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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161章
一晃又是一個多小時,晚飯被送過來的時候,戰九梟和北冥夜卻還沒有出現,倒是名可接到北冥夜的電話,說他半個小時之後過來,讓她隨便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晚點和她回北冥家。

據說是因為今夜老爺子辦了個小小的家宴,要他們回去吃飯。

去北冥家……提起「北冥家」這三個字,還是會讓名可有幾分恍惚。

她知道北冥老爺子只是想讓北冥夜回去吃飯,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聽到北冥夜回來的消息,聽說北冥夜並沒有主動找過他。

但她和北冥夜是一起來的,既然北冥夜要回去,就不可能把她一個人丟下,更何況她有聽北冥夜和北冥連城商量的時候說過,回東方國際之後就打算住在北冥家,也許還會在這裏過年。

她掐指算了算,離過年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想到很快就要面對北冥雄,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北冥雄不喜歡她,甚至討厭得很,可是,他始終是她的外公,就算他再不喜歡自己,就算還會對她發脾氣,這次回去她也一定不會再忤逆他。

不能明著叫他一聲外公,只能自己私下裏對他好些,也算是替她的媽媽承擔孝順他、照顧他的責任,只要,他不會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氣得抓狂。

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經還望他身上潑過茶,她就覺得渾身無力,要是早知道他是她的外公,那就隨便他打隨便他罵好了,被自己外公罵幾句打幾下其實也沒什麼。

他一個老頭孤零零的,北冥夜和北冥連城又不願意陪他,想想也覺得怪可憐。

一想到這個心裏就酸酸的,好在她現在知道自己和他是什麼關係,以後不會再惹他生氣了。

「在想什麼呢?」見她一直盯著笑餐桌上的飯菜發起了呆,龍婉兒忍不住小聲問道。

名可被她的話忙驚得收了神,忙收回心思,笑道:「今晚我要跟夜回他家吃晚飯,我怕見到他的家長會惹他們不高興。」

「怎麼會?」龍婉兒盯著她,安慰道:「你這麼可愛,溫柔又善解人意,不管是誰見到了都會喜歡,誰會捨得討厭你?」

名可笑了笑,瞅著她:「但願如你所說。」

她把碗拿了起來,拿杓子將碗裏的粥杓起來,一點一點吹涼。

龍婉兒雖然對醫院裏的夥食已經厭惡了許久,但因為有名可在身邊陪著,這頓飯她還算吃得滿意。

剛吃過飯,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上幾句,北冥夜和戰九梟便回來了。

名可叮囑龍婉兒好好休息之後,才和北冥夜一起離開了醫院。

他不知道從哪裏取來的車子,離開醫院之後,便一路往北冥家而去。

醫院離北冥家有點距離,過去需要大半個小時,大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出現在北冥家的前院裏。

遠遠望去,還能看到一抹修長的身影正往主屋的方向走去,北冥連城,他比他們還早了一步。

「今天連城去哪了?」名可忍不住問道。

自從來了東方國際之後,一整天就沒見過他的身影,也沒收到他任何消息。

「做他自己想做的事。」北冥夜摟上她,沒有多做解釋,與她一起邁步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再次踏入到這所庭院,和第一次相比,名可的心情已經放鬆了許多,頭一次過來的時候心裏是緊張,也有幾分不安,甚至還有點點抗拒的。

但這回過來,心情卻是輕鬆的,唇角也是一直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哪怕她不說話,身邊的男人也可以感受到她的興奮,知道很快就能再見到自己的外公,這丫頭的心裏居然滿滿的都是期待。

她渴望親情其實他一直知道,只是他不想說破,有些東西,也許……只能裝著看不見……

一路無言,摟著她直接進了主屋,把脫下來的外套交給傭人之後,他們才跨進大廳。

北冥雄坐在沙發上,身邊坐著一個女孩,身後也站著一個,身後的女孩雙手落在他肩頭上,正在給他揉捏著雙肩。

身旁的女孩攤開相冊,和他說說笑笑,在看照片。

三個人在一起,氣氛十分融洽,竟沒有半點火藥的味道。

這一幕倒是讓名可有幾分訝異了起來,龍珊珊和夏千金居然能好好相處,實在是不容易。

倒是那兩個女孩在看到名可之後,一個個頓時變了臉。

龍珊珊翻相冊的動作停了下來,夏千金也收回了落在北冥雄肩頭上的雙手,食指伸出,指著名可,忍不住低呼了聲:「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舅老爺,你有請她來吃晚飯嗎?」

北冥雄皺起了眉,雖然眼底也是不悅,卻沒有說話。

早知道他們是一起來的,讓那小子回來吃飯,他還能把這女人丟下來不管嗎?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看到名可之後,還是忍不住變了變臉,可變臉之後,卻又被她身上灑出來的那一股讓他熟悉的氣息給迷了眼。

明明是討厭她的,卻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她,心裏總是會有幾分隱隱的揪痛,和一種說不出的眷戀。

目光落在她臉上,竟移不開了。

以為這丫頭上回和自己鬧翻,這次再見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卻不想名可在對上他的視線之後,薄唇輕揚,竟揚開一抹溫柔的笑意:「老爺,你好。」

一點笑意,在北冥雄心底頓時炸開了一朵純潔素白的花兒,這笑……好美,就像是……就像是他的月兒在對著他笑一樣。

那麼美那麼柔和,天底下,只有他的月兒能笑得這麼動人……

但他很快就想起來,眼前這個女孩和他的月兒沒有半點關係,她不僅是個毫不重要的人,甚至,這女孩還曾經無禮地將茶水潑到他身上,對他出言不敬。

一瞬間,目光冷卻了下來,甚至還帶上幾分不屑:「你把這種女人帶回來做什麼?我有說過允許她再踏入這個家麽?」

上回想給她教訓,北冥夜這小子卻一定擋在她身前,他甚至為了這女人傷了他的珊珊!

一想到這個,臉色便更為難看了。

紅顏禍水,這個不知道在哪裏動過刀子、弄了一張和月兒越來越相似的臉的女人,又一次闖入了他的生命中!

面對北冥雄的怒火,北冥夜卻始終唇角噙著一抹淺淺優雅的笑意,他笑道:「我和她很快會訂婚,如果這個家不歡迎她,我也只能和她一起被排除在外。」

北冥夜的聲音很淡,但,大廳裡的人,包括所有傭人,以及回來之後便坐在電視機前,默默看新聞聯播不說話的北冥連城,都聽得清清楚楚。

就連北冥連城也微微驚訝了下,更別說其他人。

他說,他們很快就要訂婚……訂婚的意義是什麼基本上無需多說,在東方國際這種地方,甚至還是他們北冥家這樣的大家庭,一旦訂婚,離結婚也就不遠了。

基本上只要訂了婚,北冥太太這個稱謂就會實實在在落在名可的頭頂上。

名可霍地抬頭看著身邊這個高大的男人,就連她都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時候下的決定,他這麼說只是為了應付北冥雄,甚至氣他,還是說,他真的有這個打算?

北冥雄盯著北冥夜,也是驚訝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坐在他身邊的龍珊珊從名可出現之後便一直驚訝到現在,聽到北冥夜的話,更是震撼得連大腦都成了一片空白。

震撼的不是他們可能真的很快要訂婚,而是,想到了他們訂婚之後,名可也許就會住進北冥家!

她這些日子以來沒少圍在北冥雄身邊,為的就是要整個北冥家,如果北冥夜和北冥雄的關係真如外頭的人所說,一直不怎麼樣,那麼以後北冥雄也不一定願意讓北冥夜回來。

可她卻知道,其實北冥雄對北冥夜兄弟兩還是很在意的,他甚至曾經和她說過,如果北冥夜可以和她或者夏千金結婚,他願意讓北冥夜進北冥集團去幫忙。

他欣賞北冥夜,很欣賞,但,始終有防備。

如果北冥夜真的願意留下來……

龍珊珊一直壓抑自己的情緒,但,臉色還是忍不住微微變了。

大廳裡所有的人都被八北冥夜的話給怔住了,傭人們也是安安靜靜的,大氣不敢透一口,很明顯,大廳的氣氛不尋常,老爺子這回恐怕要氣得不輕。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著的時候,忽然,一聲尖銳的嘶叫打破了這個僵局:「你要和她訂婚?夜哥哥,你說要和她訂婚!你是認真的嗎?她是你花錢買回來玩的女人,你要和這種女人訂婚?」

夏千金的尖叫響徹了整個大廳,她不信,死也不敢相信!

一個花錢買回來的女人,玩玩還可以,她以為等他玩過之後就會膩味,就會扔掉,可他怎麼可以說,打算和她訂婚?

他和名可訂婚,那……那她呢?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被灌輸了一種思想,只要能抓住北冥夜這個人,只要和他結婚然後順利剩下孩子,她就可以成為北冥家的繼承人。

老爺子沒有親生骨肉,不知道是他自己有問題還是怎麼,這麼多年他也不是沒有過女人,就是沒一個能懷上孩子。

北冥三兄弟是他收養回來的,北冥夜和北冥連城據說還是什麼故人的兒子,她雖然不是很清楚這些內幕,但卻知道北冥雄收養了四個孩子,三男一女,最欣賞的是北冥夜,最疼的是北冥連城。

本來小時候父親告訴她,以後和北冥連城在一起,老爺子一定會很喜歡,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北冥雄很嚴厲警告過,連城不適合她。

事實上夏千金也不敢肖想北冥連城,他比北冥夜還要難相處,北冥夜偶爾心情好的時候還願意虛應一下自己,北冥連城呢,連話都不願意和她說上半句。

尤其,等人慢慢長大了,她便有了自己的喜好和追求,北冥夜才是她最喜歡的,她一直就認定了,以後自己一定會嫁給北冥夜。

舅老爺不是說過了嗎?只要他們結婚,剩下孩子,他會將北冥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轉讓給北冥夜,這麼好的事情,他怎麼會真的不要?

可他現在,真的不打算要……

「不可以,不可能!」夏千金不死心,揪著自己的雙手,眼淚又在吧嗒吧嗒落個不停。

她盯著北冥夜,淚眼朦朧:「這不是真的,夜哥哥,你要娶的人是千金,不是那些出來賣的女人,夜哥……」

「她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什麼出來賣的女人,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否則,我不介意幫你將這張嘴縫上。」北冥夜說著這麼殘忍的話,唇角卻始終是淡淡的笑意。

笑,很虛假,沒有一點暖意,唯有將名可摟在懷裏的手臂暖暖的,讓人安心。

名可一直不說話,這時候,她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混帳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夏千金被嚇得噤了聲,北冥雄卻頓時怒叫了起來:「千金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女人是你花錢買回來的?小子,別想隱瞞,你知道你瞞不住什麼!」

北冥夜淺淺笑了笑,瞞不住什麼,是嗎?

摟著名可的手臂收緊了幾分,他淡然道:「如果花錢可以買到一個自己願意和她共度一生的人,我想,很多年之前,我已經結婚了。」

不理會所有人訝異的目光,他摟著名可走了進去。

名可卻在看到北冥雄眼底的憤怒和顫抖的指尖之後,忍不住扯了扯北冥夜的衣角,眼下閃過幾分不舍。

老爺子身體看起來不怎麼好,她怕他會氣出病來。

也許是感覺到她的心疼,也許是北冥夜自己的有點累了,他走到沙發上坐下,對上北冥雄的目光,收起了一身寒意,淡淡道:「今年想在這裏過年,和連城一起,如果你不反對。」

北冥雄心頭不由得微微震了下,回頭看了北冥連城一眼,他還坐在電視機前,在看著新聞,對大廳裡上演的一切似乎毫不關心。

可他知道,只要北冥夜說的話,他一定會聽。

今年,在這裏過年……

他吐了一口氣,視線再在名可身上掃了眼,才用力抿了下唇,將一腔怒火壓了回去。

這人才剛回來,一回來就吵架,實在是沒勁。

回頭看了眼站在身後的夏千金,他語氣柔和了下來:「擦乾淨眼淚,吃晚飯吧,大家都餓了。」

夏千金咬著唇,雖然眼淚還是滑個不停,但至少願意去忍了。

北冥雄又看著坐在身邊正在收拾相冊的龍珊珊,面對她時,態度更為柔和:「珊珊餓不餓?我們去吃飯。」

「好。」一直不說話的龍珊珊抬頭對他笑了笑,繼續用還不怎麼靈活的左手將沙發上的相冊拿起來。

她左手戴著手套,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手基本上已經被北冥夜廢了,那點東西還能勉強做好,要做精細的活兒是不可能了。

看到她吃力的收拾相冊,北冥雄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頓時又竄了起來,一邊是氣得紅了眼,一邊卻是心疼。

命傭人來將相冊收好,他親自挽著龍珊珊站了起來,連看都不看坐在對面的兩人一眼,徑直往偏廳走去。

雖然自己在他眼底還是那麼讓他討厭的存在,但看到他對龍珊珊的呵護,名可不僅沒有難受,心裏反倒更加欣慰了起來。

外公對龍珊珊越好,越說明他愛她的媽媽,如果不是因為對她媽媽的愛,現在也不會對龍珊珊這麼在意。

只要他過得好就好,他身邊的人是不是自己,名可也不計較了,只要,龍珊珊也是真心實意對北冥雄好……

夏千金跟在北冥雄身邊,也離開大廳往偏廳走去,北冥連城丟下遙控器,站起來看了北冥夜和名可一眼,也走了。

「餓了嗎?去吃晚飯吧。」北冥夜站了起來,牽上她的手。

名可卻抬頭看著他,眼底閃爍著點點困惑:「你剛才說的……」

「以為我在開玩笑?」北冥夜笑了笑,忽然低頭湊近她,輕聲呢喃:「本來打算找個有意義的日子再求婚的,剛才卻是有點氣不過,提前說了,現在是不是沒驚喜了?」

含笑看著她眨動的眼眸,這時候他唇角的笑意,真誠好看到讓人忍不住迷醉:「如果心裏不爽,今晚我會多加努力,做到你爽了為止。」

湧動在名可眼底的感動在一瞬間變成怨念,這傢夥,人家正感動得想哭了,他卻來了這麼幾句曖昧露骨的話,害的她在眼眶裏打轉的淚花一下子就被壓下去了。

求婚……其實,她真的不敢想,一直不敢……

「真的不餓嗎?」北冥夜熱熱的氣息又落在她臉上,蠱惑人心的笑意,將他一張絕色的臉烘托得更為迷人:「正巧我也不怎麼餓,要不我們現在回房間……」

「我餓!」名可嚇了一跳,現在回去,會做什麼誰不知道?

見她如同受驚的兔兒從自己臂彎裡逃開,轉眼已經往偏廳的方向走去,北冥夜只是笑笑,便舉步追了過去。

餐桌上,六個人似乎被分成了兩派人馬那般,夏千金和龍珊珊分別坐在北冥雄身邊,北冥夜和北冥連城卻守在名可身旁,三對三,中間分別空出一個位置,這一幕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一家人吃飯,但,氣氛並不融洽。

雖然氣氛不怎麼好,但北冥雄還是偶爾問幾句話,北冥夜和北冥連城也會回答,只是不熱烈,而對於北冥夜說要和名可訂婚的事情,北冥雄卻再也沒有提起過。

飯後,龍珊珊只是坐了會便要回去了,夏千金居然破天荒地,說要送她。

北冥雄本來還想親自送她出門,龍珊珊卻以他身體不好為由,讓他好好休息。

她和夏千金走出大廳,讓司機將車子開到大門處,她們自己慢慢走過去。

「夜哥哥要和那個賤女人訂婚,你就一點意見都沒有?」趁著私下無人,夏千金盯著龍珊珊還算有幾分姿色的側臉冷哼道。

「我能有什麼意見?」龍珊珊側頭看了她一眼,笑得不屑:「跟你一樣鬧?那是小孩子才會玩的幼稚把戲,演得人不累,看得人卻膩了,有意思?」

「你……」夏千金被她短短幾句話頓時又氣歪了臉,她們的關係本來就不好,能在一起相處融洽不過是演給北冥雄看的,因為都不想讓北冥雄覺得自己是個小氣不可愛的女孩。

可這會,夏千金就算再生氣,也還是硬生生將火氣壓了下來。

現在名可來了,暫時對她來說,名可才是最大的敵人,她沒空和龍珊珊在這裏鬥氣。

「我不信你不在意這事!你真能眼睜睜看著她嫁入北冥家,以後將北冥家所有權力拿在手裏,就連你這個外孫小姐也要趕出家門?」她笑,分明不信:「你會願意讓那樣一個女人踩在自己頭頂上囂張過活?」

龍珊珊不說話,但臉色也是很不好看。

她會願意?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

但,那是北冥夜的決定,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

經歷得多了,心情總算可以勉強掩飾一些了,她才不像夏千金一樣,懂不懂外露自己的情感。

也不知道這女人是真的這麼弱智,還是根本一直在演戲,掩藏自己慎密的心思,龍珊珊無心去猜測,只是冷笑道:「他根本不喜歡我,要是喜歡,龍騰百分之十的股份再加上北冥集團的,他會不動心?」

「你倒是有那麼點自知之明。」夏千金哼了哼,居然有點得意。

龍珊珊在心裏咒罵了她千百遍,臉色卻依然如常:「我是不敢再糾纏,反正沒了北冥集團的股份,我還有龍騰的,我爺爺不會看著我受委屈而不管,以後,我要什麼沒有?」

側眼看著她,她唇角的笑意不屑而冰冷:「但你不一樣,你不過是個旁系的外孫女,身份連我都不如,如果外公不打算用你來捆住北冥夜,那你對他來說也就變得毫無利用價值了,將來,你才北冥集團的股份能分你多少?」

「你……你少得意!」夏千金臉色變了幾變,心裏擔憂的事情被她說穿,人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狠狠跺了跺腳,她怒道:「別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的,那賤女人一來,你還不是灰溜溜地就逃了?就這點本事,還得意個什麼勁?」

一哼氣,大步向大門口走去,不理會她了。

龍珊珊氣得咬牙切齒,但這裏是北冥家,她卻是無可奈何。

說她比不上名可,名可一來她就要落荒而逃?呸!誰怕那個賤女人?

她不是落荒而逃,她只是有點沒準備好,沒想到會忽然看到她來東方國際,之前,沒有任何人跟她提醒過!

她要回去好好想想以後的路,要麼不出手,一出手,一定會要了那賤女人的命。

像夏千金那樣只知道瞎嚷嚷惹人嫌的事情,她懶得去做!

夏千金走遠了,她也正要大步往自己的車子走去,包裡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號碼……

龍珊珊皺了皺眉,現在心情並不怎麼好,陌生人的來電她一點想要接起來的*都沒有。

但對方鍥而不捨,打過一遍之後,鈴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她有點煩躁,眼前大門快要到了,龍家的司機正在門口等著她,遲疑了下,她才終於將電話接起。

「龍珊珊小姐,咱們好像是第一次通電話。」電話那頭,一把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龍珊珊眉目皺得更緊,卻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居然是通過變聲器改變了原來的聲音,對方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用這麼神秘的方式來跟她通電話?

也許俗話說得好,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會害怕,可她現在真的有點心虛了起來,虧心事她不知道曾經做過多少,所以面對這麼神秘的人,心一下子便提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打電話給我做什麼?」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冷聲問道。

對方淺淺笑了笑,笑聲嘶啞,完全聽不出原來的樣子,但聽在她耳中卻極為不舒服。

在龍珊珊氣得想要罵人之前,對方那把沙啞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某一天上午,我在華松醫院的地下停車庫裏……」

「你胡說什麼?」龍珊珊心頭一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其實對方什麼都沒說,連日期也沒說,隻提了個上午和地下停車庫,可她就是忍不住心慌了起來。

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眼,遠遠地還能看到兩個保安走過,離她還有點距離,再看前面的大門口,雖然能看到前面的情況,但只要她說話的聲音小一點,那邊的人肯定聽不到她所說的內容。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對方不過隨便說了個上午,隨便說了個華松醫院地下地車庫而已,她這麼慌幹什麼?分明在自亂陣腳!

那個男人又淺淺笑了笑,雖然聲音沙啞,也雖然其實根本聽不出來是男是女,但龍珊珊已經下意識認定,一定是個男的。

男人又啞聲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慌很害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話雖這麼說,龍珊珊卻已經停了下來,甚至下意識往身後的大路退了數步,退到大路邊某棵樹底的陰影下。

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不敢繼續往前走,生怕他們的對話會被人聽到。

「你究竟是什麼人?究竟還有什麼話要說?如果繼續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那恕我不奉陪了。」

「我說的是不是莫名其妙的話,龍小姐一定比我更清楚。」那把沙啞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鑽進耳膜裡,如同毒蛇一般,聽得她渾身不自在。

「別說廢話。」她皺緊了眉心,目光越來越冷:「有話就快說,別浪費我時間。」

對方沉默了片刻,如她所願,直接切入了正題:「我手上有你拿刀子想要捅龍婉兒的照片,明白嗎?」

龍珊珊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她就知道他說的一定是這件事情。

可是,他究竟是什麼人?那天看到她和龍婉兒起爭執的人只有小桃和龍婉兒的司機。

也許大概是因為連上帝都不願見她受難,龍婉兒的車子竟出了意外,小桃和那個司機雙雙死於非命,至於龍婉兒,從那天開始就一直昏睡在病床上,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醒過來。

而她因為被綁架,龍婉兒出事的事情和她便徹底扯不上關係,誰也不會懷疑到她頭上,更不知道在這之前她曾經想過要殺人。

早幾天聽說龍婉兒醒了,她還滿心不安,甚至已經收拾好包袱,隨時準備潛逃。

可沒想到上帝又幫了她一把,龍婉兒居然失憶了!

只是,有龍婉兒在那裏,她心裏始終是不踏實。

不知道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會想起以前的事情,更不知道她會不會隨時將她做過的事情抖出去。

要是讓戰九梟知道她曾經拿刀子想要去捅他的媽媽,她相信那個殘暴冰冷的男人一定會把她活生生撕開兩半,那個男人的恐怖程度,絲毫不比北冥夜差。

她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既然對方這麼說,找上了她就一定有目的。

她冷聲問:「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你最好把話說清楚,否則,我會告你誣衊。」

「你敢將這件事情捅出去嗎?」男人笑得不屑,啞啞的笑聲直透入她的心底,刺得她整顆心整個人也抽痛不已:「如果我把這些照片交給太子戰九梟,你認為他會怎麼樣去對付你?你應該很清楚戰九梟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龍珊珊大口喘著氣,又四下張望了眼,確定還是沒人在這裏附近,她才壓低聲音,怒道:「把你的目的說出來,今天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是不是名可找你來陷害我的?別以為你亂說一些不存在的事,我就會怕你,就算你捏造……」

忽然,一條彩信提示音響了起來,龍珊珊住了嘴,在保持通話的情況下,她返回主屏幕,將那條彩信點開。

看到對方發送過來的照片,一瞬間,就像是掉進去千年寒潭那般,渾身冰冷,再也找不到一點暖意。

兩腿一軟,她直接跌坐在地上,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驚恐的眼淚差點就要溢出來。

這張照片雖然拍的距離有點遠,可像素那麼高,卻是拍得清清楚楚。

她……她手裏拿了個刀子,正要往龍婉兒身上捅去!

龍珊珊閉了閉眼,差點連手機都拿不住,十指顫抖著伸了出去,迅速將照片刪去,再拿起手機,她怕得連眼睛都紅了:「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現在你還想把話題扯遠嗎?」男人依然在淺笑著,笑聲詭異恐怖得很:「如果你還想扯,我不介意把這些照片發給戰九梟和龍家的人,讓他們來跟你繼續扯下去。」

「我說了,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打這個電話給我究竟是什麼目的?」龍珊珊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呼吸,看著遠方的夜幕,她閉上眼,啞聲道:「既然你把照片都拿到了,那就閑話少說,直接把你的目的告訴我。」

男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慢悠悠道:「不錯,你是個聰明的人,那我也不妨直說,我要你給我做一件事。」

龍珊珊一直在聽著,冷風吹在她身上,吹動那件貂皮外袍,也吹動了她冰冷的髮絲,讓她感覺更冷,更不安。

聽著對方的話語,一張臉越來越蒼白,到最後,無神的眼眸卻堅定了起來。

咬了咬牙,她沙啞地應了一聲:「好,這件事情我來想辦法,不過,我怎麼才能保證你不會騙我,事後一定會將這些照片徹底刪去?」

「你以為你有選擇的餘地嗎?」對方啞啞笑了幾聲,竟在笑過之後,忽然將電話掛斷。

看到「通話結束」那四個字,龍珊珊氣得直想把手機給砸出去,可她只是死死盯著手機屏幕,直到屏幕完全黑透,她才用力咬著牙,撐起自己無力的身體,靠在樹榦上大口喘著氣。

她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居然被人拍到這麼重要的照片?她已經事先檢查過那裏的地形,挑了一個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方,可為什麼還會出現這樣的漏子?

就連北冥夜也在暗中幫了她,在龍婉兒出事之後,將華松醫院鑒定科裏頭,所有曾經接待過龍婉兒的護士和工作人員全都以不同的方式遣走了。

還有之前龍婉兒和名可住院那家醫院裏頭,接到龍婉兒電話的那個小護士也都失蹤了,不知道被調到哪裏。

這一切,北冥夜做得妥妥噹噹,給她斷了所有的後顧之憂,安排得這麼謹慎,戰九梟沒有目的性地調查,根本差不多那些事情。

北冥夜都做得這麼好了,做得那麼完美,可為什麼她這裏居然出了這樣的差錯?

這件事情如果被北冥夜知道,只怕這回他也不願意再幫她了!

直到現在,她還是想不透北冥夜為什麼會安排她進龍家。

那個男人一直沒有給過她任何提示,也沒有讓她做過任何事情,究竟是不是如她猜想那樣,他只是想把名可那個賤女人留在身邊,才會做那麼多事?

雖然,她不覺得堂堂一個北冥大總裁,為了留一個女人在身邊,有必要做那麼多事情,甚至不惜與龍家、北冥家結下這麼大的仇恨。

可她真的想不透北冥夜這麼做的原因,他不說,她也只能心安理得地去接受這一切。

現在怎麼辦?照片被人拍到,如果不按照他說的去做,這照片若是落在戰九梟的手裏,她就算有一百條命也不夠他撕的。

可是,如果這次聽話把事情做好,那以後呢?萬一那個男人以後還要拿這些照片來要挾她,她難道要一輩子受他控制?

渾渾噩噩地抬眼,竟看到她的司機和兩個保安匆匆往這邊趕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臉上的驚慌,拍了拍身上外袍的灰塵,舉步向他們迎了過去。

司機來到她跟前,一臉焦急地問道:「小姐,怎麼回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夏千金已經離開那麼久,說是跟她一起出來的,她卻到現在還沒有過來,司機有點擔憂,才會找上兩個保安,讓他們一路找來,卻見她靠在樹下,那身影有幾分淒涼,嚇得司機連呼吸都亂了。

算小姐要是在北冥家除了什麼事,回到龍家,老爺子一定不會放過他。

龍珊珊搖了搖頭,哪怕臉色還有幾分蒼白,卻已經站得筆直:「沒事,剛才接了個電話,聊得起勁,連時間都忘了。」

擺了擺手,讓兩個保安退下,她與司機一起走進車子。

直到上了車離開北冥家大院,沿著環山公路下去,她心裏還在一直慌著。

她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怎麼去跟他鬥?

忽然就覺得自己在這裏真的很孤苦無依,沒有權勢,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似乎只要是個有權勢的人,都可以隨便去利用她,去欺負她。

她怎麼會混到這地步?

如果想要活下去,是不是一定要找個依靠,就像名可找了北冥夜一樣?

沒有北冥夜,那女人根本就活不下去!

可是,放眼整個東方國際,又能找到幾個能力比北冥夜強悍的?

鬥不過北冥夜的人,她找來做什麼?

心裏亂得很,可卻始終無可奈何,要怪只能怪她當時太大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拍下來了,居然還沒有發現,她實在太失策了!

要擺脫那個人的糾纏,除非,徹底讓他消失。

可是,她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無力,恐懼,不安,怨恨……最終都成了委屈。

她隻想安心做她的龍家孫小姐,為什麼那些人就不肯放過她?

名可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麼,是不是還打算和她搶?

一個個都要把她往絕路上逼去,非要逼死她不可!

但,她不會就這樣妥協的,她絕不會讓自己的命運任他們擺佈,誰想利用她甚至欺負她,就一定要死!

那個男人,名可,夏千金,甚至北冥夜……只要威脅到她的地位和身份,都得死!

夏千金和龍珊珊一起離開之後,北冥家裏又開始安靜起來,其實最重要的問題是北冥雄實在是看名可不順眼。

這女人不僅長得和他的月兒越來越相似,弄得他時不時因為她這身段這張臉有幾分恍恍惚惚的,甚至她還一直在自己的視線裡晃來晃去,一點都不害怕,對他一點畏懼都沒有。

他怎麼可以縱容一個對他不敬的小輩,如此放肆地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一直想要發脾氣,卻又一時半會找不到責怪她的借口,心裏那口怨氣憋得越來越難受,卻無處可發泄。

就這樣,吃過晚飯後,他們在沙發上坐著,傭人送上了新茶便遠遠退了去,大廳氣壓很低,誰也不敢主動過來招惹主人們。

除了北冥連城還在看電視,北冥雄和北冥夜以及名可三個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除了時不時大眼瞪小眼,連著近十分鐘,居然誰也沒有開頭說過半句話。

見北冥雄時不時聳聳肩頭,偶爾又會舉起拳頭去敲兩下,名可心裏有幾分憐惜了起來,目光也忍不住柔和了下去:「老爺子,你是不是以前患過肩周炎,沒有徹底得到根治?」

北冥雄瞟了名可一眼,想耍個酷不理她的,但最終還是鬼使神差地哼了哼:「又是怎麼樣?」

名可笑了笑,柔聲道:「我以前學過一些推拿的手法,我看你現在頸椎似乎不太對勁,要不,我來幫你揉了揉?」

「你這雙手髒兮兮的,有什麼資格碰我?」北冥雄一點不給面子,就連拒絕也是用最羞辱人的方式:「這樣的手隻配拿來伺候男人,別在我面前晃了晃去髒了我的眼。」

「難道老爺子覺得自己不是男人嗎?」被他這樣辱罵,名可居然一點不生氣,甚至還一臉笑意。

如果不是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北冥夜一定會黑著一張臉,牽著她離開。

但他知道,這丫頭心裏太善良,知道北冥雄是她外公,隻想著盡點孝道,根本不在意北冥雄語言上對她的傷害。

可北冥雄見她明明被自己罵了,還笑得這麼開懷,心裏便更加不高興了。

是不是這女人天生骨頭就是這麼賤,還是說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羞辱的話,只因為她一直做的事情足夠的骯髒?

一想到她極有可能不僅僅做過北冥夜的女人,他便開始煩躁了起來,甚至他還想起了北冥夜上回跟他暗示的事情,名可除了是他的女人,還是北冥連城的!

兩兄弟玩一個女人……

他臉色一沉,重重哼了哼,盯著名可,滿眼嫌棄:「我讓你在這裏住,只是看在這兩個小子的份上,別以為我真的願意接受你。想嫁進我北冥家,你休想,我北冥家絕對不會要你這種髒兮兮的兒媳婦!」

「我似乎沒有徵求你的意見。」北冥夜冷冷道,還想說什麼,名可卻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角,對他搖了搖頭。

說好了這次回來不可以再惹她外公生氣的,她從北冥夜和北冥連城口中已經知道,北冥雄有心臟病的,要是把他氣狠了,讓他心臟病發作,怎麼辦?

這兩個傢夥不知道心疼,她可是心疼得很呢。

北冥夜緊抿薄唇,臉色有幾分冷,雖然聽著自己女人被人羞辱的話,心裏火大得很,但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又於心不忍。

只能輕輕哼了哼,把杯子捏在手中,靠在沙發背上,慵懶地品茶,不再說話。

名可站了起來,向北冥雄走去:「我就是天生適合伺候男人,除非你覺得自己不是男人,又或者說你不敢接受我的伺候。」

「我為什麼不敢?」北冥雄盯著她,雖然明知道是她的激將法,可他不知道這女娃子這樣討好自己有什麼意義?

他又哼了哼,等她走到自己身後,他下意識坐直身軀,冰冷的唇溢出無情的話語:「你以為你故意討好我,我就會允許你進門?你知道我北冥家選兒媳婦都有什麼條件嗎?就憑你也配?」

北冥夜不理會他,目光飄落在偌大的電視屏幕上,和北冥連城一起看財經新聞去了。

名可卻只是淺淺笑了笑,雙手落在他肩頭上的時候,還能感受到他身體對自己的那點微微的抗拒,可她不在意,指尖壓下,便開始給他揉了起來。

起先北冥雄是真的很厭惡,只是這丫頭死皮賴臉纏上了他,趕都趕不走,如同蒼蠅一樣,讓人討厭得很。

可他沒想到她給人推拿的手法還真有那麼點靠譜,才給他推了幾下,糾纏了他脖子好幾天的酸痛,居然真的奇跡般地緩和了不少。

等到她暖暖的小手落在他後領上方的時候,他忍不住輕嘆了聲,冰冷的脖子被她掌心的暖意包裹著,居然說不出的舒服。

「有頸椎病的人一般脖子容易受涼,老爺子以後出門得要注意保暖,可以適當戴一個護頸,或者戴一條圍巾。」名可淡淡提醒道。

「要你多事。」北冥雄連頭都沒回,身體在接受著人家的伺候,一張嘴卻始終不饒人:「你現在給我按摩,不過就像是花錢找了個技師回來伺候自己一樣,別以為我會因此而感動。」

想了想,頓時便心安理得了起來,靠在沙發上,不再抗拒她那雙手,反倒閉上眼,開始肆意享受:「說吧,要多少錢?明碼實價好說話,等會我叫管家拿給你。」

「好呀,那……」名可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勾起薄唇,笑道:「那就按市價,半個小時兩百塊,好嗎?」

半個小時兩百塊!北冥雄頓時又不屑了起來,諷刺道:「我活了幾十年,還從來沒去過這麼低級的按摩院。」

「你要是覺得價錢低了,那就連上門費都付了,半個小時給我五百塊。」

「好。」

只要她願意收錢就好,至少他可以安心接受她的伺候,既然給了錢,接受起來就沒有那麼心虛了。

名可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死要面子活受罪,某些人不愧是他一手養出來的,那倔強又好勝的脾氣……

兩片薄唇一直輕揚著,她忍不住搖了搖頭,淺笑。

一臉柔和似水的笑容,她自己是不知道,可那笑意看在北冥夜眼底,卻有幾分刺痛了他的雙眸。

她對親情真的那麼渴望?就連一直對她惡言惡語的北冥雄,也可以被她包容成這樣?

這丫頭的心太軟,太柔和,卻不知道她這份軟這份柔,會給對方傷害到自己的機會。

北冥連城回頭來取茶幾上的茶杯時,也正好看到了名可唇角那份柔柔的笑意,眼底映著她淺笑的模樣,心頭卻微微擰緊了。

北冥雄一直在罵她,他以為她都在強迫自己忍耐著,雖然,他表面上一直在看電視,可腦袋瓜裡卻始終飄蕩著她苦哈著一張臉、強顏歡笑的模樣。

卻不想這時候看到她,眼底哪有一點點委屈?她專心在給伺候北冥雄,一點勉強的意思都沒有。

哪怕被北冥雄辱罵,她分明也樂意得很。

只因為北冥雄是她的外公嗎?這笨女人,難道是她外公就能隨便說話傷害她嗎?

蠢女人,活該被欺負!

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沖她冷冷哼了哼,他把杯子抓了起來,將整杯茶水灌進口中,之後杯子又重重擱下,目光依然鎖在名可身上,眼底竟藏了幾分怒意。

聽到他擱下杯子發出來那高乎尋常的聲響,名可有幾分訝異,抬眼正好碰上他的視線。

愣了下,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連城隊長,幹嘛對我發脾氣?」

北冥連城懶得理她,收回目光看電視去了。

她喜歡受虐就讓她受個夠,老大在這裏,人也沒有開口說半句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他來說話?

不知道這傢夥又在氣些什麼,名可也不在意,似乎已經習慣了身邊兩個男人時不時的壞脾氣。

看著北冥雄鬢角泛白的髮絲,她淺嘆了一聲,心情又開始沉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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