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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滿宮堂》第九十三章
雖然有些擔心,但能成為太子妃,還是一件讓家族臉上很有光的事,所以大致上,家裏還是喜氣洋洋。

若不是寧賢三令五申,一定要低調再低調,估計寧家下人出門的時候,走路都是輕飄飄的了。

寧淑玉被關在家中,綉嫁妝,繼續接受宮鬥宅鬥深入教育,家中人還請來了被放出來的女官老宮女來給寧淑玉講解宮裏的忌諱。

即使這樣,寧賢心中還是不安穩。他想著,若是常樂公主還在京城就好了,他讓夫人帶著寧淑玉去拜見常樂公主,定能受到不少提點。

除了常樂公主,京中其他公主他都是不信任的。

也有不少公主給他女兒下帖子,他都一概推了。

誰不知道這些公主當年站錯了位置,這些年都過得低調無比呢?現在又想開始蹦躂了,也不想想皇帝陛下是那麼大度的人嗎?

他腦抽了才會帶著女兒去接近那些野心一個比一個大的女人。

「女兒啊,你進了東宮之後,可千萬別信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寧賢叮囑了又叮囑。

寧淑玉垂眸聽著,心中暗想,這公主郡主都被爹爹都說成了不三不四的人,爹爹還真是的。

「女兒啊,你進了東宮之後多聽皇后娘娘的話,皇后娘娘是有大智慧的人。」寧賢又道,「太子殿下對比他年幼的皇子公主都很好,你一定要拿出親近的態度,千萬別耍心眼,也別端架子,把他們當自家弟弟妹妹親近。」

寧賢補充道:「這都是凌瑾堂說的,絕對沒錯!」

寧淑玉聽著寧賢幾乎每次說一次在東宮的事,都要加一句「那是凌瑾堂說的,聽他的準沒錯。」,心中不由好奇。

凌蔚雖然出名,但深閨中的女兒們其實並不太關心這些。但現在她要當太子妃了,這些都是她需要知道的事。隻關注於內院是不信的。

內院和前面是相通的,哪些人需要親近,哪些人需要疏遠,都是她必須知道的。

寧淑玉聽著自家爹爹說著太子身邊比較重要的人的時候,提的最多的就是凌蔚,並讓她見到凌蔚,一定要當老師和家人一樣尊重,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是太子妃,人家是臣子,就端架子。

太子對凌蔚都是絲毫沒有架子,親近尊敬的很,作為太子妃,自然要跟著太子的步調走。

而且凌蔚是個心軟的大好人,對凌蔚尊敬一點,準沒錯。

在寧賢口中,凌蔚學富五車,才高八鬥,足智多謀,能掐會算,淡泊名利,古道熱腸,心胸寬廣,簡直完美。

天知道凌蔚怎麼給他這種印象。估計武將們對於能和他們和睦相處、立了功又不邀功的文臣,都認為是大好人?

反正在寧淑玉出閣前,凌蔚已經在她腦海中成為一個背後散發著聖光的大聖人形象。

「以後你要是有孩子,一定要和太子提,讓凌瑾堂帶。也千萬別因為孩子跟凌蔚更親近就吃醋。」寧賢突然想起一則已經被證實的流言,「凌瑾堂教導的孩子,都比常人聰明百倍。不說宮中的小殿下們,就是凌瑾堂的侄子,在他爹壽辰被人逗弄考校的時候,懂得的典故和道理,都趕得上讀過好幾年書的人了,也不知道凌瑾堂是怎麼教的孩子。」

寧淑玉鄭重的點點頭。雖然孩子的事應該是娘親來提,她爹爹居然來提這件事,讓她很是尷尬。不過正確的建議還是要聽的。

她也聽聞,太子幼年時候頑劣不堪,愚鈍無比,曾經連太傅都氣走過,說太子是朽木。結果後來皇帝陛下就不再設太傅,而是讓當時還未科舉的凌瑾堂來教導太子。

此舉曾經被朝臣大為詬病,但皇帝陛下一直堅持,即使凌瑾堂並沒有在東宮任職。

而後凌瑾堂三元及第,又在朝中嶄露頭角,皇帝陛下才給了凌瑾堂太子少傅的官職。

無論有無官職,太子都是凌瑾堂教導的,這點其他東宮輔臣都已經證實了。

太子在凌瑾堂的教導下,就像一塊璞玉被慢慢打磨,展現出他應有的光彩。如今太子別說在朝臣中,普通百姓都知道大晏朝的太子心懷天下,仁義賢明,有當今天子之風。

太子去過的甘州和江南,現在都流傳著太子懲惡揚善,為民造福的事跡。

寧淑玉也是聽了太子這些事跡之後,對太子漸漸芳心暗許。

大概女孩子都有一顆傾慕英雄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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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曾經見過寧家小姐?」凌蔚一邊攥寫他的賀詞,一邊好奇問道,「然後一見鍾情?」

「……什麼叫一見鍾情。」太子支支吾吾道,「就是覺得她騎馬的樣子很精神,看著很順眼。比起其他人走路一步三搖,嘴邊永遠掛著僵硬的幅度,說話慢的就跟要斷氣了一樣好。」

凌蔚抬起頭:「請把『走路一步三搖』換成『步履搖曳』,『嘴邊永遠掛著僵硬的幅度』換成『笑容端莊』,『說話慢的就跟斷了氣一樣』換成『輕言細語』。人家那是大家閨秀應有的姿態,怎麼在你嘴裏就變味了?」

「反正我就是看不慣。」太子嘟囔,「和宮裏那些老是找機會堵我的路的女人差不多,哼哼,我讓父皇全部禁了足!」

「大家的規矩都是學的同一套,自然行事就很像了。」凌蔚好笑道,「若是你沒碰巧看到寧家小姐騎馬,估計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那副姿態。不過既然你碰巧見到了她面具下真實的一面,就說明你們兩有緣分。」

太子臉紅紅的,但嘴上還是很硬:「反正她有點精神,還是不錯的。我可不想每天回去看到一個死氣沉沉的人偶。」

凌蔚笑著搖搖頭。其實其他太子妃候選人在端莊的面具之後,不一定不是太子喜歡的模樣,但誰讓太子隻碰巧遇到了寧家小姐人後真實的一面,沒有遇到其他人?

所謂千裡姻緣一線牽,這就是命運?

還挺浪漫的,就跟言情小說裡寫的一樣。他怎麼就沒跟他家小天使在什麼地方偶遇過?如果他和小天使的事跡是小說,那一定要給作者一個大大的差評。

「你寫什麼?」太子湊過去,「寫了這麼多啊?」

「你以為司儀很好當嗎?」凌蔚嘆氣,「下官還要陪你去迎親呢,這每一步路都要配上吉利話才成。」

太子本想說他就沒見過說那麼多話的司儀,大部分司儀都是規規矩矩的迎親就成了,新娘子也是規規矩矩的上轎子就趁了。畢竟是皇家迎親,不可能像其他普通人家那樣,新娘子家還要鬧一鬧,堵一堵門什麼的。

不過這娶親的是自己,太子還是希望熱鬧點,喜慶點,若是像幾個哥哥那樣就跟完成什麼任務似的,多沒意思啊。

而且他也想多聽聽凌蔚說說吉利話。這每一句話都是凌蔚現想的,都是別人沒聽過的,都是隻屬於自己的祝福。

隻屬於黎啟辰這個人,而不是太子的祝福。

也只有凌蔚會想的這麼仔細。

「瑾堂你可得多說點好聽的。」太子道。

凌蔚嘆氣:「知道了知道了,吉祥話少不了的,你就等著吧?禮儀背熟了嗎?可別到時候出岔子,會被人笑話的。」

「才不會。」太子雖這麼說,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決定回去再背背。

娶親的時候鬧出了笑話,那多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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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定親到娶親,大概是半年的時間。

寧淑玉的嫁妝是從出生起就開始攢的,而東宮早就修好了,只是太子還沒住進去。

等成親了,他就得搬進去了。

現在的他,再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害怕的哭鼻子了。

皇帝陛下說起當年的事,還笑話了太子好一通,不過太子非說他父皇記錯了,絕無此事,還拉來凌蔚作證。

「殿下當然沒哭,只是掉金豆子了。」凌蔚看著太子對他怒目而視,繼續道,「不過這事還得怪陛下,陛下看太子太可愛,忍不住逗弄過火了。嚇唬小孩子是每個當父母的通病。」

接下來輪到皇帝陛下對他怒目而視了。

一下子拉了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兩個男人的仇恨,凌蔚真是牛逼。

因為扯到自己當初的黑歷史了,黎隸也不再提太子掉金豆子的事,讓太子鬆了一口氣。

「太子已經長大了,你怎麼還像他小時候那樣寵著他。」黎隸冷哼。

「殿下已經長大,可是臣還是大殿下那麼多歲啊,這年齡差距又不會變。」凌蔚強詞奪理道,「太子長再大,還不是陛下的兒子?陛下還不是寵著殿下呢。」

黎隸居然被凌蔚歪理說服了,忍不住笑道:「好吧,你都這麼說了,朕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的司儀賀詞寫得如何了?」

「當然都寫好了。」凌蔚揉了揉肩膀,抱怨道,「這可是臣嘔心瀝血之作,陛下可要賞賜臣啊。臣要的不多,金子銀子什麼的就不錯。」

「滾滾滾,要錢去問老麽要去,他可是把家業都丟給你打理了,朕可沒聽到你虧了。」黎隸笑罵道,「稿子給朕瞧瞧。」

凌蔚把書稿遞上去,道:「自己賺的和陛下賞賜的可是不同的,陛下賞賜的那可是沾著龍氣的,就算不花出去,放在家中鎮宅也好。」

「啟辰,你聽聽瑾堂說的什麼?」黎隸轉頭教訓他兒子,「這沒正經的樣子,你可不準學!」

太子迷茫的點點頭:「不學。」

金子銀子鎮宅什麼的,是不是有點俗氣?改日送瑾堂幾尊玉麒麟玉貔貅什麼的?

黎隸低頭看著凌蔚寫滿吉利話的稿子,每個步驟說什麼話列的清清楚楚,忍不住輕嘆:「瑾堂有心了。」

「殿下娶親,臣也只能在這方面盡心了。」凌蔚被誇的難得有點不好意思,「陛下看著還有什麼犯忌諱的,需要改的地方?」

「沒有了,挺好了。」黎隸酸溜溜的。他居然有點嫉妒他兒子了。他娶桂芝的時候,就沒有一個如此貼心的人,在迎親的時候,一路說著真心誠意的祝福,「你可得背熟了,別到時候忘詞了。」

「陛下放心,臣絕對不會的。」凌蔚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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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那天,太子騎著高頭大馬,身上綁著大紅花親自出宮相迎。

這可是給足了太子妃家面子。本來皇子迎親,皇子妃都是乘著轎子自己去皇子府,皇子只在門口相迎。

黎隸覺得他兒子在外面刷足了名聲,也要露一露臉。現在風調雨順天下太平,他工作又忙,沒時間去祭個天什麼的,找不到把兒子拿出遛的機會。現在兒子成親,正好可以在京城晃悠一圈,讓那些曾經誹謗過他兒子的人看看,如今他兒子有多優秀。

當然,表面上的理由還是與民同樂,尊重太子妃,所以按照民間風俗迎親之類的。

而這個黑鍋又是凌蔚背了。

是凌蔚說太子妃是將來要母儀天下之人,太子要拿出足夠的尊重;是凌蔚說最近晏朝好事多,百姓們對那個傳聞中的太子很好奇,正好讓他們看看太子,如此親民的舉措,讓太子的聲望也更高一些。而百姓們真摯的祝福,想必一定能讓太子和太子妃受到上天保佑。

凌蔚說,他什麼都沒說。

凌蔚說,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他說的。

反正在他知道太子要親自去迎親,自己又要多增添幾段吉利話的時候,就變成了他說的了。

當他聽到寧賢將軍的千恩萬謝,又聽到某些和他不對付的人說他趨炎附勢(??)讒言媚主(???)的時候,他還一頭霧水呢。

「是皇兄想的。」黎膺實話實說道,「但是皇兄總不能說是自己突發奇想吧?肯定是有人獻策,然後他三思之後同意才成。」

「那為什麼是我?」凌蔚想不明白。

「因為你是負責這次迎親禮儀的人啊。」黎隸道,「不是你是誰?」

凌蔚:「……」我好冤。

好吧,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太子妃娘家對自己印象肯定很好,至於汙水什麼的……他身上被潑的汙水還少嗎?不在乎了。

太子騎著高頭大馬,身上綁著大紅花去迎親,凌蔚作為司儀和伴郎,也要跟著騎著高頭大馬一起去。

另一個伴郎是劉祺,他作為除了凌蔚之外朝中最有能耐的青年才俊,又是太子親表兄,他跟著去迎親,自然理所當然。

劉祺看著太子一臉緊張的跟凌蔚絮絮叨叨,有些心酸。

明明他也是表兄,明明他還早認識太子,怎麼太子就和他沒那麼親近呢?

當然,太子比起其他人而言,對他還是親近信任的,但是那種親近信任和對凌蔚完全不同。

如果太子對劉祺是彬彬有禮的親近,對凌蔚就是撒嬌耍賴的親近(什麼鬼)。

雖然劉祺完全無法想像太子對他撒嬌耍賴自己會是什麼反應,估計會追著直諫讓太子保持端莊的儀態之類?

伴郎是這兩位重量級人物,護衛的人就更了不得了。

這時候黎隸不把他帥氣的將軍弟弟拉出去當護衛頭頭,那是不可能的。

他要給他兒子一個最隆重的婚禮。

這場婚禮之後在史書上也有記載。這伴著太子迎親的三個人,三人都進了內閣,其中還有一人是兩朝輔臣大臣。

當然,現在其中一人已經是內閣輔政大臣了,然而這麼高的位置也沒用,他哥說讓他去當護衛他還是隻得去。

如此大的陣仗到了寧府門口的時候,寧賢笑著的嘴都僵硬了一下。

在這婚禮之前,他並不知道迎親的是誰。不過凌蔚和劉祺會跟著太子一起來,他還是猜的到的。

但是那騎著馬杵在一旁擔任護衛頭子的,居然是秦|王,就讓他受寵若驚了。

秦|王擔任這麼高職務,是不是太……

你看其他皇子都沒有出面的意思呢。

不過看著秦|王挺高興的,難得在外人面前露出了笑容,看著太子也是滿眼溫和。秦|王是真性情的人,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對著皇帝也能甩黑臉。所以他現在是高興,就是真高興了。

寧賢突然覺得自己想岔了。秦|王除了是輔政大臣加大將軍加王爺之外,還是新郎官的叔叔。作為長輩,親自護送太子娶親,只是作為長輩的一腔情意吧?

他早就覺得,皇帝陛下和秦|王殿下之間絕對不是有些腦補的暗潮洶湧,兩人感情是真的好,雖然生在皇家,卻比普通大戶人家的兄弟還要親近和睦。所以秦|王對待太子,像是對待普通的親近的子侄,也是理所當然。

「今天府上是福到近前,喜事臨門。裡裏外外是歡聲笑語,喜氣洋洋。首先給娘家高堂寧大人您道喜了。您家今日喜臨門,花車過府迎新人,可否放行?」凌蔚下馬拱手笑道。

一番吉利話說得寧賢是一愣,然後放行。

皇帝陛下給足了他們家面子,他們自然不可能真的去為難什麼。

寧家專門找的家族中的全福太太喜慶洋洋的領著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出來,拿掃帚掃了轎子內一下,又舉著一束香薰了一下,最後拿出一面鏡子在轎子中照射了幾下,才把新娘子送進花轎。

「起轎!」凌蔚拱手跟寧賢等人告別,然後翻身上馬,護送著太子回東宮。

太子接到了新娘子,那表情樂的有點傻。

不過他的表情再傻,也讓周邊百姓覺得神聖無比。

聽著周邊此起彼伏的吉利話,太子在京城百姓中刷臉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落轎之後,太子取出弓箭。

「一射天,天賜良緣,新人喜臨門;二射地,地配以雙,新人百年好。三箭射轎門,天長地久定乾坤!」凌蔚高聲道。

太子伸手將太子妃從轎子裏接出來,凌蔚一步念一句吉利話,到了東宮拜堂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吉利話。

而凌蔚到了堂中的時候,笑容差點僵硬了。

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什麼時候出現的!

按照禮節,這拜高堂的時候,太子妃和太子應該朝著皇宮正殿方向跪拜,皇帝陛下最多寫一篇賀文讓人在兩人面前念。

凌蔚本以為這念賀文的大概也就是黎膺了,黎膺是長輩嘛。

這新婚夫婦,應該是第二天再去拜見皇帝陛下和劉皇后。

結果這兩人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偷跑出來了。

簡直一點禮儀都不顧了!

這之後一定會有人藉此「直諫」的!

黎隸笑眯眯的對著凌蔚點點頭,那笑容中凌蔚似乎看到了滿滿的腹黑。

這該不會還是自己背黑鍋吧?

太子妃頭被蒙住了看不見,但太子是能看見的。他當即就愣住了,最後求救般的看向凌蔚。

凌蔚乾咳一聲:「一拜天地……」

繼續唄,還能怎麼辦?已經偷跑出來了,總不能讓他們回去?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一對夫妻還真是任性,希望太子殿下別學。

太子妃本還是規規矩矩的跪拜,但後來聽見一男一女激動的說「好」,頓時也有些愣住了。

這一男一女是誰?為什麼可以在這種時候說話?

即使聽到有人說話,太子妃還是沒猜到是皇帝夫妻兩親自到了呢。

知道皇帝陛下和劉皇后開始說著祝福兒子兒媳的話的時候,太子妃才愣過神來,差點沒腳下一個踉蹌,栽下去。

這也太誇張了!她受寵若驚啊!

凌蔚已經淡定了。

不就是皇帝皇后親自來了嘛。

人家也是父母,也想被兒子兒媳拜一拜,正常。

不知道錦闕成婚的時候,這兩夫妻會不會又偷跑一遭。

只是預料到自己又要背黑鍋,凌蔚覺得狠心塞而已。這之後他會受到多少彈劾,他簡直不敢想像。他決定之後還是馬上稱病什麼的,躲出去吧。

被皇帝皇后這麼一刺激,把太子太子妃送入洞房時,還真看到有一群小朋友在鬧洞房要紅包什麼的——這當然是宮裏那群小殿下們,凌蔚已經很淡定了。

不就是鬧洞房嘛,不就是要紅包嘛,不就是又是他繼續背黑鍋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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