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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蓮》女史
一個晚上蕭妙音沒少被纏著,拓跋演正是氣血方剛的時候,一個多月都沒碰著她,如今這一旦近了身,如同被餓了好久的飢人終於能夠見到一頓飯食,自然是能吃多少吃多少,誰知道下一頓飽的會在哪裏?

蕭妙音挨了好幾下撞,她調整一下呼吸好容易讓自己緩過氣來,頭一次頭昏了之後,給了拓跋演不少的機會。

「好了,行了,再多受不了了。」蕭妙音拍拍身上的大男孩,她說話都有氣無力了。

拓跋演吻了吻她,狠狠來了幾次終於結束。他隨意抓過一件袍子披在身上,拍了兩下手,外面等候的宮人魚貫而入。

蕭妙音由宮人扶著起來,她一回首瞧見拓跋演望著她路都有些走不穩的樣子,那雙黑色眼睛裏竟然有些得意。

男人那些詭異的得意點,蕭妙音隻覺得無力,不過她如今連抬手把拓跋演打幾下的力氣都沒有。

由宮人架著清理完,又被攙扶著回去。平常這種事蕭妙音絕對不會讓宮人幫著來,如今她走路都不利索,只能睜著眼讓宮人服侍了。回到帳內,拓跋演也已經收拾好,見到蕭妙音進來,就笑盈盈的把她抱住。蕭妙音簡直怕了他了,連忙道,「今晚上可不準再來了啊!」

「好,聽你的。」拓跋演啄了啄她的唇。

「今日你都不累麽?」蕭妙音想起自己和那些外命婦打交道,和那些人臉上的笑要停不住,嘴上基本上也沒有停的時候。拓跋演是皇帝,但估計也輕鬆不到哪裏去。

「累啊,如何不累,心累。」拓跋演抓過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我聽說,白日裏你和阿兄們……」蕭妙音頓了頓,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說下去,蕭家那幾個兒郎出去蕭佻之外,其他的人能夠得到皇帝這樣的待遇,多數還是因為東宮。蕭妙音還沒天真到以為拓跋演和東宮祖孫情深。

「蕭大還算是不錯。」他在眠榻上調整了一下姿勢,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掌心裏滑過,「不過……」拓跋演想起了蕭大以下的那幾個蕭家人,嘴邊的笑深了點,蕭拓看上去憨厚老實,瞧著不是會鬧騰的樣子,將來若是沒有大的災禍,勉勉強強倒是能將這份家業收下去,至於蕭三郎和蕭四郎……

拓跋演心裏並不怎麼看的起這對兄弟,嫡庶倒還是其次,他自己也是庶出的,不會多看低庶出。只是從小到大,這對雙胞胎兄弟從來就沒有表現出多少過人的地方,甚至李平對他們都是大為頭痛。

太皇太后對這兩個侄子甚是疼愛,小小年紀就給了高位,只是將來能不能守得住還是個問題,畢竟朝廷的俸祿能養閑人,但也看他這個天子願不願意。

「你的弟弟我見過。」拓跋演在席上沒有讓蕭妙音一母同胞的弟弟上前,也是為他好。這孩子也有眼色,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什麼時候該坐在那裏,沒有蕭吉和蕭閔那一股自以為是的勁頭。

「檀奴?」蕭妙音聽拓跋演提起此事,心裏一驚,她正在為這個弟弟的前途操心呢。她人是後妃沒錯,但朝堂上的人事,她還是少攙和,檀奴能夠憑藉自己的本事進去再好不過,要是她去插嘴,就算最後事情成了,恐怕檀奴頭上吃女人飯的帽子也戴上摘不掉了。

「我倒是一心讓他好好讀書來著。」蕭妙音想起如今檀奴正在中二期,十二三歲的男孩最讓人頭疼,偏偏常氏對兩個孩子的約束力不夠,能夠真正管教的不是忙著睡美女,就是不想管。

除非自己懂事自覺,不然長歪的可能性還挺高的。

「書要讀,同樣的,也要習武。」拓跋演轉過頭來,給她將下滑下去的錦被拉上來,「光是讀書,都成了死讀書的,有多少用處。」

「說起這件事,阿演。」蕭妙音想起一件事,臉上露出嫵媚的笑,她鑽到拓跋演懷裏去,「我想提拔幾個宮人上來多讀點書,」宮中有宮學,裏面有宮博士執教,可是能進宮學的掖庭宮人少之又少,別提還能讀出來的。

「你怎麼想到這件事?」拓跋演有些吃驚,宮中有善於文書的女官,而且這些女官的等級並不低,怎麼阿妙會想起這些事來。

「我身邊常常少這些人。」蕭妙音說起來都有些羞斂,她自己會文墨不錯,但是有時候文書之類的東西不可能自己親自動手,幾乎全都要身邊女官撰寫,秦女官在這上面稍微差了點。

劉琦年紀小,雖然她知道他私底下苦讀,但如今還沒到洋洋灑灑就能寫出一篇好文章的時候。

蕭妙音想起皇后倒是有女侍中之類的服侍,不過那還不是她眼下應該享受的待遇。

宮中無皇后,宮務由中侍中省和后宮二十四司運轉上報。想要多些宮人入宮學也是宮務的一種,她暫時沒有權力參與,只能先在皇帝這個走個過場。

「等那些宮人讀出來能用了,還不知道要多久。」拓跋演閉上雙眼,手掌貼上她的腰,體溫從掌心透過布料傳到肌膚上。

「那……」蕭妙音微微抬頭。

「這樣吧,人你選出來送到宮學去,就讓你用印,其他的人就不用操心了。」拓跋演說完這句,長長呼出一口氣,似乎已經是累極。

蕭妙音白日裏那麼多事,夜裏又被折騰了一通,說那些話都是她強撐著不睡過去說的,等到拓跋演一睡過去,她也撐不住頭一歪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極好,幾乎都沒有做夢直接睡到了睜開眼,只是醒來的時候秦女官過來告訴她,「貴人,此刻已經是巳時一刻了。」

蕭妙音原本起身坐在眠榻上懶洋洋的要伸懶腰,聽到秦女官這麼一句,差點不顧自己酸疼的腰跳起來。

「這麼晚了?!」

這會差不多是早上九點鐘,在現代這會她還是美美的呼呼大睡,但是在宮中天蒙蒙亮她就要起身,準備拜見兩宮了。

不過太皇太后每次都要跟著皇帝一起去上朝,下朝之後還要和臣子商議要事,基本上去了也見不到,宮中要見的只有一個何太后。

「算了,既然這麼晚了,那還是……」蕭妙音慢慢坐下來,讓宮人上前服侍她洗漱,反正晚都晚了,再晚也無所謂了。

秦女官早就習慣蕭妙音這樣,方才那一句不過是提醒一句,何太后並不是天子生母,尤其還有個太皇太后壓著,也翻不起多少風浪。

蕭妙音抓起牙刷,牙刷沾了水在太醫署配好的藥粉中沾了沾開始洗漱。她做了這貴人之後就想著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細節,宮中一切都是極其富貴的,奈何她還是有些習慣不了。她讓人給她做個牙刷,用豬骨上雕出眼,上面裝上豬鬃毛。

宮中的工匠手巧的很,她說這話不過才幾日,那邊就已經把東西給做好了,拓跋演問了她好不好用之後,還讓人給他自己來了幾把,完了在她面前提了一句,「漢時也有這物什,不過此時已經少見了,你這是從哪裏知道的?」

蕭妙音那會差點把自己口裏的蜜水給噴出來,原來漢朝就有這東西了麽?

不過驚訝歸驚訝,東西還是要用。

刷牙完,來一口加了不知道多少珍貴藥材香料的漱口水完事。

「貴人。」劉琦走進來,看了一眼正在鏡台面前打理妝容的蕭妙音,秦女官看見劉琦進來,不動聲色的動了動,身體便擋在了劉琦面前。

「……」劉琦恭謹一笑,對著秦女官將手裏的漆盒呈送了上去。

若不是許多事情女官不便做,秦女官一定不會讓劉琦得到蕭妙音的重用。秦女官接過劉琦手中的匣子,在蕭妙音面前跪下來。

「貴人。」

蕭妙音今日不打算去長秋宮,她和長秋宮也只是面子請,明面上過得去就行了,至於真心實意的做一個好媳婦,日日都去長秋宮請安服侍,她沒那個閒情逸緻也不想折騰自己。她和拓跋演打好關係是必要的,至於何太后就算了。

何太后不是慈禧那種掌權太后,甚至不是拓跋演生母,面上看得過去就行了。

「這是甚麼?」蕭妙音讓梳發宮人給自己梳了個墜馬髻,在髮髻中斜斜的插了兩根玉簪,今日的裝扮就算是完成了。

秦女官見到蕭妙音這身打扮就知道她今日是不會去長秋宮了。

「這是陛下讓人送來的。」秦女官道。

蕭妙音看了一眼秦女官,然後瞥了一下劉琦,劉琦仍然是平常的樣子,雙手攏在袖中侍立,要不是她剛才注意了一下,還以為這東西就是秦女官一路送過來的。

蕭妙音打開匣子,看到裏頭的繒帛,這會的書寫還保留著秦漢遺風,甚至朝廷冊命也會用竹簡。

她拿起裏頭的繒帛打開來看,裏頭有兩份,一份是皇帝將一名女史、書史和小書女配備給她。

另外一份是關於宣華殿中宮人去宮學的,名單那裏是空白的,想起昨夜裏拓跋演的話,蕭妙音噗嗤笑出聲,這事他竟然還真的記在心裏。

「女史……」蕭妙音挑了挑眉毛。拓跋演這麼一出手,手筆大的很,女史不是隨便那個後妃能夠配備的上的,《周禮》天官中就有女史,掌王后禮事。如今宮中的女史便是典宮中事務。

書史和書女都是掌文書事務的,這兩個倒是應景,可是女史又是怎麼回事?

宣華殿中人事,只有蕭妙音自己的一套,拓跋演空降一個女史過來,她只是覺得燒手。

「貴人?」秦女官臉色有些微變,要是真來一個女史,那麼她手裏的事兒恐怕要少了大半。

「……」蕭妙音把繒帛放在一旁,來都來了,總不能把人給退回去。反正宣華殿前前後後有那麼大,來個人多管著也不是甚麼難安排的事。

劉琦看著秦女官垂首暗自著急的模樣,俯身下來,好似他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當天來的女史和書史小書女就到了宣華殿,前段時間天子將宣華殿晾了一個多月,如今一出手就將女史給調了過來,后宮的人在驚訝的同時,又摸不清楚天子如今對宣華殿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陳女史到宣華殿,她來不及到殿中自己居住的場所看看,就直接到正殿去拜見蕭貴人。

按理說女史應當是服侍皇后,可是天子之命,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礙眼的上去提醒蕭貴人還不是皇后的事。

陳女史還記得在自己接到調動詔命,宮大內司看向自己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宮大內司是宮內女官之首,主宮內事務,位視尚書令、仆。宮大內司原先是文綉大監,花了將近十年的時間才從文綉大監到了宮大內司。

「阿陳比我好運,」宮大內司眼角的褶皺裡都是笑意,「宣華殿若是好,阿陳自然可一步登天,不必似老婦這般。」

宮中女官有時候能升到高位,不走嬪妃一路,學識上要比那些男人更加強,而且學識好,不一定能夠升上去。

其中一條捷徑,就是服侍那些得寵的皇后或者是妃子。憑藉她們的力量爬上去,可是高枝豈會那麼好攀的?自古以來,嬪妃以色侍君,有才能的少,以色事人能得幾時好?后宮中最不缺少的就是鮮妍的美人,先得意後失意的人還少了?

到時候別說向上爬,能不落得個悲慘局面就已經不錯了。

陳女史那會面對上峰哪裏敢說多,她到了這宣華殿,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一顆都安寧不下來。前頭帶路的中官對她一笑,陳女史頷首回以微笑。

宮中沒有皇后,太皇太后臨朝稱製,皇太后被壓製,后宮之中蕭貴人一枝獨秀。

陳女史微微提起裳裾走上台階,她在中官的帶路下在殿門處脫去腳上的翹頭履,見宮中妃嬪,不可自持學識,也不肯過於卑躬屈膝。畢竟她們是女官而不是看人臉色的宮人。

「貴人就在裏面,請女史入內。」中官領她到一處拐彎點,和氣笑道。

「多謝。」陳女史垂首進去。

今日來見蕭貴人的只有她一人,書史和小書女在后宮中位置不低,但三人之中她位置最高,點她去,也算是見了所有人。

陳女史垂首,雙手攏在袖中,一入殿內,就聞到一股清雅的合香味道。

她知道貴人殿中多點有熏香,奢侈者,在殿中置數十香爐,香味凝聚不散。陳女史微微抬眼,見到上首坐著的女子,女子很年輕,面上甚至不施加半點脂粉,身上穿著襦裙,烏髮作簡單的墜馬髻。

陳女史對著上首的女子拜下,「妾拜見貴人。」

「不必多禮。」蕭妙音看了看,見著這位女史向自己行禮,等到她一禮行完,才開口,「上座。」

陳女史推辭過一次之後才在枰上坐下。

「我在宮中聽聞陳女史博聞強識,學識不輸兒郎。」蕭妙音面上帶著微笑,她瞥了一眼那邊的秦女官,秦女官從她入宮開始就一直在她身邊服侍,到了如今更是打定主意跟著她。比起秦女官來,拓跋演空降過來的這三個人,說實話想要融入宣華殿,恐怕要吃點苦頭。

蕭妙音不想插手手下人那些小小的勾心鬥角,心裏打定主意讓她們去,她只是要個能夠為她撰寫文書的人而已。

「妾才疏學淺,不敢擔得貴人如此。」陳女史坐在枰上,神態依舊謙虛恭謹。她微微抬起視線,不像那些宮人中官一樣顯得過於謙卑。

「不必過於謙虛。」蕭妙音不知道為何拓跋演要給她來個女史,「以后宮中瑣事就拜託你了。」

女史典宮內事務,不過那些事務也分很多種,光是她吃穿就有專門的女官來。甚至穿衣梳發都有司衣等人。這位女史能管的仔細想來,還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樣。

「阿秦在我宮中多年,阿陳初來駕到,許多事可以問過她。」蕭妙音一句定下兩人從屬關係。

秦女官面上露出笑容,「唯唯。」

陳女史知道新來個地方,總是要在老人手底下受磨挫的,只是看受的時間長短。她是女史,那位女官就算有心也不能對她太過分。

「我入宮時日尚短,許多事還要靠阿陳多多提醒。」蕭妙音客氣笑道。她封貴人才不過一年多,不過算上小時候入宮的話,已經差不多將近十年了,面前的陳女史說不定都只是比她長那麼點。

蕭妙音沒有留陳女史在宮中多談,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讓陳女史下去,她知道陳女史初來宣華殿肯定還有許多瑣事等著,她也就不耽誤別人時間了。

蕭妙音讓人將拓跋演給她的那份繒帛拿來,繒帛的右下角已經提早蓋上了印章,換句話說,就算她把她殿內的那隻獅子貓的名字寫上去,宮學那裏也得照辦,把她那隻貓給抱過去上學。

「劉琦,宮中的宮學必須是挑選掖庭幼女為宮學生?」蕭妙音看向劉琦,她身邊服侍的都是一些十五六歲的宮人。她瞧著有些還挺聰明伶俐想要讓她們去學一下。

「貴人,」劉琦是從下面的小黃門上來的,有些事情知道的比較多,「宮學一般都會擇選沒入掖庭幼女中聰穎者,授以詩書,等到學有所成,便授予女尚書等職。」

「這倒是個好路子。」蕭妙音聽到宮學生的出路竟然這麼好,不禁來了興趣。

「貴人,這人都不好選喃。」秦女官有些發愁,這宣華殿中要是出幾個才女,倒是對蕭妙音的名聲有益處,若是有心,說不定還能往漢時班婕妤身上靠,可惜宮廷中能得用的宮人早就已經長成了。

「難道非幼女不可?」蕭妙音蹙眉。

「長成了的宮人往往心思甚雜,不必幼女心思純凈。」劉琦答道,中官裏頭多少是和宮人牽扯不清的?宮人的習性他都看了個大概。「除非天賦異稟,恐怕難以有說成就。」

「……」蕭妙音的長指甲在憑幾上輕輕敲了幾下,「陳女史和陛下賜下的那兩個女官倒是能派上用場了。」

她臉蛋微微一揚,「就麻煩她們看看這殿中良家子出身的宮人,哪個是有那個靈性。」宮人能否識字都看有沒有那個運氣,她有心培養人,就要麻煩那三個女官忙一忙了。

她這話傳到陳女史那裏,陳女史同書史小書女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臉上才露出苦笑。

「看來蕭貴人當真是心懷大志。」小書女道。這話裡三分譏諷已經是表露出來了,宮學生都是從掖庭裡挑選出來的幼女,如今宣華殿得用的宮人們最小都十三四了,心哪裏能夠平靜的下來好好讀書?

「這位得了陛下的青眼,我們能有甚麼辦法?」陳女史嘆口氣,她們這些女官都是內職,雖然比擬朝堂之官,但裏頭到底是有不同的,「照著那位的話去做吧。」

「方才那話別讓人知道了。」陳女史看了一眼說那話的小書女。

小書女方才也是心有不平,畢竟詩書聖人之言,哪裏能夠隨便讓人來學,蕭貴人這麼做當真是有些褻瀆聖人。

被陳女史這麼一提醒,小書女才想起如今這是在宣華殿,她們都是被調來侍奉蕭貴人的。

小書女立刻白了臉,她訕訕道,「多謝女史提醒。」這話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這些年來在宮中的努力就白費了。

「既然貴人這麼說了,還是去將宮人名冊拿過來。」陳女史道。

**

陳留長公主府中如同往日一樣富貴寧馨,陳留長公主今日從宮中拿來一盒子的花鈿,內室中,竹簾垂下,她靠在隱囊上,從匣子裏拿出一枚花鈿放在手心上,哈了一口氣,讓花鈿上的魚膠融化,「來人,將鏡子拿過來。」

話語落下,一個侍女上前,捧來一隻漆盒,跪在下方,將銅鏡從鏡衣中抽出放在鏡台上。

那侍女是從宮中陪嫁出來的,平常都在陳留面前伺候。

陳留的視線停留在那侍女的腰腹上,服侍貴人的侍女們都要時刻保持著整潔,妝容靚麗。她雖然對這些侍女們沒有多少關注,但絕不至於連人都認不出來。

「你胖了。」陳留看見侍女不復纖細的腰腹,靠在隱囊上懶懶道,「這秋日都還沒過去,你秋膘倒是養出來了?」

侍女手上一顫,險些將銅鏡滾下去。

「……」陳留看著,等著侍女下去,她叫過一旁的人,「讓人給她看看,肚子大成那樣,莫不是有身了吧?」

陳留沒懷孕過,只是見過幾個懷孕婦人,瞧見那個侍女胖成那樣,話語裡有些調侃。

結果內侍去了過了一會兒回來,面上神情怪異,「長公主,蜜兒有身了。」

「甚麼?!」陳留長公主睜開眼,「有身了?」

「而且……聽蜜兒說,她肚子裏的孩子的阿爺……是……」那個蜜兒一開始還不肯接受醫官的診治,去的小黃門們都覺得蜜兒不知好歹,他們這些人能讓醫官看看多不容易,小蹄子竟然還不知好歹。

按著診脈了,診出有身來,蜜兒放聲大哭,為了保住自己連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都說了。

「是誰?」身邊竟然出了這種事,陳留簡直驚詫。

「是駙馬都尉。」說完,內侍立刻低頭裝死。

「甚麼?!」陳留長公主呼的一下從床上給跳起來,「劉衡?!」

他自己玩女人還玩到她身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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