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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易做王妃難當》第41章 道歉
蘇老爺對劉夫人拱了拱手,再對韓子簫拱了拱手,轉身出了門。

韓子簫道:「令媛蘭質蕙心,知書達理,不怕找不到好人家。」

劉夫人幾分滄桑的眼睛看著韓子簫,「多謝韓大人。」

韓子簫在劉府待了一天,晚上才回到王府。

寢房裏空空蕩蕩,不見褚慕卿的身影,韓子簫在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是涼的,入口冰冷。

在房中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那人推門而入。

這個時候,如果不回房,他會去哪裏?

韓子簫開了門出去,來到書房,遠遠看過去,褚慕卿的書房燭火還亮著。這說明他人還在書房。

韓子簫躊躇了好半響,提不起腳下的步伐向前,隻好轉身回了房。房裏的燭火不熄,他寬衣解帶躺上床,留外面的一半床榻,留一半的枕頭,再留一半的被褥。

兩個人一塊睡了兩個多月,現下自己一個人睡,反而覺著被窩太冷,不習慣。

第二日醒來時,旁邊依舊是無人睡過的痕跡,他還是沒回來。

私下裏問了宋伯,宋伯道:「昨日王爺在書房裏睡的。」

「書房哪有地方可睡?」

「老奴也不曉得,昨日王爺讓老奴抱了一件狐裘過去,估計就是伏在案上對付一晚的。」宋伯想到此,眉頭蹙了起來,「這天寒地凍的,老奴勸了他幾次回房睡,但他就是不肯,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王妃,您還是勸勸王爺,老奴看,你要是去勸他一定聽。」

是他勸就會聽?怎麼會,褚慕卿不回房不就是生他的氣。

那晚,韓子簫因劉慶和之死心裏萬分自責,心情灰敗,加上和劉成青喝了點酒,才會那般肆無忌憚地說出那番話。雖然,他承認自己心裏面確實想過褚慕卿會逼宮造反,但當著他的面說出來,心裏始終歉疚。

劉慶和的死對他而言已然是錐心之痛,如今褚慕卿冷眼待他,心裏頭更加難受。

早上上朝時,褚慕卿也不再等他,乘著轎子便進了宮。韓子簫到了金鑾殿外時,褚慕卿正與幾位將軍談話。

朝堂上,褚瑞宏任命懷遠將軍朱銘罡為西北戰事主帥,領兵十萬前去西北,即日出發。褚慕卿站在文官之首,一言不發。

下了朝,韓子簫站在殿外等著褚慕卿,褚慕卿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過,韓子簫喊了一聲王爺,他也裝作沒聽見。

秦霄過來喊了他一聲,「韓大人。」

韓子簫看了看秦霄,「原來是秦大人。」

秦霄與韓子簫邊走便說話。秦霄道:「方才秦某見王爺與韓大人有些不妥,可是起了什麼誤會。」

韓子簫苦笑,「不瞞秦大人,是韓某做錯了事。」

秦霄笑了笑,「人生在世,孰能無過,低頭認錯再道個歉彼此間的隔閡也就煙消雲散了。」

韓子簫道:「秦大人似乎經驗豐富。」

秦霄道:「若是論經驗,秦某確實經歷不少。當年為考取功名,十年寒窗受過許多苦,考場不如意時常對著他動怒,許多次以為他會離開,好在,只要秦某低頭認錯,他便心軟留下來。」

韓子簫想起秦霄的那名男妻,他只見過一次,但印象卻十分深刻,「那秦大人日後該更懂得珍惜才是。」

「這是自然的。」

走到宮門口,褚慕卿的幃轎已經起轎了。韓子簫看著那頂幃轎,秦霄一旁拱手道:「秦某告辭了。」

韓子簫回過神,對秦霄拱了拱手,「秦大人慢走。」

韓子簫上了轎子,本想去禦史台,拐了個彎,又去了劉府。劉夫人的身子還不見好,劉府上的事情,韓子簫也幫著分擔著。

第三個晚上,褚慕卿還是不回房。

過了戌時,韓子簫徑直去了書房,毫不猶豫地抬手推開了書房的門。披著狐裘伏在案上的人抬起頭,見是韓子簫,便冷下一張臉,「你來做什麼?」

韓子簫壓下心裏對他的愧疚,道:「王爺已經連續三晚不回房在書房處理公務,下官擔憂王爺身體,特來請王爺回房。」

褚慕卿不領情,「本王想回房時自然會回,不必你來請。」

「下官說錯了,寢房是王爺的,自然不需下官來請。」韓子簫往前走了幾步,「就當是下官來等王爺一塊回房。」

「本王也用不著你等。」

連遭兩次拒絕,韓子簫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愣在那。褚慕卿隨手拿起一本摺子,看摺子不看他,「你出去。」

韓子簫並沒有出去,雙膝一曲,便跪了下去,褚慕卿見他跪下,依舊不動聲色地看著摺子。

跪在地上的韓子簫道:「那晚下官因劉大人去世心裏難受,加之喝了點酒,才對王爺說了大不敬的話,下官不求王爺原諒,只求王爺不要虧待了自己。若是王爺覺著那晚給了下官一巴掌不夠,大可以再打罵,下官甘願受罰。若是王爺不想與下官同榻而眠,下官不回寢房就是,住廂房也好,書房也罷。總之,還請王爺回房睡,莫要在書房過夜,傷了身子。」

褚慕卿繼續看摺子,輕描淡寫道:「要是說完了,便出去。」

韓子簫起身,「好,下官出去等王爺。」轉身開門出了去,在書房門口台階上坐下。

屋外寒風陣陣,韓子簫身上穿得單薄。刺骨的寒意將他包裹,寒風吹得皮膚辣疼。韓子簫坐著一動不動,他從小到大生活富足,不曾受過什麼苦,餓了有人伺候用膳,冷了有人伺候穿衣,穿著單薄的衣裳在這大寒的夜裏坐在外頭還是初次。

他分明可以不必這麼做,當初本就不是心甘情願嫁入王府,褚慕卿待他冷與暖都無關緊要。但這幾天,褚慕卿正眼都不願看他時,他心裏又確確實實難受。

身後的那趟門緊閉,韓子簫藉著門窗投射出來的燭光,看著地上,青色的石板上落著點點白色小花。

韓子簫抬頭看天上,看到那芝麻大小的白色小花從天上悠然飄下,那是雪。

韓子簫的下巴點在雙膝上,閉上眼睛靜靜地聽,他第一次聽清雪飄落時的聲音,很細微,只要稍不留意便會聽不真切。

一張臉凍得青紫他也沒在意,從天上飄落的雪落在他通紅的鼻尖,雪花是燙的的。

當腳邊的雪花鋪了薄薄的一層,身後的門開了,房裏的燭火傾瀉,門口那人的影子投射出來,把韓子簫整個身子都籠罩在黑影下。

韓子簫沒有回頭,看著映在雪地上雋秀的影子,這才知道,那人不但人長得好看,影子也好看。

「回去。」褚慕卿用命令的語氣道。

韓子簫冷的身子不住顫抖,「回去哪?」

「寢房。」

韓子簫看著地上的雪花,「寢房是王爺的,王爺要是不回,下官便不回。」

褚慕卿心一軟,「本王同你一起回去。」

韓子簫扭過頭看著他,褚慕卿看他冷的臉頰發紫,鼻頭通紅,「還不快起來。」

「哦。」韓子簫想要起身站起來。褚慕卿合上書房的門,往一邊走了,韓子簫拖著一雙冷得發顫的腿跟在他身後。

到了門口,褚慕卿推門進去,韓子簫站在門外,道:「王爺不願看到下官,下官便不進去了。」

褚慕卿眉頭蹙起,轉身走出門,牽起他的手把他拉進來。他那雙手冷得像冰塊,褚慕卿道:「外衣脫了,躲被窩離去。」

「哦。」韓子簫照做,脫了衣裳,爬上了床,躺進了被窩。過了一會兒,褚慕卿熄了房裏的三盞燭火,留一盞亮著,躺上了榻。

韓子簫偷偷地往外瞥了瞥,褚慕卿雙眼閉著,睡顏很是好看。這張榻果然還是適合兩人一塊睡,自己一個人總覺得少了什麼。

韓子簫連續打了三個噴嚏,很是大聲,一旁的褚慕卿睜開眼睛。韓子簫吸了吸鼻子,道:「下官失禮,吵到王爺了。」

褚慕卿側著身子,從被子裏伸出手,貼著他的額頭上探了探。韓子簫解釋道:「不過是鼻子癢,打了幾個噴嚏,不打緊。」

褚慕卿把手收回去,「睡罷。」

此時已過了子時,韓子簫不久便睡了過去,還發出打鼾的聲音。韓子簫並沒有打鼾的習慣,今日在書房外受了寒,鼻子阻塞呼吸不暢才發出了打鼾聲。

褚慕卿被韓子簫的打鼾聲吵醒,側頭看了看韓子簫,韓子簫睡得香甜,全然不知道自己打鼾的聲音在房外都能聽清楚。

褚慕卿未成親前都是一人睡的,還沒人敢在他面前打鼾。他聽覺靈敏,有一點聲響都能聽得清楚。

房裏臨睡前留的那盞燈已經熄滅,褚慕卿重新閉上眼睛,韓子簫打鼾的聲音在房裏回蕩,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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