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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蓮》駙馬
宋王劉衡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十分惱怒,陳留不愧是鮮卑索虜之女,半點規矩都不講,他人還好好的在那裏,她就開始高調的開始追逐王素來。這會他全然沒有想起陳留早就和他和離,和他已經沒有一點的關係了。

劉宋皇帝是南朝幾代中出身最差的,開國皇帝是士族最看不起的兵家出身,劉宋對士族也是又打又拉,到了如今劉宋早就已經是過眼雲煙,南朝如今的國號也不是宋,而是齊。南朝的皇帝們更是自稱自己是蘭陵蕭氏,至於真假誰也不知道。

對著江左第一士族,劉衡是又羨慕又嫉妒。原先他也只是為了應付留在平城的那些族人,才花了重金請了不少人去勸說陳留,陳留長公主不答應,他還鬆了一口氣,畢竟誰也不想被妻子管束的嚴嚴實實,南朝教育婦人要柔順,要懂得賢良淑德,誰知道北朝的風氣大不一樣,女兒出嫁爺娘教的都是如何妒忌,如何將夫君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劉衡也是到了北朝才知道,此風之烈,甚至宗室裏頭都沒有幾個是有正經妾侍的。

貴女如此,公主就更加了。公主們打死駙馬妾侍,皇家們是充耳不聞,哪怕動手打駙馬,只要駙馬不在高位又沒死,那麼就當這事沒發生。、

如此,劉衡哪裏會想和陳留複合?況且陳留的長相在他看來並不美,而且兇惡好妒。陳留不肯答應他求之不得。誰知道陳留對他半點都沒有留戀,一遇到王素就不顧臉面的開始追逐了。

這下子把他心底的那些男人卑劣的獨佔欲給勾了出來,他在宋王府像個被拋棄的怨婦一般,怨陳留無情又怨王素沒有半點作為士族的操守,那些南朝的士族不是最看重門閥的麽?哪怕看到哪個沒落士族貪圖彩禮將女兒嫁給商人戶都要聯名上朝彈劾,怎麼到了北朝就轉性了,和鮮卑人的公主有了甚麼首尾?

劉衡青黑著一張臉坐在床上,左右有新來的鮮妍妾侍嬌笑著過來,「郎君~」

結果劉衡沒有像往常一樣,一條手臂抱過一個,而是一腳就把其中一個妾侍給踹開。他心裏有怒氣,腳上使的力氣也格外的中,一腳就踹在人家的心窩子上。

那妾侍被他踹的幾乎飛出去,她身體向後撲倒在地,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淫*婦!」劉衡怒罵,不知道是在罵那些個前來獻媚撒嬌的妾侍,還是再罵沒正眼瞧過他一眼的前妻陳留長公主。

「拖出去!」劉衡看著那個面色蒼白的妾侍,絲毫沒有顧忌這個妾侍前一日還在伺候他,揮了揮手,立刻兩個家人進來,將躺在地上的妾侍拖走。

來了這麼一出,室內的妾侍們全都閉了嘴,也不敢再像方才那樣靠上前去。

劉衡瞪大了雙眼,呼哧呼哧的直出氣,過了好一會他把手邊的一個青瓷茶盞給重重的掃落在地上。

劉衡不敢去找陳留長公主,質問她為何如此不顧曾經的那些夫妻情面,陳留一旦狠絕起來,絕不留情。上回不就是當著他的面讓衛士將那個侍女的肚子剖開,將裏頭的胎兒挖出來丟在他面前的場景,那件事之後,他曾經精神恍惚了好長一段時間,險些沒有恢復過來。

可是如今陳留將他忘記的徹底,不但府上美少年如雲,而且很快的就喜歡上出身琅琊王氏的王素,這讓他簡直無地自容。

心中怒火一起,劉衡的膽氣似乎足了些。回想起自從和陳留和離之後,-平城中那些勛貴對他也疏遠了不少,甚至有些將他算作邊緣的舉動。那麼他得把場子給找回來。

陳留長公主今日精心打扮了一番,打算去找王素,王素在南朝是被南齊皇帝差點殺死的喪家之犬,但是到了北朝卻是被皇帝重用的人物。

王素相貌風度,比那些鮮卑貴族甚至是大部分的士族都要好。陳留長公主第一次看見王素的時候簡直是心花怒放。她也很快就到了王素的面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和想要和他成婚的心思。

陳留就看不慣南朝那股子做派,不過就是喜歡個男人罷了,卻要寫個肉麻兮兮的情詩,甚麼針線甚麼髮絲之類的,瞧得陳留渾身雞皮疙瘩直冒。這麼點小事不是直白說出來好了,若是雙方有意那麼就正好,要是無意就趁早死心另外再找,誰也不耽誤誰。但是南朝那些寫女子情思的那些詩句纏纏綿綿的簡直讓她怕了。

陳留也吃不準從南朝來的王素是不是也喜歡這個調調,但是她很快就就把這個想法給丟掉了腦後。她就是這麼一副鮮卑女兒性子,要是王素忍受的了那最好,要是王素看不慣,那麼她也不折騰自個,至於和那些南朝女子一樣情思綿綿,一句話想要說出口還要在口裏轉上幾個彎,她這輩子都做不到。

陳留在自己的眉心貼了一枚鳳鳥花鈿,聽說南朝時興這樣的款式,最後裝扮整齊之後,陳留走出門,公主府的嚇人早就為她準備好了馬匹。比起乘坐犢車或者是馬車,陳留更喜歡騎馬,她翻身上馬,就朝著王素的府邸而去。

今日食休沐日,按道理王素一定會在府中。

不過事有湊巧,今天去找王素的不是陳留一個人,上門的還有宋王劉衡。

宋王劉衡不敢找陳留,乾脆就柿子找軟的捏,王素出身豪族沒錯,但是琅琊王氏在北方早就敗光了,太原王氏看這樣子也不想太管這位跑過來的王家子的事。得罪皇家和找一個逃過來的人的麻煩。劉衡很快做出了選擇。

最近皇帝表現的很重視王素的樣子,甚至賜予官銜和爵位。但是北朝皇帝對於到北朝的南朝貴族幾乎都很寬容和優待,所以劉衡哪怕知道了,也不當回事,只是覺得又是北朝皇帝的慣常做法。

他找上了門,毫不猶豫的就自爆家門,說是宋王前來。

結果閽者不一會兒傳出話來,說郎主身體不適不能見客。

劉衡一聽就怒了,誰都聽得出來這不過是王素不想見客找出來的理由罷了。若是換了別人要麼就是客氣幾句離開,要麼就是怒氣沖沖而走。偏偏劉衡是抱著一肚子的怒氣來的,而且從時間來算,他還算得上是王素可能的君主之一。他對王素可就那麼多的客氣了,直接就闖了進去。

「我聽說王將軍身體不適特意出來看看。」劉衡直接就走到了第二道門內,「許久不見,王將軍難道還不出來見一見客人麽?」

這話說的就有幾分不客氣了。

王素在屋內聽到外頭的聲響,人正坐在案幾前寫字,王家以書法見長,其中以王羲之父子為最,王氏族中的其他子弟也多會學習這兩位的筆法。

「郎君,那個宋王闖進來了。」和王素一同從南朝逃過來的王家舊吏不滿的蹙起眉頭。

「這又有何難?叫幾個人攔住他。」王素頭也不抬,甚至手裏的筆也沒有因為劉衡而有半點的停滯。

「唯唯。」得了王素這麼一句話,舊吏離去了。

而那邊有更多的家人湧出來,將劉衡擋在那裏,出來的家人都是身強力壯之人,對上手都沒有握過幾次刀的劉衡,那自然是優勢立刻顯現出來。

劉衡當然帶了幾個人,但是更多的人留在門外,要不然一下子湧進那麼多人是個甚麼樣子。

劉衡很快就被這麼一群家人給丟到了外門之內。

劉衡沒有想到自己上門找麻煩,反而被王素給丟了出來,立刻氣的大罵,「當初我父親也是你們王家的主君!你們王家自己背棄舊主也就罷了,誰不知道你們的德行,如今被如今的皇帝趕出來,南朝不要的野狗跑到北朝來,還在我的面前做威風?」

這話讓前去的舊吏正好聽到了,頓時臉上青紫,到了北朝這麼久,舊吏當然看過北朝人的臉色和他們的議論,但是自從郎君得了官銜以來,那些北朝人的鄙夷也換成了巴結。可是這個同是逃出來的前朝皇子卻開口就是侮辱之言。

「如此無禮之徒不必講究甚麼對客人的禮儀,丟出門去!」

有了這麼一句,家人們就和抓小雞一般抓起劉衡丟出了外面。

劉衡被摔在地上,背部著地,立刻哎喲了一聲,他才從地上爬起來,就已經聽到了一陣馬蹄聲。

他轉過頭去,發現前妻陳留長公主騎在馬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長公主?」劉衡看到陳留,又想起了那日蜜兒蒼白的臉和身下流淌出來的殷紅鮮血,嚇得立刻就要往後躲,可是想起自己來的初衷,還是壯膽道,「長公主為何在此?」

陳留甩了甩手裏的鞭子,「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不在你的宋王府裡好好獃著,跑到王郎這裏作甚麼?」

聽到陳留那麼親熱的稱呼王素,劉衡心裏便一陣不舒服,「長公主可知道那王素的品行如何?他如今一心想著的就是為父兄報仇,攛掇著天子南征,怎麼可能對長公主是真心?」

陳留對劉衡沒感覺,哪怕當初收拾他也是因為他竟然敢勾搭自己的貼身婢女,如今看到他那張嘴一張一合說個沒聽,越發的覺得噁心了。

她手一抬,手裏的辮子就指著劉衡。劉衡嚇得立刻向後退了幾步,他當然記得陳留的武力如何,北朝宮中的女人,不管是后宮的嬪妃還是那些金枝玉葉的公主們,都是會騎馬會射箭的存在,甚至有些女子的騎射還要遠遠超過男子。

陳留的騎射也相當的好。

「你給我閉嘴。」陳留開口就沒有給宋王留任何的面子,「我的事和你又有甚麼乾係?王郎從南朝來,至少他知道自己要給陛下做事,而你呢,除了身上陛下賞的宋王之外還有甚麼?」

拓跋演對這些南朝來的人相當的優厚,但是劉衡在陳留看來就是個死皮賴臉的混蛋,她心下這麼想,眼睛一眯,「自己太沒用,卻怪別人太能幹,你不要臉,我都替你阿爺感到羞恥!」說著她抬起手臂作勢要揮,「你還走不走?你不走,我用鞭子抽到你走為止!」

陳留此話一出霸氣十足,劉衡知道陳留是在說真的,如果他再這麼糾纏下去,陳留絕對一鞭子打過來,不會有任何的留情。

他在心裏罵了好幾聲絕情婦人之後,護著臉面倉皇離開。

陳留長公主看著劉衡那屁滾尿流的背影,實在想不通,劉衡的祖上能夠憑藉微末的出身,把司馬家趕盡殺絕,自己做了皇帝,但是子孫到劉衡這裏卻是這麼的不爭氣。

等到劉衡的車走了之後,她才下馬,走到外面那裏,對目瞪口呆的閽者說,「王郎在不在?」

她口氣親密,而且臉上帶笑,似乎方才她要舉起鞭子抽人只是眾人的錯覺罷了。

這會王素沒有拒絕見客人,反而是他親自出來,將陳留長公主給請上了堂。

「方才多謝長公主。」王素對著陳留作為臣子的禮節都盡到了。

「沒事。」陳留笑道,「那個原本就是可惡,竟然還到你這裏來找麻煩了。」

「其實說起來,臣也不知道為何宋王會對臣如此侮辱。」王素道。

「他啊,不過是嫉妒你罷了,不過王郎的脾氣也太好,這樣的人竟然不立刻打出門去。」陳留說著,一雙眼睛裏水光瀲灧,「我說的那事,王郎想好了沒有?」

「長公主……」王素也是頭一回遇見陳留這樣的,南朝的女子們哪怕是表達情思,都會寫一首詩送過來,而陳留這麼直白的表達,反而讓他有些不習慣。就是髮妻謝氏,也是夫妻按照王謝世代聯姻的慣例,寫信給謝氏的父親求娶,在成昏之前王素從來沒有見過謝氏一面。還是相處久了,夫妻才有感情。

陳留這般大膽的熱烈的表白,讓他很不習慣,也很不舒服。

不過饒是如此,王素還是自帶這件事對他大有好處。他和魏帝之間,有那麼一層君臣關係實在是不太保險,若是能夠尚公主,在君臣之上多上一層親戚關係,那麼最好不過。

「長公主厚愛……」王素斟酌著開口,但話語還未說完,陳留就已經開口。

「你心裏怎麼想,明明白白告訴我就好。」陳留一笑,「我是鮮卑人,鮮卑女人沒有你們漢人想的那麼脆弱,何況你們漢人女子裏不也是有不少不合則去的麽?你若是也中意我就明說,若不是,那也明明白白的告知我。我也好去找下一個。」

這一句沒有半點拐彎抹角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話,讓王素有些反應不過來,「臣……對長公主……但臣的身份配不上長公主。」

他這話說的模模糊糊,沒有告訴陳留,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但是陳留聽到這話,臉上立刻露出笑容,「我還當是甚麼事,原來只是這些微末小事。你就在這裏等我的好消息!」

說著陳留就高高興興的出了門,上馬直接就向宮城的方向而去。

王素站在那裏,等到陳留出了門之後,他才露出笑容搖搖頭,轉身就向屋內走去,方才他只是說了一句自己如今的身份配不上陳留,至於自己對陳留是不是有意,那麼一句都沒有提及,怎麼理解那是陳留自己的事。

陳留興沖沖的到了西宮,求見皇帝的時候,正好皇帝在接見大臣,不能見她。出來見陳留的是毛奇,毛奇對著公主們還是很願意賣份情面,「如今陛下心情不好,台主又和陛下為了遷都的事兒吵起來了。」

毛奇想起拓跋演和莫那縷吵起來的場面不禁發冷汗,不然他也不會找個由頭出來了。

莫那縷在當年的事上對天子有恩不假,可是毛奇覺得天子事不可能在遷都的事情上遷就那些鮮卑勛貴半分。兩方堅持不下,哪怕陛下沒有當場翻臉,毛奇看著都忍不住冷汗涔涔。

他在天子的身邊伺候久了,天子要是將心中的怒氣當場發泄出來還好,若是這麼一直壓著,等到爆發出來,那可不是降職就能平息得了的。

想起這個,毛奇忍不住感嘆。沒見著陛下上回都將給台主說話的阜陽侯差點給擼光了麽?要不是皇太后鬧騰著絕食,說不定如今的阜陽侯就僅僅是個侯了。

「……」陳留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來的這麼不是時候,「那麼罷了。」

天子這裏走不開身,她又不能直接闖進去。隻得退了出來,不過她也不是非要到昭陽殿不可,陳留很快就往后宮而去,她是長公主見個甚麼妃嬪也不是難事。

她要去見的不是長秋宮的太后,也不是東宮完全不知道情況如何的太皇太后,她找的就是左昭儀。

陳留知道左昭儀就是天子的心尖尖,哪怕左昭儀指著天上的月亮說月亮怎麼變方了,天子也會跟著說月亮真的變方了。

何太后掛著個皇太后的名頭,但是皇帝對何太后真的只有面子請。陳留可不想到何太后那裏去,自從出了江陽公主的事,公主們都覺得何太后不為公主們著想,偏心偏到沒邊了。

蕭妙音自然是在宣華殿的,她的肚子如今是一天一個樣,甚至蕭妙音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在一天天的長大。月份越大,蕭妙音就越發注意孩子的情況,她不但是每日要到外面散步一個時辰,就是回來也會找點好看的書。

陳留找來的時候,蕭妙音正在聽陳女史手下的女官給她讀書。

陳女史手下的女官都是年紀小小就被宮學挑中的,給蕭妙音讀書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不過蕭妙音都這麼說了,她們也只有聽命的份。

書讀了一半,陳留就來了。

蕭妙音對於陳留的到來並不奇怪,畢竟這位公主上門基本上是帶著事來的,這次恐怕也不例外。

果然,陳留進來之後,連和蕭妙音寒暄都等不及,就直接道,「我想讓王素做我的駙馬。」

蕭妙音聽了立刻就拿著手裏的團扇擋著臉,「長公主認準王素了?」她老早就從江陽公主的口中得知陳留喜歡王素,不過陳留這麼急哄哄的說想要王素做駙馬,她都覺得是不是太急了。

「那王將軍知道麽?」蕭妙音問道,要是王素對髮妻和孩子依舊懷念,對陳留無感,甚至不願意,她要是撮合了的話,那就是在作孽了。

「王素說,他只怕如今的身份會配不上我。」陳留說著,臉上露出癡笑來,「既然他說怕配不上,那麼我就來提好了。」

「……」蕭妙音聽見陳留長公主這話,一時半會的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她沒記錯的話,其實王素在南朝也是有妻兒,哪怕髮妻和兒女不幸在新帝的清洗下喪生了,可是這事再過了多久,王素就對著陳留開始撩了?

這話說的曖昧不明,不是拒絕也不是同意。陳留如今一門心思的撲在王素身上,自然是了一把事情往好處想,但是蕭妙音卻能聽出這話下的曖昧不明。

「可是我聽說王素在南朝可都有妻兒,而且妻子還是出身陳郡謝這樣的大族。」

「那又如何?」陳留毫不在乎,「王郎家裏如今有幾個有幾個人?」陳留還就不信那個髮妻還能帶著兒女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別說南朝對女子多數是教一些詩歌經典,騎射之類鮮有涉及,平常男兒這麼養都成肩部扛手不能提的廢物了,女兒這麼嬌養長大又能得甚麼好?

「王郎家裏出事的時候,不見王家其他的那些支系出手相助,謝氏的阿爺在這事上也遭了秧,謝氏帶著孩子能靠誰去?」陳留說著撇了撇嘴,「她還能從南朝一路追到這裏不成?我聽說南朝的關卡可是相當嚴格的。」

「大娘。」蕭妙音將陳留長公主這麼篤定王素原配已經死了,心裏就老大不舒服,「大娘別嫌棄我話說的難聽,這世上沒有甚麼是不可能的,我聽說當初這些士族南下江南的時候,也有很多妻女走散,男人認為妻子已經重新再娶,結果過了幾年原配又回來的事。」

蕭妙音就不願意陳留和王素這麼一個有老婆孩子的人混在一塊,要真的說士族,平城裏的漢人士族一撈一把,完全沒必要和一個有妻兒的男人這麼糾纏不清的。

拓跋演是說王素的妻子兒女很難存活,極大可能不在人世了,但是沒有得到謝氏的確已經死了的消息之前,誰知道會發生甚麼事情?

蕭妙音的手按在肚子上,她這會肚子已經大起來了,坐著就有些不舒服,在床上又換了一個姿勢。

「……」陳留聽了之後,臉上就黑了。蕭妙音知道陳留這是不高興了,沉迷進自己戀情裏頭的女子多數是這樣,一心一意想著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旁人說再多,也是捂住耳朵裝作聽不到的。

陳留隨便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常氏等到陳留走後,走到蕭妙音身邊,「三娘,你何必和長公主說那些?」

陳留長公主一門心思的想要和那個王素在一起,那麼就由她去好了,過得好了是她的運氣,過得不好那麼也和她家三娘一點關係都沒有。

畢竟駙馬是陳留自己選的,還能怪別人?

「陳留長公主畢竟是陛下的大姊姊,所以我才說這麼一句,聽不聽完全在她自己。」蕭妙音面露疲憊靠在隱囊上,秦女官眼風一使,兩名小宮人就上前為她按摩。

她不會跟著一群人說王素有多麼好,去了那一層的士族出身,王素其實說白了也不過是藉著北朝想要報家仇,而拓跋演也想要利用王素來進攻南朝,拓展疆土,彼此歌取所需。就南朝的那個門閥觀念,蕭妙音就不覺得王素有多喜歡陳留,她把醜話說在前頭,一個是為了提醒陳留這個不是良人,二來就算到時候真的出了事,陳留也別來找她哭。

「三娘就是好心。」常氏感嘆一句,「以後這些事三娘還是少管,肚子裏的孩子最重要,至於旁人的事,那就讓她們自己操心。」

「嗯,我知道了。」蕭妙音腿上的不適減緩讓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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