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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女藥師》第七十七章
章節名:第七十七章

煉製古方的地點安排在修習區後面的閉關區內,墨淚去的時候已是傍晚,太陽正從慢慢西沉,天際的雲霞紅得像火在燃燒。

修習區的靈力光罩映著紅色的雲霞,瑟瑟生輝。

黃昏時分,暑氣未退,許多學生還呆在修習區內,墨淚等人無視他人,像風一樣的掠過靈力區,大搖大擺的走進後面的閉關區。

這一次,花燼夜軒,與常往燼字院跑的幾個全部跟著墨淚一起去湊熱鬧,幾人的排位很有意思,花燼在墨淚的左手一邊,夜軒在右手一邊,兩人將墨淚夾在最中間,墨棋挨著花燼,紅一蓮一在後面推著輪椅;月小小與小魔女挨著夜軒,兩小姑娘因沒有搶到好位置,緊繃著俏臉,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墨淚抱著風寶寶,右肩頭上趴著熙熙,被俊美俏妞們擁著,一群人就那麼浩浩蕩蕩的穿過修習區,自人前搖著走過,個個平視前方,目不斜腳不歪身不偏,雄糾糾氣昂昂。

呆在修心區內的學生們驚呆了。

「那是小藥師?」

「燼公子?」

「蓮皇太孫?」

「夜公子?」

「水聖童?」

「小魔女?」

當一群人身影消失於那扇門後,學生才「嘶」的倒吸了幾口涼氣,緊接著便紛紛亂嚷。

「哎呀,我看到那個小嬰兒了!」

「我也看到了!」

「小藥師帶著小嬰兒進閉關區了!」

「……」

一陣嚷嚷後,眾人臉色一變,聲音嘎然而止。

閉關?

他們,要全部閉關?

學生們忽然又愣住了。

閉關,很正常,可是,一群人同時閉關,那就不正常了,何況還帶著一個小嬰兒,而且,如果沒看錯的話,連蓮皇太孫的兩侍從也在。

學院允許學生們帶侍從,人數不超過八人,所有費用歸自己管,侍從們是不能進入學習區等地的,修習區與閉關區更加不能進。

可是蓮皇太孫的侍從卻跟著進了閉關區,這,真的是有史以來第一遭。

學生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面面相覷。

呃……

走進修習區的墨淚,聽著外面的聲音,忍不住汗了一把,早說不讓那幾個跟來,一個個偏偏不肯同意,瞧瞧,現在又成為焦點了吧。

當然,哪怕她誰也不帶,也仍然會成為焦點的。

花燼、夜軒、墨棋、月小小、小魔女與紅一蓮一幾人最鎮定,對外面的聲音是允耳不聞,甭說表情沒變,連眉毛都動。

墨淚也僅隻無語了那麼一下下,仍然腳下不停走自己的路。

閉關區不同於修習區,裏面是一片建築群,進門是一個大院子,前與左右都有門通向三方,裏面的房子看來跟學院的其他房舍差不多,到處種有花草。

風寶寶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亂瞅。

對於閉關區內的地形,墨淚因為看過任老給的地圖,所以並不陌生,進院直接轉向右手邊的一方,進入另一個院子,又徑直越過,走進另一扇門。

推開另一條門,一群人一眼便看到了院子中站著的任老,他一身素袍,雙臂環胸,好似站了很久,滿臉的不耐煩。

「死小子,你總算來了。」看著湧來的一群俊男俏女,任老的眉毛跳了好幾跳,一張臉臭臭的:「你們一群小子跟來幹什麼?」

他不好凶那抱著小嬰兒的少年,對於另外的幾個跟班,那就沒好臉色了。

「越卿煉藥,我們來幫照顧孩子。」花燼連眼皮都沒揭,回答得異常的理直氣壯。

「對對……」其餘幾人頻頻點頭附合。

煉藥有什麼好看的?

對於藥劑,花燼與月小小幾人並不感興趣,不會像學院的一群人擠破腦袋也想一睹為快,他們純粹是閑得沒事幹,想逗逗小嬰兒玩。

至於墨棋麽,寶貝妹妹要製藥,他哪有不在旁邊看著的?紅一蓮一理由更足,自家的公主小主子煉藥一定很辛苦,他們當然得在一旁侍候著。

幾人也是吃定了學院的態度,知道只要當事人沒意見,學院自然不好管,所以一個個也沒經院方審批,大搖大擺著的當小尾巴。

「……」任老臉上肌肉一抽,差點爆走,什麼照顧孩子?甭以為他不知道他們打什麼主意。

可是,知道又如何?一個個打著照顧孩子的幌子跑來了,擺明是經過小傢夥同意的,他還能說啥?他敢賭,若敢說個「不行」,那人會立即扭頭就走,小不點兒對小嬰兒的重視絕對勝過藥劑。

一群臭小子!

狠狠的剜幾眼,任老氣沖沖的扭頭就走,小傢夥沒意見,他還是別找沒趣了。

這老頭,還真是怪人。

墨淚無力的搖頭,老頭前一刻還怒氣沖沖,後一刻便熄火了,這火氣來得莫明,去的突然,還真讓人又氣又恨。

他不說話,她自然也不問,跟著帶路的任老走。

這招真好用!

看著那有氣沒處發的任老,夜軒幾人偷笑,就說嘛,只要牽扯到小嬰兒,保準所向披靡,無人敢異議半聲。

任老帶著人,七轉八拐的轉了一陣,終於來到一間大廳。

廳,是修習區的縮小版,寬約百丈,裏面的星形圖案與修習區的一模一樣,只是外形要少很多,最中心沒有圓台,只有一個大星形圖,靈力光圈高約二十丈。

靈氣的濃度卻比修習區更濃厚,至少濃了二倍以上,人其中,能感覺到靈氣襲人。

而此際,廳內中心排著兩列大小不一的葯爐,每排十二隻,間距約有三到四尺遠,朝著門的那一方還排幾只有成年人高的大葯爐和十餘隻小葯爐,三排爐子拚成了一個「冂」形。

其中,左右兩排爐子的背後擺著桌子,桌上文房四寶俱備,同時,「冂」那空著的開口所對的地方也排著一排桌子,桌面除了筆墨紙硯,還有一個沙漏。

這當兒,每當桌子後都坐著人,總共約三十多個。

廳的另三面分別有房間,其中一扇開著,門口臥著一隻毛髮潔白的馬,白馬背上蹲著一隻雪白的紅眼小兔子。

唰-當一行人推開門踏進廳中,靈力圈內的人齊唰唰的扭頭,一個個眼神賊亮賊亮的,異常的精神。

媽喲!

一道道視線臨身,墨淚背皮子一凜,嚇得打了顫,整個人都僵了。

於是乎,她保持住了一隻腳邁進門,一隻腳還留在門外的姿勢,臉上的肌肉也綳得緊緊的,像鐵板一樣硬。

靈力圈內的人眸子一亮,閃出陣陣光芒,一個個嘴角微微上翹,翹出愉悅的笑意,顯然是因為將人嚇到了而心情頗好。

噫?

緊隨著的花燼等人,一眼掃過光圈內的情形,一個個皆滿心的驚詫,卻誰也沒吱聲。

墨棋的視線一巡之後,垂眉斂眼,再不張望。

「花老頭,你怎麼在這?還有你個管老頭,你怎麼也在這?」瞅著像菩薩一樣端坐著的其中兩人,墨淚在愣了一愣後汗泠泠的將另一隻邁進門。

「冂」字形的前方一排桌子那兒,除了風雲的五位長老之外,還赦然坐著兩位本早已辭行歸去的貴客-馴獸館的老館長花遲開和葯神殿的管三長老管樂,兩人一襲白袍,紅光滿面,如沐春風。

瞅著那兩老頭,墨淚忍不住就將任老頭埋怨上了,任老傢夥也太不厚道了,竟沒告訴她還有客人在,還有還有,為嘛他們會在,不是早走了麽?

這情形,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學院默許的,說不定那兩老傢夥根本就沒走,當初只是做做樣子給外人看而,而若想瞞過外人的眼,風雲有的是法子,將人送走,再從地道內接回來就好。

就是能出現在這裏,估計也走的是地道。

當然,明白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墨淚就非常非常的不解,花老頭、管老頭會在這裏,是不是與風雲達成了什麼協議?

這,還真的需要留意,否則沒準自己被賣了都不知道。

心中有懷疑,她也沒客氣,瞪著眼,視線在兩老傢夥身上打轉兒,恨不得將兩老貨給剖了般的犀利。

「嗯哼,怕你膽怯,我老人家特來給你助陣。」花老挪挪屁股,擇了個最舒服的坐姿,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表情。

眾人聽得麵皮一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誰誰膽怯?

月小小小魔女不樂意了,狠狠的翻白眼,誰膽怯都有可能,就越越不會,老傢夥太不識好歹了,明明自己想偷學還不敢承認,為老不尊。

兩小姑娘一下子就將馴獸館的老館長給丟到不順眼的名單裡去了,半點面子都沒給,還朝著兩人不屑的呶了呶嘴。

不要臉的老貨。

墨淚甩了個冷眼,不鳥他,那老傢夥最會順桿兒爬,你掠著他他還會安分點,若給他三分顏色,他就會厚著臉皮開染坊,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睬,讓他得瑟去。

得了個白眼,花遲開不但沒惱,還驕傲的抬抬下巴,慶賀自己羸了一局,眼神還瞟瞟了花燼等人,眼神閃過深隧。

「我不是怕你藥材不夠麽,所以本老隨時準備給你提供。」管樂更加的鎮定,摸著山羊鬍子,顯示自己的高大形象。

嘴角一抽,墨淚撫撫額,無視之,一個二個的明擺著就是好奇,還搬出一堆理由來,也太沒節操了。

再說,風雲都不介意,她介意個啥?誰愛旁觀儘管來,若能偷學到,那是他們的本事,若學不到,那是他們的運氣問題,怨不得她。

目光再一轉,瞧到雪白的馬兒和小兔兔,眼裏終於有了笑意,歷經幾個月的關禁閉,那兩小獸獸終於如願晉陞到藍階,可喜可賀。

呼-

白馬和小兔兔在被關注到時,喜得一下子蹦了起來,一個搖頭甩尾,一個撲稜稜的撲閃著大耳朵,表示歡喜。

花燼幾人亦看到了,眼裏閃過詫異。

誠如外界所知,任長老對小藥師很特別,他們也沒料到竟特別到如此程度,愛屋及烏的將兩隻小獸獸送到了閉關區的最內部,這地方甭說是申請閉關的學生們沒來過,就他們也是第一次來。

靈力區內的人,對於跟隨而來的幾個少年男女,直接無視,目光在抱著小嬰兒的少年身上轉。

墨淚視線轉了一圈,將每個角落都看了一遍,心中很滿意,這地方確是個煉製藥劑的好地方,即安靜又有靈力可被充消耗的體力,最重要的是靈力圈有隔離作用,可以隔絕外面的風,讓藥味凝聚不散。

「風寶寶,去跟馬兒和小兔兔玩。」心裏滿意,也不磨蹭,將風寶寶放站於地,準備開工。

風寶寶乖巧的點頭,撒開腳丫跑向兩隻雪白的小獸獸。

花燼與小魔女幾人也腳不點地的追著小傢夥跑,既然說是來照料孩子的,明面上也要過得去,做做樣子是必須的。

白馬甩甩長尾,又臥於地。

穿著開襠褲的風寶寶,笑嘻嘻的跑到馬兒身邊,挨著馬兒坐著,還很自然的將小兔子擰過來,抱在自己懷裏。

那動作令一堆人看的直瞪眼兒。

花燼等人也退到白馬旁邊,鋪開席子,人人做好了捨命陪君子的準備。

這一幫臭小子臭丫頭!

任老暗中哼哼幾聲,冷著一張老臉回到屬於自己的座位,他心裏很不爽,看到那一堆小輩們就不爽,一個個都跑來監視,太可惡了。

觀察一陣,發覺風寶寶沒有不良反應,墨淚才整整衣衫,邁著小八字步兒,趾高氣昂的走進葯爐區,一一檢視葯鼎,查得十分仔細,聞嗅看敲,篩查有無破漏。

坐著的眾人,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生怕錯過什麼。

墨淚將每一隻葯爐檢查遍,連備用的都檢視過,才晃悠著回到兩排爐子中,優雅的彈指:「負責生火的上工,計時的開始計時。」

爐後桌椅上的兩人立即離座,給葯爐加炭生火,一人負責一排。

計時的將沙漏倒置。

餘下的人亦沒閑著,各各在紙上落下一筆。

炭火始燃,還沒到下藥時,墨淚踱到任老面前,大刺刺的伸手:「拿來吧,現在該給了。」

她要的是什麼,其他人不懂,風雲的人都心知肚明。

任老慢騰騰的抬手,取出一個圓圓的玉盤子,上面擺了滿滿一盤子的小戒指,每隻戒指上系著標有順序的指甲片大的號碼。

「給,一樣不差。」大大方方的往前一送,一點也沒含糊。

沒有客氣,墨淚連盤子一起笑納了,取出標號一的戒指試著一檢查,嘴角忍不住抽蓄了一陣,又試著翻看了幾隻,瞅了任老頭一眼,露出一抹深長的笑意。

戒指裡裝的是古方所需的藥材,風雲一直壓著沒交給她,現在,她總算明白原因了,原來是老傢夥們怕她動手腳,將藥材先做處理會讓他們認不出來,所以到現在才給,藥材也全部保持著原樣,沒有切碎和磨粉搗汁。

防她?

墨淚笑了,他們真以為這樣就真萬無一失麽?她若想動手腳,那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就算在他們眼皮子底作了手腳他也發現不了,哪怕將某些藥材來個李代桃僵也是不費吹灰之力。

防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無,這,她理解,不過,即然將「保密」工作做到這一步,她若不還點『禮』,那肯定不會是她的作風。

「老頭,記得要看清哦,若錯過了什麼可不關我的事。」意味深長的一笑,甩頭轉身。

咯噔-

任老等人心中一個咯噔,直覺不妙。

「唉,臭小子呀,我老人家絕對沒有防你的意思,你可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過。」愣了愣,任老一個呼跳躥起來,一把攬住已轉身離開的小身影的小肩膀,趕緊的彌補過失。

咳……

後知後覺般的風雲長們,悄悄的抹了把汗,他們怎把那碴忘記了,藥方上還缺幾味藥材呢,就算他們認識現有的這些,另幾樣是什麼他們都不知道,若小傢夥要作手腳,誰認得出來?

果然不能小人心呀,瞧瞧,這太小心小心出麻煩了吧。

眾人心中立即湧生出無力感。

哼哼,想亡羊補牢?

「我幾時以小人之心度你大人之過了?我是好心提醒你看真切一些,這也有錯?唔,好吧,以後我再也不多嘴就是。」不屑的暗哼一聲,墨淚似笑非笑的瞅一眼,甩開搭在肩上的手,誰跟他好了?這一招用過了,不靈。

「別別,是本老以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語。」碰了冷丁子,任老隻好訕訕的閃人。

「美人爹爹威武!」風寶寶咧著小嘴,嗡聲嗡氣的助威。

……

夜軒、墨棋等人滲了一身的冷汗,話說,小奶娃這是在為什麼搖旗吶喊?他是真懂了,還是亂喊一氣?

小屁孩,欠揍!

任老老臉一黑,恨不得將小奶娃捉住揍頓屁股,被大的嫌棄了就算了,現在連個屁都不懂的小奶娃子也湊熱鬧,偏偏又動不得打不得,真是氣殺人也!

活該!

花遲開、管樂暗地裏幸災樂禍。

因為自己人招了別人的嫌,風雲的長老們又沒法護短,個個表情臭臭的,像是討倒債失敗後的模樣,特鬱悶。

果然是寶寶最貼心哪。

滿心歡喜的墨淚,朝著風寶寶飛了個香吻,懷著滿腔的得意,扭著小蠻腰,跑到左方的第一隻葯爐前取材下鍋。

原本臭著一張臉的任老等人,立馬執筆落紙,飛快的書寫,那臉上的鬱悶表情一掃而光,立馬嚴陣以待,滿臉的正經,嚴肅的不得了。

管樂、花遲開也不甘落後,火速記錄。

記時人員亦在紙上添上一筆。

墨淚丟下幾把藥材,又去第二隻,第三隻,依著順序,給兩排二十隻葯爐分別添上打底的藥材,回頭,到留給自己的特用專屬桌,擺開一系列的工具,開始鼓搗。

任老等人看得特認真,個個眼睛瞪得像銅鈴,負責管火的兩人則小心翼翼的照顧葯爐,掌控著火候。

花燼等人是看熱鬧,時不時瞄幾眼,大多數時間都關注寶寶,將給小孩子玩的全搬出來,擺了一席,任他取捨。

風寶寶玩了一陣子,等近亥時,自己抱著小兔子當換枕,趴窩在白馬脖子上安安穩穩的睡覺,花燼為防孩子著涼,取出沒有充棉花的秋被給蓋著。

在滿空葯香味中,一夜殆盡。

破曉之時,花燼去屋子裏給熱羊奶。

墨淚乘著空,給風寶寶解決新陳代謝問題,並提前幫他洗澡洗臉,喂寶寶的光榮任務則由月小小接手。

除了早上有一點時間,整個上午再沒空,墨淚一直在葯爐間打轉,添加藥材,磨粉,碾碎,榨汁,忙個不停,幾乎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風寶寶的午餐則由夜軒全權負責,小傢夥知道美人爹爹很忙,相當配合,不哭不鬧。

到傍晚的時候,她勻出時間陪風寶寶玩了會,又繼續無止境的忙碌,並且一直持續,之後風寶寶的一日三餐都由花燼和夜軒打理,洗澡換衣則由月小小和小魔女和蓮一三人負責。

不眠不休的忙了整整五天后,到子夜時分,墨淚丟下一批藥材,扭頭就走人:「保持火候,到四個時辰的時刻叫醒我。」

甩下一句,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熙熙,飛奔到白馬身邊,倒頭即睡。

瞪眼,再瞪眼,花燼開等人瞪了N多次的白眼,一個個悶悶的收回目光,自己閉目養神,他們可以不喝不吃,時時刻刻睜著眼也會累。

至於管火的,不需擔心,共有四人,輪流看管,計時的也有兩人輪值。

為不至於吵醒倒頭就睡著的人,大家將呼息調到最低微,他們看得真切,經歷五個日夜,小傢夥的體力消耗得幾乎無餘,一雙眼睛紅腫得像核桃。

夜盡天明,無人吵她,連風寶寶都沒吭聲,到日上三桿時分,到四個時辰的對應點時刻,花燼才萬分不忍的將人搖醒。

睜眼後的墨淚,沒等人出言提醒,自己跳起來,風風火火的跑到葯爐邊,聞聞味兒,又看了第一隻爐子裏的葯汁,利索的下藥材。

轉一圈,又去鼓搗。

忙碌的時光,又拉開序幕,一忙又是五天,然後倒頭大睡,睡覺再忙,如此周而復始,一晃便去了一個月。

當又一個五天的周期過去,十二隻葯爐各自裝了近一肚子的藥膏。

坐守了一個多月的人,眼神越來越深幽,看著那在葯爐中打轉的人少年,就像狼看到了獵物般的晶亮。

轉眼又到第六天的中午。

「換大爐子,左一到三號合為一,四到六號合為一,右邊同樣,合爐後再移炭火,減一分火候。」立於中間閉目嗅著藥味的人,在釘立足足一刻鐘後,終於開了金口。

唔-

任老心頭一跳,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卻是管不得那些,飛身離座,一掠到備用的葯鼎邊,揀出中等的四隻,擺到十二隻小爐之前的空地上,再依著要求,飛快的將小爐的藥膏倒進大爐合拚。

十二隻小爐轉眼拚成四爐。

管火的則飛身搶前,移炭,空出的爐子被移得遠遠的。

記錄的紙張已堆成了堆,每個人用完了一支半尺長的炭筆,可是,實際上僅隻記錄到一半的藥材已入下鍋,也意味著一個多月的時間才煉製到一半。

風雲的幾大長老們的臉色從凝重到嚴肅到肅穆到略略鬆緩又到凝重的打了個轉,那懸著的心落下又上升上升又下落的來回折騰著,而且,好似還越演越烈。

管三長老和花老原本以為心記可以搞定,在堅持不到五天的功夫也改為了筆記,跟風雲長老們一樣,連每天的幾時幾時刻做了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當換上大爐時,每個人也換上新的宣紙,記下新的開始。

墨淚在確認大爐裡的火候達到要求時,往內倒了些鼓搗好的汁和粉末,又舉著有些泛酸的腿,踱到備用的葯爐那兒,將幾隻小葯爐拋到一邊排成列,丟藥材,生火,一氣呵成的完成第一步、



圍觀的一群老少,攥著炭筆,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直勾勾的盯著那道忙碌的背影,可是,無論視線有多熱烈,那人兒宛若未覺愣是不肯望一眼。

這一下大夥兒急了,想問問那些是否跟大爐子裏的藥材有關,又開不了口,個個急得滿頭是汗。

哼-

被一群人焦灼的視線盯著,墨淚閑悠的給小葯爐添加藥材,老傢夥敢防她?現在急他丫的,看他們以後還敢以小人之心度她大小姐之腹不。

其實,她並非是為風雲的行為生氣,最重要的是藥材沒有提前做過處理,煉製時臨時處理以至於增加了近一倍的時間,這才是讓她最惱火的一點。

她心裏不爽,自然少不得要讓人也嘗嘗著急的味道的。

懷揣著報復的心態,墨淚對那些熱辣辣的視線有視無睹,為了磨磨老傢夥們的耐性,乾脆連頭都不回,需要給大爐子添加藥材時,隨手一拋,將藥材拋過去。

老頭子們個個隻恨得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小葯爐很小,裝水頂多五六斤,在一個時辰後,墨淚將六隻小爐合拚裝成兩爐,再次煉製,又一個時辰,再次合拚,場中便多出四隻略大的葯爐,二個時辰後,四爐合成兩爐,再過二個時辰,合二為一。

四個時辰後,中等小爐出爐,整整六十顆綠瀅瀅的藥丸。

這是幹啥用的?

花老等人引頸探首,急得額心儘是汗水。

在他們著急的目光中,捧著葯丹的人隨手一揮,拋出一顆:「磨成粉末,沖水,給風寶寶吞服。」

一點綠光劃過空氣,像流火彈一樣朝著花燼呼嘯著衝去。

「嗯。」花燼淡淡的應著,待那一點綠光飛近,不急不慌的伸手,以兩指夾住藥丸子,取出一隻杯子,兩指一用力將藥丸子捏碎,取水沖調,遞給抱著小兔子不撒手的小奶娃。

風寶寶就著一口喝盡,撲閃閃著大眼睛,甜甜的笑:「謝謝美人爹爹。」

「沒良心的,就知道你爹爹的好,怎不體諒我的辛苦。」花燼沒好氣的甩了個白眼,小奶娃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心裏眼裏只有他自家的爹爹,別人哪怕將心掏出來給他,不出半刻鐘,他就會忘記得一乾二淨。

見第一公子吃癟,月小小幾人心情沒由來的變得愉悅,小不點兒連燼公子的帳都不買,何況她們?所以,小奶娃對她們不冷不熱真的不算是丟臉的事兒。

「你自願的。」風寶寶撇撇嘴,脆生生的回一句。

自願的,別人的體諒與否不重要。

那意思人人都明白。

呃!

花燼被噎到了,無言以對。

那小奶娃真的才幾個月?

一旁的老傢夥們滿腹的驚疑,大的一個是絕世鬼才,這小的一個是不是也是稀世天才?

也許,該找個時間去試試?

眾人心中忽的閃過一個想法,默默的興奮了一把。

真是知我者寶寶也!

風寶寶成功將第一公子駁倒,墨淚心中湧出與有榮蔫的驕傲感,孩子是自家的好啊,瞧瞧,多貼心多懂事,有兒子如此,複合何求。

「唉唉,小子,我們呢?怎麼沒我們的份?」仲憂一轉眼看到那人將所有藥丸全收藏了,立即嚷了起來。

其餘人視線一轉,齊唰唰的聚到一處,盯著那一襲橙色。

「你們?」收好成果的墨淚,慢條斯理的轉身,淡淡的掃視一圈,渾不在意的彈彈衣衫:「這點子毒若能毒倒你們,你們活著也是丟人現眼,全部解褲腰帶上吊吧。」

眼中有點小期待的眾人,眼中閃過失望。

失望,真的很失望,怎就不給點給他們呢?

不說吃,給他們研究一下也行啊,怎不給呢怎不給呢……

老傢夥們個個滿眼怨念。

無端招了怨念的墨淚,才不介意被人嫉妒怨恨,伸伸胳膊,活絡活絡四肢,再次投入繁忙的工作中,添葯,另起小爐,合爐,忙得連喘氣的時間都勻不出。

這一次的周期再次延長,從原來的五天五夜增加到七天七夜才能擠出二個小時睡覺,睡醒又繼續,來來回回經過四個周期,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葯爐也在不停的變換,中等大的葯爐也換至大葯爐,再之又換成了最大的一隻,空出來的所有的小葯爐與中等葯爐也全部派上用場,每隻都熬著汁,整個靈力區內充斥著濃厚的藥味,熏得人幾乎睜不開眼,也逼得坐守著的人不得不後退,退到了接近邊緣的地帶,花燼幾人則等帶著風寶寶退到靈力區外的房間裡。

熙熙也不喜歡那種味道,跑去陪風寶寶玩兒;風寶寶小小年紀見風使舵的本事已煉得爐火純青,一見熙熙,趕緊的抱大腿,粘著不放。

當又一個七天的周期結束,所有小葯爐相繼清空,再過一個周期,中等葯爐清空,第三個周期,大葯爐清空,最後隻餘下最高大的一隻,蓋已合上,餘下的便是等待。

這一等便是五天五夜。

「關爐。」第六天,浮立於空的墨淚,終於發出的讓人期待已久的命令。

管火的四人,齊心合力的將大葯爐的門關上,往爐內傾注脈氣,控制住火勢,不讓溫度升高。

墨淚閉著眼,兩手一按,抵住爐肚子。

呼呼-

坐等三個月的一乾人一彈跳起,脖子伸得老長,如若可以靠近,他們必會第一時間衝到爐子邊去看,因為怕親和力不夠產生不良影響,隻好壓抑住強烈的衝動待在原地。

一個時辰過去,浮立著的少年沒有動靜,二個時辰過去,三個時辰,四個……

『砰-』第八個時辰來臨時,眾人聽到了一聲厚重的衝撞聲。

那一刻,墨淚的身子一抖,臉上汗如雨下。

咕嗵-

眾人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息。

可可-

又過了約半個時辰,葯爐裡傳出清脆的敲擊聲響。

「成了!」屏息以待的大夥兒興奮的大吼。

嗖嗖,道道人影一躥,閃劃過虛空,一下子聚攏到大葯爐旁,如狼似虎的目光死死粘在葯爐蓋上。

成了啊!

退站到房間的夜軒等人,不約而同的吐出一口氣,那緊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風寶寶咧著小嘴,眼睛亮晶晶的。

緩緩的,墨淚鬆開手,因為脈氣損耗過大,整個人都有些暈乎,臉也慘白慘白的,像是從地獄裡爬出的殭屍,沒有生氣。

「開吧。」眼開澀澀的雙目,望望眼布血絲的一乾人,微微一笑,示意任老開蓋看成果。

任老喜得眉飛色舞,立即將蓋子移開。

巨形大爐裡一片綠光,近百顆雞蛋大的藥丸子堆疊在一起,佔了葯爐三分之一的容量,丸子發出的光澤映得滿爐綠幽幽的。

「唔……」

探頭控腦往內看的人,喜不自禁,差點栽進葯爐去。

靜了約半息,一群的視線唰的一轉,又轉到煉製者身上,而目光一觸及那一身橙衣的少年,一個個都默默無言。

只見那少年汗濕透衣,前胸的衣服都貼在一起,臉上殘留著汗痕,令人感覺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似的,一雙眼睛赤紅如火,臉白如紙,氣息不穩。

那模樣,人人見之生憐。

那些詢問,那些到嘴邊的話,就此消散,這一刻,沒人問,也不忍心再問任何疑問。

「任老頭,你們是要一半的藥劑呢,還是要我在藥方上補上幾筆?」迎著一道道憐惜的視線,墨淚抹抹面上的汗跡,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

她知道,無論放棄哪一樣,風雲的老傢夥們都會肉疼。

果然的,長老們糾結了,一個個的眉毛擰成了麻花。

「可不可以選二樣?」仲憂滿心希翼的跟人打商量。

「不行,二選一。」很果斷的,墨淚拒絕。

「那,第二吧。」糾結半晌,任老無比心疼的作出選擇,藥劑雖重要,還是不及藥方重要,若補齊藥方,自然可以煉出藥劑來。

聰明。

墨淚暗中點了個贊,也不客氣,將葯一股腦兒的收進自家的小金庫,才晃悠著落地。

眼睜睜看著一爐子藥劑在自己眼前消失,一乾人疼得肌肉一陣陣的抽蓄,卻愣是忍著去搶劫的爆動,萬分不舍的離開藥爐。

任老半分也不願浪費,立即讓人展開眷抄的藥方。

「任老頭,你做了個英明的選擇,我實話告訴你,這些藥劑你拿著也沒用,還是半成品。」捏著炭筆,墨淚沖著老頭擠眉弄眼。

「你……」任老恨不得將那得瑟的人給揍一頓,跺跺腳,又忍住。

小豆丁就是小豆丁,果然會坑人。

花遲開咧嘴悶笑,心裏卻是十分高興,當初小豆丁兒浪費了他辛苦收集的藥材,現在又浪費風雲的,他心理平衡了。

半成品?

仲憂等人頓時憂傷了,這是半成品,豈不是證明那張古方其實也是不全的?忙活了半天,竟是殘缺的,補幾筆豈不是也還是殘缺的?

憂傷啊,這如何不令憂傷?

仲大長老憂傷了。

提著炭筆的墨淚,在藥方空白處唰唰填上幾筆,又抓過一張紙,龍飛鳳舞的畫一陣:「這幾樣是後面空著的藥材,不過是我推算出來的幾種可能,具體是那幾種還有待驗證,待你們將其試驗成功,這藥方也就全了。」

一人眼疾手快,抓過藥方一看,臉頓時就黑了:「這這,都有可能?」

媽呀,十幾種藥材啊,讓他們一樣樣的試,要試到何年何月何日?

任老長臂一伸,搶過一瞧,老臉也變墨黑墨黑的,又是吹鬍子,又是瞪眼,一副鬱悶得想撞牆的模樣。

沒戲了!

其他人一看他的表情,內心拔涼拔涼的。

管樂眯著眼,不知在想什麼,唇角竟溢出一抹微笑。

「老頭,該給你的我早給你,現在你們看也看了,我可是仁義盡至,咱們之間的交易完成。」擱筆,瀟灑走人。

「唉唉,小子,咱爺倆的交情可不是吹的,咱們再打個商量行不?你好人做到底,將藥方另幾味葯也給補齊如何?」任老頭甩開白紙,一溜兒追上,不顧形象的攬著少年的肩,又上演哥倆好的戲碼。

「想跟我交談易?」腳步一頓,人站定。

花老等人看著一老一少,靜等下文。

「對。」心中一喜,任老忙不迭的點頭。

「確定?」

「確定!」回答的嶄釘截鐵般的乾脆。

「好說,」一揚眉,墨淚往地面上一坐,果決的很:「我的條件很簡單,我要十五前襲擊蓮皇墨氏的所有進犯人員的名冊資料,我相信風雲必定有。」

其言一出,四下剎時一片死靜。

所有的心跳與呼息已被人抑住,餘下的,僅只有她一個的心跳與呼息聲。

淚寶寶-

屋子內的墨棋,緊緊的抿住了唇,原來,淚寶寶並沒有真正的忘記,她是還是在意的,一直都在意當年的事。

小公主-

紅一蓮一的手握成拳,額上青筋隱隱爆跳,十五前一事,小公主失去雙親,她又如何能忘記?

她終究是記起來了。

花遲開暗暗的噓口氣,心中又憂又喜,憂喜參半。

風雲眾人望向任老,藥劑院的事,當由任長老全權負責,他們作不了主,若任老說行,他們自然沒有任何理由阻攔,若說不行,他們也無法勸納。

「理由?」任老望望大夥,語氣謹重。

風雲確實掌握十五前襲擊蓮國者的資料,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說,但凡大陸上發生的事,風雲沒有不知道的,那些資料於風雲來說,遠不及收藏在高閣裡的東西重要。

如果可以,他當然願意換,於風雲而言,捨去一份留之無用的資料,換取一份完整的藥方,絕對物超所值。

他需的是一個合適的理由,以堵悠悠眾口。

「蓮國已逝的太子妃是北境鍾家女,我欠著北境鍾家一個人情。」理由,自然是她就是當年那個失去雙親小公主,為報父母之仇,追查仇人天經地義,不過,那理由不能明說。

「成交!」任老才不管是真的是假的,反正只要理由能成為理由就行。

幸好幸好。

仲憂等人暗自欣喜。

這事絕對是滿院皆喜的大事,學院裏束之高閣的東西曆經無數之手都無人破譯,如今總算有了希望,若真的成功,那他們這一輩人也終於可以在學院史書上留下光榮的一筆。

名利不重要,但,誰不希望永載史冊?

他們對於能否名揚大陸並不熱衷,但名垂學院史冊,卻是孜孜以求的事。

這麼好說話?

「找出資料送去給我,三個月內我還你一份完整的藥方,如果你捨得下血本,說不定我還要以給出幾份不同的藥方。」以懷疑的目光將老頭一陣打量,墨淚淡定的站起,原本以為還要費些功夫,誰知竟如此容易。

「要什麼?好說。」老頭樂了,又一把將小人兒攬住肩,如果感情牌有用,他自然不介意多用。

「將上次交你煉製的葯全部送來,再拋下手中的一切事務,立即幫煉另一批,以供試藥。」這種事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人送上來供宰,不宰白不宰,用人當免費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行,藥方開來,本老安排孩子們著手煉製。」一拍胸脯,任老信心滿滿的應承,煉製藥劑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每煉一份就是白揀一份藥方,誰不幹誰是傻子,哪怕是不全的也是賺的,藥材好找,藥方難求呀。

「明天去取。」甩開老頭的手,墨淚撒腿就跑,開什麼玩笑,沒見她累得眼都快眯上了,老頭還想拖住她,才不奏陪。

才跑了幾步,猛的回頭:「仲長老,你跟管三長老是不是兄弟?」

噫?!

一乾人心臟一跳,表情驟變。

「一母同胞的孿生兄弟。」管樂捋著山羊鬍子,一點也避諱的承認,沒啥好隱瞞的,反正遲早有一天會人人皆知,紙是包不住火的。

「呀-」月小小小魔女驚得美眸圓瞪。

風雲眾人與花燼夜軒等人一臉淡定。

果然如此。

「你管東管西不管正事隻管樂,他總是憂心憂事所以叫仲憂,他是哥哥,你是弟弟。」墨淚恍然大悟,她說呢,當初聽到兩人的名字感覺怪怪的,管三長老賴在風雲長時間不走就更怪異了,現在則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眾人的臉立即變得五彩紛呈。

不得不承認,那話卻是說得正點上去了,也完全正確,仲大長老一向謀而後定,屬高瞻遠矚的人,管三長老則隻管憑心而行事,除了藥劑方面,其他方面一向不太靠譜。

仲憂無奈又無力的瞪了弟弟一眼。

「小傢夥,太聰明可不好,會遭天譴的。」管樂抑鬱不已,那小子是屬猴的不成?怎就這麼精?

天譴?

她已遭了,所以才會好端端的來了這地方。

哀哀一嘆,墨淚繼續跑,那問題太傷心,還是趕緊找個窩睡覺去吧。

花遲開等人眼睜睜的看著那一襲橙衣跑開。

墨淚衝進房間,一把撈起風寶寶和熙熙摟在懷裏,連話都沒跟其他人說,一頭扎進一個冰涼的懷抱,連哼都沒哼,心滿意足的合眼入睡。

小丫頭竟選定了阿燼,唉-

看著那自己鐘意的小丫頭選擇了自己的徒孫,花遲開又是開心又是遺撼,心中有如打翻了五味瓶般的不是個滋味,那小丫頭,他是想留著做孫媳婦的,現在看樣子將來大約會是徒孫媳婦,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算了算了,不管是孫媳婦還是徒孫媳婦,肥水沒流外人田就好。

再轉而一想,他釋然了。

這丫頭……

花燼笑笑,抱著輕得像團棉花的小身子連同一個小嬰兒和一隻小獸獸,招呼著眾人,一起跑路。

任務完成,當功成身退。

墨棋等人亦深明其理,連同白馬和小兔子一齊跟上,幾人也沒理任大長老等人,自顧自的揚長離去。

臭小子壞小子,沒良心!

任老氣得吹鬍子瞪眼,該死的,好歹打個招呼呀,怎的就這麼走了呢?嗯,好似只要跟那小東西扯到一起,那幫小子丫頭就恃無恐?

霍然間,他好似抓到點什麼,隨之又不追究了,興沖沖的往外跑:「本老決定從今天起暫居燼字小院,監督小傢夥煉藥。」

太太不厚道了,竟然拋下他們跑了?

被拋下的一群人狠狠的唾了一口,偏偏他是從修習區來的,可以光明正大的跑,他們則是走暗道進來閉關區的,還得從哪來從哪回。

沒天理啊。

哀嚎一陣,大家收拾東西,悶悶的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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