祟神之力的解決線索。

在書房書櫃與牆壁的角落裏,她找到一本新書,這本大概是記載了踏韝砂所在島嶼的歷史,在字裏行間,蒼木本能覓到重要線索【巫女常舞,以獻鳴神,消災退惡】

巫女!

一瞬間,所有線索都被串聯起來,蒼木的眼睛閃閃發光,直到坐在宴會席位上,她還忍不住回想這點。

對!就是巫女,踏韝砂之所以祟神之力泛濫,就是因為少了關鍵角色來解決它們啊!

驅邪除魔找道士,但是霓虹歷史的道士,除了陰陽師不就是巫女嘛。

蒼木家裏一直很避諱陰陽師方面的消息,導致她也習慣性地沒有往這方面想,此時找到了重要線索,整個人都鬆懈下來,頓時感覺手臂上的傷口又疼了些。

她此時才有心情去觀賞宴會。

看得出來禦輿長正非常重視這把大踏韝長正,圍觀的人也都對此交口稱讚,蒼木雖然不太懂得鑒別兵器的好壞,卻也能感覺它的確很漂亮。

連梅都被放出來,在她對面坐著,聽說是桂木為他求情,還允諾讓他來舞劍助興,才能出現在這裏。

蒼木的心中不免「切」了一聲。

她還以為禦輿長正把梅關起來,是因為他對鳴神的造物很有敬重感,沒想到居然用這麼隨便的理由就給放出來……

根本只是覺得梅是個麻煩,而不打算費心去處理他吧。

單純的梅自然是想不到這一層的,他相當聽話,說是舞劍,果真就一絲不苟地表演了起來,半點也不見怯場。

雖然服飾要繁雜鄭重了許多,蒼木卻莫名覺得,上次在院子裏舞劍時的梅,狀態更好。

她的心裏有點隱約的得意。

舞完劍,梅又變成原本那個端莊的姿態,他顯然也注意到了蒼木,朝著她笑了笑。

蒼木舉起杯子沖他遙遙示意。

除了心不在焉的她,其他參與宴會的人都挺投入的,蒼木還聞到了一絲酒氣,這可不常見,禦輿長正治軍嚴格,一向是禁止飲酒的。

……這酒,該不會是之前她回家取的那壇吧?

但願不要出問題。

酒過三巡,她見桂木悄悄打手勢,心領神會地跟了過去。

七拐八拐,經過一處彎道時,桂木不知從哪遞來一隻包裹,囑咐她稍等片刻,蒼木站在原地心中慢慢冒出一個不妙的猜測。

等等?該不會。

又過片刻,兩個黑影朝這邊趕來,領頭的正是桂木,而身後那個被他攥住手腕,跑得釀蹌的少年,可不就是梅嘛!

桂木打了個呼哨,竟有馬蹄聲朝著此處緩慢接近。

「時機不等人,你們趁現在走。」梅看著瘦弱卻很熟悉馬匹,輕輕鬆鬆地踩著馬鐙,翻身上了馬,還能伸手去接被桂木抱起來的少女。

這消息太突然,蒼木不由得心中一陣恐慌,她伸手揪住養父的衣服不願意撒手,眼淚都快急出來了:「你呢!你怎麼辦!禦輿長正不會放過你的!」

「目付大人只是面上嚴厲。」到了這種時候,他依舊信任自己的上官:「我與他相識多年,總能有幾分情分的。」

遠處有大批腳步聲接近,顯然是已經有人發現了他們的失蹤。

桂木不再猶豫,他掰開蒼木不肯鬆開的手,遞到了梅的懷中,朝他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年輕人,我的女兒就交給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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