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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97章
名可倒在地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學校裡就被人打了。

十幾個女孩衝過來,有些只不過是嚇唬嚇唬她,但有幾個是真的抬起高跟鞋用力往她身上踩去。

踩得這麼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有不共戴天之仇,「陰謀」這兩個字竄到腦海裡,可她根本沒機會想太多,幾個人把她摁下來,連爬都爬不起來。

「做什麼?」忽然,一把低沉的聲音響起,「滾!」

那個提起高跟鞋想要用力往名可臉上踩去的女孩尖叫了一聲,居然被人一手扔了出去,直接扔到堵在外頭那十幾個女孩身上去。

十幾個人一下子滾倒了下來,驚叫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

名可已經抱著頭,聽到尖叫還是不敢把自己的臉暴露出來,這其中有幾個人實在太恐怖,分明是存了心想要傷她。

慘叫的聲音忽然響起,另一個在名可身上踩了好幾腳,直接踩得她皮肉滲血的女孩被甩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幾乎連爬都爬不起來。

女孩子們哭鬧的聲音更激烈地響了起來:「別打我,不關我事……」

那些在名可身上的拳打腳踢也沒了,肖湘飛快地撲了過來,焦急地問道:「怎麼樣?可可,有沒有受傷?哪裏受傷了?」

名可深吸了一口氣,忍住身上被她們踹出來的痛楚,把護在頭上的手放了下來。

回頭一看,迎著烈日,完全看不清站在她跟前的男人是誰,只看到一個背光高大的身影,遠處,四五個保安急匆匆奔過來。

那些女孩們被忽然出現的男人嚇得一邊尖叫著一邊後退,再看到有保安過來,便頓時一鬨而散,倒在地上的女孩也被人扶了起來,立即開溜了。

名可深吸了一口氣,在肖湘的幫忙下站了起來,看著那些分明穿著高跟鞋卻跑得比誰都快的女孩,頓時又氣又委屈。

不過是影迷而已,怎麼會恐怖成這樣?

那些保安想要去抓人,但人都跑遠了,再加上來鬧事的有二十多個,又全都是十*歲的女孩子,真要把人抓了也不知道要拿她們怎麼辦,驚動到警方,到時候學校的影響也不好。

所以他們也不過是做做樣子,把她們嚇跑就算了。

名可低喘了兩口氣,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仔細再看看,忽然就覺得這道背影竟熟悉得很。

……居然是北冥連城,他怎麼會在這裏?

北冥連城盯著那些女孩離開的方向,眼下不知道閃過些什麼,等她們都走遠了,他才回頭看著名可問道:「有沒有受傷?」

名可又低喘了一聲,才捂著腰點了點頭:「傷了……似乎真的傷了點。」

「回去收拾一下。」他看了兩人身上的紅漆一眼,目光又沉了下來:「我送你們回去。」

名可點了點頭,和肖湘一起對剛才出手幫助的那幾個男生說了聲謝謝,便匆匆忙忙離開教學樓往宿舍趕去了。

因為是女生宿舍,北冥連城並沒有跟著進去,看著她們進了宿舍,他立即才轉身離開。

走得那麼酷,連一句話都沒說過。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肖湘忍不住好奇問道:「你怎麼會認識學長?」

「學長?」名可又回頭看了北冥連城的背影一眼,才與她快步往宿舍裡返回。

進了宿舍之後,兩個人進了浴室一邊收拾自己,一邊檢查身上的傷口。

肖湘倒沒什麼,那些人只是把她推倒在一邊,擠到戰圈之外,她們的目標很明顯是名可。

名可腰上被高跟鞋的鞋尖戳破了好幾個地方,身上,背上也被踩得腫了好幾塊。

不過,當紅漆被洗乾淨之後,她身上那些斑駁淤痕還是讓肖湘嚇得幾乎尖叫起來。

「北冥夜做的嗎?他怎麼可以這麼殘暴?」她指著她身上的印記,氣得頓時漲紅了一張臉。

名可忙搖頭解釋道:「不是,我跟他去他的訓練場和大家一起訓練,不小心碰出來的。」

「訓練?」肖湘眨了眨眼,又看了她身上的青紫淤痕一眼:「什麼訓練?」

居然折騰成那樣,弄得她還以為是北冥夜那禽獸。

「他說我太弱,要我跟著他們保全部門的人一起訓練,說可以強身健體。」名可沒有跟她說太多關於島上那個所謂的基地,這些事情哪怕北冥夜沒有吩咐過不許她瞎說,她也知道在外頭不能亂說話。

肖湘總算鬆了一口氣,不過她身上的傷口確實有點嚴重,尤其是腰上那幾個被高跟鞋鞋尖戳出來的地方:「快洗一下,等會給你上點葯,來,轉過來,我幫你把背上的紅漆弄掉。」

「好。」名可沒有拒絕,轉過身背對著她。

一身的紅漆要洗下來真的很困難,搓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才從頭到腳收拾得乾乾淨淨。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們同時徹底鬆了一口氣,一個多小時就像是歷經了一場生死浩劫那般,累,真的很累,累得連站都站不住了。

「剛才你說他是學長,什麼意思?」名可坐了下來,還沒忘記問起心裏的疑問。

「他就是今天早上來的那個大人物,是傅老教授請他回來幫忙的。」

「幫什麼?」

肖湘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聽說他性格比較孤傲,回來之後一直隻願意和副老教授說話,連校長和他說話都不理不睬。」

名可吐了一口氣,又是這麼酷酷的傢夥,事實上昨天在島上她已經把他的冷酷領教得清清楚楚了。

不過,他居然是出自這個學校的學長,她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北冥三少爺居然也在他們學校上過學。

「你認識他?」肖湘看著她,見她眼底的神色有幾分怪異,她忍不住問道:「是不是你們以前就認識的?你行呀,居然認識這麼多厲害的人物。」

名可不知道怎麼回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算認識吧,不過是昨天才認識的。」

肖湘倒也沒有把她接受訓練她認識學長的事情聯繫在一起,她拿著毛巾繼續擦著毛還沒幹透的長發,一邊把筆記本打開,一邊道:「你連帝學長都認識,真的好了不起,羨慕死人了,不過,今天幸好有他在,以後呢?」

她回頭看著名可,憂心忡忡:「等會出去,萬一又遇到那些人……」

名可也拿著毛巾在擦頭,聽肖湘說到「帝學長」這三個字,她微微愣了一下,才側頭看著她:「什麼帝學長?」

「你不是說你認識帝學長嗎?」肖湘回頭瞟了她一眼:「今天說話怎麼怪裏怪氣的?剛才才說認識,現在又問我什麼帝學長,戲弄我嗎?」

名可是真的被搞糊塗了,帝學長是什麼意思?這算是什麼稱呼?

「別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看著我,不要告訴我你認識他,卻不知道他的名字。」肖湘瞟著她道。

名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便下意識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肖湘翻了翻白眼,瞟了他一眼,淡淡哼了哼:「帝連城。」

帝連城……

名可真有點犯糊塗了,帝連城,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是北冥夜的弟弟叫北冥連城嗎?怎麼忽然又變成帝連城了?

「你……是不是記錯他的姓了?」她乾笑了聲,看著肖湘,「他姓帝?皇帝的帝?」

肖湘扔下毛巾,從抽屜裡翻出一瓶葯,走到她跟前:「帝這個姓氏現在已經很少見了,他這麼出色的人,又恰巧有個這麼少見的姓氏,我怎麼可能會記錯?你去研究生公寓那邊,隨便找個女生問問,誰不知道咱們學校早幾年出了個天才,又是超級帥氣的男生,帝學長?」

扯了扯她的衣服:「來,我給你上點葯,身上幹了沒有。」

「幹了。」名可趴在桌上,把衣服堆起來,將腰上的傷口呈現在她面前。

「傷成這樣。」肖湘越看越心疼,長指挑起藥膏給她輕輕摸上,越抹越生氣:「那些人真是無法無天了,我們要不報警好了,就算抓不到,警告一下也好。」

名可眸光閃了下,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有兩個女孩踩她踢她的時候就跟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力氣大得讓人幾乎受不了。

感覺上……好像蓄謀而為的。

但這些事情,她不想讓肖湘知道,省得她擔心。

「報警不知道有沒有用,但估計接下來會有很多很繁瑣的事情,還得要去警局錄口供。」她心裏也很亂,等肖湘給她上好葯,她抬頭看著她:「剛才她們扔過來那些紙上究竟是什麼內容,你有沒有看到?」

「沒有。」肖湘將藥膏放回抽屜裡,在椅子上坐下,午飯還沒吃呢,現在倒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剛才一直被幾個人推搡著,根本沒機會看清楚。」

她打開電腦,回想著剛才那些人罵人的情形:「不會……真的是南宮烈的影迷吧?你最近和南宮烈有單獨出國門嗎?」

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在度娘搜索欄裡輸入了南宮烈三個字,點開搜索。

「沒有。」名可搖頭,除了周六周日去了北冥夜的島上訓練,其他時候她天天和她在一起,到了晚上就被北冥夜接回帝苑,哪裏有時間和南宮烈單獨出門?

更何況,人家南宮先生忙得跟什麼似的,也不是天天到劇組來拍戲,哪裏有功夫理她們這些小人物。

「天!」肖湘忽然驚呼了起來,「可可,你過來看看。」

名可被她的驚呼嚇得還沒有安定下來的小心肝一陣猛跳,拉了椅子到她電腦前坐下,一看那個帖子,人頓時就懵了,一股冷空氣襲來,讓她從頭到腳凍得找不到半點暖意。

九流女星玩潛規則,情婦情人炮友角色大比拚,影帝南宮烈是新目標?

如果說這個帖子名還不足夠讓名可震驚,那些,接下來那些內容,就真的讓她驚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情婦,說的是北冥夜的情婦,帖子裏頭有不少照片,有北冥夜的豪車送她回學校的照片,雖然看不到北冥夜,但能看到佚湯,再配上下頭的文字解釋,佚湯是北冥夜身邊的得力助手,這麼一來,誰還能猜不出坐在這裏裏頭的男人是誰?

還有一組照片是他們在電影院的那次,拍出來很模糊,只能看到兩個人坐在情侶坐上,不是正常的坐姿,而是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男人兩手抱著女人,不知道那雙大掌在她身前正在做什麼。

因為距離太遠,又是電影院裏頭那種昏暗的環境,每張照片都是在屏幕忽然閃亮,能映出一點光芒的時候拍攝的,雖然有光線,卻一點都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

下面的文字解說,用了諷刺的手法讓大家猜猜他們在做什麼,結果再往下拉,居然出來幾張比剛才都要清晰的照片,臉還是看不清,動作卻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的手從女人衣服下擺探入,還有兩張,男人的大掌探入了女人的裙子裏……

「那不是我和先生!」名可嚇得臉都白了,上面那些確實是她和北冥夜的照片,拍照的人估計不敢離他們太近,怕被發現,所以照片全都是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在做什麼,可後面那些……

一模一樣,不管男人還是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和她那天晚上和北冥夜所穿的基本上沒什麼區別。

更何況前面那一組照片拍得那麼模糊,大家頂多只能看到衣服的顏色和她裙子的款式,哪裏看得清細節?

後面那幾張放大的,雖然看得清,可兩組照片已經沒有辦法比較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動作被拍得那麼清晰……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陰謀這兩個字再一次從心底跳出來。

「不是我和他,真的不是我們。」她看著肖湘,又氣又委屈:「怎麼可以這樣?那些人捕風捉影也就算了,怎麼可以弄虛作假,弄出這麼噁心的照片出來?」

這些照片一旦傳開,她以後要怎麼辦?在學校裡的日子還要怎麼過下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氣得連指尖都在發涼。

「我知道不是你。」肖湘看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撫道:「熟悉你的人都能認得出來,裏頭的女孩不是你。」

但那些文字解說,還有一張他們進車庫被拍到的朦朧身影,哪怕朦朧,卻還是能認得出來是他們。

那些朦朧的照片都是真的,可清晰的那幾張是假的,是有人故意在玩陷害。

這樣半真半假,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來!

「不要慌,我們先看看下面都寫了什麼。」雖然肖湘自己看這些照片也看得心驚肉跳的,不過,她知道帖子那麼長,下面一定還有很多不明事理的人所以為的猛料。

再繼續往下拉,果然不出名可意料,是她和慕子衿去酒店的照片,炮友便是發帖的人安給她和慕子衿的關係。

這些照片之前也聽慕子川提過,不過,已經被他壓了下來,所以沒有出現在各家報館的報紙上。

可是這一次居然被人挖出來了,背後那個人用心良苦,居然一直在對付她,他究竟是誰?

再往下便是她和南宮烈在一起說話的照片,有些照片從不同的角落拍出來,居然看著像是她主動對南宮烈獻殷勤,甚至投懷送抱。

原來從不同的角度去拍攝,效果居然會這麼神奇!

她什麼時候對南宮烈投懷送抱過?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居然也可以被說得言之鑿鑿,和事實沒什麼區別,讓人完全分不清真假,怎麼會這樣?

肖湘側頭看著她:「這些是在劇組裏頭的照片,咱們劇組裏有什麼人想要把你置於死地?」

「想置我於死地的人太多了,劇組裏的那些女孩又幾個看我順眼的?」名可閉了閉眼,揉了揉眉角,心裏其實很不安,可到了此時此刻,已經沒有力氣去害怕了,這一連串的事情,根本就是有人蓄意而為的。

如果不是名珊被關在島上關了那麼久,她一定會懷疑是名珊想要整她,但名珊是昨天才被放出來的,她哪裏有時間和精力去搞那麼多事情?

在背後要對付她的人又是誰?就因為她出演了無憂這個角色,就讓這些人對她恨之入骨嗎?

但她演無憂也不過是最近這半個月的事情,有些照片卻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了,甚至有的還兩個多月,從那個時候起就想著要對付她,那個人究竟會是誰?

「還有東西。」肖湘繼續往下頭拉,名可的目光也落在筆記本屏幕上,這繼續一看,臉白得徹底沒有人色了。

這些人居然把她的家,她爸爸,還有宋芙以及她的妹妹名珊,甚至還把她在醫院裏的奶奶全都給挖出來,上頭還有她家人的照片。

「我要報警!」她霍地站起,氣得一雙手不斷在發抖。

那些人對付她也就算了,她認了,可是,他們不可以對付她的家人,他們絕對不能傷害她家裏人!

「我一定要報警。」她用力握著拳,回頭走到自己桌子前把手機拿了起來。

肖湘卻站了起來看著她:「這件事要不要先和北冥夜談一談?」

她們都不過是學生而已,碰到這種事情能有多少主意?北冥夜不一樣,以他在東陵的地位,想要做什麼事情都方便得很,更何況這件事情還和他有關。

「可可,不要衝動,先和北冥夜商量一下,看看他什麼態度,他如果不想理,我們再自己解決。」

名可深吸了一口氣,雖然知道她說得有道理,但一想到這件事情把她的家裏人也牽扯進來了,她就衝動得顧不得一切了。

「可可,我們力量有限,報了警等他們走程序再把發帖的人抓出來,不知道得要弄到什麼時候,先和北冥夜打聲招呼,看看他是什麼態度,畢竟這事與他也有關係。」肖湘又勸道。

哪怕照片裏頭從頭到尾沒有半張北冥夜的正面特寫,大家甚至連他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但每張照片下面那些文字解說卻足夠讓人清楚,與她糾纏上的都是東陵的大人物。

這件事情,光靠她一個人是沒有能力解決的。

名可用力握著手機,心裏依然在糾結著,她真的想不顧一切報了警再說,背後那些人怎麼可以惡劣到這種地步,她從來沒有見過心腸這麼惡毒的人,隻除了名珊。

名珊也不過是對付她而已,可現在那人,卻把她家裏人都牽扯進來了!

糾結間,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嚇了一跳,手一抖,手機差點被她扔到地上。

拿起來一看,居然是爸爸的電話,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是名敬華的來電,她心裏一陣緊張。

看了肖湘一眼,再看了眼肖湘屏幕上的照片,一顆心頓時揪緊了起來,忙把電話放在耳邊,輕喚了聲:「爸。」

「你現在給我回來,馬上!」名敬華的聲音有幾分氣急敗壞的,她已經很多年沒聽到過他這麼冰冷的聲音了,過去只有自己犯了很嚴重的錯誤,他才會用這麼冷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可近幾年來已經徹底沒有了。

「我讓你現在回來!」名敬華低吼了一聲,這一聲低吼,更嚇得名可幾乎把手機給扔了。

「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回來。」眼裏有淚,她清楚肯定是爸爸看到帖子了。

既然把她家裏的情況都揪了出來,那些人也肯定會主動讓她家裏人看到這些東西。

她深吸了一口氣,聽著電話裏頭嘟嘟的聲音,看著肖湘,聲音立即就啞了:「我爸要我回家。」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不到下午兩點名可便回到家裏,名敬華和宋芙都在家裏等著。

名敬華一臉森寒的氣息,已經戒了好多年的煙又被他抽了起來,大廳裡一股嗆人的煙味,名可知道這一次爸爸真的生氣了。

「那些照片不是我的。」她進去之後直接走到名敬華跟前蹲了下去,看著他:「爸爸,帖子裏的照片,那些羞恥的照片真的不是我……」

「那其他呢?」他的女兒他能認不出來嗎?那些照片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嫁接上去誤導別人的,可這些不是,別的呢?

坐豪車上學,夜裏被豪車接走,扶著男人去酒店,她甚至還和那個國際巨星南宮烈拉拉扯扯,那些照片難道都是假的嗎?

「爸爸……」名可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和北冥夜的關係就在那裏,協議關係是真的,做的他情婦也是真的,可她真的不是為了錢才和北冥夜在一起。

可是,為了什麼,她能說嗎?她根本不敢在她爸爸面前提起那些事情。

「究竟哪個才是你的男人?還是說三個都是?」名敬華瞪著名可,氣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啞了。

教育了那麼多年,沒想到她到頭來居然這麼不自愛。

「爸爸,我……」名可咬著唇,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事實擺在面前,她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看到她這模樣,名敬華就知道了,就算不是三個男人同時和她交往,至少她當人家情婦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個每天用豪車接送她上學放學的男人北冥夜!

「怪不得要我去買房子,那些都是帝國集團那個總裁透露給你聽的消息嗎?」他還真聽了她的話,湊了錢買了兩套空置的房子,雖然到現在還沒什麼動靜,但他相信她,相信明年房子一定會升值。

可卻不想,她不是在宴會上聽到北冥總裁說話,而根本是在床上人家對她說的。

一想到她這麼小的年紀便不知自愛,爬上了那個大總裁的床,他就氣得恨不得給她一把巴掌,可他捨不得,也不願意去打她。

「你這個混帳東西,你對得起他們嗎?」他氣得兩手不斷在發抖。

宋芙想要勸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相勸,連她都看不出來一直乖巧的名可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當人家的情婦……他們家哪怕壞境不怎麼樣,但至少供她們上學還是可以的,少花點,穿得普通一點就好了,她為什麼上了大學之後就變成這樣?

自己也算是從小看著她長大了,真是看不出來她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一面。

怪不得她會是個私生女,一定是她媽媽,那個她從來沒見過的女人,一定是那女人天生就是有做狐狸精的潛質,才會把這本領遺傳給她的女兒。

三個男人,只有南宮烈那幾張照片看起來還正常些,但和那個叫北冥夜的男人,還有扶著那個慕氏二少爺去酒店開房,照片裡的人真真切切都是她,這會連宋芙都沒辦法開口給她說話了。

甚至因為她想起了自己丈夫多年前就和其他女人好過,生下這個野種的事,一想心裏也氣不打一處來,轉身走到一旁坐下,不理會他們。

「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樣。」名可眼角一酸,眼淚差點忍不住溢了出來,什麼人懷疑她都可以,只是,爸爸這麼生氣,不願意相信她,真的讓她心裏很痛。

但她沒有辦法去解釋,她不知道拿什麼話去讓他相信自己不是有意要那樣的,更何況她真的當了北冥夜的情人,每天夜裏不斷在接受他的玩弄。

不管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又多融洽,從一開始他們就是那種關係,現在面對爸爸的指控,她無言以對。

「你給我過來。」名敬華一把扯上她的手臂,直接把她扯到一旁平時用來燒香的櫃子前,摁著她跪了下去:「你給我跪在這裏好好反省,告訴祖宗你以後不會再見那個叫北冥夜的男人,你快說!」

「爸爸……」名可抬頭看著他,眼淚直接就滾了下來。

不是她要不要去見北冥夜的問題,而是北冥夜會不會放過她,更何況現在聽到爸爸說不允許她以後見北冥夜,不知道為什麼心裏一酸,心頭頓時就被揪痛了。

「我要你說!」名敬華低吼了一聲,整個人氣得不斷在發抖:「你對著祖宗發誓,以後這三個男人,你一個都不見。」

「爸爸,我還在劇組裏……」

「如果你演員的身份是拿這種關係換來的,這種工作不要也罷。」

名可咬著唇看著他,眼淚無聲滑落,卻是無言以對。

不是靠著和南宮烈親近而上位,可從一開始也是因為北冥夜,她才有機會認識這些人,也才有機會讓這部電影拍攝起來,說到底,還是因為跟了個有錢的男人。

「你究竟說不說?」名敬華已經氣得想要動手了,對她的失望,讓他心裏升起了巨大的痛苦。

她這樣,怎麼對得起他們,以後死了,他也沒有臉去面對他們了!

一咬牙,他怒吼道:「說!」

「爸爸……」名可看著他,眼淚不斷往下溢,但始終說不出半句保證的話。

她真的沒辦法保證,她也不想騙他。

「你……」名敬華氣得渾身發抖,手一揚,那巴掌就要落下去,但,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他有點不想接,因為氣憤,胸膛不斷在起伏,手還揚著,只是不忍心揮下去。

「敬華,先看看是誰的電話。」宋芙看著他,開口勸了下。

名敬華強壓下怒火,將手機拿了出來,一看是醫院的來電,臉色沉了沉,立即將電話接了起來:「喂……是,我是丁曉華的家屬……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他臉色大變,將電話掛掉,立即回房間拿了錢包和鑰匙,大步走了出來。

「敬華,怎麼回事?」宋芙站了起來,很少會看到他這麼焦急的一面。

名可也看著他。

「媽在醫院裏出了事,有人對她扔雞蛋。」他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宋芙立即追了過去:「我和你一起去。」

「爸……」名可想爬起來,已經嚇得臉上沒有半點人色了。

「你給我跪好,跪到你知錯為止!」名敬華瞪了她一眼,將門打開,大步跨了出去。

宋芙也追了出去,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整個大廳裡,頓時只剩下名可一個人。

奶奶被人扔雞蛋,這事一定和她有關,可爸爸不讓她去……

她跪在那裏,急得快要昏過去了……

北冥夜今天開了一下午的會,從中午一點半直到下午五點,會議才算徹底結束。

佚湯下午等了他幾個小時,等他從會議室出來,回到辦公室後,佚湯立即走了過去,把一張剪報放在他辦公桌上:「先生,我們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張當年事故發生時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從一份陳年報紙上找到了,在東陵動用了這麼多人手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在一家老報攤裡找到那份早已經發霉腐爛的報紙。

那老闆當初釀酒的時候,正巧拿了這張報紙墊在酒埕下。

十幾年了,還能找到,簡直是奇跡。

陳年舊報紙……

北冥夜將照片和那點不盡不詳的文字拿在手裏,看了好一會。

文字記載和他現在還不如他現在能掌握在手中的資料多,但這照片……

「先生,這個男人似乎和他們關係不差。」佚湯指著其中一個穿襯衫的男人,他抱著的就是當初那個一兩歲的小孩。

在他們出事之後,能這麼抱著這女童,穿的又不是警服……這麼說來,還真的和那家人有莫大的關聯。

只是,照片太模糊,除了知道他穿著襯衫,抱著那個女童,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臉上也是模糊的一片。

再說那時候的報紙都是黑白的,連顏色都沒有,憑這樣一張照片就像找人,難。

「先生,還有一撥人在查當年那場車禍,上迴轉移趙清福的時候,還遇到過那些人的阻攔。」佚湯注意著他的臉色,生怕他眼底透出不悅的神色,他最怕先生對自己失望了。

沉默片刻,無奈道:「查不出來是哪些人在插手,似乎不是東陵本土的勢力。」

見他濃眉微微動了下,他忙補充了一句:「他們也不知道是我們……我是說,帝國集團不會被牽扯進去。」

北冥夜還是不說話,每次他這樣沉默的時候,佚湯心裏總是特別緊張。

他怕先生覺得他能力不行,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很努力想要表現得最好了,只是這次,說來奇怪,那些人真的很神秘,他居然查不到。

沉默了好一會,北冥夜才淡言說:「把這張照片交給連城,讓他想辦法。」

「這個……」佚湯有點危難,這樣一張照片,還是車年報紙上的,讓連城隊長把人物還原,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些?

「有困難?」北冥夜挑了挑眉。

「沒有。」才想起來自己替連城隊長這話說太圓了,佚湯忙補充道:「我想……對隊長來說應該沒有。」

事實上,他覺得不僅是有困難,而是,根本就是沒有人能辦到的事。

不過,查不出來另外一隊人馬已經讓他覺得很泄氣了,這些話,他自然不敢多說,一切還是交給連城隊長來解決好了,能不能是他的事,他實在無能為力了。

得到北冥夜的指示可以離開,他小心翼翼將剪報拿回,正打算離開之際,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回頭看著北冥夜:「先生,連城隊長讓你自己上網看看關於可可小姐和南宮烈的消息。」

「什麼意思?」北冥夜的視線本來已經落在筆記本屏幕上,打算利用這一點點下班前的時間做點事情,聽他這麼說,他抬頭看著佚湯,眼眸微微眯起:「出了什麼事?」

「隊長沒說,隻說讓你自己看看消息。」佚湯自己下午本來也打算搜來看看的,就是因為剪報這事一直在研究事兒,那事基本上給忘了。

「先生,我先出去了。」也正好回去自己搜索一下看看隊長究竟讓他們看什麼。

北冥夜沒理他,直接打開搜尋引擎,遲疑了下,便在搜索條裡點下名可和南宮烈的名字。

帖子很快被他找到,和中午名可肖湘她們看的時候已經不一樣,現在帖子上,多了名可在學校被人淋紅漆的照片,甚至連她被推倒,被人拳打腳踢的照片也被貼了上去。

媽的!一個個吃豹子膽了,連他的女人都敢碰!

北冥夜霍地站起,眼底已經燃起洶湧的火焰,滑鼠被他用力扔到一邊,手機逃了出去,一邊往外走,一邊撥通他熟悉的號碼。

對方手機上穿回「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他緊握手機,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佚湯!」

佚湯也是因為看了那個帖子,正急匆匆從辦公室裡出來。

他居然到現在才去搜索消息,現在才知道可可小姐出了事,他要死了!

「你他媽一整個下午死哪去了?眼睛瞎了是不是?」北冥夜被火遮了眼,完全想不起來現在人還在集團裡,他在帝國集團這麼久,什麼時候發過這麼大的火?

他的女人被人動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居然直到現在才知道!

看到佚湯的那一刻,他差點忍不住將他給撕了!

幾聲怒吼,佚湯自然是嚇得大氣不敢頭一口,雖然心臟一直在一抖一抖的,但至少還站得住。

在二十八樓大廳裡做事的兩個女助理卻沒他那麼幸運,四條腿同時一軟,一個從椅子上斜斜滑了下去,一個直接撲通一聲軟倒在地上。

好恐怖,原來先生暴怒的時候,居然是這麼恐怖的。

「給我拔通那個女人的號碼?在可可身邊那個!」電梯間裡,還能聽到北冥夜暴躁的聲音。

佚湯一雙手抖得快不行了,還是顫抖著將電話掏了出來,可是,哪來那個肖湘的電話?

一連撥了好幾個號碼,才從慕子衿那裏拿到肖湘的號碼,慕子衿聽出他的焦急,忍不住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可可出了事?」

「沒……沒什麼,我有急事,晚點再說。」不理會慕子衿的疑惑,匆匆掛了電話,佚湯立即將肖湘的電話撥通。

片刻之後,他看著依然在盛怒中的北冥夜,輕聲說:「那個,可可小姐的爸爸中午給了她電話,讓她回家了。」

「……」

名可在祖宗神位前已經跪了整整一個下午,四個多小時,等名敬華和宋芙回來的時候,她依然跪在那裏,一張小臉蒼白得連一點人色都快沒了。

名敬華完全沒想起來她還在這裏跪著,這會才想起自己出門的時候說過不許她起來,現在一看她沒有點半血色的臉,立即就後悔了。

他怎麼就沒想起來自己這個女兒總是這麼聽話,他要她做的事,她從來都會乖乖去完成的,就如現在這樣。

心裏又酸又疼,他走了過去,將她扶了起來。

名可連站都站不住,跪了幾個小時,起來的時候兩條腿就像已經不屬於自己一樣,但她還是滿心焦急,問道:「奶奶怎麼樣?」

一提起這事,名敬華心裏又煩躁了起來:「還好,就是受了點驚嚇。」

看著她蒼白的臉,他嘆了一聲,「現在想清楚了嗎?以後,別再見那個男人了。」

名可本來已經在名敬華的相扶下站起來了,一聽到名敬華這麼說,她呼吸一亂,立即又跪了回去。

名敬華一看,臉色頓時就沉了。

「你……你還要去見他!」他氣得漲紅了一張臉,胸膛不斷在起伏。

家裏已經這樣了,連她奶奶都受到了牽連,她怎麼還能不知錯,還想去見那個男人?

「可可,是不是有什麼困難?」想起她過去的乖巧,想到她今天下午聽自己的話,在神位面前跪了好幾個小時,名敬華的語氣也溫和了些,勸道:「要是有困難,你告訴爸爸,爸爸雖然沒什麼本事,但還不至於要讓自己的女兒要去給別人當情婦。」

他蹲了下去,看著她,聲音更柔和了下來:「快告訴爸爸,你心裏究竟在想什麼?讓爸爸來幫你好不好?是不是那個男人逼你的,可可,快告訴爸爸?實在不行,咱們報警……」

「爸,是我自願的,沒有人逼我。」名可低垂頭顱,聲音似然輕,但卻堅定:「爸爸,對不起,我自願的。」

名敬華大掌緊握,氣,但心裏始終有著憐惜。

他女兒不是這種貪慕虛榮的人,她不是。

「可可……」

「爸爸,你不用勸我了,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要是心裏不舒服,你就打我罵我吧。」她咬著唇,始終低垂頭顱,不願意抬頭看他一眼。

名敬華氣得渾身又止不住一陣顫抖,但這丫頭看起來雖然柔弱,那顆心卻是倔強得很,和當年的她一模一樣!

怎麼就都這麼不聽勸!

「你自己在這裏繼續反省,只要你說一句不再見他,爸爸就原諒你!」他丟下這話,不再理她,轉身進了房間。

一直站在他們身邊的宋芙看了名可一眼,也只是嘆息了一聲,走進廚房裏準備晚飯去了。

名可還是安安靜靜跪著,跪到頭昏眼花,跪得幾乎撐不住要倒下去了,卻還是頑強地跪在那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裏頭的名敬華好幾次都忍不住差點想要出去,讓她起來,這麼纖弱的身體,跪那麼長時間,他看著心裏真的疼,但,她始終沒有起來找自己,對他說一句知錯了。

只要她說,他立即就原諒她,不管她自花錢做了什麼時候,做錯了多少事情,他都可以原諒她的。

但,她就是那麼倔,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來找他。

名敬華在房間裡有忐忑不安的,真怕她會把自己的身體跪壞掉,可她就是不哼聲,就是不願意找他……

終於有人來敲門,他特地沒有把房門關上,就是想在第一時間看到她來找自己認錯。

但在看到敲門的人是誰時,眼底頓時就閃過了失望。

「吃晚飯吧。」宋芙看著他,輕聲說。

已經八點了,平時這個時候,大家已經吃過晚飯各自休息了。

名敬華遲疑了下,終於還是從房間裏頭走出來。

名可依然跪在那裏,分明聽到他出來的聲音,卻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看他一眼。

名敬華又氣又失望,想過去將她扶起來,始終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扶了她,以後她是不是就能肆無忌憚地去找那個男人了?

兩個人走到餐桌前坐下,宋芙看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在名可身邊蹲了下來,輕聲說:「去和爸爸說一聲對不起,告訴他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這事就算了,好不好?」

始終是一家人,一直這麼僵持著,誰也不會好過。

她雖然對名可沒有太多的喜歡,但因為她過去的乖巧,她也還不至於討厭她。

都在同一屋簷下住了這麼多年了,哪有什麼討厭不討厭的?

「芙姨,我……沒有辦法。」名可側頭看了她一眼,聲音微弱得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

名敬華心裏真的疼,分明看得出她快支撐不住了,但,她說的話又讓他氣得差點連碗都想要扔掉。

沒辦法是什麼意思?她是真的那麼喜歡那個男人,還是離不開那男人帶給她的一切?

他教育出來,一直引以為豪的女兒,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阿芙過來吃飯。」他冷哼道。

名可咬著唇,依然低著頭,不再說半個字。

宋芙沒辦法,嘆了一聲,站起來往桌旁走去。

但,還沒來得及在椅子上桌下,門鈴卻忽然被摁響了。

這個時候,誰來找他們?

兩人互視了一眼,宋芙才走到門邊,從貓眼往外看,只是看了眼,臉色立即就變了。

「南……南南……」回頭,她看著一連狐疑的名敬華,震撼得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珊珊她爸,是是……是南宮烈。」

「什麼南宮烈?」名敬華很少有時間看電影電視,對於南宮烈這個人也是知道的,但並不熟悉。

可宋芙不一樣,南宮烈呀,少女少婦甚至師奶殺手,她和珊珊都是他的影迷,如果沒有今天名可和南宮烈的照片,她也一定不敢相信真的是南宮烈親自到他們家裏來,但,現在,她真的認出來了。

「南宮烈……」她深吸了一口氣,才看著名敬華,顫聲說:「那個……國際巨星,南宮烈。」

名敬華還是遲疑了下,才像是忽然想起來那般,連筷子都驚得扔了下去,看著宋芙:「你……你沒看錯?」

宋芙卻已經將大門打開了,看著站在門口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兩顆眼珠子睜大圓圓的,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南宮烈看著她,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至少還算溫和:「你好,我是南宮烈,想問一下名可是不是住在這裏?」

「你……」宋芙一張嘴長得大大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要說什麼話。

就連走了過來的名敬華也驚得徹底懵了,像他們這樣的小人物,連想都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可以和這種巨型站在一起說話,甚至,還是他親自找上門。

這個……不是在夢裏吧?

「你好,名可住在這裏嗎?」南宮烈又問道。

宋芙率先反應過來,忙伸吸了一口氣,用力點頭道:「是!是……可可就住在這裏,你……南宮先生你……你是……」

南宮烈目光揉了揉,溫言道:「我是她朋友。」

南宮烈進門的時候,名可還跪在祖宗的神位前。

看到她搖搖欲墜的身影,南宮烈臉色雖然沒有任何變化,心裏還是有幾分嘆喟。

雖不至於會憐惜起來,不過,他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立即給她父母解釋些什麼。

名敬華進來看到名可之後,見到南宮烈的那些震撼徹底酒平復下來了,忽然才想起來,今天看到的那些照片裏頭,有一組就是和南宮烈一起拍的。

一想到這個,眼底的驚艷和震撼立即就被不高興所取代,他怎麼就沒想到!

南宮烈輕易便看出他神色的變化,不等宋芙招呼自己入座,他看著名敬華,不緊不慢解釋道:「我看到今天在網上流傳的那些照片,所以特地來跟伯父伯母解釋的。」

名可眼眸微微頓了下,想要回頭看他一眼,只是對現在的她來說真的有點困難。

她沒有回頭,但眼底還是有著對南宮烈的感激。

雖然明知道他會在百忙中抽空來幫自己說幾句話,一定是因為為了報答她之前救丫丫的事,但對南宮烈這舉動,她還是感激得很。

聽到南宮烈提起那些照片的時候,名敬華的臉色更加沉鬱了起來。

宋芙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帥氣巨星,依然忍不住眼冒桃花:「南宮先生坐吧,我給你倒杯茶。」

「不用客氣。」南宮烈沒有看她,依然看著名敬華,平靜道:「那些照片雖然都是真的,但所選的角度有問題,事實上我和名可沒有太多的關係,她是我妹妹的朋友,上回在選秀總決賽的會場上還曾經救過我妹妹。我在劇組裏偶爾和她說上幾句話,只是因為一直感激她,伯父,還請不要誤會,我和她真的沒什麼。」

名敬華看著他,雖然他說話聲音很淡,語氣也沒有什麼起伏,甚至還有幾分疏遠的冷漠,但,眼神至少是真誠的。

「可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那些照片……

「伯父如果不相信,可以回頭再研究一下那些照片,再看仔細些,不要帶著憤怒和先入為主的目光去看,你會看出來是什麼回事。」南宮烈繼續道。

名敬華依然看著他,回心想了想,又似乎真的不覺得那些照片裏頭兩個人有什麼不軌的行為,只是因為先看了帝國集團那個總裁,和慕氏二少爺與名可在一起的照片,因為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才會覺得她和南宮烈在一起時的照片也有問題。

「南宮先生過來是……」他問道,「你……」

「我擔心你們會誤會名可,再加上我妹妹一直在打電話催我來解釋,所以我就來了。」他道,語氣還是那樣,不緊不慢,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名敬華也知道,人家這種大明星,哪裏是可以隨便亂跑的,來這裏找他們一定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他隨時都會被人認出來,被影迷圍堵的。

「南宮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謝謝你來告訴我們這些事。」名敬華抿了下唇,看著他:「真的時分感謝。」

「那她……」南宮烈回頭看著依然跪在那裏的名可,「可以先起來嗎?女孩子家這麼跪著,跪的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

「不行。」出乎南宮烈意外的,名敬華竟一口拒絕。

他看著名可的背影,好不容易緩和起來的臉色又沉了下去:「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和南宮烈沒關係,不代表和其他兩個男人也沒有,尤其還是她自己說了,她自願的,不管是慕子衿還是北冥夜,至少有那麼一個男人,讓她自願當人家的情婦。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錯,他怎麼可以讓她起來?

「伯父,體罰太過,孩子會受傷的。」南宮烈臉色也沉了下來,名可現在這模樣,很明顯體罰過度,快要承受不住了。

真的傷了,到時候大家都不好過,丫丫知道,一定會怪他沒有保護好她的可可姐姐。

看到南宮烈為名可說話,宋芙也忍不住幫起了腔:「敬華,可可已經跪了好幾個小時了,不管怎麼樣,讓孩子先起來再說吧?」

名敬華不說話,只是看著名可的背影。

名可也不說話,哪怕兩條腿已經徹底沒有知覺,她還是沒辦法向她爸爸保證,自己以後再不見北冥夜。

看不出她有任何後悔的意思,名敬華冷冷哼了哼,火氣頓時又高漲了起來。

南宮烈還想說什麼,門鈴竟在這時候又一次被摁響。

這次宋芙再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走到門邊,往外頭看了眼。

一眼,她滿眼驚艷,直覺外頭那兩個男人簡直就是天下瑰寶,居然……居然和南宮烈一樣的帥氣好看!

老天,今天是什麼日子,竟一下子有這麼多帥氣到沒辦法去形容的帥哥找到他們家裏來了。

有了南宮烈這個先例,她直覺就知道這兩個男人一定是為名可而來的,其中一個似乎還有幾分臉熟……

她把門打開,看著兩人:「你們……」

「你是名可的媽媽嗎?」在下頭停車庫和北冥夜碰上的慕子衿看著宋芙,溫言道:「伯母你好,我們是可可的朋友,想問問她是不是在家裏?」

溫文有禮,又是這麼帥氣的男人,宋芙哪裏能拒絕得了?想都不想的,她便點頭道:「是在家裏。」

「能……」慕子衿看了裏頭一眼,「能進去坐坐麽?」

宋芙這才反應過來,忙退開半步,笑得尷尬:「請進……請進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北冥夜率先走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站在大廳中央的南宮烈,看到他,他有那麼點訝異,但一想起名可曾經救過丫丫的事,這點訝異也沒了。

他長腿一邁舉步進入,看到和南宮烈站在一起的名敬華,本來想耐著性子和他打聲招呼的,沒想到眼角餘光竟瞄到那個跪在地上的女孩。

她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看這邊的時候,竟兩眼無神,一副隨時都會昏倒過去的模樣。

他瞳孔一收,根本顧不得其他人,大步邁了過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丫頭,怎麼回事?哪個混蛋膽子這麼大,敢讓你跪在這裏!」

被北冥夜一下抱了起來,一直押在腿上那些痛楚忽然減輕,名可低喘了一口氣,差點因為這一抱昏死過去。

兩條腿好疼,疼得幾乎要不知道疼痛是什麼滋味了。

「你做什麼?」見他抱起自己的女兒,名敬華才終於從見到北冥夜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一看他們現在這副糾纏在一起的模樣,滿腔的怒火頓時又狂燒了起來。

他大步跨了過去,就要從北冥夜懷中將名可拉下來:「放開她。」

這個男人,他一定就是帝國集團那個北冥總裁,傳說中的東陵帝少,本來是他一輩子都不敢惹上的人物,可因為自己的女兒,此時此刻,他半點畏懼都沒有,隻想讓名可從這男人懷裏下來。

他們果然關係不尋常,自己的女兒自願當他的情婦,一想到這點,他便什麼都想不起來,隻想將兩個人分開。

「伯父,可可跪了那麼久,會跪壞身體的。」慕子衿一步跨了過去擋在他面前,實在是怕北冥夜會失去耐性,做出時候無法挽救的事情。

他對名可有耐性,不代表他對著名可父母的時候也一樣,但這個始終是名可的爸爸。

「先讓她起來歇歇好嗎?這事可以解釋的。」如果面對的不是名可的爸爸,或許他也沒有那麼多耐性去勸他,但現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勸著。

名敬華還想說什麼,北冥夜卻完全不理他,垂眸看著名可,他聲音沉了又沉:「你房間?」

名可真的不想惹她爸爸生氣,但她很清楚,再讓北冥夜待在這裏,一旦和她爸爸衝突起來,後果將不堪設想,一定不是她能想像的。

悄悄回頭看了被慕子衿攔下來的名敬華一眼,她才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個房間。

北冥夜立即抱著她走了進去,一腳將房門踹上。

房門被關上的時候,名可回頭正好看到慕子衿投來的目光,她眨了眨眼,眼底淌過絲絲懇求。

慕子衿雖然沒辦法給她保證些什麼,但還是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一閃房門,將裏頭外面兩個空間徹底隔斷。

隔音效果沒多好,依然能聽到慕子衿說話的聲音,但只要不認真去聽,基本上聽得不太清楚。

北冥夜將名可抱到床上,便動手去解她的衣服。

「別……」她低頭,小手握上他的大掌,聲音很輕很輕,卻飽藏不安:「先生,我沒事,真的。」

「還暈不暈?」難得,他沒有因為她的抗拒而生氣,只是將她的裙子撈起來,看著她膝蓋上那兩處怵目驚心的紅腫:「疼麽?」

這問題其實有點多餘,所以他在忍不住問了之後,立即站了起來向她的書桌走去,拉開抽屜找藥膏。

名可沒有說話,隨便他自己找,她看著紅腫的膝蓋,直到現在,兩條腿還是完全緩不過來。

很疼,疼得讓她直想掉眼淚。

很快北冥夜便從抽屜裡找到一小瓶藥油,不是什麼好牌子的東西,但在這裏真的沒什麼他以為的好東西。

走到床邊坐下,他將藥油的瓶子打開,往掌心裏滴上幾滴,等藥油被掌心的溫度溫得正好之後,才往她膝蓋上輕輕壓下。

名可頓時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淚差點就滑了下來。

「知道疼還傻乎乎的跪那麼久。」北冥夜瞅了她一眼,冷冷哼了哼:「愚蠢。」

名可不說話,只是用力咬著唇,不過,眼下還是有幾分不認同的。

那是她的爸爸,就算愚蠢,她也只能聽從,要是換了是他父親生氣了要懲罰他,她想,他一定會比自己更「愚蠢」。

忽然就想到那個傳說中的老爺子,他的養父,以前他小的時候做錯事,他養父是不是也會懲罰他?可他為什麼看起來對他的養父並不怎麼敬愛那般?甚至,還有幾分敵意?

是不是他養父一直以來都對他不好?

「對了,北冥連城為什麼在我們學校上過學?他……他怎麼姓帝?」忽然想起來這事,她忍不住問道。

聞言,北冥夜大掌不由自主緊了緊。

名可立即就低呼了起來,他的大掌還在她膝蓋上,他一握緊,她便疼得頓時冷汗狂飆。

「抱歉。」彷彿才想起來那般,北冥夜立即收了掌中的力道,垂眸看了她一眼,便又繼續給她在紅腫的地方輕輕揉了起來。

名可依然用力咬著唇,不讓自己呼痛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

知道自己的問題讓他不高興了起來,她便收起自己的好奇,不打算他會回答自己的問題了,沒想到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竟忽然主動開口道:「帝是他原來的姓。」

她一怔,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這麼說來,他和北冥連城都是北冥老爺子收養的義子,北冥連城原本姓帝,他呢?他是不是也一樣?還有,他和北冥洵、北冥連城他們,究竟只是義兄弟的關係,還是根本就是親兄弟三人?北冥黛黛呢?

忽然才發現原來自己對他的了解居然真的那麼少,簡直少得可憐,因為他從來不會主動說起自己的過去,她也從不敢過問。

「那……他為什麼要在這麼普通的學校上學?」如果不是他主動開口跟她解釋北冥連城的事,她一定是不敢問的,現在他說了,她又更加好奇了。

他們被北冥老爺子收養的日子應該已經很長,帝國集團在東陵也已經有一段歷史,那麼說,北冥連城在他們學校上學的時候,人已經是北冥家三少爺。

那麼有錢的人,怎麼會在這種普通學校上學?就算他不願意高考,只要隨便勾勾手指頭,想要巴結他們北冥家的學校多了去了,哪天人家一個高興,隨便捐贈一筆,數目也絕對是極為可觀的。

北冥連城為什麼要選上他們學校,甚至,還用了他原來的姓氏,帝?

帝國集團的帝……這個帝,和帝國集團又有什麼關係?

「看來你已經不疼了。」見她徹底陷入沉思,北冥夜目光閃爍了下,又倒了些藥酒在掌心裏,覆上了她另一個膝蓋。

一股刺痛傳來,名可吸了一口氣,立即忍不住驚呼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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