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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181章
名可不敢開口,生怕自己一開口便暴露了他們的所在,也不敢亂動,隻安靜躺在他身下,被他死死壓著。

風聲不斷,外頭卻沒有任何動靜了,過不了多久,似乎隱隱聽到了快艇開動的聲音,還明顯不僅僅只有一條。

「夜……」她終於忍不住輕輕喚了聲。

北冥夜一直埋首在她頸脖間,聽到她的聲音,他也沒有任何動靜,隻啞聲道:「人很快會到,別怕,再等等。」

聲音沙啞,竟像是在隱忍著什麼一樣。

名可想看看他的臉,可他一直將臉埋在自己的脖子上,她想看他一眼都不行。

沉重的身軀一直緊緊壓著她,時間一久,她開始有點透不過氣來了。

「夜……」她又輕喚了聲,很明顯外頭快艇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們的人很快就到了是嗎?可她真的有點呼吸不過來……

「嗯。」北冥夜淡淡應了聲,卻還是一動不動。

「他……那個綁匪……」

「走了。」他吐了一口氣,身體似乎更加沉重了。

這下,名可真要扛不住了,平時就算他在床上壓著自己,也不會將全部力量長時間壓在她身上,他知道她的承受能力到什麼地步,可這次……

「你怎……麽了?」既然人都走了,他怎麼還不起來?她真的快要被壓扁了。

「想你了,別動。」他側了側頭,忽然張嘴在她脖子上啃了起來。

空氣中似乎飄蕩著點點腥甜的氣息,可她還來不及去想那點氣息來自何處,一陣風吹來,屬於海水的鹹腥味便又蓋過了一起。

脖子被他咬出一點點刺痛,她一路紅著臉,想起剛才他出現的時候自己心裏的恐懼,這時候,雖然呼吸還是極度困難,卻也捨不得讓他起來了。

她伸出手,忍不住抱上了他:「我們……是不是等他們來了就走?」

「嗯。」他的聲音似乎有沙啞了幾分,只是話太少,她聽不出來。

有幾艘快艇該是在沙灘上停了,很快,人踩過沙子的聲音傳來,好些人在靠近了。

名可輕輕推了推北冥夜的肩頭:「夜,他們來了麽?」

「嗯。」還是簡單的回應,落在她脖子上的啃咬早已停了下來,隻餘下溫熱的氣息一股一股在她脖子上拂過。

她皺了下眉,下意識又想扭頭去看他。

他……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明知道來人了,怎麼還不起來?雖然她也捨不得和他的身體分開,可是……被看到,多不好意思。

就算要親熱,也該回去之後才……她現在身上臟死了,連自己都想嫌棄自己。

腳步聲越來越近,北冥夜也終於有了動作,抬起手臂,憑空開了一槍:「砰!」

整理武器的聲音整整齊齊地傳來,名可還是忍不住微微不安了下,但,下一秒她便看到熟悉的身影,看到他,總算安心了。

東方禦一揮手,所有人將對準草叢的武器收了起來,東方禦在兩人身旁蹲了下去,一看到兩個人身上的血跡,臉色徹底變了:「夜少爺……」

「別嚇壞她。」北冥夜睜開眼,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將自己唇角不斷滑落的血跡拭去,才從名可的頸脖間抬頭。

在她看到自己的臉之前,他的大掌已經落在她眼前,將她一雙眼蓋住:「閉上眼。」

「不!」到了這時候,如果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她真的連三歲小孩都不如了。

將他蓋住自己眼睛的大掌拉了下來,眼前那片猩紅讓她徹底紅了眼:「你中了槍……」

他中槍了!該死,她該死!她居然一直不知道!

北冥夜卻扯了扯唇角,在兩個保鏢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了,名可才看清楚他的傷勢,他……那一槍打在他胸口,如今,胸前開了個血窟窿,鮮血還在不斷地湧出!

隻一眼,頓時便一陣天旋地轉,痛得她差點昏死過去。

兩名保鏢已經扶著北冥夜往沙灘上走去,名可咬著牙,在東方禦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就要追過去。

走在前頭聽到身後動靜的北冥夜張了張嘴,無視從唇角不斷溢出的鮮血,啞聲道:「東方禦……」

「我知道,我會看好她,夜少爺你別說話,我們立即送你去醫院。」東方禦忍著心頭的痛,一把扣住名可的手腕:「可可小姐,不能……」

「我沒事,讓我守在他身邊。」她慘白著一張臉,這樣的臉色,讓東方禦慌得以為她也受了傷。

名可卻已經一把掙開他的大掌,追上前頭的人,緊緊跟在北冥夜和那兩個保鏢的身後。

等北冥夜被送上快艇,她立即問道:「有沒有止血的葯?有沒有?藥粉也可以。」

東方禦本來還怕她承受不住的,沒想到她比自己還鎮定,想了想,除了讓人立即將快艇開動,也在船艙的暗閣裡找出了個小小的藥箱。

名可已經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北冥夜身上,讓守在一旁的年輕保鏢將襯衫脫下來,她揉成團壓住他的傷口,等東方禦找到止血藥,她立即丟到嘴裏,旁若無人地咬碎了餵給他。

之後,她一邊拿襯衫緊緊壓著他還在淌血的傷口,一邊緊握住他的大掌,一聲不哼,緊盯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

北冥夜微微反握著她的小手,想開口說話,她卻搖頭道:「我不怕,真的不怕。」

他扯了扯唇角,笑了。

那一槍打在胸口上,除了手術中的醫生,誰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心臟。

東方禦在島上已經給醫院打了電話,快艇才剛靠岸,救護車就已經到達,之後,他們趕往醫院,再之後,北冥夜被推進手術室,其他的人被攔在外頭。

名可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身上隻穿了一套保暖內衣,東方禦試過給她披上外套,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外套好幾次從她身上滑落了下去,又被他撿了起來,繼續給她披上。

自從北冥夜被推進手術室,那扇門被關上之後,她便坐在這裏,兩手放在大腿上,目光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還要坐到什麼時候,那扇門,什麼時候才會被打開?

北冥雄在大半個小時之後趕到了醫院,看到安然無恙坐在那裏的名可,他心頭一酸,大步就要向她走去。

東方禦卻在他靠近名可之前將他攔了下來,搖頭道:「可可小姐現在……情緒不太穩定,老爺,有些話……不如回頭再說。」

北冥雄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現在北冥夜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她哪裏有心思去認他這個外公?

東方禦看了她一眼,又看著北冥雄,扶著他往角落遠離了幾步,遲疑了下,才輕聲道:「老爺,以防……以防萬一,不如……先做個鑒定再說。」

北冥雄看著他。

東方禦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的忠心他自然清楚。

現在他確實很激動,也衝動地想要過去和名可相認,但,龍珊珊的事情擺在那裏,連她和龍敬的鑒定都可以作假,名可到底是不是百分之百是真的,誰也說不準。

雖然她和月兒這麼像,在聽到北冥夜那些話之後,北冥雄已經完全不懷疑,但,東方禦的提議也沒壞處,至少……求個心安罷。

他點了點頭。

東方禦回頭走到名可身旁,她還是一動不動坐在那裏,視線其實根本沒有焦距。

東方禦看到她這樣,自己心裏也不好受,但,再不好受,這些事也總得要去做。

老爺可以感情用事,他卻不能。

「可可小姐,你累不累?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藉著給她將又往下滑了幾分的外套披上去的動作,他指尖饒上她幾根長發,眸色一沉,一狠心便拔了下來。

名可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也沒有回答他的話,面無表情,跟個洋娃娃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生息,就連數根頭髮被拽了下來,也似乎感覺不到。

東方禦吐了一口氣,示意不遠處兩個保鏢看好她,才轉身回到北冥雄跟前。

北冥雄已經將自己幾根頭髮拽了下來,還帶著皮囊的。

東方禦接過,看著他道:「老爺,這次……我親自去看著。」

北冥雄點了點頭,等東方禦離開之後,他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走到名可身旁坐下,看著她道:「你餓不餓?我叫他們給你弄點吃的好不好?」

她還是不說話,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北冥雄立即回頭對守在不遠處的保鏢吩咐道:「給小姐弄套乾淨的衣服來,要快。」

「是。」保鏢轉身離開。

北冥雄又看著依舊在發獃的名可,柔聲道:「餓嗎?」

她依然是老樣子,目光不知道落在哪個角落裏,就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這麼癡情的模樣,讓他頓時又想起多年前的月兒。

在他知道她和龍家那小子廝混在一起之後,氣得將她鎖起來,嚴禁她去找龍譯成的那段日子,他的月兒就時常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角,癡癡地發獃,連別人喊她都聽不到。

現在再看名可,分明就是月兒的翻版,他為什麼直到現在才看出來?

不,或許他很早之前就已經看出來了,卻只是一直不願意去正視這個問題。

當年他的月兒告訴他,不能和龍譯成在一起,她活著也沒意思。

現在他的可可丫頭是不是也一樣?如果北冥夜出了什麼事,她會不會也活不下去?

胸口一痛,想要開口安慰,卻不知道能說什麼,更何況現在不管他說什麼,只怕名可也聽不進去。

她安安靜靜坐著,他便只能安靜守在她身旁,哪怕不說話,可至少他一直還在守著她,什麼時候她身上的外套滑下來,他便立即給她又批回去,除了這些,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為她做什麼。

又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北冥雄和幾個保鏢抬眼望去,只見長廊另一端,一人從電梯口出來,大步往這邊靠近。

他一身衣衫混合著泥土和血跡,衣服有幾個地方甚至還磨破了,頭髮也是亂亂的,幾縷劉海沾著泥汙,凌亂地掛在額前,一身風塵僕僕。

整個人髒亂不堪,但那份帥氣,就連髒亂也完全無法蓋住。

冷眸掃了眼手術室那扇緊閉的門,再掃過在座的所有人,最終目光鎖在名可身上。

來到她跟前,他放慢了腳步,盯著她蒼白到完全沒有血色的臉,啞聲道:「不要怕,我回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名可猛地抬起頭,看到他的那一瞬間,一雙無神的眼頓時蒙上了眼淚,她站了起來,竟一下撲到他懷裏。

北冥連城閉了閉眼,用力將她摟住,啞聲安慰道:「老大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他一定不會有事。」

名可不說話,只是不斷掉眼淚,連哭泣的聲音都沒有,這默默垂淚的樣子讓北冥雄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在她眼底始終只有北冥家這兩個小子才是她的家人,而他這位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外公,卻被她排除在心門之外,不管他和她說什麼,她都不理會,連眼皮都不動一下。

可北冥連城一回來,她便立即投入到他懷裏了。

這時候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心裏再沒有任何齷蹉的想法,只是看著,心酸著,也羨慕著,恨不得那個能安慰她的人變成自己。

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那只是奢望。

過去怎麼對待她,現在,一切都回報到自己身上,這算不算是活該?

如果他從前對她好些,也許現在,她也願意依靠自己多些,可她現在能依靠能信任的,卻只有連城小子一個。

名可靠在北冥連城的懷裏,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淚才慢慢停了下來。

眼前的一切分明模糊得很,她其實已經有點看不清周圍的人了,身上也沒有多少力氣,如果不是北冥連城一直抱著她,她一定會倒下去。

意識分明有點飄離身軀,但她依然清醒著,她還在等,等手術室的門被推開,等醫生出來告訴她北冥夜沒有生命危險,告訴她他很快就會醒過來。

雖然,北冥連城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卻看得出她分明快要撐不住了,只是憑著自己的意志力,憑著心裏的念頭,還在苦苦撐著。

北冥連城撿起滑落在椅子上的外套裹在名可身上,無聲將她抱了起來。

他坐在椅子上,把她抱在懷裏,讓她靠在他懷中安心等候,也想給她一點暖意。

現在這具小身板冷冰冰的,幾乎一點溫度都沒有。

兩個人的動作那麼親密,可卻那麼自然,你無法用一種曖昧的目光去看待他們,因為從他們身上,你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曖昧的氣息。

她什麼都不想,只是覺得很累很累,身心一起疲憊,這個時候,隻想好好安靜一下。

怕麽?或許,不應該說在害怕,如果他真的回不來了,她也要讓自己保存好足夠的體力,她還要去追他呢。

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個人心裏都焦急如焚,卻都無可奈何。

又不知過了多久,北冥洵和北冥黛黛以及俞霏凡匆匆趕到,但,手術室的門依然緊閉著。

再後來,龍楚寒和戰九梟也一前一後到了,來了之後都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等著。

守在手術室外頭的人越來越多,但那扇門卻還是冷冰冰地關著,一直沒有開啟過。

整個手術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過完中午,到下午,再到黃昏,直到入夜時分,忽然哢的一聲,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來。

看到開門的身影,一堆人驀地回神,迅速圍了過去。

北冥連城摟著名可走在最前頭,北冥洵和北冥黛黛也擠了過去,北冥黛黛急問道:「醫生,我老……我哥怎麼樣?他現在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危險?」

知道這些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醫生連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直接道:「子彈當胸穿過,萬幸沒有傷到心臟,手術做得很成功,只是現在病人很虛弱,還在昏睡,具體什麼時候醒還不能確定還不清楚。放心,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沒有人說話,一時半會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聽完醫生的話,名可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的,她揪緊北冥連城的衣襟,困難地道:「連城……頭暈……站不住……」

「老大沒事了,你好好歇一會,等老大出來,我喊醒你。」北冥連城將她摟在懷裏,不過轉眼間,她依然身子一軟徹底昏死過去。

他不覺意外,知道她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將她緊緊攬住,他依然看著醫生問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看看他?」

「這兩天病人都需要在重症病房獃著,家屬不能進去探病,等過兩天他出來之後,你們才能看他。」

又交代了一些事宜,醫生才又進了手術室,做善後工作去了。

兩名護士走到北冥連城跟前,看著在他懷裏暈倒過去的名可,其中一人道:「先生,這位小姐……」

「給我找間特服病房,叫醫生過來給她看看。」北冥連城將名可打橫抱了起來,知道她沒什麼大礙,只是緊張太久,一下子放鬆才會昏過去,他心裏也不焦急,不多看其他人半眼,直接跟著護士上了樓,往特護病房走去。

至於還留在手術室外的人,既然不能見到北冥夜,大家也隻好散了去,只是好幾個人卻都同時進了電梯,往十八樓而去。

名可確實沒什麼大礙,醫生給她看過,只是受驚過度,有點承受不住才會昏過去。

護士為她清理好身子,給她換上病服,吊上針水,醫生也開了葯,他們才離開,等他們離開之後,病房便頓時安靜了下來。

戰九梟在知道北冥夜沒有生命大礙之後就走了,北冥黛黛和北冥洵也在上了十八樓、與北冥連城說了幾句話,向北冥雄打過招呼,便離開了。

他們這一離開,直接就是要從東方國際回東陵的,東陵那邊如今還有點亂,他們必須回去,很多事情還等著他們回去處理。

至於北冥雄,見北冥連城一直守著名可,他忍不住道:「你身上也髒得很,不如先去洗個澡,我已經讓人給你送衣服過來了。」

北冥連城不說話,只是安靜坐在病床邊,看著病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的女孩。

北冥雄也看了名可好一會,才又看著北冥連城道:「你這麼臟,等會她醒過來會嫌棄的。」

聽到這話,北冥連城眼皮才微動了一下,抬頭看了他一眼。

北冥雄向守在一旁的俞霏凡抬了抬下巴,俞霏凡立即走了過去,將手裏的袋子交給了北冥連城:「他們剛才送過來的衣服,你先湊合穿著吧,回頭我再叫人把你的衣服送過來。」

雖然,這兩天北冥夜需要住重症病房,大家哪怕留下來也見不到他,可名可現在這樣,只怕北冥連城也不會離開這家醫院。

有些生活上需要用到的東西,還是得要給他們送一送。

見她這麼懂事,北冥雄眼底透出點點滿意的光芒,瞥見東方禦站在走廊上,正以眼神與他交流,他忙站起來,讓俞霏凡看著名可,便舉步走出病房,順手將房門關上。

北冥連城進了浴室在洗澡,北冥雄也出去了,現在病房裏頭就只剩下俞霏凡和昏睡著的名可。

看著床上那個女孩,俞霏凡目光淡淡的,眼底似乎連半點波瀾都沒有,她只是看著她,一瞬不瞬地看著。

不知道看了多久,房門又被打開了,回頭看去,只見北冥雄推門而入,進來之後徑直走到病床邊,一直看著病床上還在昏睡的女孩。

他現在的表情有點怪異,偶爾搖搖頭,嘆氣一聲,偶爾一臉愧疚和心疼,那雙大掌時而握緊,時而又鬆開了來,整個人看起來不正常得很。

俞霏凡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很久也看不懂他這樣究竟算什麼意思,他是不是已經接受名可了?他真的願意讓名可和北冥夜在一起了嗎?

可她什麼都不敢問,也不敢說,只能在椅子前坐下,安安靜靜守在那裏。

這種時候,一切外露的情緒也許都會給她帶來莫大的麻煩。

栽過跟鬥,吃過虧,受過懲罰,此時此刻的俞霏凡,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敢藉著北冥夜對自己那一點愧疚,而敢衝動鬧事的她了。

沒過多久,洗完澡,換上乾淨衣服的北冥連城從浴室裡走了出來,隨意將自己的濕發擦了擦,便將毛巾扔下,舉步走到門邊將房門打開。

見他出來,守在走廊上的東方禦忙迎了過來,恭敬問道:「連城少爺,需要點什麼?」

「弄點吃的來。」北冥連城丟下這麼一句,便轉身回到病房裏。

見北冥雄一直站在病床邊看著名可,他星眸微微沉了沉,盯著他道:「她一時半會應該還不會醒來,老大在ICU裡,這兩天你也見不到他,你不如先回去休息,年紀也不小了,沒必要呆在這裏折騰。」

北冥雄愣了下,回頭看著他,眼底竟有幾分不敢置信:「小子,你總算願意關心我了嗎?」

北冥連城卻抿緊薄唇,不再說話,拉來椅子坐在病床邊,不知道從哪裏扯來一張報紙,慢悠悠看了起來。

北冥雄淺嘆了一聲,又看了名可好一會,終於在東方禦找人送來晚餐的時候,他看著北冥連城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她,等她醒來之後,告訴她北冥夜那小子沒有危險,讓她別害怕。」

北冥連城抬頭看著他,眼底分明淌過幾許狐疑。

這種時候北冥雄也不想跟他說太多,又叮囑了幾句一定要照顧好她的話,才轉身往外頭走去。

他一走,角落裏的俞霏凡也忙站了起來,跟上他的腳步:「老爺,我送你回去。」

北冥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你也累了,隨我回去好好休息吧。」

那話其實是有幾分曖昧的,北冥連城似沒有在意,俞霏凡眼底卻還是不經意淌過點點黯淡。

可當她再抬頭看著北冥雄的時候,臉上已經又掛上溫婉的笑意:「好,我們先回去休息。」

北冥雄走到門口卻又停了下來,遲疑了下,還是忍不住回頭盯著北冥連城道:「我怕她晚上醒來一個人會害怕,你今晚在這裏守著她,別把她一個人丟下來。有什麼事情立即給我電話,明天一早我會過來看她,記得別讓她一個人擔驚受怕。」

北冥連城還是想不透,他怎麼忽然就對名可關心了起來?想說話,卻又不習慣去跟他交流,隻好在微愣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算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至於俞霏凡,她依然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北冥雄,比起北冥連城,她對北冥雄的轉變更覺得訝異,他不是一直很討厭名可嗎?怎麼態度忽然轉變成這樣?

難道是因為這次北冥夜為了名可,差點連命都沒了,他看出了名可在北冥夜心裏的地位,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兩個,所以放棄他的執著了?

可依北冥雄這麼多年來做事的方式,看到北冥夜為了名可連命都不要,他不應該改變對名可的看法,反倒應該想辦法將名可除去才對。

他不是一直說不允許他們生命裡出現弱點嗎?可現在名可分明就是北冥夜的弱點,但他的態度卻……俞霏凡實在搞不懂北冥雄在想些什麼。

東方禦跟在北冥雄身旁,溫言道:「我會叫人給他們收拾好東西送過來,老爺儘管放心,不會缺他們吃的用的。」

北冥雄點了點頭。

東方禦又道:「老爺今天折騰了一天也該累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再過來。」

「嗯。」北冥雄淡淡應了聲,與他一起往前頭走去。

俞霏凡在不知不覺中被丟了下來,心裏還在想著北冥雄態度的轉變,只是依然想不透。

倒是北冥雄察覺到她不在自己身邊,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還不走?還有事?」

「沒有,這就走了。」俞霏凡追了過去,挽著他一起進了電梯,往地下停車場而去。

上了車之後,東方禦才忽然想起什麼,回頭看著後座的北冥雄,輕聲道:「老爺,今天龍珊珊小姐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我因為有事沒來得及去接。」

北冥雄一雙眼眸倏地半眯了起來,眼底透著點點寒意:「沒關係,找不到你,她會知道來找我。」

事實上今天龍珊珊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只是後來他厭煩了,直接把手機調成靜音收了起來。

現在拿出手機一看,果然上頭顯示了幾十個未接來電。

他冷冷笑了笑,眼底透著濃濃的不屑。

怪不得這麼急著想要他將北冥集團的股權贈給她,年紀小小的,野心可是不小。

如果不是出了名可失蹤的事情,北冥集團那些股份,現在說不準已經落在了她的手裏。

看來,就連上天都在幫他,只是事情弄成這樣,北冥雄的心情還是沒辦法好起來。

一旁,俞霏凡只是安靜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不敢亂說什麼,但他眼底那一份不屑,她卻看得清楚,對著他那麼疼愛的外孫女,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心思百轉,只是一時半會還沒能徹底理清自己的思路,但她很清楚,這些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已經發生兩人改變……

名可在凌晨時分醒來過一次,醒來時,北冥連城依然安靜坐在病床邊,正在看報紙。

牆壁上的電子時鐘顯示著現在是凌晨三點多,他精神算不上有多好,眼圈甚至有點黯黑,但,沒有睡覺的意思。

她掀了下被子,這動作立即引起了北冥連城的注意。

將手裏的報紙放下,他扶著她坐了起來,輕聲問:「需要些什麼?」

「去洗手間……」

數分鐘後,名可回到病床邊,北冥連城已經用醫院特配的微波爐給她熱上昨晚準備好的瑤柱粥。

兩個人沒怎麼說話,名可安安靜靜喝粥,北冥連城依然在看報紙,等她吃飽,再吃了葯,他才問道:「怕不怕?」

北冥雄走的時候說過,不要讓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擔驚受怕,雖然她現在看起來很平靜,但,他知道她的緊張還沒有完全過去。

見不到老大安然無恙醒來,她怎麼能放心?就如自己一樣。

不表現出緊張,不是因為不在意,只是,不習慣在人前將自己這些情緒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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