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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樑畫棟》第26章 震驚
87_87481「娘,我回來了。」霍忻然只是站在門外對門內的張氏道。

張氏即將臨盆的時候,霍忻然霍悠然就去了老家採茶,張氏臨盆的時候,也沒有叫兒子和女兒來守著的道理,生完孩子坐蓐多有不便的時候,更不會對著孩子們,所以霍悠然霍忻然在孩子快要滿月的時候陸續回來,對張氏來說剛剛好,張氏抱著小二,在門內笑,道:「快進來,讓娘看看你在大伯家黑了,瘦了?」

霍忻然確實黑瘦了些,背著光線就更加覺得了。

霍忻然只在門口露著一個臉,眼神落在繈褓上道:「我先洗個澡再進來。」

霍悠然已經在燒熱水,張婆就歇在廚房隔壁的小房間,已經起來要抬木桶給霍忻然洗澡。霍忻然回頭走道:「姥姥,我站在天井下潑水洗就好。」

「這樣洗的乾淨,坐在桶裡我給你好好搓搓。」

「不用搓,我有經常洗澡,沖一衝去去汗水就好。」

霍忻然走到張婆身邊,稍微拉上袖子看,霍忻然偽裝蟄伏在山上三天都成了野人,在山澗小溪洗刷乾淨才下來的,就是一路下山衣服蹭髒了,還有背了那麼重一個魚簍給累的出了一身汗。

霍悠然調好了洗澡水,一反常態的等在邊上看霍忻然脫衣服。

霍忻然霍悠然兩世都是嫡親兄妹,這一世因為家庭條件的窘迫,還一直住在這個房間,對於彼此的身體,不存在嚴格的性別隔閡。日常生活,又不是生了邪念對自己的手足感興趣,所以從來不會刻意偷瞄對方,但是生活在一起總有個不小心,不小心漏光了,把對方看光光,看了就看了,看到的時候不會有情緒上的波動,被看的人不會覺得羞恥,看的人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出於尊重,不小心看到的時候,別把視線停留,移出去就好。

現在霍悠然等著霍忻然脫衣服,霍忻然也是無所謂的感覺,兩下就脫得光溜溜,扎在水桶裡洗了頭,拿個瓢,一手澆一手洗。

霍悠然把霍忻然渾身上下仔細看了一遍,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兩肩勒出兩條紅痕,不用問一定是四條蛇背出山太沉勒出來的,此外就是手肘,膝蓋這些關節部位有點蹭破皮。霍悠然放了心就收回了視線轉身。

他們兄妹雖然血脈相連,你會為我操心,我會為你擔心,但兩個人就是兩個人,他們有著的性情,舉個噁心的例子,粑粑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粑粑,霍忻然會選前者,霍悠然會選後者,以前就是大家各選各的,也各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尊重對方每一個決定,習慣對方每一個生活習慣。

霍忻然一向是能對自己下恨手的人,定下的事情百折不悔

所以霍悠然轉身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進門之前朝霍忻然發的那通火有點矯情,做什麼都是為了這個家!他要去抓蛇,就隨便他去抓嘍,自己要擔心他,也是自己一個人的事,不能因為自己擔心著,而束縛住他的作為。

「妹!」霍忻然叫住了霍悠然,捏著瓢走在霍悠然背後,同時霍悠然繼續往前走,拉開了和霍忻然的距離。

到了吃飯的時候,霍家人聚齊,張氏也下地吃飯,桌上擺著兩套菜肴,張氏面前擺著一碟魚和莧菜,是單給她做的月子餐,清淡寡味。其他人一碗紅燒肉,一碗鹽煮黃豆,一盤莧菜,炒的比張氏那盤要鹹一點。

「娘,這肉燉爛了,您夾去吃。」霍修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對著張婆說話,那一筷子的紅燒肉卻是放在霍忻然的碗裏,道:「這是你娘估摸著你今天回來給買的。」

霍忻然沖張氏笑笑。

接著霍修又夾了一塊到霍悠然碗裏。

至於女婿那麼禮待自己,張婆也身受了,自己夾了一塊。

最後霍修為自己夾起一塊道:「好了,吃飯。」

霍家從霍恩那裏開始的規矩,日常吃飯忌諱含著飯含著菜說話,一般開始吃飯就不說話。霍家人默默把飯吃一半,響起了開門聲。

外面自然是張屠戶。

在吃飯的時候被打擾,霍修也不先問事,招呼他道:「張大哥,來一處吃個飯吧,悠悠,去摘把韭菜來,做個韭菜炒雞蛋……」霍修引著張屠戶過來,張氏還在月子裏不見外客,去了房間,張婆把女兒的月子餐送過去。

張屠戶把霍忻然的魚簍放在門口,為自己沒摸對敲門的時間抱歉道:「是我來的不巧,好似來蹭飯的。」

「哪的話,張大哥要請還請不到呢。」霍修看見了張屠戶的魚簍,張屠戶不提霍修也不問,客氣的讓著張屠戶坐下。

霍忻然已經盛出一碗飯來,道:「張伯伯吃飯吧。」

其實張屠戶是吃過了再來的,但是打攪到人家吃飯,總要等人家把飯咽下去了再說事,所以也坐下慢騰騰的吃飯,邊吃邊聊,聊著霍忻然道:「我記得大侄子是上半年出生的吧。」

「是呀,二月二的生日。」霍修將就張屠戶的習慣,和他邊吃邊道。

「那是個好日子!」二月二是龍抬頭,反正大家普遍認定這一天是好日子,每年這一天嫁娶的都特別多,張屠戶讚歎道:「所以這生的日子就好,兒子也養得好。」

霍修笑著道:「哪裏哪裏,前兩年他在我爹身邊,才養出一兩分好來,我爹有空,天天盯著他讀讀書,寫寫字,再教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

得了別人一句誇,自然得謙虛些,霍修也喜得承認自己兒子的優秀,功勞歸在霍恩的身上。

「老人家年長,經過見過的比咱們多多了,孩子是該在更前多學點。」張屠戶似乎為霍忻然的出類拔萃找到了理由。

半頓飯就圍繞著霍忻然吃完。桌上碗筷收拾了,張屠戶才放大雷,把門口的魚簍提進來,對霍修贊道:「霍老弟,你兒子現在就有大出息,看他在外頭弄回來什麼,這是你兒子從山裏弄出來的。」

「是什麼……」霍修看了霍忻然一眼,沒有任何心裏準備的往魚簍看。

第一下絕對不是驚喜,一魚簍密密麻麻的蛇,男人看到第一眼也會心裏發毛,知道是霍忻然弄回來的,霍修腦袋先空白了,兩邊連不上這層關係,待連上了,霍修先後怕出一身冷汗,拉過霍忻然,捧起他的臉驚恐道:「兒子,你沒事吧?」

霍忻然心裏暖暖的,道:「爹,我沒事!」

霍修驚恐之下問的聲音比較大,張氏都聽到且被這個情緒感染了,不顧她做月子走過來道:「怎麼了,忻忻怎麼了……」

霍修顧不上張氏,重新去看魚簍裡的蛇,試圖分辨,霍修活了二十四年,他就是個辨不清楚的,驚懼的道:「這……這是什麼蛇,有毒沒毒的?」

「霍老弟,我看過了,沒毒的。」

這就是一句在極度驚恐之下的傻話,若如恐懼的那樣,蛇要是有毒的,霍忻然被咬著了,他現在還能好好的站著,不過這句話還是寬慰了霍修現在噗通亂撞的心情。霍修鎮定了些,理了理思路指著魚簍對霍忻然道:「你哪兒弄來的?」

「施家田前面的禿頭山。」

「怎麼弄來的?」

「棍子扇的,我當場扇暈,沒有打死。」

「什麼時候弄來的?」

「就這三天!」

「也就是說,這三天你沒在大伯家?」

「是的。」

「你大伯知道你去禿頭山抓蛇了嗎?」

「大伯以為我回家了。」

父子二人一問一答倒是對的很快,別人見縫說話的餘地都沒有。

「好呀你,真是出息了,兩頭瞞著!」霍修顯然是不高興的,愛之深責之切,再次拉過霍忻然的手臂,這一次無意識的緊緊扣著霍忻然的手腕,道:「你膽兒忒大,抓蛇是多危險的事!」

聽著音兒是生氣了,這裏頭只有張屠戶緩過來了,勸道:「霍老弟,兒子出息了,該高興的事!」

霍修被一筐蛇震得頭都大了一圈,道:「把他養這麼大不容易,不聲不響的就去做這事,萬一出了點事,他對得起誰!」

霍修被張屠戶拽住了,張氏才撲到霍忻然的身上。

「兒子!」

張氏都哽咽了。

這會兒大家的心情都很複雜,不知道該鼓勵霍忻然的行為,還是該斥責他。

就在這個時候,霍悠然拉住霍修顫抖的手說了一句:「哥哥是不想家裏把織機賣了!」

這一句背後道出了多少心酸,張氏落下了眼淚,撫摸霍忻然的頭道:「兒子,怎麼這麼傻,織機賣了,將來掙到錢還能贖回來。」

一時一屋嘆息。

最後還是張婆拍板,定下了這件事情的基調:「行了,該高興的事,那家兒子有我們家的出息,該值好幾兩銀子?」

張婆見了這些蛇都森得慌,用心疼,憐愛,自豪的心情抱過霍忻然,拍拍他的背道:「以後做事可不許這樣了,得和家裏人說清楚,看把你爹你娘嚇的。」

「我知道了。」霍忻然乖乖的應。

張屠戶在一邊添彩道:「可不得值好幾兩銀子,大侄子弄回來的,我一定得給談個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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