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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182章
「不怕。」聽到他的問話,名可平靜回道。

這麼從容,倒是有點出乎北冥連城的意料,他又問:「真不怕?」

「真不怕。」她搖了搖頭,甚至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意。

北冥連城在片刻的怔愣後,忽然就明白了。

她不是不怕,而是早已經下定決心,老大在哪,她在哪,所以,她比他還要鎮定。

心裏有點說不清的苦澀,但他決定不去深究這份苦澀的來歷,或許,只是羨慕老大可以遇上一個願意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女孩……

「基地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名可忽然問道,瞅著他現在也睡不著,她笑了笑,有點無奈:「如果不介意讓我知道的話。」

「被飛鷹的人偷襲,炸了幾個武器倉庫。」北冥連城淡淡道,臉上沒有多少神色的變化。

雖然他說得輕巧,但名可心裏還是忍不住揪緊了幾分,幾個武器倉庫……那絕不是小事情一樁。

「兄弟……」她頓了頓,沒有直接問下去。

這種事情離她真的很遠很遠,遠到她完全聯想不出來具體的情況。

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每天過著重複平凡但對她來說卻不算單調的生活,如果不是陰差陽錯遇到北冥夜,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種只有在電視裡才有機會看到的畫面,在現實生活中竟也是活生生的存在。

「損失不大。」一看她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北冥連城沒有說得太深入,隻道:「損了一些兄弟,北冥洵會給他們家人補償。」

她想說這種事情,不是錢可以補償得來的,話到了嘴邊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有誰願意發生這種事?如果不是飛鷹的人偷襲,那些兄弟們也不會遇難。

她只是不明白,北冥夜一個生意人,為什麼背後還牽扯了那麼多事情?飛鷹是個殺手組織,和他們對上一定不會有什麼好處,但,挑上他們,他似乎一點都不慌。

那個基地不僅有特訓的成員,還有武器……他到底想做什麼?

「天還沒亮,再睡會。」北冥連城又拿起報紙,翹起腿繼續翻閱了起來。

名可盯著他浮現的眼袋,關心道:「你是不是很久沒有睡過了?對了,現在飛鷹的人……」

「除了死了和被捕去的,其他人逃了。」北冥連城淺淺掃了她一眼,「我離開的時候,局面已經穩定下來,不用擔心。」

「你也睡會。」她道,目光在病房裏掃過。

角落裏有兩張小沙發,卻可惜對他來說都小得可憐。

她又掀開被子想要坐起來,北冥連城皺起眉心問道:「又想做什麼?」

「我去沙發那邊睡,我短,能躺進去。」她撐起自己,就要往床下翻去:「你在這裏睡一……」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短』。」他竟忍不住勾了下唇,雖然笑意流逝得很快,她還是捕捉到了。

小臉微微窘了下,不理他。

用錯形容詞了好吧?矮行不行?

正要從床上翻下去,一隻大掌卻落在她肩頭上,將她摁了回去:「沙發比你還短,睡吧,我不困。」

「你看起來很疲累。」這話是真的。

可他還是搖頭:「你是病人。」

「我好了……」他沒有反應,名可有點無奈,慢悠悠躺了回去,依然抬眼看著他:「睡一會好不好?我不需要你看著,過兩天夜會從重症病房出來,到時候我一個人怕照顧不來。」

北冥連城看著她,不說話。

被他用這種狀似專註的眼神看著,看得久了,名可有那麼點不太自在,她悶聲道:「我說錯了什麼?」

「如果……出事的是我,你怕嗎?」他忽然問道,語氣竟是少有的認真。

名可動了下唇,卻沒有立即回應,想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怕。」

北冥連城心底算了算,一種苦澀的味道在心尖慢慢盪開,自己卻說不出為什麼會這樣。

其實早該想到的,雖然她一直覺得他們是一家人,但,她對老大和對他的感情不可能一樣的。

她怕,是因為她知道,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一旦失去了他這個家人,就再也尋不回來。

可老大不一樣,如果失去,她不需要去尋找,因為,她會一路追隨。

心臟為什麼好像有把刀子在戳戮著一樣?痛痛的,很不好受……

忽然真的很羨慕她和老大同生共死的那份決心,他們也是一家人是不是?她可不可以也將這種決心,分那麼一點點給他?

他其實要的不多,只要他們兩個不要忽然丟下他,有點怕自己一個人被丟下來……

「連城?」名可不知道是第幾次在呼喚他了。

北冥連城這才回過神,「嗯?」

「一起睡吧。」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她道:「床足夠的大,先睡會再說,再不睡,天要亮了。」

既然他睡不進沙發裡,也不允許她去睡沙發,那這張特護病房一米五的豪華病床,還能勉強讓他們睡上一會。

再不睡,天真的要亮了。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淡淡道:「我願意為是老爺子的人將我弄出去,但昨天在醫院看到他,他居然關心我,是真的在關心我。」

她閉上眼:「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夏千金或者龍珊珊,龍珊珊一個人,恐怕要做到不容易,我也會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聽到一個男人在說對不起。」

感應到他在自己身後躺了下來,她又道:「夜醒來之後一定會徹查,我隻想讓他安心養傷……」

「我查。」他也翻了個身,卻是直勾勾盯著她露在被子之外那顆小巧的頭顱:「你要怎麼樣?」

「他們找了四個男人,想毀了我。」

「好,我還她八個。」他道。

名可睜開眼,看著前頭不遠處白晃晃的牆壁,猶豫了好一會,才道:「公平一些好了。」

「那就四個。」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末了,她又添了一句:「火狼……其實對我沒太大的惡意,我能感覺到。」

但他始終助紂為虐將你陷入危險之地……這話他沒有說出口,現在,不想說了。

將一直想要伸過去摟上她的手臂壓在身體下,他有翻了個身平躺著,看了會天花板,才慢慢閉上眼:「四周道路的監控畫面其他人也許看不清楚,但我一定有辦法可以將每個路過的人清晰呈現出來,放心,老大醒來之前,我會將事情做完。」

她閉上眼,點了點頭:「嗯。」

這事,總得有人去做的,北冥夜有仇必報的個性,她太清楚。

不同於那個她完全看不出半點模樣的蒙面黑衣人,在北冥家出的事,總會有線索可以查證。

可她現在,隻想讓他好好養傷……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身後的男人睡著了沒有,名可還是忍不住又補了一句:「連城隊長,記得帶上我。」

北冥連城側頭看了她一眼,那些畫面,她真的敢看?

「不怕麽?」他問。

聲音還是那麼清晰,躺了那麼久竟真的一點困意都沒有,名可忍不住回頭看著他,眨眼道:「你好幾天沒睡了吧?要不要找醫生開點安眠藥?」

北冥連城沒理會,再次問道:「不怕?」

名可瞅著他,忍不住抿緊了薄唇,他還真是固執,非要問個答案不可。

怕麽?其實,她真的有點怕,但,誰叫她是北冥夜的女人?

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她和北冥夜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既然不能讓北冥夜紆尊降貴走到她的世界裏來,那就只能努力讓自己往上頭蹬去,去追趕他的步伐。

怕,任何血腥的畫面她都怕,但卻深知害怕是最不具任何意義的事情。

她又轉過身,面對著窗外,看著不遠處的白牆,好一會才道:「連城隊長,有什麼辦法才可以讓我變得更強悍?」

「每天跟我一起訓練。」身後的聲音還是那麼清晰,他為什麼一點困意都沒有了?

名可張嘴打了個哈欠,又問道:「難道只能變得像阿嬌和北冥黛黛她們那麼強悍,才有資格跟在他身邊嗎?」

「哪怕是一個朝廷也分文武官,真想當他身邊的賢內助……」看著她漏在杯子之外的脖子,那纖細柔軟的形狀,看得他心頭一熱,那夜的夢又不斷在腦海裡徘徊了起來。

兩個靠得這麼近,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勾得著她,可他對自己卻一點防備都沒有。

如果這個時候他真的伸手了,她對他的信任是不是也會從此消失?

所以,他只能用力握住自己的大掌,不敢動,更不敢向她靠近半分。

寒冬臘月,哪怕病房裏開著暖氣,氣溫也不高,被子都蓋在她身上了,他自己基本上什麼都沒蓋,可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竟還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原來病情還沒有緩解下來,那醫生給他的治療根本不夠,再這麼下去,很容易又會犯病了。

想閉上眼,卻始終捨不得錯過眼前的美景,那凌亂卻依然柔順的髮絲,那纖細白皙的頸脖,還有哪怕裹上被子,卻依然看得出線條的身形,柔和的肩,纖細的腰,微微翹起的臀。

如果從身後的位置,以這樣的姿勢壓過去,會不會又是另一番滋味?

他忽然猛地一個翻身,用力讓自己側過去,背對著她,呼吸瞬間就亂了。

那醫生沒有給他開藥,只是跟他講了些道理,他覺得這樣的治療力度實在是太小,還遠遠不夠。

他真的好幾回都想要撲過去了,為什麼對著嶽清雅的時候卻沒有那樣的衝動?那種強烈到連自己都幾乎控制不來的慾念,差點把他給嚇壞了。

嶽清雅身上到底還缺了些什麼,為什麼不能像名可那樣,讓他衝動地摟在懷裏,用力壓在身下,狠狠去疼愛,他是不是該去找醫生拿點葯吃吃?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他忽然又道:「其實老大那個基地還有很重要的意義,我現在不方便跟你說,不過,你若真想要幫他,可以跟我學去做一個黑客,以後總能用得上。」

「你們想要對付誰?」名可又打了個哈欠,眼皮已經開始沉重下來了,但他的話還能勉強聽得清:「要對付飛鷹嗎?夜和飛鷹那個幕後的主腦人是不是有仇?還有戰九梟,夜和戰九梟有什麼計劃?他們打算怎麼做?把飛鷹連根拔起,對他們來說意義真這麼大嗎?值不值得?」

北冥連城沒有一一回答她的問題,隻道:「是不是值得,也許以後老大會給你答案,那你……」

「我學,等夜好了之後,一有時間你就教我,我絕對是個很出色的學生。」

北冥連城不再說話,閉上眼,立馬又睜開,因為一閉上眼,出現在面前的就是兩個人毫無保留地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可睜開眼便會想起來她就在自己身後,只要一轉身,他也可以壓過去,與她糾纏。

熱汗又滲了一身,明知道老大現在還處在危險中,這一切都只為了他的女人,他現在還在打著他女人的主意,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知廉恥,這般該死?

她等不及了,她現在就想去找那個醫生給他開點葯,好讓他不再胡思亂想,趕緊讓自己冷靜下來。

早知道就不要在她身後躺下來了,他只是連著好幾天都沒休息過,確實是累了,可沒想到與她躺在一起,居然比他坐在那裏的時候還要疲憊。

這份緊張和衝動簡直將他折磨得苦不堪言,但名可卻已經慢慢睡過去了,呼吸的聲音也越來越均勻,越來越柔和。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還是忍不住翻了回來,目光落在她背影上,她對他真的一點防備都沒有,她說過在她眼底自己只是個孩子,他們是一家人。

她這麼信任他,他怎麼可以還在想那些齷蹉的事?如果……如果真想要女人,他要誰都可以,但卻絕不能是她。

柔和的呼吸一下一下進行著,算不上明亮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在不遠處的牆上投影出一道曼妙的影子,他還是忍不住伸出了大掌,不敢觸碰她,只是就著影子,就如同掌心落在她腰間,將她摟在懷裏一樣。

就今夜了,讓他再放肆一個夜晚,對著她的影子,讓他在想像中投入到自己的懷裏。

等老大的情況再穩定些,他就去找那個醫生,讓他給自己開點葯,總能治好的,又不是什麼絕症,是不是?

一大早,查房的醫生還沒到來之前,病房的門已經被人敲響了,門外傳來肖湘焦急的聲音:「可可,你是不是在這個病房裏?我是湘湘,我來看你了。」

又叫了幾聲,才似乎聽到裏頭的人醒來的動靜,肖湘耐著性子,等在門外。

不遠處,慕子川安安靜靜倚在長廊上,盯著她敲門的背影,幽深的眼眸,始終讓人看不透最深處到底都藏了些什麼。

病房之內,名可醒來的時候,一睜眼竟看到一張帥氣的臉孔無限放大在自己的視線裡。

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眸,再認真一看,差點就被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給嚇到了。

她什麼時候睡到他懷裏去的?尤其,他一條胳膊還放在她的腰間……

臉一紅,差點就忍不住想要將他用力推出去,如果不是發現他依然睡得深沉,她真的會這麼做。

將他的手臂從自己腰間拿開,她趕緊從大床另一側翻了下去,繞過病床,套上自己的鞋,回頭一看,北冥連城依然沉睡著,睡得那麼死,實在是不多見。

但見他臉色很正常,沒有任何生病的跡象,她才安了心,舉步走到門邊把房門打開。

看到給自己的開門的人,肖湘立即尖叫了起來:「你嚇死我了,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告訴我,我真的要被你嚇死了。」

她大步跨了進去,一把將她抱住,抱得那麼用力,勒得名可差點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你真的把我嚇死了,你個混蛋,出了事怎麼都不知道給我個電話!」知不知道她真的很慌很不安?

「昨天自己在這裏是不是很害怕?夜裏是不是怕得睡不著?為什麼不找我?你要是找我,我可以來陪你的,你有困難都不知道要找我幫忙,你就這樣當我朋友的嗎?」

因為慌了一整夜,說著說著,真的委屈得要抱怨起來了:「你個壞女人,每次都讓我害怕得要死要活的,你就不能活得好好的,讓我少點擔心嗎?欠揍的女人,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頓,我真想……」

說到最後,聲音居然沙啞了起來,聽得出她正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名可淺淺笑了,手落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她道:「我不是一個人在這裏,很多人……大家都在陪著我。」

「那些都不是自己人,他們有誰是正真關心你的?」肖湘一臉不以為然。

最關心她的北冥夜現在還在重症病房裏,北冥夜不在,誰來守護她?

她真有點後悔了,昨天晚上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她就應該第一時間來陪她的,為什麼要聽慕子川那個混蛋的話,和他看了一整夜的錄像?把可可一個人留在這裏,她該有多害怕?

她……她睜了睜眼眸,視線裡忽然闖入了一道身影,弄得她有點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來了。

揉了揉雙眼,再認真往病床上望去,等看清楚了之後,差點又失聲尖叫了起來。

名可一把捂住她的嘴,輕聲道:「他好不容易才睡著,你別吵他。」

肖湘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下去,名可已經推著她出了門,並輕輕將病房的門給關上。

手從她唇邊拿開,她看著她問道:「怎麼這樣早來找我?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他……」肖湘看了不遠處的慕子川一眼,看著他的時候,神情始終還是有那麼點不太自在,甚至彆扭。

名可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慕子川,向他點了點頭,她淺淺喚了一聲:「子川大哥。」

慕子川只是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並沒有說什麼。

肖湘還想說什麼,名可卻搶先一步道:「我要去一趟護士站,你先在這裏等一會。」

說完,邁步就像樓中中央的護士站走去。

剛才一出門就想去的,只是出來之後立即就被肖湘抱住,弄得她完全有心無力。

肖湘不知道她要去做什麼,隻得舉步趕緊跟在她身後,生怕她又出什麼事故。

至於名可要去做什麼,其實根本不用想的,一覺醒來,最重要的自然是要去找問醫生北冥夜的情況。

那邊說了暫時沒有什麼變故,但主治醫生剛下去吃早飯了,大概得要到八點左右才回來。

這醫生也是夠累的,因為是重量級人物,他連倒班都不敢,偶爾走開,最多隻敢走半個小時。

除了主治醫生,還有兩位協助醫生,雖然是協助,卻都是醫院裏醫術一流的大醫生,只不過,名可還是想聽聽主治醫生的意見。

八點……看了下時間,還是十來分鐘,她隻好和肖湘又一路慢步回到病房外。

等到沒有其他外人在身邊時,肖湘看著名可繼續問道:「你現在究竟怎麼樣?被那些人抓去,他們……到底有沒有為難你?你有沒有受傷?」

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自己與名可之間的距離,她認認真真將她打量了一番,不見她身上有什麼不妥,再看她臉色似乎也還算正常,她才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道:「昨天北冥家老爺子打我電話的時候,我就應該立即去北冥家找你。」

名可知道她真的為自己急了,那會她不是已經被帶走了嗎?肖湘就算去北冥家也見不著她不是?她只是有幾分訝異:「你說老爺子給你電話?」

「她大概是看到我曾經與你通話,所以回撥了過來,瞧瞧是什麼人。」從那時候開始,肖湘的心裏就一直在焦急,猶豫了好一會,終於忍不住讓慕子川查查,看名可究竟出了什麼事。

好在那男人平時對她不怎麼樣,但至少在她真的求他辦事的時候,總算沒有太過於為難。

「我沒事了,別焦急,那人也沒有為難我。」

「那人?」不遠處的慕子川挑了挑眉,盯著她問道:「只是一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名可回頭看著他,搖了搖頭:「從頭蒙到腳,連一雙眼都看不清,我不知道是什麼人。」

至於更多的信息,她不便多說,有些事情不知道北冥夜高不高興她隨便說出去。

慕子川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繼續站在那裏,沉默。

名可才又看著肖湘,笑得有幾分苦澀:「我是沒事,但……但他……」

「我知道,他中了槍,但現在情況不是已經穩定下來了嗎?不用擔心,他會好起來的。」一見她眉宇間有愁容,肖湘心裏就不舒服,她就是見不得她難過。

握緊她的手,她放柔了聲音安慰道:「北冥大總裁是個強悍得猶如神坻一般的存在,只要還有一口氣,他都可以活過來,你相信我,別擔心。」

名可點了點頭,儘管這樣,但心情依然沉甸甸的。

一想到那時北冥夜壓在自己身上,只為了不讓她看到他的傷口,讓她擔心,一顆心立即又疼得慌。

為了她,他竟沒有在第一時間處理自己的槍傷。

當胸被子彈穿過,那男人當時該有多痛,要是換了她自己,早就已經痛暈過去了。

那麼強悍的意志力和承受能力,究竟是從哪裏練就回來的?一想起過去他有可能承受過的苦,心又酸得很。

肖湘握上她的手,想安慰可卻分明感受到,現在的名可似乎已經不需要自己安慰些什麼了,她懂得自己冷靜下來,也懂得去掩飾自己的七情六慾。

哪怕心裏焦急,哪怕心裏不好受,她還是可以做到面如平靜。

相比起來,這幾個月自己的進步卻是遠遠不及她,甚至,她或許還倒退了。

不想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她又想起病床上那抹高大的身影,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個……」

往門口看了眼,哪怕隔著房門,似乎還能看到裏頭的情形,肖湘納悶道:「學長他為什麼……為什麼睡在……這裏?」

「昨天晚上他一直守著我,快到天亮的時候,我醒過來見他還坐在一旁,又因為沒有提前向醫院的值班護士要床鋪,便讓他也在床上睡了一會。」名可隨意解釋道。

肖湘點了點頭,才沒再問什麼。

剛才倒不是懷疑北冥連城和名可有什麼曖昧的地方,只是想著學長不去照顧他的大哥,跑到名可這裏來似乎總有幾分怪怪的。

但回心一想,北冥夜現在還在重症病房,根本不允許家屬進去見他,既然這樣,他留在這裏陪著名可也沒什麼。

想了想,她道:「今晚我在這裏守著你,不需要勞煩學長了,讓他回去休息吧。」

名可點了點頭,能讓北冥連城回去也是好事,雖然,不見得他願意回去。

兩人又在外頭說了些什麼,也不過是肖湘向她問起這件事的過程,名可只是挑著一些可以說的向她交代了。

至於她是怎麼從北冥家帶出去的,又是誰將她帶出去的,這些她有選擇性地隱瞞了下來,畢竟這些事情告訴了肖湘也沒多大的用處,只會讓她心裏難受。

「進去吧,醫生快要來查房了。」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名可微微感覺到有幾分涼意,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連件外套都沒穿。

肖湘也責備起自己的大意,輕輕將房門推開,與她一起走了進去。

病床上早已沒了北冥連城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起來的,現在人卻已經在洗手間裡。

「讓子川大哥也進來吧,外頭風大。」名可推了推肖湘,自己走到病床邊,整理起床鋪。

等肖湘將慕子川喊進來的時候,北冥連城已經從洗手間裡出來,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將他的外套拿起,往床邊走去,隨手把它披在名可身上。

名可愣了下,回頭看著他:「你不冷嗎?」

「不冷。」他掏出手機,與慕子川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才撥通了某個號碼。

接電話的應該是東方禦,雖然,北冥連城連一句稱呼的話都沒說出口,但名可卻聽得出來,他在吩咐東方禦給兩人帶幾件厚衣服。

那邊卻早已經準備好,北冥連城掛了電話,看著名可道:「你先歇會,我去喊醫生過來。」

「他們等會會來查房的,你不用去了。」

北冥連城卻沒理會,修長的腿一邁,已經從病房裏走出去了。

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名可有點遲疑,想要追出去,但肖湘和慕子川還在這裏,似乎也不好就這樣將他們留下來。

看出她的猶豫,肖湘走了過去,牽上她的手,問道:「正好快到八點了,是不是想去問問北冥夜的情況?我陪你去吧。」

名可吐了一口氣,回握上她的手,看了眼慕子川,說了聲抱歉,便與肖湘一起離開了病房。

人都走了,只剩下慕子川一人坐在病床的角落裏,他隨手將報紙扯了過來,隨手翻了翻昨天的晚報,並沒有特別的新聞。

昨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北冥家的大少爺中槍,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媒體卻一點消息都收不到,或者是收到消息了,卻沒有一家報社敢刊登這事。

別說是昨天晚上,就算是今天的晨報也沒有。

墨色的眼眸透著點點明暗莫辨的光澤,他冷冷扯了下嘴角,又將報紙翻了過去,這才慢悠悠看了起來。

這就是豪門,好事傳千裡,至於不好的事情,尤其是一些冤屈事,卻都被蓋得嚴嚴實實。

這一年到晚,有多少無辜的生命冤死在豪門複雜的關係中,誰知道?

北冥連城和名可以及肖湘三個人是一起回來的,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一位醫生和一名護士。

給名可檢查過,身體並無大礙,醫生給她開了點葯,連針水都不用吊,事實上隨時都可以出院了,只是北冥夜還在重症病房裏,他們倒是將這裏當成酒店那樣,打算住下來。

至於北冥夜,現在情況還算穩定,並沒有任何變故,只是人在重症病房並沒有醒過來,名可想去看他也不行。

她也不想為難醫生,更不願意讓自己一時的衝動,給他帶去危險,所以哪怕焦急,也只能先冷靜下來,慢慢等著。

倒是回了病房之後,肖湘忽然看著名可道:「昨天晚上我和他……」

她回頭看了慕子川一眼,又看了看北冥連城,最後才看著名可,繼續道:「我和子川把那個碼頭附近道路上的監控錄像大致都看了一遍,有幾分地方有點可疑,子川都手動截下來了,也許你們用得著。」

名可沒想到他們居然主動給她做了這些,心裏一急,她側頭看向北冥連城。

北冥連城隻淡然道:「截下來的錄像在哪裏?能不能借給我?」說話的對象自然是慕子川。

慕子川扯了扯唇角,依然笑得一如過去的優雅從容:「截下來就是為了給你的,湘湘說你是電腦高手,我們看不清的東西,你一定有辦法可以讓它變得清晰。」

北冥連城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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