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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萬影后買一送一》坑深154米 喬遠(咳咳你們要淡定)
距離喬遠離開的第二個星期,眾人濃鬱的悲傷還是沒有能夠得到緩和。

薄言北整個人都清減了不少,雖說眉宇之間的英朗絲毫不減,甚至是因為這番風波因而沉澱得愈發的有韻味。只是啊,澄瑩的黑眸之中有著淡淡的愁緒。

是啊,喬遠,你怎麼就不見了呢。

薄言北取出一根香煙,然後點燃,送在了唇邊,看見白芷正好從樓梯上下來。他吞雲吐霧,瞧著她:「怎麼樣?」

白芷皺了秀眉,然後嘆了一口氣:「不行,懷柔還是什麼都不肯吃,我怎麼勸都不行…」

說到了最後,語氣裏面滿是疼惜,也盡數是那淒切。喬遠死亡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了讓人無法接受的地步,只是讓人覺得甚是不可思議。

那麼鮮活的一個人,突然直接說沒就沒了,實在是無法接受。

男人用微不可微的語氣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開口:「我明天再讓文初來給她打一隻營養針好,目前也只能這樣子辦了。」

白芷剛好走到男人的身邊坐下,伸出手來挽住了他的胳膊,道:「你說,懷柔會不會一直這樣子下去。」

眉眼精緻的男人一口青煙緩緩吐了出來,從喬遠的葬禮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將自己所在房間之中,不開燈,也不吃東西,要麼在床上坐著,要麼睡覺。

白芷進去看到的懷柔最經常保持的一種姿勢,就是懷柔雙手環住自己的膝蓋,將自己的下巴擱在了膝蓋上,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始終平時這前方。

反正白芷是被嚇壞了,幾度都懷疑懷柔是不是已經悲痛得喪失了理智,就好像是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一般。

白芷試著和她溝通,可她就好像是一個啞巴一般,怎麼也不說話。從喬遠的葬禮回來之後,她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直到現在。白芷這幾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說而來很多正能量的話,安慰懷柔,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可是這也是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

薄言北道:「她需要一段時間來修復內心的創傷,不管能不能夠成功地走出來,她都需要這一段時間。」

話剛剛說到這裏,二人便注意到了旋轉樓梯口處一抹嬌小料峭的身影。

「懷柔…怎麼下來了…」

白芷這才注意到,她已經換掉而來居家時候所穿的連衣裙。此刻穿了一條嫣紅的紗裙,飄飄欲升天的美麗,讓人有了很強的視覺衝擊。

可是啊,卻硬是給了別人一種紅顏薄命的感覺。她精緻的五官好似要描出一副上好的水墨丹青一般,白芷知道,她的唇色定然是蒼白的,只不過此刻,她居然精心地點了絳唇,烈焰一般的紅唇讓人隻覺得刺眼。

她換了很漂亮的嫣紅紗裙,紅衣似火,人似雪。而且還可以化了很精緻的妝容,精緻的眉眼,舒冷的氣質,恬淡到了天邊。

白芷的心卻有一些緊,她總是感覺不那麼真實,甚至是感覺到看到這樣的懷柔讓她很陌生。

白芷連忙放開了言北的胳膊,然後走過去:「懷柔,下來做什麼,是不是餓了?」

她只是勾了勾嘴角,那淺淺的弧度就好像不存在一般,可是她還是淺笑了:「白芷,我想出去走走。」

想要出去走走,是好事,是大好的事。

於是白芷只是稍微怔忡了一下之後,便就忙著開口:「那你等我一下懷柔,我馬上換件衣服。」

「不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都快要聽不見了一般。懷柔的眸光很淡很淡,只是道:「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啊…」

白芷微微有一些訝異,覺得懷柔訝異了這麼久,如今突然以這麼風華絕代的姿態,說想要出去走走。她看得出來,懷柔依然是陷在了沉痛之中,沒有走出來分毫。

現今她的飄逸的嫣紅色的紗裙,以及精緻的妝容。可是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朵已經盛開到了極致的曼陀羅,仿若隨時都有可能呈著荼蘼之勢衰敗而去。

「去哪裏,我送你。」

終於,坐在沙發上的薄言北開了口,望著她,山水明滅在他的眉間。語氣淡淡的,可是瞳眸之中已經有擔憂的神色流露了出來。

懷柔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垂了垂眉眼,徑直向著門外走去。

白芷怔了一下,然後抬腳便要走上去,卻被男人一個手勢給擋了下來。

最後直到她那嫣紅色的紗裙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之中,白芷提著的心卻依然沒有放下來,只是擔憂地看著言北:「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出去,我怕她會做傻事。」

因為,如果換做是言北的話,她是定然不能夠獨活的。

「那是你。」

然而他就好像是能夠聽到她心裏面說話一般,在白芷眼中有微微的詫異閃過去的時候,薄言北又道:「每個人面對悲傷以及處理的方式都不盡相同,但是懷柔她,絕對不會做傻事的。」

「為什麼?」

「因為,她是知道生命有多麼脆弱的,她見過了那麼的鮮血,親手血刃了那麼多的生命。對於自己,她怕是最最狠不下心來的。」男人款款而道,字字珠璣,恰好說出了最最真實的那一面。

白芷聽得似懂非懂,她唯一能夠找到的,就是她知道她和懷柔生長起來的壞境完全不同。那也就是她為何做事情為何會如

她為何做事情為何會如此衝動了。

「但願如此。」

到了最後,白芷輕輕吐露了四個字。

但願…懷柔她能夠走出來,能夠面對陽光。

*

現在外面已經是暮色四合的光景了,城市之中的霓虹燈五光十色地亮著,有著醉人的光線。

蘇懷柔身著嫣紅色的長裙,心裏面還是突突突地刺痛著,她行走在人潮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月亮的光輝今夜看起來並不是很明亮。

她苦笑,連同著月亮也是要和她一起悲傷嗎?

彷彿有著千把刀子,一寸一寸隔著她柔軟的心臟,疼痛得那麼明顯。明明這疼痛是這般的明顯,這般的清晰,可是她卻偏偏不信。

不相信那個許諾下了諾言的男人,就這樣消失在這紛擾的紅塵之中。

怎麼辦,她就是不相信。

終於,走到了不眠酒吧的門口。

她今日穿著嫣紅色的紗裙,因為喬遠曾經說過,喂女人,我覺得你穿嫣紅色的長裙特別好看,就是那種飄飄的紗裙,感覺特美,你上次穿過的。

那日之後,他總是要她穿嫣紅色的紗裙給他看。他說:嫣紅長裙,比你美者,無。

當時啊,她只是嘻嘻笑著,說向喬遠你這個油嘴滑舌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得掉。

他只是一把將他拽入了懷中,說:從今之後,情話隻說給你一人聽。

她當時開玩笑,說那你馬上說一句給我聽?

那一句話她至今都清晰無比,以後也會牢記在心。她記得,他擁著她,輕輕道:最美不過你的名字,用餘生寫一首情詩。

他說——最美不過你的名字,用餘生寫一首情詩。

當時帶給她的震撼無疑是巨大的,現在想起來,還是有著驚心動魄的感覺。

然而此刻,她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有猩紅的血珠浸了出來,眼淚憋在了眼眶之中,她哽咽:「騙子…。向喬遠你就是一個騙子!」

蘇懷柔突然爆發一般的謾罵,惹得過路的人頻頻側目,看見一個美艷到了極致的女子,哭花了臉龐。

分明那麼美,卻被妝容花了臉。

而她不在乎周圍的一切,只是再一次謾罵:「向喬遠你個烏龜王八蛋!騙我!」

你不是說要用你的餘生給我寫一首情詩嗎…情詩呢…情詩呢…

情詩去哪裏了…你又去哪裏了…

*

不知道在酒吧門口發瘋一般的哭著嘶吼了多久,她才平靜下來,方才眼中湧動著的波濤又消失了,只是一片波瀾不驚的空洞。

知道她為什麼要來這裏嗎,因為這個不眠酒吧,是她和喬遠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一夜情發生的地方。

一段孽緣開始的地方。

他們糾纏的心臟開始跳動的地方。

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只剩下她一顆要死不活的心臟還在苟延殘喘一般的跳動著。也…只剩下了她一個人的呼吸。

蘇懷柔眸子動了動,心裏面也翻滾了一番,可是終究沒有那個勇氣站進去。

第一次的相遇是這樣的。

那日,John帶著她和朋友們一同聚會。從來沒有交際過夜沒有面對過這種場合的她,很高興很高興,喝了很多的洋酒,還喝了很多不同種的洋酒。

她想吐,於是搖搖晃晃地就往洗手間走。恰恰不巧,眼花繚亂的她闖入了男洗手間。

當時也正好不巧,遠峰集團公子爺向喬遠正在方便,於是不該看見的那啥,她全部看見了。

向公子自然是瞬間就動怒了,這種時候,她卻反倒沒有轉身離開,直接衝上去,對著向公子大吼,你這個變態怎麼會出現在女廁所。

向公子甚至是連褲子都沒有提起來就和她爭執了起來,說,小姐,這裏是男廁所不是女廁所。

她卻一根經通到底,叫囂這裏就是女廁所,期間還不停地謾罵著流氓變態色情狂!

最後,她將目光落在向公子的下身,然後問,那個醜陋的東西是什麼?

向公子才惱羞成怒地想起還沒有來得及穿褲子,於是慢條斯理開始提褲子,還說你們女人不就喜歡這種醜陋的東西嗎。

這時候,她衝上去掐住了向公子白皙柔嫩的臉,說哎喲小夥子長得不錯,姐姐我這麼多年還沒有碰過這麼嫩的小夥子呢。

當時的向喬遠可是聲名鼎盛的花花公子,瞬間就起意了,笑著說,我可不嫩姐姐,我很老練的,試試?

她沒聽懂向公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有人挑釁,便說了試試就試試!

後來一切的事情,是那麼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如若不是她扔了500塊錢在他的枕頭邊,可能他也不會找上門了,可能也不會有後來這些事情了。

可能也不會…有現在如此可悲的蘇懷柔了。

*

最終,她沒有勇氣走進酒吧,去重溫那一段回憶。

只是漫步向著街邊走去,步子不緊不慢,卻不知道方向,只是漫無目的走著。

可能是走了一個小時,或許是兩個小時,掏出手機一看,竟然已經是凌晨1點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許多未接的來電,有白芷的,有言北的,有景煥的。

可是喬遠,沒有你的。

這麼晚了,你都不打電話叫我回家嗎。

行到了偏僻清冷的郊外

清冷的郊外,她竟然徒步走了這麼遠,都直接走到郊外了。

現在轉彎,是一個衚衕,人煙稀少的衚衕,地面上是潮濕的水漬,頭頂上還晾著許多的衣物。

她卻鑽了進去,想將自己置身於黑暗之中。

月光擠進這衚衕之中,照亮了點點的地面,讓人勉強可以看得清楚,可以行走。

前面又是一個轉角,長長交錯的衚衕之中,轉角很多,很雜。

她剛剛走到轉角處,卻從轉角突然衝出來一個人,跌跌撞撞,一下子就撲在了她的腳邊!

夜色朦朧,月色清減,依稀可以看得見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重重倒地的聲音在這安靜的衚衕之中,很是刺耳,男人就倒在她的腳邊,撲倒在她的面前。

地上殘喘的男人也注意到身邊有人,一下子攥住了她的腳踝,懷柔渾身一驚,感覺到了一隻腳的腳踝和長長的紗裙都被男人拽在了手中。

他臉朝下,看不清楚,只是聽見一種沙啞枯啞到了極致的聲音,艱難開了口:「幫我…有人在追我…」

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

這嗓音…熟悉得那麼洶湧…

她抖著唇,連帶著渾身都開始顫抖,死死鎖住那身軀:「喬遠…喬遠…」

伏在地上的身軀也是猛然一震,然後男人的臉緩緩抬起來,黑眸在夜色之中璀璨閃亮,桃花眼之中瀲灧的光暈不減當初。

眼淚一瞬間奔湧而出,嫣紅色的長裙翻飛,她豁然一下蹲了下去。

顫巍巍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喬遠…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

男人如畫一般的眉眼,如雲一般的薄唇,此刻都清晰,清晰地和腦海中的樣子重合了。

雖然他臉上有著血跡,而且還沾有灰塵看不清楚,可是那雙桃花眼,不會錯的,那看向她的眼神,是不會錯的。

「懷柔…」

他蠕動了乾裂的嘴唇,艱難撐著身子,然後猛然抱著她:「我回來了…」

臉上的眼淚像是奔湧的江水一般,一瞬間就肆意地縱橫了。她聞見男人熟悉的味道,繾綣到了極致的味道,回來了,他回來了!

她緩緩從他的懷抱中出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又哭又笑:「我沒看錯…是你…你剛才說什麼,有人在追你?」

豈料話音剛剛落下,不遠處就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

她緊忙開口:「追你做什麼?」

「殺我…」

因為說話牽動了嘴角,乾裂的程度立即又滲出了血珠來。

大大的眼眸之中翻騰氣了滔天的怒意,看見如此狼狽的喬遠,她小心扶著男人,將喬遠扶在牆角,讓他以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坐著。

剛剛轉身,她的手卻被拽住,她轉過臉,看見男人的眉眼溫暖,他說:「小心一點。」

她報以溫涼一笑,然後迅速向著轉角的那條衚衕走去。

剛剛轉過彎,便看見一撥人來勢洶洶地向著這邊衝過來,在月色朦朧的夜晚,只能依稀看得清楚人,卻看不清楚臉。

估摸,七個人。

七個人同時追殺喬遠,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氣氛。

正好和一撥人撞上了,懷柔正好站在轉角口,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撥人只看見了一個紅裙似火的姑娘擋在了前面,一個平頭站了出來,手裏拿著明晃晃的東西,一把雪亮的匕首。

平頭道:「姑娘,有沒有看見一個男人從這裏過去?!」

語氣很是不客氣,也很是囂張。

「看見了。」她淡淡道,還沒等他們開口,又道:「只是我不想告訴你們怎麼辦呢?」

現在她的心情很複雜,應該是到了極端的複雜了,她很興奮也很激動,因為喬遠回來了,眼下也又是十足的氣憤,因為竟然這麼多人追殺喬遠一個人。

平頭顯然是怔住,因為突然感受到了這紅衣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竟然有著懾人的威力。旁邊一個立馬跳了出來:「不說?!沒看見我們手裏面拿的什麼?!」

看見了,不僅有匕首,還有手槍。

「你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懷柔的緋色的唇抿了起來,她倒是很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要值得這群人費了這麼大的周章來追殺喬遠。

在這孤寂的夜晚,如果不是她,是不是喬遠就真的要命喪於此了?

「向喬遠唄!」

一個人嘴快道,另外一個人也道:「老子們要殺的就是向喬遠!」

話音剛剛落下來,他們就隻感覺有淅淅瀝瀝的雨珠落了下來,像是噴灑的泉水一般那麼猛烈,準備罵著天氣的時候,卻抬頭一看並沒有發現下雨了。

一撥人一下子愣住了,期間有人抬起手來,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上,藉著微弱的月光一看,手上竟然是一片深紅。

「血…」

「竟然是血…」

「哪裏來的血…」

渾然全部已經是嚇傻了,扭頭四周一看,方才說要殺向喬遠的那個彪悍男人的血流如注,脖頸處像是噴泉一般湧出了液體。

此刻他一隻手死死捏住自己的脖頸,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像是要從眼眶之中蹦出來一般,死不瞑目的模樣。

「我的匕首呢!」

又有一人高叫起來,眾人尋著聲音看過去,果然發現他剛才拿在手中的匕首不見了。

更恐怖的是,剛才站在他們前面的那個紅衣女子竟然是不見了!

去哪裏了!

一個男人的驚叫響起來:「鬼啊!兄弟們快點跑!遇見鬼了!」

跑?

此刻她手中的匕首正架在剛才叫喊著有鬼的男人脖頸處,涼悠悠道:「我不是鬼,我是人,是活鮮鮮的人。既然是人就有著感情,就不會允許你們取他的姓名。抱歉。」

抱歉剛剛說完,又是凌厲的一刀,見血封喉一般的毒辣,絲毫不眨眼,也沒有絲毫感覺。

已經解決了兩個,剩下五個卻在一瞬間慌了,四散開始尖叫跑開。

但是,一聲又一聲淒厲的尖叫卻將這夜襯得愈發的黑了。

嫣紅的長裙,此刻儘是刺目的紅了,和以往每一次一般,用別人火熱的鮮血來洗滌了渾身的肌膚。

每一次,她都是從鮮血之中走出來的。

當然這一次也不例外,唯一不相同的是,以前都是為了別人而殺。這一次,是為了自己而殺。

是完全不一樣的。

第一次,殺了人之後會有如此的快感,喬遠啊…

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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