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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98章
兩個膝蓋,北冥夜足足揉了二十多分鐘,也不知道是他真的這麼有耐性,還是寧願和她在這裏多待一會,也不願意出去面對別的人。

倒不是不敢面前,只是懶得管。

名可心裏其實一直很不安,總是要出去的,而且,爸爸本來就在生氣,再不出去,爸爸一定要氣瘋了。

等北冥夜將藥酒擰起來放回去,拿紙巾將自己一雙手擦乾淨之後,名可還是忍不住對他說:「我得要出去和爸爸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北冥夜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她:「告訴他,你和我沒有半點關係,還是說我們從頭到尾沒有發生過關係?」

名可胸口被一陣悶氣堵了一把,雖然那些都是事實,但,他就不能別在這裏這麼口無遮攔麽?她爸爸還在外頭呢。

「在問你話。」北冥夜的聲音又沉了沉,盯著她,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看,那些時常掛在他唇角的虛假笑意也沒了:「你準備怎麼跟他說起我們的關係?」

名可真的不想理他,明知道她現在難受得要死,他還有這種心情和她開玩笑。

雖然,他這樣的臉色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咬著唇,低垂頭顱:「我會跟他說,是我自願跟在你身邊的,你沒有強迫過我半分。」

「事實上呢?」他挑了挑眉,眼底不知道閃過些什麼。

名可霍地抬頭瞪著他,事實……他還好意思問這個!事實根本就是他從頭到尾在逼迫自己,從最開始的拿名珊的照片逼她,到後來的協議……

要是那會就知道名珊對自己這麼狠毒,她想她一定不會管她死活了,她又不是聖母瑪麗亞,早知道就不會跟他簽訂那份協議。

現在協議還在那裏呢,她能說什麼?這樣的關係,怎麼告訴她爸爸?

北冥夜的臉色似乎更不好看了,等了好一會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忽然哼了哼,往門外走去。

名可嚇了一跳,忙忍著痛從床上跳下來,向他追去。

北冥夜沒想到她會忽然跳下來,才剛給她上過葯,他知道她現在兩個膝蓋疼得有多厲害。

見她忍痛追來,他眼底閃過什麼,停了下來,等她來到自己身邊之後,才伸手將她納入懷裏,開門出去。

名可下意識想從他懷中逃離,這裏畢竟是她的家,爸爸和宋芙都在,和男人抱在一起,心裏真的很不安。

但,北冥夜卻已經走出去了。

名敬華似乎已經聽了慕子衿的勸說,如今和宋芙正坐在沙發上,慕子衿站在桌旁,南宮烈坐在另一處沙發上,大家彷彿都在等他們。

房門被打開之後,所有人的視線立即投了過來,看到北冥夜摟著名可,名敬華眼底頓時又燃起了怒火。

宋芙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角,讓他先別顧著生氣,不管怎麼樣,對方都是帝國集團的總裁,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可以得罪的。

萬一人家一個不高興,到時候他們全家都得要遭殃,對她來說,既然名可都已經跟了別人,現在為了掙那麼一口氣就要賠上整個家庭,她自然覺得不值。

名敬華雖然有所收斂,但始終還是滿腔怒氣,可他現在最氣的是,名可既然跟他說,是她自願的。

「爸爸。」名可微微掙了掙,還是掙不開北冥夜的長臂,她連面對名敬華的勇氣都快沒了,但看到爸爸氣成這樣,她心裏又不捨得很。

再次掙扎了下,北冥夜卻不僅沒有放開,反倒將她摟得更緊。

「你……」

「是我的錯。」北冥夜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讓所有人的視線再一次落在他身上。

名可霍地抬頭看著他,完全想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錯……她是不是聽錯了?

名敬華也看著北冥夜,同樣猜不透這個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動力首富的北冥大總裁究竟在想些什麼。

「沒有保護好可可,是我的不對,伯父,我鄭重向你道歉。」他看著名敬華,雖然依然站得筆直,態度也不見得有多少謙卑,但這話卻聽得出來是真誠的:「我是可可的男朋友,和她在一起已經幾個月了,只是可可怕你不高興,一直沒敢和你說。」

名敬華愣了下,看著他時,目光有幾分震撼,也有幾分怔愣,不知道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男朋友,那可是和包養她完全不一樣。

談戀愛不會有人說什麼,但去當人家的情婦,被男人肆意玩弄,這點,他怎麼可以容忍?

名可也愣住了,她從來沒想過北冥夜居然願意為了她對他爸爸說這些謊言,甚至還願意向他賠罪,這完全不是北冥大總裁做事的風格。

像他這麼傲氣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低聲下氣?

可他現在……

名敬華依然看著他:「你和可可……」

「我們在一起三個多月了。」北冥夜緊了緊落在名可腰間的長臂,側頭看著不遠處的慕子衿一眼:「子衿是我的朋友,上次喝醉了酒,我去拿車的時候,可可替我送他回酒店,沒想到結果被人捕風捉影,拍下來那些照片。至於後來,因為子衿醉得不輕,我怕自己照顧不來,才會請可可幫忙留下來照顧他,沒想到他後半夜急性腸胃炎發作,我們便一起送了他去醫院。」

這大概是名可認識北冥夜一來,他第一次願意費這樣的心思去對人解釋,這一切,真的都是為了她嗎?

「至於南宮烈……」

「我解釋過。」依然坐在一旁的南宮烈淡言道。

北冥夜勾了勾唇,笑意不輕不重,很淺很淡。

他看著名敬華,語氣依然算得上溫和:「這次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因為妒忌可可,才會故意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她,伯父大概不知道,追求我的女人確實很多,但我隻喜歡可可一個,所以……」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很清楚,名敬華一定能聽得懂。

雖然名可也覺得他這話挺不要臉的,不過,人家說的是事實。

她只是到現在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願意為了她,向她爸爸這麼有耐性地解釋。

北冥夜的大掌落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她的髮絲,他對名敬華溫言道:「伯父請放心,我對可可是認真的。」

那三個帥氣到讓人連呼吸都快要忘記的男人離開之後,宋芙和名敬華有好長一段時間都反應不過來,當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連名可都被他們帶走了。

北冥夜隨便說了一句「她明天要上學,今夜先送她回學校」,便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就這樣抱走了,是真的用抱的,在他面前直接抱走。

名敬華說不出自己心裏究竟是什麼滋味,這樣一個男人,帝國集團的總裁,整個東陵最有錢有地位的男人,他居然跟他說,他和他們家可可是男女朋友關係,而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雖然傲氣,就算是解釋的時候,也是不容別人置疑的那種霸道氣勢,可眼神卻是真誠的,看不出有半點虛假的成分。

名敬華或許心裏那座天平,在聽到北冥夜那幾句簡簡單單的話語之後,便已經起了偏差,一個這麼厲害的大人物,如果只是想對可可隨意玩玩,他也犯不著特意跑到他們家裏來和他這個小人物解釋。

看得出他是真的在意名可,名敬華只是還有點擔心,有錢人的生活不是他們能想像的,就算他們現在情投意合,真的在談戀愛,以後,名可也不可能真的能嫁到他們北冥家去。

不是門當戶對的問題,而是他自己都不想讓名可捲入到他們這種豪門的紛爭中。

豪門裏頭那些人,個個都那麼有心機,全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稍微善良一點的人根本活不下去,就像他們當年那樣……

他嘆息了一聲,心裏還是忐忑不安的。

宋芙卻看著他道:「飯菜都涼了,要不先吃飯吧。」

名敬華心裏還是不安著,卻又無可奈何。

隨隨便便吃了頓晚飯,他回了房間坐在椅子上,看著書桌最下頭那個被緊鎖上的抽屜,目光有幾分獃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宋芙進來的時候,他依然看著那個抽屜上面的小鎖,一副回憶著什麼事兒的模樣。

宋芙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下,看著他,心裏有些話糾結了很久,也不知道該不該問,見他現在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把心裏的疑問說出了口:「敬華,我們名家祖宗的神位在天雲山,根本不在這裏,你為什麼每次名可犯了錯,你都要她跪那個所謂的祖宗神位?」

對於這些,作為嫁給他二十多年的女人不可能不清楚,他究竟讓名可跪什麼?

名敬華被她的聲音拉回了渙散的心緒,聞言,他頓時臉色一沉,眼底淌過幾分不悅:「犯了錯自然要跪祖宗,有什麼不應該的?」

「可那不是……」

「別說了,快去洗澡,早點休息,今天大家都累了。」早上趕去送名珊,下午經歷了那樣的事情,直到現在他連電腦都不敢打開,就怕在網上看到那些帖子。

雖然北冥夜和慕子衿甚至南宮烈,這三個帖子中的男主角全都來了家裏向他解釋,可他還是不想看到有任何有說名可不好的話語。

他心裏真的很怕,怕自己有一天會教不好她,會有負他們所望。

宋芙看著他陰沉的臉,還想說什麼,但見他還是不想提及這個問題,她心裏哪怕還藏了很多疑問,卻也無奈,走到衣櫃前拿了衣服正打算去洗澡,不想名敬華的電話又響了。

接過電話之後,名敬華一張臉頓時沉了下去。

「什麼事?」今天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情,直到現在宋芙也還有幾分不安,看到他臉色沉得這麼厲害,她頓時就怕了。

「沒事,醫院打電話過來說媽有點不大舒服,我現在去看看她,你在家裏好好休息,晚上別等我睡覺。」拿了鑰匙和錢包,名敬華又急匆匆出了門。

這次宋芙沒有跟出去,她心裏還在想著些什麼,直到大堂的門被開啟,而後又關上,上鎖的聲音傳來,她的視線才落在下頭那個抽屜上。

這個抽屜鎖了好多年了,具體多少年她已經忘記,名敬華也不說,就像是把抽屜的鑰匙弄掉了一樣,從他們住進這裏開始,這麼多年來,這抽屜從未開啟過。

剛才她進來的時候分明看得很清楚,名敬華就是看著這個抽屜在發獃,他心裏究竟藏了多少秘密?這抽屜裏頭是不是有關於名可親生母親的信息?

平日裏不想也就算了,現在一想,一顆心就像是被千萬隻螞吞噬那樣,心裏癢癢的,找不到答案,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名敬華放鑰匙的地方她熟悉得很,等了十幾分鐘之後,不見名敬華回頭,她才走到書桌上在架子上的小抽屜裡取出一個盒子,裏頭大大小小的鑰匙有十來把,有些明顯很多年沒用過了。

她一一試了下,但卻沒有一條能打開的,把盒子放回去,又在其他抽屜裡翻了起來,每個地方都翻了個遍,還是找不到一條能和這把鎖吻合的鑰匙。

難道這把鎖的鑰匙真的已經丟了?她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來這裏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放鑰匙這種小東西。

因為想不出來,心裏更加煩躁了起來,她站了起來在房中踱步,走了好一會忽然心頭一震,眼底不知閃過什麼,一轉身便出了門。

她來到名可的房間裡,如果鑰匙不在名敬華那裏,那麼會不會在名可這裏?那個抽屜裏頭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和名可有關係?

小心翼翼從每個抽屜裡翻了起來,好不容易才在某個抽屜不顯眼的角落裏找到一隻破舊的盒子,盒子已經很舊了,看起來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碰過那樣。

她小心翼翼把盒子打開,一看到裏頭的東西,整個人徹底就被震住了,一條鑰匙,小小的鑰匙,鑰匙已經有一點點生鏽的模樣,看起來真的放了很久了。

她把鑰匙取出來,盒子裏頭還能看到一個明顯的印子,這把鑰匙放在這裏究竟放了多少年,是從來沒有被人拿出來過,還是……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拿起這把鑰匙,步伐有點凌亂地回到他們房間。

宋芙在那個抽屜邊跪坐了下去,這鑰匙究竟是不是打開這個抽屜的關鍵所在?鑰匙是從名可那裏找出來的,這個抽屜的東西真的和名可有關。

這些年來名敬華一直不讓她提起當年的事,每次她想旁敲側聽,想要打聽名可媽媽的消息,他總是臉色一沉,直接打斷她的問話,從剛開始的好奇到現在已經麻木了。

名可在他們家生活了十八年,從一兩歲的時候被帶回來一直呆在他們家,他們搬家都已經搬過好多地方了。

一開始她還不知道明明家裏住得好好的,但住不了幾個月他們又要搬,雖然搬得幅度不大,可每搬一次都似乎與過去更隔離了幾分那般。

名敬華過去的親戚朋友到現在已經很少能聯繫得上,反倒是她這邊的親戚聯繫得更多些。

至於名敬華自己,她似乎已經很久沒聽他提起,除了他媽之外,還有些什麼特別重要的親人。

以前不覺得這事有什麼,現在一想,心裏懷疑的種子便迅速發芽,茁壯成長。

她拿起要是,遲疑了好一會才終於把鑰匙插到孔裡,心裏莫名的緊張,也莫名的興奮,一種快要探測到真相的心情充斥著整個身體。

她輕輕一轉,一聲細微的哢嚓聲響起,那把鎖居然真的被打開了,她所有的猜想全都是正確的,這個抽屜裏面藏的一定是名可媽媽的秘密!

把抽屜打開,先是看清了裏頭的東西,生怕自己隨意碰亂被他發現,但其實沒有多少東西,只有一本陳舊的日記本,還有一隻發霉的木盒子。

日記……她眉眼一亮,把這本日記拿起來小心翼翼翻閱著,沒翻一頁,心情就會激動得一顆心緊張到差點從身體裡奔出來。

但越看那本日記本上記錄的東西,她的臉色便越是沉鬱,寫的居然都是他對一個叫月兒的女孩單思的苦楚,結婚這麼多年,她怎麼就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有記筆記的習慣。

上面洋洋灑灑的,全都是他痛苦的心情,他如何如何喜歡那個叫月兒的女孩,可卻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原來這三個人當初還是好友。

從名敬華的日記裏頭,行文間可以看出來他對那個叫龍譯成的男人並沒有任何敵意,哪怕他算得上是他的情敵,他雖然痛苦,可始終在祝福他們。

原來月兒和龍譯成根本不受兩家家長的待見,他們是從各自的家族逃出來的。

當初他們在一次跨地域的學校交誼會上認識,龍譯成和月兒逃出來之後無處可去,便到了東陵來找他,正因為這樣三個人待了一段不算短的日子。

三人行,宋芙冷冷哼了哼,也不知道在慶幸那個叫月兒的女孩不喜歡自己丈夫,還是在緊張他們兩個到後來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日記一頁一頁翻下去,到了後來他記錄的時間間隔就比較長了,不再像過去那般每天都寫日記,而是隔幾天,甚至有時候隔一個多禮拜。

終於,她找到了自己影子,日記本上記載說他遇上一個女孩,是雙方家長介紹的,他對那個女孩沒什麼感覺,但這女孩斯斯文文的,看起來也是個做妻子很好的人選。

正逢他那時心灰意冷,看著月兒和龍譯成時常在一起,便想著和這個女孩交往一段時間看看。

宋芙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原來自己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被她丈夫給接納的,那麼,這麼多年以來他究竟有沒有喜歡過她?

一直相敬如賓,對她這麼好的老公,原來心裏一直住著其他的女人。

她掌心緊了緊,繼續翻下去,因為已經在懷疑這個月兒就是名可的媽媽,那麼他們兩個是不是做了對不起龍譯成也對不起她的事情,所以才會有名可這個孩子的出現?

再往下看,忽然就看到名敬華記錄了月兒懷孕的事情,把整片日記看了下來,她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月兒確實懷孕了,但孩子是龍譯成的,她看到名敬華的心酸和無奈,但他在日記結束的時候寫了幾句祝福他們的話,還說以後會把月兒生下來的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去愛著。

她又重重地哼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丈夫怎麼為其他的女人神魂顛倒的,她又氣又委屈,顫抖著雙手翻下去。

又翻了幾頁,忽然似發現了什麼,她從後面翻了幾頁過來,竟看到日記本裡夾著一張照片,不等把前面的日記看完,她先把相片拿出來。

一張已經發黃的照片,雖然也是彩色的,但明顯不如現在這些照片那麼清晰。

裏頭那個女孩長著一張精緻的小臉,身段苗條,一頭長發如瀑布一樣灑落,確實是個標緻的美人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帶著自主意識,居然覺得這個女孩和名可長得有幾分相似。

至於她身邊站著的男人,一個很明顯就是年輕時候的名敬華,另一個長得帥氣得很,但她直覺沒有見過這個人。

把照片翻了過來,後面寫著和月兒龍譯成拍於華山公園,因為有了這張照片,她又開始在日記本上翻閱了起來。

日記的紙張已經發黃髮硬,裏頭夾著東西也不輕易能找到,照片是沒有了,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然看到了一份簡報。

上面有一張很模糊的黑白照,還有一段文字的描寫,盤山路上出了車禍,車裏兩人,一個當場死亡,一個送院途中不治身亡,車上疑似還有一名孩童,但未經證實。

這張照片裏頭分明有個男人抱著一個一兩歲的嬰孩準備離開,拍得這麼模糊,她根本看不清那男人究竟是誰。

只是結合了之前這些,再回心一想,忽然她驚得睜大了一雙眼眸,掌心更用力地握緊。

這個孩童會不會就是名可?她記得名敬華當初把名可帶回來的時候,名可的頭似乎還受著傷,還在流著血,他騙自己說是他不小心把她摔到地上摔出來的。

記憶雖然狠遙遠了,但這個是名敬華和其他女人生下來的私生女,她的記憶還是很深刻的。

因為自己真的很愛他,不管他說什麼她都願意相信,可是現在想來,難道說名可真的不是他的孩子,而是那個叫月兒的女人和龍譯成留下來的遺孤?

再往後翻了翻,筆記本上已經沒有多少頁寫著東西了,偶有寫一篇都是他得不到月兒的沉重心情,宋芙不想再翻看。

把筆記本合上,小心翼翼放回到原來的地方,再看抽屜裏頭,還有一隻已經被蟻蟲啃咬出不少痕跡的木盒子。

將木盒子打開,裏頭竟是一條刻了名字的項鏈。

項鏈鏈墜是純金的,時代雖然久遠,但色澤卻還是光鮮,一看就知道純度極高,在那個年代,絕對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再看鏈墜兩側,似乎寫了什麼字……

她仔細再看,才終於看清楚,圓形鏈墜,一面雕著龍騰圖,另一面,刻著「成」這個字。

這條項鏈,竟是屬於當年的龍譯成!

龍譯成究竟是什麼人?這條項鏈是不是可以證明名可身世唯一的東西?名可分明不是名敬華的女兒,他卻為什麼寧願被所有人誤會,也要承認她是他親生的?

北冥夜直接將名可抱到車上,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

慕子衿和南宮烈各自上了自己的車,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等待著。

佚湯剛才沒有上去,不知道上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聽到北冥夜說了句「開車」,他也不敢多問,立即激昂車子往停車庫出口駛去。

佚湯開車離開後,慕子衿和南宮烈才隨後開了出去,一路上不緊不慢地跟隨。

車子裏頭,名可一直低垂頭顱不說話,北冥夜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抱著她,視線落在外頭,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沉默。

每次只要兩個人這樣沉默,在前頭駕駛座上開車的佚湯就特別能感受到沉重的壓力,不知道這兩個人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先生究竟在想什麼。

名可也不知道北冥夜究竟在想什麼,但有一點很確定的是,她現在,莫名就想哭。

真的想,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想,想著想著,眼淚真的就下來了。

北冥夜的目光從窗外收回,低頭看她的時候,她晶瑩的淚正好從眼角溢出,沿著臉頰滑落下來。

濃眉微擰,他一把握住她的下巴,將她一張小臉抬了起來,聲音沉了下去:「哭什麼?對我剛才的表現不滿意?」

他已經耐著最大的性子,對她爸爸低聲下氣說話,如果那個人不是她爸,他連哼都懶得哼一聲。

他北冥夜要個女人而已,至於還要到她家裏去低頭認錯,這女人,還有什麼不滿的?

名可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事實上她看得出他這一刻的心虛,正因為這一點心虛,她眼角的淚溢得更加洶湧了。

別人或許看不懂,她怎麼可能不懂他?生氣,沉下臉,目光兇巴巴,不過是在掩飾自己的心虛罷了。

他怕他剛才做得不好,她心裏會怨他。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可以這麼篤定,但,就是可以。

今夜的他,給了她太多的感動,就算這一切都是假的,只要他願意為她花這些心思,讓她爸爸心裏好過些,她也滿足了。

「女人!」北冥夜臉色更加難看了,語氣也比剛才顯得更惡劣些:「你……還敢不滿足!」

他是該生氣的,放眼整個東陵,有誰能讓他這樣?

聽到她出事的消息,他立即放下所有的一切,從市區趕到華蘭街,只是怕她回家之後會受苦。

沒想到她還真的在受苦,這個傻乎乎的笨丫頭!

想到她現在兩個膝蓋依然紅腫,肚子裏那點點硬憋出來的火氣終於還是維持不住了,看著她眼角不斷滑落的淚珠,朵朵那麼晶瑩,看得他一顆心莫名又軟了下來。

「好了,以後……以後我態度再好點,行麽?」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卑躬屈膝,他做不好,並不是他故意的,下次……最多下次,他多擠一點笑容出來行不行?

「不哭了,以後,我態度再好點。」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剛才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假裝拉下來的臉色也柔和了,他在心裏再次無聲嘆息著。

要個女人怎麼就這麼麻煩,不僅要討好她,還得要討好她家裏人,真是……甜蜜的負擔。

「別哭了,下次我跟他說話聲音不會那麼大聲,好麽?不哭了,寶貝。」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薄唇湊到她耳邊,情不自禁地輕聲呢喃:「乖,不哭了,以後我會學著去和他們相處,乖了。」

駕駛座上的佚湯渾身綳得緊緊的,一頭一臉全是冷汗。

媽呀,先生在哄女人,還哄得這麼……低聲下氣,這還是先生嗎?還是那個冷漠殘暴手段駭人的先生嗎?他還是東陵帝少嗎?

這一切或許還不是最重要的,男人嘛,在自己女人面前,偶爾低聲下氣其實也沒什麼,但,好死不死的,他在場呀!

這麼丟人的一面被人看了去,自己女人也就算了,其他人……冷汗頓時要狂溢了滿滿一層,一身的汗意,讓他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自己親耳聽到先生放下身段哄女人,還叫寶貝乖乖什麼的,會有,先生會不會殺了他滅口?

北冥夜真想殺了他,確切地說,他想一腳把他蹦出去。

明知道他在哄女人,他居然還敢聽……

眼角餘光瞥見佚湯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雙耳麥,手忙腳亂地塞到兩隻耳朵裡,北冥夜眼底才總算淌過絲絲滿意的光澤。

還知道非禮勿聽。

知道不會再有人偷聽他們說話之後,北冥夜才扶正了名可的身子,伸手拭去她眼角新滑下的淚珠,認真地說:「別哭了,乖,下次我買好禮物再去你家,好麽?」

名可搖了搖頭,眼淚還是落個不停。

北冥夜耐著性子,輕聲哄著:「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別哭。」

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的眼淚有時候真的可以讓人揪心揪肺的,看著她一直在委屈地掉眼淚,他就算心裏再多不高興,這時候也只剩下憐惜了。

她今天在學校裡被人欺負,不僅受了驚嚇,還受盡了委屈,他知道,自己也沒有表現好,讓她更加委屈……

可他真的已經很努力了。

長指又在她的眼角劃過,他的聲音更加柔和:「別哭了,可可乖。」

北冥夜真的沒有太多哄女人的經驗,然後,也真的沒有多少耐性。

雖然一開始看到名可的眼淚,心裏被撕扯得痛了,很莫名的痛,然後,破天荒放下身段,一口一句「小乖乖,可可乖」,來哄這個小女人,但在哄了十幾分鐘,她的眼淚不僅沒有半點能止住的跡象,反倒滴落得越來越洶湧時,他的耐性,也徹底宣告了結束。

「丫頭,該哭夠了。」他沉了沉臉,好說歹說,哄了這麼久,她居然一點都不領情,這點,讓北冥大總裁徹底不爽:「別哭了,再哭,不理你了。」

她沒有哭,只是眼淚依然在滑落。

「丫頭,要知道適可而止。」他的聲音又沉了幾分,哪有人這麼倔強的,越哄越哭,當他好欺負麽?

他……生氣了!

「我究竟哪裏做得不好,下次改還不行麽?」這次,聲音不僅低沉,還冒著火:「說了下次盡量改,不許哭了。」

她抬眼看著他,真的不哭,只是眼淚還在滑麽。

北冥夜徹底要抓狂了,早知道哄女人這麼困難,他幹嘛還要哄?直接命令她不許哭不就成了?

「丫頭,不準再哭了,把眼淚擦乾淨。」

「再哭,把你扔下去。」

「丫頭……」

「不許哭了!」

「你這個……」

他大掌落在她肩頭上,差點,差點就氣得要吻她了!

哭什麼哭,在他懷裏,有什麼好哭的!

女人就是不能寵,你瞧,這寵了,還真的要翻天了!

欠揍的女人!

「不許……」

責備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那個正在流眼淚的女孩忽然伸手牽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抬頭,薄唇就這樣親了過去。

她親他,似乎是第一次,這麼主動,這麼熱情,也是……用這麼挑逗人的方式,親他。

含著他的下唇,她用力地吞噬著,雖然這點力氣對他來說完全不值一提,但她的力量他太清楚了,這點力氣,已經幾乎要費盡她的吃奶之力。

用力允著他的唇,用力吞噬,彷彿誓要把他整個吞入自己腹中那般,唇齒之間那份濕濡的氣息,很快便在兩個人之間渲染開來。

這小女人,竟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在他心煩氣躁的時候,她一個主動送上的吻,徹底便將他的火氣澆滅了去。

這樣的名可,北冥夜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吻,卻在一瞬間讓他徹底瘋狂。

渾身在頃刻之間頓時狂燒了起來,身體綳得緊緊的,在她忽然跨坐到他腿上,用力撐起自己的身子,捧著他的臉的時候,他大口喘著氣,竟別過臉躲開她。

他躲了……要換了是過去的名可,她一定會停下來,一定不會再靠近他半分。

但,今夜的她很瘋狂,從未有過的瘋狂。

當瘋狂這兩個字可以用在她身上的時候,北冥夜才知道,原來,她的攻擊力竟是這麼強的。

「給我把耳麥戴好。」他低喘了聲,好不容易躲過她熱情似火的吻,沖前頭的佚湯低吼了一聲後,忽然長臂一揚,「刷」的一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安裝在車子上的簾子徹底拉開,完全不透光的簾子,一下子將前後座隔成了兩個互不影響的獨立天地。

車子還在環市路上告訴行走著,佚湯把耳麥往耳朵裏頭再塞去幾分,繼續專心開車。

這簾子居然真的有用得著的一天,早前先生讓他裝上的時候,他心裏還在念著,要是真的受不得,他下車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便是。

這種簾子,怎麼可能會用得著?

可他完全忽略了還有車子開到環市路或是高速路上,某個精壯男人徹底失控的情況。

看來,還是先生深謀遠慮……實在是高!

後座上,被某男一個翻身壓了下去的名可眨著一雙水汪汪的雲眸,看了看那面簾子,才抬眼對上北冥夜溴黑的目光。

眼眸的顏色變成這樣……

她有點忘了自己剛才在做什麼了,似乎只是忽然覺得很喜歡他,真的很喜歡,至少,今晚的北冥夜讓她感動的眼淚止也止不住,只是真的忍不住,然後,情不自禁吻了他。

可他現在……

那雙大掌落在她身後,將她小小的身子抬了起來,他低頭,這次化被動為主動,用力封住了她的唇。

她會反抗,他早已經習慣,大掌也是習慣性地將她一雙小手扣下來,不讓她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是她先蠱惑他的,挑起了他的火,就得負責給他滅下去。

叫囂著的衝動,他的吻熱烈而瘋狂,和名可那小小的瘋狂不一樣,北冥大總裁一旦瘋狂起來,那份熱度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名可真的開始掙扎了起來,但今晚,不是因為不願意而掙扎,只是求生的念頭在催促著她,再不掙扎,她會因為窒息而昏過去的。

雖然今天晚上她真的很喜歡他,但,不可否認,不管她現在有多喜歡他,還是改變不了他吻技差得無人能及的事實。

「先生……嗯,先生,我……」她別過臉,極力躲避他唇齒反而封印,喘著氣輕聲道:「快……快呼吸不過來了。」

北冥夜也在喘氣,但卻不是因為不能呼吸,而是被衝動折磨的。

「是你先開始的,別指望我現在停下來。」用力往她身上壓了壓,讓她清除感受到自己這一刻對她的渴望,他聲音喑啞,不容置疑道:「勾引了我,就別想輕易逃開。」

今夜他本來就沒打算要她……至少,在車上他沒有這個想法,是她自己開的頭,她應該很清楚,有她在身邊,這種事一旦開了頭,就根本停止不下來。

除非,他徹底滿足了。

汗濕的掌落在她身上,沿著腰線慢慢往上探索,他的意思已經很清楚,她要是聽不明白,還敢反抗,便只會自討苦吃。

現在,這一刻,他要定她了!

身體再一次因為悸動而繃緊,他低喘了聲,長指落在她腰間,就要去拉扯她裙子的拉鏈。

名可的小手卻落在他的大掌上,用力拉了一把。

抬頭迎上他不悅而衝動得一塌糊塗的目光,她紅著小臉,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湊近他的耳際,輕聲呢喃:「先生,我……我想……」

「想都別想!」他低吼了聲。

他已經這樣了,她居然還敢有其他想法!

大掌落在她臉上,五指一緊,將她的小臉徹底擒獲,他眼底閃爍著危險的信息,聲音沙啞:「別以為我寵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小丫頭,今晚……」

「我要你。」輕微的話語,將他所有即將要開口威脅她的話語徹底打斷。

她的小手從他胸膛上慢慢往下,一點一點,靠近他,說出口的話,讓他震撼得連呼吸都幾乎要停止了:「我要你,現在……好想要你。」

現在,好想要他……

原來北冥夜也會有手足無措的時候,再聽到這句從未在她口中聽過的新鮮話之後,他手上的舉動停了,整個人就這麼獃獃地看著她,完全忘了接下來該要做什麼。

她說,想要他……這是那個一直以來只會被逼躺在他身下,每每總是以痛苦來開始,默默忍受他的強悍給她帶來的折磨的女孩麽?

在這種事上她從來不會主動,其實就連北冥夜自己都知道,每次開始的時候,他總是會讓她痛,所以,她大概不會對這事有任何期待。

他努力過,甚至偶爾趁著沒人的時候,還會壓下那份高高在上的孤傲,上網搜索一些經驗文章,看看究竟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好過些。

理論知識是學了不少,但每到關鍵時候,眼裏便只剩下這個小身板,心裏腦裡也只有一個念頭,要她,用力要她。

什麼技巧的,一旦徹底動情,就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或許正因為這樣,相處這麼久,她從來沒有對她期盼過,可她剛才卻說,想要他……

在北冥夜失措的時候,名可輕輕推了推他的身體,男人就這樣,沒有任何挑戰難度,隨意一推,便被她推得從她身上離開,乖乖坐好在座位上。

忍著羞澀,她一步跨了過去,坐在他腿上,修長的指沿著他剛毅的臉慢慢滑落,落在他領口上,一顆一顆勾開他襯衫的扣子。

指尖有點顫抖,但,北冥夜似乎注意不到。

襯衫被她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往兩邊扒開,她的長指不經意從他胸膛上劃過,竟觸碰到了一片汗濕的氣息。

流了這麼多汗……

她抬頭,視線就這麼撞入了他墨色的眼眸中,小手依然在他胸膛上探索,隨意觸碰兩下,北冥夜的體溫頓時漲得更加瘋狂。

他在等,等著看看他的小女人還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其實名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雖然也看過一些兒童不宜的小電影,裏頭也有女人主動的情形,但,換了自己輕裝上馬,那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身熱汗的人不僅僅是他,還有她……

「動作快點!」

頭頂上方,他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當中還摻雜著濃烈的衝動氣息。

名可嚇了一跳,微微抬眼便看到他在自己視線裡不斷在滾動的喉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慌,又怕他等得不耐煩,她竟張嘴在他喉結上輕輕一啃。

一聲壓抑的悶哼從北冥夜喉間滲出一不小心便溢了出來,名可有點微愣,微愣過後,眼底頓時染上興奮的光彩。

她喜歡這種聲音,很喜歡很喜歡。

彷彿受到鼓舞一般,她探出粉色的舌尖,在他喉結上輕輕卷過。

北冥夜說不出自己這一刻究竟是什麼滋味,一直一直衝動地想要將她壓下去,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執行,但,又很期待她會在自己身上折騰出什麼花樣兒。

內心很是糾結,這一糾結,熱汗更是狂飆。

名可的小手沿著他的胸膛往下時,便觸碰到了滿滿一手的汗跡,忽然就覺得自家這個男人有時候其實也挺可愛的,雖然,她從不相信可愛這兩個字有一天可以用在他身上。

小手一路往下,她抬起身子湊近他的耳際,輕聲呢喃道:「別那麼緊張,放輕鬆。」

北冥夜兩道濃眉的眉頓時一擰!

說什麼混帳話呢?誰緊張了?千軍萬馬在他面前他也可以做到眉頭都可以不皺一下,就這麼一件小事情,緊張?

居然敢說他緊張!靠之!

嗯,真的很想靠之……

「呃!」身體忽然一陣繃緊,讓他不恥的低哼又從喉嚨深處溢出。

他低喘了兩聲,低頭看著她的小手,豆大的汗珠沿著額角臉龐不斷滑落。

雖然不恥於承認,但還是……好吧,確實有那麼點緊張,這丫頭,行不行啊?

車子在離帝國集團不遠處的那條小巷子裏停了下來,隨後停下來的還有兩輛雖然低調卻極其名貴的轎車。

佚湯點了手剎,耳麥依然在耳朵裡,這時候,還是不敢隨意摘下來。

遲疑了下,他終於還是打開車門,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自帶的耳麥扔下,連裏頭音樂都沒有關上,便迅速閃身而出,快速將車門關上。

聽到車門被關上的聲音,依然窩在北冥夜懷裏的名可緩緩吐了一口氣,臉紅紅的,慢慢從他懷裏爬了起來。

其實佚湯沒必要這麼慌張的,因為,他們……在很早之前已經結束了,現在,兩個人收拾得整整齊齊。

一個小時的車程,前頭北冥夜花了近二十分鐘的時間在哄她,後來,完事之後他們有抱在一起抱了十幾分鐘,至於中間那段噯昧的時間加起來有多少,某男不敢想。

今晚真是個神奇的夜晚,出現了他人生中最神奇的十幾分鐘。

嗯,真的是十幾分鐘。

以至於完事之後,他竟有點不願意麵對懷裏的小女人,等她收拾過後,他便一直將她摟在懷裏,把她小巧的頭顱摁在自己胸膛上,愣是不讓她抬頭看他一眼。

十幾分鐘,丟人!

「先生,要出去了。」想從他身上離開,他卻在她快要從他腿上滑下來的時候,忽然輕輕一扯,又將她扯了回去,摁在胸前。

名可看著他依然微敞的領口,這上頭居然還有自己一不小心留下來的印記……剛才動情的時候,她忽然忍不住在他胸膛上用力咬了一口,也是因為這一口,北冥大總裁的一世英名徹底毀在她手上。

想起那會他鬱悶得烏雲密佈的那張臉,一想,差點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跟在他身邊這麼久,這是第一次看到他在這種事情上吃癟的模樣。

了不起,強悍無比,永遠只有他欺負人的北冥總裁,今晚……十幾分鐘,臉色至今不好,其實也很正常。

真的很想笑,但她最終只是淺咳了一聲,沒敢笑出聲來。

要是真的笑了,她敢保證,這男人一定會用最激烈的方式來懲罰她,大抵幾天幾夜下不了床這種事情,他應該最喜歡拿出來說事。

聽到她悶悶的淺咳聲,北冥夜一張臉黑得更為徹底,敢笑試試!

如果不是她忽然莫名奇妙咬了他一口,他至於會那樣!一開始被她折騰得苦不堪言,好幾次差點忍不住反客為主,但看在她真心想要伺候自己的份上,他忍!

誰知道這小丫頭學習的本領那麼強,不過幾分鐘,居然就能完全掌握個中要領。

可就在他動情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她竟忽然照著他的胸膛來這麼一口,誰他媽還能忍得住?

能忍住的出來說話,他保證不打死他!

頂多打斷一條腿!

看著北冥夜漆黑一片的臉,名可正了正臉色,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嚴肅些:「先生,可以下車了嗎?我餓。」

「嫌我剛才沒餵飽你?」這麼一想,北冥夜的臉色更加難看。

她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氣憤又羞愧而變得惱羞成怒的男人是不講理的,不能和他們一般見識。

所以她用力擠出一臉溫婉順從的模樣,大眼眨動,幾近崇拜地看著他:「剛才其實……其實感覺……很好。」

臉紅得不成樣了,她忽然牽上他的脖子,抬頭湊近他的耳際,一點羞澀,一點怯弱,輕聲說:「能吃不飽麽?只是現在肚子真的餓了,我連午飯都沒吃。」

北冥大總裁心裏那個飄呀,連自己都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了,這丫頭還真是……真想靠之。

「就知道一定能餵飽你。」在自己再一次情動起來之前,他隨手將車門打開,催促著她下去:「快走,再不走別怪我用別的方式喂你。」

名可一路紅著臉,雖然有點手軟腳軟的,但還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下了車。

佚湯就站在不遠處的燈桿下,看到他們出來,他忙迎了過來,朗聲說:「先生,慕二少和南宮在前面小店裏等著。」

聽說慕子衿和南宮烈都在這裏,甚至在等他們,名可頓時就慌了。

一想到剛才他們在車上做的事情,暈紅就遍佈了整張臉,從臉頰一路紅到脖子耳根上,差點就要忍不住求北冥夜離開。

車子停下來還不願意下去,還要別人等,不是已經說明一切了嗎?誰能猜不出來他們剛在才車上做了什麼。

相對於她的不自在,北冥夜卻表現得異常淡定,他自然不會在意別人的想法,想到名可說連午飯都沒吃,摟了她便直接往前面的小店走去。

慕子衿和南宮烈就坐在角落的一個小桌邊,已經點了一些宵夜,正慢悠悠地在吃。

如果不是慕子衿自己主動提議到這裏來,南宮烈是怎麼都想像不出來,這個含著金鑰匙出聲的慕家二少爺居然會對這種小攤感興趣。

大排檔,是他該來的地方麽?

不過,慕二少似乎在這種地方駕輕就熟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時常在這種小店吃。

「上回就是吃了這些東西,才會出現酒店那事?」北冥夜讓名可在預留給她的位子上坐下,看了慕子衿一眼。

「這得要問你女人。」慕子衿把杓子交給名可。

名可立即給自己和北冥夜各倒上一碗粥,臉依然紅紅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剛才被身邊的男人做過了什麼。

慕子衿的目光在她臉上一掃而過,把筷子拿給之後,便低頭喝粥不多說什麼。

佚湯也埋頭苦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名可也不說話,不僅沒什麼力氣,也確實餓得頭昏腦花,和慕子衿一樣,只顧著吃東西了。

南宮烈看著北冥夜,「劇組那邊需要我幫忙麽?」

因為是他女人的事情,所以要他出手,便算是幫忙。

當然,他要是不開口,他也不會主動去做些什麼,畢竟是別人家的女人。

今天如果不是丫丫那些奪命連環CALL,他也不會急匆匆從外地趕回來,一回來就先去了華蘭街名可的家,和慕子衿北冥夜一樣,直到現在他還沒吃晚飯。

「不用。」如南宮烈所料,北冥夜一口拒絕,他自己女人的事情,不需要別的男人插手。

南宮烈安心吃東西,以後丫丫問起,他可以直接跟她說,是她大夜哥哥不允許他做事。

沒人說話的時候,五個人安安靜靜進食,過不了多久,一大盤粥以及一桌子菜幾乎已經被解決了大大半。

慕子衿吃得最快,吃飽喝足,拿了紙巾將嘴角的油漬擦乾淨後,他的視線落在名可臉上。

一點暈紅,水嫩嫩的,認識三個月,現在看起來,比起剛開始見到的那個青澀女孩,多了幾分女人的嫵媚和蠱惑人心的氣息,但眉宇間那點青澀卻依然在。

少女和少婦的完美結合,這一切,全是因為有了男人麽?

他目光黯了黯,心裏幾分微酸淌過,斂了斂神,他才問道:「今天在學校有什麼受傷?」

他看到帖子的時候,那帖子上面已經多了名可在學校被人圍攻的照片,照片拍得還算清晰,但卻只能看到過她的臉,至於打她的那些女孩,卻沒有一個露臉的。

預謀的事,他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因為有北冥夜在她身邊,很多關心的話也不好說出口。

從在她家見到她的時候他就想問,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

「沒什麼,就是擦傷了一點點。」名可抬頭看了他一眼,回了一記溫婉淺淡的笑意。

北冥夜在這裏,她是不可能撒謊了,迎上北冥夜投下來的目光,她輕聲道:「一點小擦傷,肖湘已經給我上過葯,沒事了。」

北冥夜沒說話,趕到她家的時候,她就跪在那裏,臉色蒼白如紙,一看就知道是跪的時間太長了。

他當時也沒想什麼,只知道儘快將她抱起來,進房間之後急著給她兩個膝蓋抹葯,也沒想起來她中午在學校被打的事情。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他本來有機會看清她的身體,但那時候兩個人動情成那樣,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看。

因為她還好好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只看到她安好,她身上的傷他卻忽略了。

現在聽到慕子衿這麼問,一顆心忽然就被擰了下。

連子衿都能想到的事,他居然忽略了一整晚!

「真的沒事。」看到他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名可嚇了一跳,以為他在氣自己對他隱瞞,忙解釋說:「就一點點皮外傷,都上過葯,沒事了,我……真的,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嗎?」

南宮烈看著別處,不知道在看什麼,當然,這個動作只是告訴他們,他沒有偷聽一些不該聽的話。

慕子衿淺咳了一聲,端起杯子喝茶。

佚湯還在看手機,一句話沒哼過。

北冥夜胸膛起伏了兩下,忽然大掌扣上她的腦袋,把她拉了過來,「等會上車後,我再好好看看。」

名可臉色一窘,呼吸頓時就亂了……

北冥夜說了,回到車上後要好好給她檢查身上的傷口,所以在大家吃飽喝足散場之後,他們車子裏頭那張簾子又被拉了下來。

檢查,那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有人驚惶不安,有人莫名難受,整個車子的溫度不斷在高漲。

終於在某男徹底失控之前,車子停了下來。

名可還有點心有餘悸的,就知道會這樣,什麼檢查,不就是幾個小傷口,有必要檢查這麼久嗎?根本就是司馬昭之心。

還好,停車了。

北冥夜今天破天荒的吃過宵夜之後便把名可送回到學校,居然沒有把她帶回帝苑。

本來從華蘭街回來之後他臉色一直不好,名可心裏已經有幾分慌了,想著自己今晚一定逃不過他的懲罰,可沒想到回的竟是學校。

更讓她意外的是,車子不是在原來那個地方停下來,而是直接開到了學校的後門。

她有幾分訝異,側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不等她開口說話,北冥夜已經推開車門率先跨了下去。

佚湯將車子停好,從駕駛座下車,來到名可那邊把車門打開:「可可小姐,下車吧。」

名可還是有幾分狐疑,她下車沒什麼,北冥夜幹嘛也要下來?

等北冥夜走到自己跟前的時候,她還是有幾分反應不過來。

北冥夜卻伸手把她摟在懷裏,催促著她與自己一起往學校走去。

雖然是晚上十一點多,但因為是夏天,學校門口還有不少人在吃宵夜,看到那個帥氣高大的男人摟著名可進學校,所有人的視線刷刷地全都落到這邊來。

「這個男人是不是就是今天帖子裏面說的,那個帝國集團的總裁北冥夜?」

在帖子上,大家根本沒有看清北冥夜的臉,至於北冥夜這個人,雖然上次有來過他們學校參加過校慶,但有機會看到他的人實在是有限,不過,總會有人認得出來的。

「真的是北冥先生!」一個女孩驚呼道。

她這麼一說,周圍的人心裏頓時更興奮了。

今天那個帖子到了晚上就徹底找不到影子了,原先在東陵大大小小的論壇上都能找著,可現在連半點消息都沒了,刪得夠徹底。

想當然爾,對象是帝國集團的總裁,讓他知道之後能不刪嗎?勉強熬到晚上已經算是不錯了。

現在看到北冥夜親自送名可回學校,誰不想過去看一下熱鬧?只是那男人渾身上下總是隱隱透著一股冰冷的氣息,整個人看起來又傲氣得如皇者一般,大家雖然都好奇得很,可沒有誰敢靠近半步去看人家。

北冥夜就這樣大刺刺地摟著名可走進了學校,沿著學校後方那片樹林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名可一直沒有說話,從剛開始的震撼到現在,她已經反應了過來。

這個男人,今夜真的讓她很感動,從未有過的感動。

他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所有人,他對她可不僅僅是對情婦那般看待,有哪個金主願意這麼晚了還親自送他的情婦回學校的?

雖然這一點舉動還不足以說明些什麼,但她心裏清楚,他既然有這個念頭,接下來只怕還有更多的驚喜在等著她。

小手一直緊緊握著,任由他摟著自己從那片樹林裡走過,心下真的感動得很,也暖得很,這男人雖然時常會讓她受到驚嚇,可偶爾也是能給她一點驚喜的。

「有沒有想起來這是哪裏?」忽然頭頂上方傳來了他低沉的聲音。

名可微微一怔,收回了四處漂泊的心思,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往前看了看,輕易便看到了那兩座假山。

身體不由自主僵硬了下,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他已經忽然彎身把她凌空抱了起來。

「做什麼?」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揪上他的衣領,見他抱著自己往那兩座假山之間走去,她嚇得連呼吸都亂了:「先生,不要在這裏。」

她沒有忘記這個男人有多容易動情,尤其剛才在車上還沒有滿足他,現在……可是,這裏是學校,這禽獸,不會真的想要在這裏欺負她吧?

北冥夜不說話,邁步走到假山前才把她放了下來。

她兩腳一著地,人就立即被他立即壓在假山上,和第一次自己在這裏被他羞辱被他欺負的情形有幾分相似,還是同一個位置,依然是這個角度。

她嬌小的身體被他高大身軀和假山一檔,便幾乎徹底沒了影了。

「先生……」她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抬頭看著他,這時候倒也不是驚慌,只是有點不安,這傢夥又在想些什麼呢?在這裏欺負她還沒欺負夠嗎?

「想起來了嗎?」他低頭盯著她的臉,大掌落在她下巴上,長指輕輕一勾,把她一張小臉抬了起來。

這女人似乎在跟了他之後長得越來越美了,怪不得別人說女人有了男人的滋潤,就會長得愈發好看,看來他給她的滋潤真的不少。

看不懂他眼底那抹邪惡代表著什麼,名可的手落在他的手背上,卻不敢把他的大掌拉開,只是呶了呶薄唇,輕聲道:「你又想嚇唬我。」

「是嚇唬嗎?」他低低笑了笑,腦海裏頭閃過了一些片段,想到她第一次被自己壓在這裏時從眼角落下來的那兩滴淚,還有那張因為驚嚇而變得慘白的臉,那會她真的在害怕,真的恨他入骨了吧。

「現在呢?」長指從她唇邊劃過,他這話來得有幾分莫名其妙,可他深信這丫頭聽得懂。「現在還恨我嗎?」

名可咬著唇不說話,恨不恨的她根本沒想過,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從前是真的恨的,但現在,她隻覺得恨這個字完全沒必要用在他們身上。

「看來是已經不恨了。」他笑,心情更為愉悅。

「我……」她才剛張嘴,頓時就被他的舉動嚇得圓睜了雙眸,舌尖一頂,就想把他忽然闖進自己口中的長指頂出去。

北冥夜豈能讓她如意?另一隻大掌落在她的腦袋上,把她往自己身上壓近半分。

名可搖了搖頭,想躲開他的指頭,但卻不管她的頭搖到那邊,他的長指也依然在她舌尖上施虐著。

「先生。」她含糊不清喚了句,隻想把他的手拿開。

雖說現在這裏附近沒有其他人,就算只有他們兩個,但這麼曖昧的動作他做起來就不覺得難為情嗎?哪有人這麼放肆的!

可她似乎忘了,北冥夜就是這麼肆意的一個人,從來他想要做到事情,有誰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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