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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343 勢如破竹
伴隨著最後一縷暮色的消失,一聲悲愴而尖淒的聲音刺破了一重又一重厚重的宮門——

「陛下駕崩了!」

「皇上……!」外殿等候的皇子和群臣們聞言臉色大變,而後紛紛下跪。

很顯然,這是那民間的醫婦沒能救治得了鹹豐帝,並且促使鹹豐帝斷了氣!

「父皇!」

盧磬失控的朝著內殿奔走而入。

七八名皇子和公主們紛紛跟上,個個臉色驚惶,又夾雜著不可置信。幾名年幼的公主,已近無法行走。

昨日,就在昨日,鹹豐帝還好好的出現在早朝之上……這才一日,這才一日的時間,人就突然沒了!

他們說什麼也無法接受……

而且,近來盧安淼日益囂張的態度,已經讓他們意識到大夏朝只怕要迎來一場大風雨。

而眼下鹹豐帝一死……不外乎是給盧安淼提供了最好的時機。

頭頂上的這片天,只怕是真的就要變了……

四下哭喊聲震天。

意寧宮,年邁的太后剛一聽到這個消息,再度昏厥了過去,不省人事。殿內宮女嬤嬤忙上忙下,加上皇帝駕崩人心惶惶,頃刻亂成了一團——

皇后坐在原處愣了半刻鐘有餘,眼淚未來得及落一滴,便驀然醒神過來,站起身來吩咐道:「傳本宮的話,讓禁衛軍統領加派一千侍衛前來意寧宮,務必保證太后娘娘的安全!」

意寧宮中的大宮女一陣發愣,待回過神來,遂三下做兩下的將眼淚抹乾,踉蹌的奔出了意寧宮而去。

皇后娘娘何以要派禁衛軍前來……

四下的宮女面面相覷,都從各自的眼睛裡得到了答案。

娘娘這是在未雨綢繆。

就連久居深宮的皇后娘娘也在第一時間裡,意識到了如今情勢的險峻程度。

鹹豐帝駕崩,之於這形勢而言,更猶如是一道強有力的波浪。將事情再度推近……好比洶湧的大水翻騰不息,決堤,近在眼前。

一時間,伴隨著各個宮殿裡滔天的哭聲。宮中人人已經開始自危。

皇城外百裡,隱隱有火光閃現,由一點逐一擴大,變成星星點點的一片,逐漸在朝城門處靠近。

「這是……」

城樓之上,守將神色迷惑地咕噥著,「那是什麼東西?」

另一名守將走來,眯起了眼睛定睛看著,只見視線中的火光正朝此處逼近,浩浩蕩蕩。在這夜色之中,猶如一條火蛇蜿蜒遊走,且後方的陣勢越來越長。

這麼大而整齊的陣勢……

守衛眉心一跳,朝前方甕樓的守衛喊道:「快探明前方情況!」

甕樓守衛也已然察覺到了不對,早一步登上了西側的閘樓。朝著前方觀望一番後,驚呼道:「那不是北營的位置嗎!」

「什麼!」

門候郭烈驚駭的瞪大了眼睛。

就在前一刻,鹹豐帝駕崩的消息剛剛傳到他這裡,轉眼間……北營忽然調動兵力又是為何!

郭烈覺得不可置信,當即親自登上了閘樓查看情況。

前方千軍萬馬已經逼近,馬蹄聲猶如山倒之勢,轟動天地。

待看清那高高揚起的帥旗之上。一個大大的『程』字,郭烈整個人都懵了。

程思謠這是要……借勢造反!

「快快!將情況速速稟入宮中!策馬速去!」郭烈嘶聲朝著身後的守衛吩咐道。

守衛忙不迭應下,三步並作兩步,奔下了城樓而去。

「大人!」

一聲疾呼並著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不好了郭大人!」

郭烈已是六神無主草木皆兵,此刻聽得這話,眼皮子更是狂跳不止。連忙舉目望去,就見城內一將士正跳下了馬,身上兵服狼藉,頭臉上布滿了血汙。

就連他身後的馬匹,脖頸之上也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刀傷。血肉朝外翻展著,疼的馬兒撒蹄律律的慘叫著。

這是西城門的守衛!

郭烈從他的衣著上辨認出了他的身份。

見狀,急急忙忙的就下了閘樓。

那西城門而來的守衛顯是受了傷,剛一下馬就跌坐在地,城門前兩名守衛一左一右將人架起,使其堪堪穩住了身形。

「怎麼回事!」郭烈見他傷勢如此嚴重,忙詢問道。

「郭大人……西城門已經失守……福大人拚死相抗已經死在了反賊的箭下,臨死之前讓屬下特來,特來通稟郭大人……安,安親王已經造反,要大人務必,務必守住正城門!」

這番話費力的說罷,那守衛便斷了氣息。

「……」郭烈驚得身子戰慄不止,在城樓明燈的照耀下,四方的闊臉之上,慘白一片。

安親王已經攻陷了西城門……?

昨日還同他吃酒說笑的西城門門候福沅奇已經死了!

郭烈覺得這突如其來的險況,如同一場噩夢……

他重重的掐了自己一把,入骨的疼痛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福沅奇死了,盧安淼造反了,就連程思謠也極快的換了自己的主子……北營兵力駐紮城外數十年,保的乃是舉國的安危。

可一眨眼,卻成了最大的威脅。

程思謠雖是古板刻薄,卻也是出了名的忠正不阿,鹹豐帝應當到死也想不到,北營頭一個倒戈的武將,便是他最信任的主帥程思謠。

此刻已經亂作一團的皇宮,當真抵擋得了來勢洶洶的安親王大軍嗎?這群人被盧安淼豢養了多年,一個個如同被關在籠子裡的猛獸一般,此刻一經放出,會是怎樣的兇殘?

這一點,從他們在頃刻間就攻陷了西城門就可見一斑了。

盧安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並非一兩日的事情,宮中怎會毫無所查?可縱然如此,竟也絲毫未有提過增派守城兵力之事……

但凡宮中有所防備,盧安淼的兵力又豈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攻入皇城之內!

看來鹹豐帝當真已被所謂的長生之道蒙蔽了心智。

郭烈一時間既怕又怒。

「大人……北營大軍距城門已經不足十裡!」守衛張皇的提醒道。

「他娘的程思謠!」郭烈憤憤的怒罵了一聲,而後忽然拔起腰間長刀,沖四下將士命令道:「死守城樓!」

然而內心也十分清楚,以城樓裡外一千兵力與北營數十萬兵力相抗,根本是天方夜譚。

可他寧可死,也決不苟活!

郭烈手中長刀高舉,錚錚的刀光在夜色中寒冷逼人。

……

宮門前,廝殺聲震耳欲聾。

刀劍相搏,戰馬的鐵蹄踏過殘骸,猩紅可怖的血流交織成了一道一道的暗紅色溝河。

盧安淼坐在一匹棕紅色的大宛馬之上,身上穿著金黃色的鱗甲衣,眉眼高抬,越過眼前的廝殺看向燈火通亮的宮殿重樓,神色倨傲而冷冽。

「父王,照此下去……今晚這皇宮,便是我們的下榻之處了!」盧清鋒眼底難掩激動之色。

這一路殺來,勢如破竹,可以說是毫無阻礙。

現在眼見著龍椅就要換人坐了,他日後就是大夏朝的太子爺,未來的皇帝……他怎能不激動!

「該換稱呼了。」盧安淼唇角一咧,笑容殘暴而猙獰。

盧清鋒稍稍一怔,遂笑著高聲喊道:「父皇!」

「哈哈哈哈……」

……

「快!」

「快走快走……」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與此同時,宮中隨處可見背著細軟疾步奔走的太監與宮女。

眼前安親王就要殺入宮中,依照他暴戾的性格,絕對會血洗皇城,但凡還有一絲可能,誰都想儘快的逃走,而非是傻守在宮中等做刀下亡魂。

慶隆殿中,哭啼聲漸漸消止。

在大兵逼宮造反,隨時會有性命之憂的情況下,誰還顧得上去其它。

一乾禦醫們仍舊跪在原處,個個冷汗淋漓。

被從民間請來的大夫們更是個個自危,除了害怕之外,與宮裡的人相比,他們更多了一份被拖下水的欲哭無淚之感。

他們個個都是普通的老百姓,稀裡糊塗的被押進宮裡給皇上治病,病沒治好也就算了,還撞了這隨時都能掉腦袋的宮亂!

這得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

聽著越來越近的刀劍嘶啞碰擊和侍衛們奮死抵抗的嘶喊聲,幾位自幼被保護的密不透風,未曾見過一絲風浪的公主們更是抱著哭做了一團,卻因過度害怕,不敢大哭出聲,隻得抖瑟著肩膀小聲的啜泣著。

「父皇屍身未寒,盧安淼竟然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簡直與禽獸無異!皇兄,我要出去跟他們拚了!」

盧磬這樣的暴脾氣自然是忍不了,當即紅著眼睛要衝出去。

卻被盧為一把拉住。

「呵呵……」背後一道帶著諷刺的冷笑聲響起,「不用你出去,待會兒三哥就要來了。」

說話的人是風郡王,他與鹹豐帝和盧安淼俱是先皇之子,盧安淼排行老三,所以他口中的三哥,不消多想也知道是誰。

盧磬臉一黑,回頭沖他呵斥道:「你竟還稱呼那逆賊為三哥!莫不是你要與他一同造反不成!」

眾皇子們的目光頓時就聚集到了風郡王的身上。

「哈哈……什麼造反不造反的,這天下本來就是我們盧家的。」風郡王笑的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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