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美凡看到大哥和侄子來，又跟著返回去，方立民說她：「你得注意休息，總這樣下去，別他們沒事，你身體給熬垮了。」

他看向老二，「不行就再找個保姆吧，錢我拿！」

今天是周末，老二方為民的班。

方美凡忙擺手：「不用了大哥，真不用。我沒事，再說，我要不來，我媽也要找我。」

方立民說著已經進了臥室，看了看老爺子，坐在旁邊和弟弟妹妹嘮了幾句，就問起薑敏芝怎麼回事？

方為民也是有些無奈：「說是精神有些問題，也不知道怎回事？之前還好好的，現在越來越厲害了，小凡只要一天不來就開始作開始鬧，誰說也不好使。」

對於薑敏芝作鬧的事，他們也沒有辦法，有些問題但沒有達到精神病的程度，總不能把人送去精神病院。

再說這事還是要她自己的幾個孩子拿主意。

方美凡苦笑：「我媽可能是心情不好鬧的，真沒事的。」

方立民起身叫了二人：「咱們出去說吧！」

在客廳坐下，方為民問：「大哥，孟林這就要走了？」

他不再提起繼母，整天的讓二老鬧的，他都覺得自己有些抑鬱。

「是啊，明天的火車，先去看看他二姐，然後從那邊坐飛機出國。」

「你可真捨得，要我可不捨得把孩子送那麼遠。」

方立民說，「孩子大了遲早要離開咱們，沒什麼捨不得的。對了，晚上大傢夥一塊吃頓飯吧，我讓小君去告訴老三和愛軍、立強一聲。」

方美凡有些羨慕：「還是孟林有出息。」

「出息啥啊，沒辦法，總得混個前途吧！」方立民話是這麼說，可能看得出他還是很滿意兒子現在的。「小凡，我瞅你可是瘦了不少，你……」

沒說完就聽到裏屋老爺子「啊啊」的叫著，方孟林一臉尷尬的出來，「我爺說啥我也聽不懂啊！」

方為民說：「沒事，就你二姑能明白點他說的啥，別人都不懂。」

小凡笑道：「你爺可能是想讓你出國注意安全。」

誰知道老爺子是不是真的這麼想的，但她這麼說，大家也就這麼想好了。

方立民看著屋內老爺子使勁沖著他們叫，走進去坐到他床邊，拿起父親的一隻手，和他嘮起來：「爸，孟林明天就要出國了，他特意過來看你。」

老爺子不懂仍舊叫著，他輕輕的給老爺子捏胳膊捏腿，繼續說：「爸，這兩年，我工作忙，回來的時候少，多虧了小凡了，你這個姑娘可沒白養。」

小凡有些不好意思的：「大哥說這個幹啥？都是一家人，這也是我爸。」

方為民倚著門框看著，突然說了句：「小凡你好像就比愛軍小半年吧？」

方美凡啊了一聲，表情有些不自在，「是啊，小六個多月。」

方立民聽著這話沉默了一會，「小凡啊，你累了一晚了回去歇著吧，晚上別忘了叫上妹夫和孩子一塊去飯店。」

方美凡答應著走了，他看向老二：「剛才你問小凡多大？你是想說啥？」

「沒啥，我就是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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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立民點點頭，聲音裏帶了些冷嘲：「小半年。」

哥倆沒再說別的。

好一會方為民說：「哥，小凡她……這幾年也多虧了她。」

「我知道。這事，不怨她。」人是不可以選擇父母的，就像他們不以拿自己的父親沒辦法嗎？

「那就好。小凡也不容易，這幾年她天天在這，剛開始是帶著孩子的，後來她婆婆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方美玉的事，就不願意讓孩子來家裏了。她晚上在這住，孩子就去她奶奶家住。而且陳志國對小凡……」

方為民哼了一聲：「有能耐了，心大了，可不是當初那個需要巴著咱們家的時候了。」

陳志國最早也不過是工廠的工人，後來下崗，藉著方家幾兄弟的人脈，自己做起了生意，現在也算不大不小的老闆。

方立民想了想：「還是再雇個保姆吧，總這樣下去不行！」

「保姆再多也得有個自家人，不是我們欺負小凡，是她不來，她親媽就作她。你說，有什麼辦法吧？」

這倒真不好辦，方立民哼了一聲：「作吧，把她自己的親閨女作的傷了心不管她，她就好了。」

方為民突然湊近了些，「大哥，方美玉和那個男的聽說結婚了，你知道這事嗎？」

他搖頭，「我聽你嫂子說，看到過她一次。不過這兩年沒我沒和她碰過面，還真不知道。」

「聽說要去南方，這位，」他往薑敏芝的房間努了努嘴示意道：「聽說這位鬧著要跟方美玉走呢！」

「喲，那敢情好。什麼時候走啊？」

方為民哭笑不得：「大哥，你看看你怎麼還跟她較上勁了！」

「我是心疼方美凡！不說別的，就這幾年對咱爸的照顧吧，咱們就得感謝她。」

方為民低聲嘀咕了一句「那也是她爸！從小爸對她多好，這也是應該的。再說，她還掙一份工資呢！」

這話要方老三說還有可能，老二說出這話可不像他。

方為民嘆了口氣：「我還不能發發牢騷了？想起當初咱爸對咱們，我這心就哇涼哇涼的。現在看看，薑敏芝又對他啥樣？也不知道他後沒後悔？」

後悔也說不出了。

方立民淡淡道：「好多人年輕時拋妻棄子，老了病了去找前妻找他扔下的孩子。這事不會少。」

他是就事論事，就這年代，真有很多這樣的人，再過三十年你看吧，腦血栓的腦中風的，然後去找兒子找前妻，讓人噁心透頂。

「大哥你見過？」

「當然。」方立民轉移話題，「對了，你剛才說陳志國？」

「好像是外面有人了，有一次愛軍看著了，不過陳志國沒承認。在飯店裏，好幾個人，也沒法深說，愛軍和小凡說了，小凡說是他們朋友。她都這麼說了，咱們也沒法管，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我聽愛軍說，那其中好幾個她都認識，領的都不是媳婦是那些人的小蜜。這陳志國肯定也一樣！」

方立民知道夫妻間的事別人是最不能摻和的，越摻和越出事。「小凡自己的日子，咱們幫不了什麼。晚上吃飯的時候我點點陳志國吧！」

他看看錶，「我還有事得走了，晚上見吧！」

他探頭擺了擺手：「爸，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說方孟林：「你就在這吧，多和你爺你二叔呆一會，吃完中午飯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